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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枕難眠(3)

  “來了有多長時間了,差不多有半年了吧?”英子問道。


  “嗯,五個多月。”蘆葦邊編織邊應道。


  “是不是有點寂寞?不比在那邊,天天有男人圍著你。我當年同你的情況一樣,我知道。”


  “自從五郎走了之後,很少有人上我那去。”


  “別不好意思說。咱都是女人,我了解。”


  “真的,我不騙你。五郎走了之後的一個月裏,四郎去過兩次,六郎、毛毛像是蜻蜓點水似的去過一次,剩下就沒人去。現在我這樣的老人不多啦,年輕人都已經是一家一戶過生活,你想誰還能去我那哩?”


  “所以你就過來啦。”英子理解了她說的話。“我知道你還是耐不住寂寞。那我讓大郎上你木屋去,你怎麽不留下他過夜呢?我是好說歹說他才去的。我清楚,其實他內心是想去的,隻是表麵上不好意思。你想他雖然六十六、七了,但還有那方麵的要求,我是滿足不了他了。我們這裏有這方麵的規矩,沒啥好意思不好意思的,隻不過我們兩個長期在一起,你剛來一時不適應而已。時間長了就好了。”


  “你說的我知道,但我已經適應了一個人住。我和你比我還年輕,人老了身邊得有個伴,不僅陪著掛掛話,而且有個什麽事呢也好有個照應。”


  “有啥事?不就是人老了身體不靈便啦,再就是有個病有個災的。給你說我身體好著呢?”英子這樣說有她的自信,多的成分是消除蘆葦的顧慮。


  確實蘆葦對英子說的話也是那樣對大郎說的,她腦海裏又閃現了大郎第一次來的那一夜——


  剛來後的一個月,一天夜裏大郎來到了她住的小屋。一進來她就知道是什麽意思。大郎一時不適應地沒話找話,言不由衷地說:“我過來看看你。”


  “看啥,我們白天不是一直見哩?”


  “嘿嘿,那倒是。”大郎顯得有些局促,一時不知是坐還是走。


  蘆葦看到了大郎的窘迫,忙說道:“你坐吧,有好些事我正想跟你說說呢?”聽了蘆葦的話後,大郎坐了下來。


  “布迪剛成了家,對象是蓮子的女兒。本想叫你們的,四郎說英子年齡大了,這麽遠,別讓她來回跑了。既然沒讓英子來,所以也就沒叫你。那一天可熱鬧了,幾乎所有的人都去了。從教堂到布迪他們的新屋,大家都參加了篝火晚餐,蠻豐盛哩?我把養了差不多一年的兩頭豬都宰殺了。然後舉行了舞會,大夥兒不僅跳舞,還唱歌做遊戲。琳達還真唱上癮了,一連唱了好幾首。那聲音亮的,我估計你們這裏都能聽到。”


  大郎附和地“嗯,嗯”應酬了兩聲。


  “到大半夜了,好多人都還不願意散呢!嗨,你不知道,現在的南邊不比我們那時候了,變化太大了,我們這樣的老人也不多啦,幾乎成了年輕人的天下。我們那時候是個大家庭,關係相對比較和諧。現在大多都成了一家一戶,事情也多了起來。不是這家吵了,就是那家鬧哩。甚至家庭與家庭之間有時也鬧不和,兩家的孩子生氣打架了,找不著東西懷疑鄰居了等等,因為一些小事有時都會鬧得鄰裏不和氣。”


  大郎在聽著,好像又在沉思著什麽。蘆葦還在繼續嘮叨著一些瑣事和她認為那些與過去不同的變化。有些她能夠認可,有些她還不能夠接受。那些陳穀子、爛芝麻她會想到哪說到哪。


  大郎覺得夜有點深了。便說道:“天不早了,睡覺吧?”


  “噢——,是有點不早了。我是這樣想的,你要是想做那事呢你就做,不過做罷以後你還是回去陪英子睡覺。我是剛經曆過的,不瞞你說,自五郎走了之後我還沒有完全適應晚上一個人睡覺。你們天天在一起,現在來我這裏,那樣對英子不好。再說她年齡這麽大了,身邊的有個人陪伴。你沒見貝茜,盧比老年的時候都是這樣有人陪在身邊的嗎?”


  “我沒想那麽多。你這一提醒,我認為很對,應該這麽做。”


  “那你玩一會兒吧?”蘆葦說著伸手去解自己圍裙。


  “今天不了,改天吧?”


  “那好,我這裏你隨時可以來。”


  大郎走了,望著他消失在門外的背影,暗自歎道:“我是多麽地不願意你走啊!”她知道那一夜自己又沒睡好覺。


  太陽已經移到了頭頂且偏東南的位置。這時大傻身上背了一大背簍豬草回來了。


  “呀!大傻都回來啦,我該去做飯了。”蘆葦說罷,放下了手中的織物。站起身覺得肚子有下墜的感覺,便先拐到了廁所。


  在她蹲下去的時候,還在想著大郎,過去了差不多半年,他夜裏來她屋也就那麽五、六次。正想著大傻突然闖了進來,一看有人,馬上要往回走。蘆葦看到他那尿急的樣子,忙說道:“你就站那裏尿唄?”


  大傻略遲疑了一下,可能是實在憋不住了,便隨在一旁撒了起來。


  聽到大傻一股強勁尿液衝擊草地的聲音。蘆葦不由地順著那股透明而泛光的水流向上望了去,發現他的陽俱與正常人無異,雖然半軟不硬,卻顯得好粗大啊!突然讓她驚異的是,在他的大腿根處竟有一片黑記。頓時出口說道:“這不是我的孩子嗎?”記得自己曾經生過一個殘疾兒,就是在這個地方有一片胎記,兩歲多的時候送到了這裏。原來是大傻,而且還活著。他的年紀應該和獾獾差不多,對!就是這個年齡。四郎說獾獾是自己的孩子,那是他記錯了,其實不是。四郎那樣說她沒否認,因為承認不承認對她和獾獾來說已沒有什麽意義,何必說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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