二十、孽果()
熱帶風暴在肆虐了一個夏天之後,像哭鬧過一陣後的孩子漸漸趨於了平靜。秋天是一個物草豐美的季節,每棵樹的枝頭(包括草本植物)都不同程度的掛滿了累累碩果。相對平和與適宜的天氣和自然環境,使動物們的活動也相對達到了一個高朝。這裏的冬天並不寒冷,不過隨著季節的變化,生物界有著它自身的生理現象和生活的變化規律。一些動物會在這樣一個物產豐美的季節裏采集和儲藏自己冬天足夠的食物,一些動物也會值此時機充分地汲取食物和營養,獲得足夠過冬的能量,從而進入冬季的休眠狀態。
每當這時候,盧比也會儲備一定量的過冬食品,因為冬天的食物相對來說要匱乏一些。因此,入冬前的一個月時間裏,他的主要工作就是狩獵和采摘一些比較耐儲的野果。他提早兩天把各種狩獵工具都準備停當,弓弦鬆了該緊的緊,如果需要換的話及早換根新的。箭要配足,繩套及其它用具要檢查一遍,常備的藥品也要進行補充。當這一切都準備好之後,便背起行囊踏上打獵的行程。
這一天他布好了繩套,如果大一點的食草動物,比如黃猄,最好捕獵到活的,再圈養起來,需要的時候能隨時宰殺,這樣可以吃到新鮮的肉食。獾、狸一類的食肉動物,捕到後不管死活都會現時宰殺,做成醃肉或臘肉。他躲到了一簇樹叢的後麵,靜靜地候著。間斷的從樹叢的後麵傳來布穀鳥的叫聲,昭示著那些動物們這裏沒有危險,它們可以放心的覓食和自由的嬉戲。
英子在被盧比毫無幸福可言的開包之後,心中那美好的渴求和欲望被打碎了,然而心情在失落中反而平靜了下來,並又回到了過去的生活狀態。她不再怨恨貝茜,本來對貝茜沒有什麽可怨恨的,隻不過恨屋及烏。那一次無疑是對她的一次震撼,因此她倒覺得現在貝茜是自己防禦盧比進一步侵襲的一道厚實的牆,她是這樣認為的,她真的害怕盧比了。如果說最早對盧比的迷戀是處於一種生理的需要,後來的隔膜和排斥是自己特定情緒上的反應,那麽現在不僅僅是情緒上的了,生理上也同樣產生了一種排逆現象。盡管有時見到盧比還不免產生悸動,但更多的成分是一種恐懼。以至在與他發生那次可怖的關係後,一段時間她惟恐避而不及,心裏在暗自希望著貝茜成為自己安全的保障。貝茜也確實起到了英子所希望的作用。她現在也不再那麽深的怨恨盧比了。既然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麽美好,也就沒有怨恨的必要和意義。於是從她來說希望回到過去那種和睦相處的狀態。隨著時間的流逝,基本上達到了。也許盧比可能還潛存那麽一點怨恨,並沒有完全解開自己的心結。因此,對英子還未伸出和平與愛的橄欖枝,現在出於大人大度暫不跟她計較罷了。
英子與過去相比還有一點變化就是也開始幹些家務活了。這是基於那次對貝茜的傷害之後,突然心靈的觸動——如果說良心的發現似乎顯得過於凝重。也許是年齡增長之故,覺得作為女人還應該做點什麽,特別是自己本身的東西,比如穿戴應該由自己做了。因此,有時也會坐下來編織一些自己所需要的東西。編織中她發現了一個好處,就是可以根據自己的愛好和需要編織和製作自己所喜歡的模式或式樣,甚至點綴自己喜好的飾物,由此也激發起了自己對編織的興趣。不過性格使然,她不會安靜地坐在那兒太長的時間,隨時會丟下手中的活兒,心血來潮的叫著猴兒到外麵去瘋一圈。但不可否認她已經逐漸有了那麽點女人味了。
今天她想接著編織已織了大半個的坐墊。冬天就要到了,坐到那兒都覺得涼。再說年齡畢竟不小了,不能老是那樣,從小形成的隨地而坐的習慣,也該改一改。她吃過早起飯後回到屋裏,拿起已經打了半拉的坐墊,身子靠在一麵牆上打了起來。剛打沒多大會兒,就看著手邊的一團灰色線團快沒了,當再找一團同樣顏色的時候卻怎麽翻也找不到。起身到了貝茜屋裏也沒找到可配色的。問貝茜,她說那種顏色的她早沒了。她又回到了自己屋裏,心裏有些來氣,剛想坐下幹點活怎麽就這麽不湊巧呢?賭氣中索性續上其它顏色毛線打了起來。在打了完整的兩行之後,她不由的暗自叫了起來:“嘿,不能打成花色的坐墊嗎?說不定試著還能織圖案呢?”想到此把原來織的全部都拆了,然後重新織了起來。這一次她隔幾行換一種顏色,織了一段後覺得效果不錯,心裏一陣激動手也加快了,不知不覺中過去了一個時辰。腰覺得窩的有點酸,腿也感到有些發麻,手才停了下來。她撂下打了半拉的坐墊,高興地招呼猴兒到:“走,上外麵溜一圈?”看到英子的高興勁,它也興奮地跳起跟她跑了出去。
英子雖說了一句“去溜一圈”,但她並沒有想單純地去轉遊,如果可能的話還想捕獲一兩隻野雞或野兔。每年她都要更換一部分自己圈養的這些小動物。雖然她養的這些寵物當中一些可以自己繁殖,但不知是圈養之故還是怎麽的,隔一段就有一兩隻會死去,有的不死好象也老了,比如雞兩年後便不怎麽再下蛋。也許有的是生病,看著它們萎靡不振,奄奄一息,她無能為力,隻能眼瞅著它們死去。為此她每年都要新增添一部分。在養的多的時候也會讓盧比將那些年齡比較長的兔子和已經不再下蛋的雞,宰殺幾隻。她知道它們不久也會死掉的,與其如此還不如吃掉,為家裏貢獻一份美味佳肴。不過不經過她的同意他們不能動她的這些小動物,而且要殺也是由她挑出來。當然盧比捕的她就不管了。其實盧比內心並不在乎她的這些雞兔,隻是貝茜說了:她說讓殺就殺吧?
她順手拿了一個繩套,想今天最好捉兩隻活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