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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小屋裏的情懷(1)

  大郎回來的時候已到了深夜。在他推開屋門時油燈還亮著,英子披著一件上衣在油燈下坐著,手裏編織著大郎平時外出時常帶的食物袋,實際上是多用途的,和現代人背的書包差不多。她平時這個時間已經睡下了,現在沒睡顯然是在等著大郎。看到大郎板著個臉,不高興的樣子,問道:“怎麽了,事情不順?”


  “氣死我了,我真的不理解盧比,兩個陌生人我們還不了解他們啥情況,熱情招待讓他們好吃好喝也就算了,晚上還一個安排在了蓮子屋,一個安排在了蘆葦屋,怎麽能這樣呢?再說你沒見你不知道,他們兩個白人既胖又高大,那個年輕的比我們這裏的男人還高一頭呢?”大郎說罷,已動手將自己的圍裙褪了下來,皮膚通身黑黝黝的,滑膩而光亮。


  “盧比做的是有點欠妥。”英子看大郎還在氣頭上,順著他的話也批評了一句。“不過既然是海難流落到此,是海難吧?要按星星描述的應該是海難。”大郎點了點頭。“今後要和我們生活在一起的,他們也需要女人,所以遲早要和我們的女人接觸。不過還是我剛才說的,現在是早了點。”她看著大郎光著身子與自己並肩坐了下來,便將自己手中的編織物放到了一邊,隨手把披的上衣也拿掉了。雖然差不多是60歲的人了,但兩個茹峰有下垂卻依然高聳著。皮膚白皙仍富有彈性,與大郎並排坐在一起,年齡上說是差14、5歲,但從外貌上絕對看不出來,再從體型和個頭上看,儼然是一對恩愛夫妻,天生絕配,一黑一白,咋一看上去,真的簡直美妙極了。她吹滅油燈,一起躺了下來。聽大郎長出了一口氣,她伸出胳膊將手放到了他的胸脯上。


  “呀!心髒跳得蹦蹦的,怎麽氣還這麽大啊?”她說著手移到了下體。“這麽硬,是不是還想著蓮子、蘆葦的事呢?別想了,事已至此,想也無用。何況她兩個又不是小孩子,能對付得了那兩個外人。”黑暗中她瞅了瞅他,還繃著個臉。便說道:“有啥怒氣、怨氣、毒氣都發泄到我的裏麵,看那樣能不能好點。”聽英子說罷,他翻身上去,隨直插了進去。她下身感到一陣澀痛,之後的幾下抽動,才覺得漸漸舒服了。


  “不瞞你說,盧比這樣做是貝茜生前說過的。你看我們這裏一代比一代弱,下麵的那一個都比不上你和三郎健壯,沒有你們精力充沛。這都是血緣相近結合的結果。按他們白人社會的規則,三代甚至是五代兩個人才能相交在一起。比方說你和二郎,你們的孩子的孩子,甚至又一代孩子,他們兩個男女才能相交在一起。不然的話會一代不如一代,他們說是退化,更可怕的是殘疾兒會增多。你沒看前一段走了一個殘疾兒,想的我們能輕鬆一下,這不這兩天又送來了兩個,這都以血緣相近有關係。所以貝茜臨去的時候還叮囑盧比,如果有外來人要接收他們,這樣對改善我們下一代的體質有好處。”


  “哎!下麵麻麻的,怪好受哩!累不累?累了換個姿勢。”英子說。


  “不累。”


  “盧比讓我們留最開始的那頭公疣豬做種豬。嗨!你看我這嘴,正說人呢怎麽說到豬了。哎呀!大郎——”正說著英子渾身顫抖了起來。喊了一聲:“我不行了——”


  盧比比大郎稍晚一點回到自己的小木屋。當他躺下時,今天的情況一時讓他難以入睡。他粗略地算了一下,來到這個島上差不多60年了,今天又遇到了和自己60年前一樣的一起海難。難道60年一輪回?或許是偶然的,再過10年、30年,或100年才能再有一次,目前說不上來,顯然自己這一生是驗證不了這一規律了。如果是60年,現在島上的人口是30餘口,再過60年可能就是60餘口。不對,60年前隻有自己和貝茜,現在不同了,有30口人,這樣算來應給是好幾倍甚至十幾倍呢?具體多少他是算不過來了。想想人生也真好玩,自己何曾想到會有這麽多後代,男的、女的個個又不盡相同。大郎忠厚勤懇,有長者之尊。三郎勤快實誠,有男子漢的特質。二郎聰明,四郎頭腦靈活。女人裏麵,英子聰慧,是一個理家的好手。蓮子性直,蘆葦靈活,蘭蘭勤快,櫻桃活潑可愛。一一想來都有他們的特點,總的來說他們都很不錯。即使像五郎、星星兩個心眼多一些,但整個人不壞,並沒有去傷害別人,損害他人的利益。到目前為止島上的生活和諧而穩定,從我們這個小社會來說——給人的感覺是幸福美滿的。


  今天兩個陌生人闖了進來,接下來島上的生活會怎樣呢?是繼續按原有的軌道發展,還是會有所變化,好的變化,還是會產生不和諧的因素,他一時難以預料。不過從大郎的反應來看,似乎有些不容樂觀。在路上走的時候他也想到了,今天安排的是否有些欠妥,太急了點,應該讓大家有一個適應過程。問題是一看到兩個外來人,就想到了貝茜的囑咐,他就想趁自己在那裏的時候把該安排的事情安排了,不然一走他們又會怎樣呢?大郎不就是一個很好的說明嗎。他知道大郎的心思。再說了,從今天看到的傑克、湯姆,給人的感覺還不錯,穩重而有禮貌,年輕人似乎還有那麽一點儒雅。誰又能說這是不是假象?兩個人麵對一群穿戴與自己絕然不同看似有些野蠻的陌生人——原始人群的穿戴打扮給人一種野蠻的印象。內心的恐慌由不得他們有半點張狂。他對水手的印象並不好,不管是親眼所見還是社會上的耳聞。在當時及其後的很長一段時間社會上對水手的印象普遍都不好。這或許與他們所從事的職業有關。常年與海洋相伴,一去就是半年或一年,生活枯燥不說,還時常伴隨著危險——包括自己的生命。有人形容說水手多數是在吃命飯。所以逐漸養成了一種亡命徒的心態,玩世不恭,放蕩不羈,及時享受行樂。因此每到一個港口,都會混跡於鬧市,沉浸在花天酒地,醉臥於女人懷中。當你問水手,多數人都會毫不諱言地說:我一生閱女人無數,什麽樣的女人都玩過,並了解不同國家不同地域她們的稟性和體質。英國人的矜持,法國、意大利人的浪漫,美國人的豪放,北歐人的粗狂,韓國人的溫柔,日本人的謙恭,中國人的羞赧,南亞人的嬌小。皮膚上,白人的粗糙,黑人的細膩,黃種人的柔軟,等等他們都一一清楚。不用說他們都親身體驗過。傑克、湯姆是不是這樣的人呢?可能是,但到了新的環境中會不會改變呢?如果不改變又會怎樣呢?他不知道。但有一點可能會苦了我們這裏的女人,蓮子還好說,其她人呢?唉,真是既喜又憂啊!喜的是會給我們帶來新的血液,新的血脈,並用文明社會的理念來促進島上生產的發展和生活向好的變化。憂的是,怎麽說呢?實在不好預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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