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揚的笛聲（3）

  櫻桃懷孕後湯姆更是經常留宿在她的屋子裏。他會給她朗誦詩歌，並講一些有趣的故事伴她入眠。有一天他講到了羅密歐與朱麗葉，櫻桃驚喜地說道：“我好像聽過這個故事，比較早了，是小時候雨兒跟我講的，聽說是貝茜講給他們的。那時小有些情節已經記不起來了。很想聽，特別愛聽你們說的外麵社會裏的那些愛情故事，有的特感動人呢？”


  “這是一個英國大戲劇家莎士比亞一篇有名的劇作，就是他寫的一個劇本。”


  “什麽戲劇、劇作、劇本的，我不懂。”櫻桃在床上躺著，湯姆背靠著牆坐在油燈下。她用手輕撫著湯姆大腿上泛著金黃色光的體毛。仰臉看到湯姆的眼睛盯著自己，她抬起頭枕到了他的大腿上，並聽他繼續解釋道：


  “戲劇就是有人裝扮成故事中的人物，在特自搭建的舞台上演，讓下麵的觀眾觀看。比方說我扮羅密歐，你扮朱麗葉，按故事說的在台子上演，讓蓮子、三郎他們在下麵看，這就是戲劇。劇作就是創作的戲劇。劇本，就是你我演人物時說的話，按標準說是台詞，都寫在裏麵了。你我把台詞先背會，然後在一起按故事情節進行排練，再到舞台上表演。”


  “聽你說的怪誘人哩？想一想的話，一定會很好看。”櫻桃興奮地瞪著眼對湯姆說。


  “那可不是！演得好的話人們都搶著看呢？外麵看戲要買票。有時你根本就買不著票。”


  “看演出還要買票？”


  “因為那些演員吃飯、穿衣、生活什麽的，都是靠演出掙錢才能得到的。”


  “噢——”櫻桃似懂非懂地沉思著。“可惜我看不到！”接著又高興地說道：“那一天我們也演一演唄？你演羅密歐，我演朱麗葉。”


  “他們是兩個主要角色，要演戲的話還有好多配角呢？比如說羅密歐、朱麗葉雙方的父母、仆人、長老等等，都要上場才能演成，就是說才能把整個故事演下來。”


  “那咋辦呢？我不管，你想法，反正我要演，就演朱麗葉。”櫻桃任性地說道，並用一隻手的手指按了一下他的下體。“你不想法讓我演，我就不讓它進我的洞洞。”


  湯姆一隻手輕輕地撫摸著她柔軟的秀發，嘴裏輕聲念道——


  哦，火把跟了她才會放出光輝，

  她掛在深夜的臉上，


  像黑人的耳環上一顆最美的寶翠。


  太美了，簡直不能碰，

  為這人間，這太貴重。


  像雪白的鴿子在烏鴉群裏飛，


  在女伴們當中她是這樣的嫵媚。


  為著求福，碰碰她的手都好。


  我曾經愛過嗎？沒有，那是花了眼，

  真美的我才見著，從今晚這一麵。


  “才見她第一麵，就給了她如此之高的讚美，可見她的美和迷人之處了。她和你一樣都是14歲。”


  “是啊！我好羨慕她。”


  “其實你和她一樣的美。她的美是在畫中，你的美才是真實的存在。”他用食指輕輕地撩去遮在她眼上的一縷頭發。“這樣吧，我先把劇中的台詞寫出來，你把台詞背熟，我記住我的台詞。到時候咱兩個合練一下看怎麽樣。你說呢？”


  “行。寫台詞你可以找二郎幫忙。”


  “我知道。”


  和風輕撫著柳枝，像少女輕柔的飄舞著。睡蓮一片片翠綠像蒲扇一樣大的葉子漂浮在水麵上。小小的昆蟲，兩兩地爬在上麵，春天是一個用情的季節。


  滿天星鬥，顯得天空是那麽的高遠。一陣陣委婉而動聽的笛聲，從櫻桃土屋的門縫中流淌了出來。門口圍了五、六個七、八歲大的小孩。當笛聲停下來的時候，聽到了裏麵的對白聲。


  湯姆旁白：在朱麗葉家的家庭舞會上，羅密歐來了，並見到了翩翩起舞的朱麗葉，他被她的美和舞姿陶醉了，他的心被她俘獲了去，深深地愛上了她。他和她碰麵了，談了一時，剛剛握了她的手。


  羅密歐（湯姆）：如果這雙不潔的粗手，

  錯把這聖潔的神龕（指朱麗葉的手）冒犯，


  我的嘴唇是一對進香的朋友，

  正紅著臉等候，

  等候著吻手，


  把我的粗莽趕走。


  朱麗葉（櫻桃）：不，進香的朋友原來用手來參拜，


  你可把你的手說的太壞；


  神倒也有手能叫進香的人碰，

  手貼著手就是香客們的吻。


  羅密歐（湯姆）：神不也有嘴唇，香客也有？

  朱麗葉（櫻桃）：進香的朋友，嘴唇是用來祈禱。


  羅密歐（湯姆）：哦，我的神，讓嘴唇也學學握手，


  答應了吧，不然，信念就化成苦惱。


  朱麗葉（櫻桃）：不過神不肯動，


  雖然應允一個人，


  為著他的祈禱。


  羅密歐（湯姆）：那麽就不要動，


  當著祈禱的果實


  我就要得到。


  這樣沾上了你的唇，


  我的罪過才從

  我的嘴唇上洗淨。（吻她）


  朱麗葉（櫻桃）：那麽我的嘴唇豈不是


  粘上你嘴唇上的罪過？

  羅密歐（湯姆）：從我的嘴唇上粘上了“罪過”？

  多麽甜蜜的指摘！

  那麽再把“罪過”還給我。


  朱麗葉（櫻桃）：不，你還是親《聖經》吧。


  （朱麗葉離開他）

  笛聲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