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裏的情懷(2)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的,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出來了。他現在基本上沒有多少正事,平時擺弄自己的一小片菜園,再不就是編一些竹筐、竹簍一類的生活用品,誰來他這裏或者碰到誰就讓他們拿去。自己很少用得著,主要是覺得閑著也是閑著,這樣既能修身養性,又能貼補他們一點。
自從大郎來了之後,他就不再給英子她們采集和獵捕食物了。不是懶得做或不想,而是怕大郎不樂意,他太了解大郎了。他不擔心這樣做因為掛念英子,使他產生嫉妒心理。而是因為有他在這裏,一切都不用別人插手,否則會認為你懷疑他的能力,有失他男子漢的自尊,他太在乎他自己了。
櫻桃上南邊去之後,他第一次感到了孤單。櫻桃在的時候,可以說一有困就會跑來和自己掛話,他驚異於櫻桃有著說不完的話,她會沒話找話地一直跟你說。同時她也會要求你,給她說說你自己的過去。其實不用她問,她的存在就已經勾起了他對過去無限向往而美好的回憶。她使他的心靈明淨了許多,好像又一次走進了自己的少年時代。眼前一幕幕地呈現著自己的父母、兄弟姐妹,同齡的小夥伴。自家的茅屋、村莊、集會、小樹林、草地、莉絲——是的,本該是我的妻子。他感到自己依然是這情景的一個,英俊的被莉絲愛著的小夥子。他想著想著便會陶醉進去,直至櫻桃說:我得走啦?才驚醒過來,並歉意地笑一笑。
櫻桃走了有半年了。他的心剛剛有一些平複,傑克、湯姆的出現使他的心又有些不安了。蓮子、蘆葦她們做事已經很成熟,對待男人有了一定的經驗。雨兒、月兒,包括蘭蘭她們都已生過孩子,有的已生了好幾個,想想也不該有大的問題。櫻桃就不一樣了,她還小,才剛剛14歲,沒生過孩子,經曆這方麵的事也少,能承受得了這兩個壯碩的男人嗎?說女人生下來是供男人用的,什麽樣的男人都能對付,就像鐵砧是為打鐵用的,再火紅再硬的鋼鐵都能承受。但畢竟男人與男人不同,如果能憐香惜玉還好,若是魯莽漢、暴躁男呢?他才不管你年齡小不小,身體弱不弱,隻要我高興,我舒服,我刺激就行。如果是這樣的話可就苦了櫻桃了。
善良的人總會朝善良的方麵想。倘若上帝送給他們的是兩個有知識、通情達理,一樣有著一顆善良愛心的人呢?水手的好多不良習慣,大多都是職業環境造成的。其實他們本性善良,一但到了新的環境中,他們就會重新呈現原本好的一麵,即使一時難改。試想動植物到新的環境中都能被馴化,何況人呢?再說了也許他們本來就沒有不良嗜好和習慣。從初次見麵來看,他們表現出了良好的風度和修養。但不管怎樣,觀察一段再說。他們剛剛到了一個新的環境,相信他們一時還不敢魯莽行事。自己想這麽多,從大郎的反應來看,有時也不宜過多插手他們的事物。三郎也是個以我為中心的人,保不準會有意見呢?
在思慮與矛盾的心態中度過了夏天。
秋天本該心清氣爽,然而盧比卻越來越感到不踏實了。人沒啥事可做,往往想的就多。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搞的,會一直惦念著櫻桃。他想到南邊住一段,觀察了解一下那邊的情況。去也不想打擾別人,又住到了山洞裏。
這裏看來一切如常。天氣好的時候,白天大部分時間是比較安靜的。除蓮子她們屋裏屋外忙活外,就是幾個小孩在外麵玩耍,大些的孩子和男人們幾乎不見。他們大都各幹各的事去了。倒是畜欄裏的幾頭豬不時地“哼哼”著和圈養的幾隻山雞“喔喔”叫聲,顯示了幾分生氣和農家氣息。
半下午之後,大人小孩子們都陸續回來了。這裏也熱鬧了起來,小孩們在湊堆玩著各種遊戲。捉迷藏、老鷹抓小雞,男孩子們玩得不亦樂乎。小女孩們在玩著跳房子,有的玩著跳繩,一旁看的女孩嘴裏還數著“1、2、3……”一個跳罷會接著另一個。大人們狩獵回來後,接著將獵物宰殺並清洗幹淨。有的會幫婦女幹些活,像劈柴、燒火一類的。有的看沒到吃飯時間,兩個人湊一起玩棋藝類遊戲。時間一長會聚集一部分人觀戰,有的還不時指點一下。傑克與湯姆是相跟著一起回來的。他們打了十幾條魚,除一個土屋裏給了一條外,餘下的他們拿到了櫻桃的灶房。剝好洗淨,傑克還幫忙做了起來。他們在櫻桃這裏吃的飯,吃罷飯後傑克留了下來。
夜深了,除了幾聲蟲鳴和不時的有疣豬的“哼哼”聲外,人們已經安靜了下來。盧比還沒有睡意,在洞口站著,目視著土屋的方向。寧靜的夜他不經意地聽到了女人的尖叫聲。他溜達到了土屋這邊。路過露兒的土屋時,聽到裏麵有斷斷續續的哼叫聲,但剛才那一聲好像並不是從這屋裏傳出的。他繼續朝前走去,其他幾個屋好像比較安靜。當又聽到刺耳的叫喊時,他辨清了是從東邊過來的,根據位置他想應該是櫻桃的。果不其然,確實是她的。他停了下來,在離土屋10米遠的地方有一石墩,他坐下了。裏麵還在低聲叫喚著,當叫聲停止了的時候,聽到了推門聲。他急忙站起離開了。櫻桃光著身子找了一塊草地急忙蹲了下來。她抬起頭看到一個正在遠去的背影。她知道那是盧比的,因為這背影她太熟悉了。
第二天同樣的時間,依然看到了那遠去的熟悉的背影。
第三天當盧比剛要坐下的時候,土屋的門突然打開了,櫻桃從屋裏走了出來。在他要起身離去時,她叫住了他,並走上前去拽著他走進了土屋。
掩上門後,櫻桃把自己的衣裙都脫去了,並對盧比說:“你也把圍裙脫掉吧。”
“不了,停一會兒就回去。”
“不!今夜你陪我,你必須陪我!”她說著,任性中有點想哭的感覺。“我早就想著你會來看我,就是不見你來。你不知道,人家每天醒來的時候,一睜開眼就想著該找你去掛話了,你會給我準備新鮮水果,還有好吃的,真的,你煮的肉比誰做的味道都好,我最喜歡吃。現在我做的飯我自己都不想吃。可是一聽到外麵小孩的吵鬧聲,知道自己已經換了環境,那些都已近過去了,頓時便有一種失落感。白天沒事的時候特別想你,多次想去找你,由於路遠,回來的時候就耽誤做飯啦。蓮子說過,有沒有人在你這裏吃飯,你都要準備,不能有人來你這裏啦冷鍋冷灶的,作為已經成家了的女人那樣不好。我這人你也知道,是個有依存感的人,總覺的後麵有個托著的人才感到踏實,不然我會覺得自己像水流中飄落的小草一樣無依無靠的,會感到孤單。過去是雨兒,後來到了北邊就是你。當又回到這裏的時候,再見到雨兒突然有了一種陌生感。可能都是女人,而且都已經立家了。真的,找不回過去那種感覺了。每到白天這裏靜悄悄地,獨自麵對牆壁有時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