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本性
一聲嬌嬌滴滴,將二人引進了這春花閣,不說百花齊放,卻也“香氣”撲鼻,花枝招展。
那石三金果真隻敘舊,對於別的隻字不提,酒過三巡,竟是起身離去,雀哥毫不挽留,早已迷失花叢之中,巴不得石三金早些離去,也好施展拳腳。
石三金出來後,顛了顛手中的金子冷笑道:“花也貪財。”
斜倚門欄,時不時聽著喧囂的小曲,石三金在門外硬是坐到了屋內有一人出來。
“問到了?”他的聲音有些激動。
那女子道了聲,“嗯”。麵色有些驚恐。
石三金將金子拋給她道:“說。”
“不行。”
“嗯?”女子言而無信讓石三金有些微怒。
“我知道的消息,遠比這值錢,弄不好。。。”女子沒有繼續說下去。
趁火打劫並不稀奇。
石三金並未思索,應承道:“好,你先告訴我,然後我再給你。。。”
石三金擺出兩根手指。
女子搖頭。
石三金故作淡定,又伸出兩根。
女子這才俯身側耳,在石三金耳邊輕聲,那酥麻的聲音此刻卻讓石三金汗毛直立。
這哪是弄不好,這就是全家掉腦袋的活,那賴林竟膽子大到如此地步,石三金跟了賴林這麽久,也是隱隱約約猜到了賴林心中所想,若是真如他所想,這整個黑瞎子山的人都要給那人陪葬。
石三金強壓下心中的激動低聲道:“此事。。。”
“我明白,隻有你我二人知道。”
“好,你隨我來,我給你一筆錢,你盡快下山。”
石三金將這名女子隱秘的帶走,過九曲八轉幾回廊。
看著麵前箱子中的千百金黃,女子掩嘴張口:“原來你把黃金都藏在這。。。”
女子回頭看著麵色漸冷的石三金,一臉駭然道:“你想殺我!”
自那以後,沒有人見過那女子,春花樓中也無人再提此事,唯有將此事吞到肚子裏的石三金和那依舊冒著滾滾熱泡的熔爐知道女子去了何處。
侖靈碧落雨無聲,幾滴幾點浸方儀。
石三金和老潘深知此戰避無可避,長劍劃過腳下的積水,蕩起水花,彎刀斷水,弧光現,二人你來我往爭鬥幾十回合,同為四階的實力難分高下。
石三金腳踏泥土揚起土屑,老潘一劍掃開彎刀之時,以袖袍抵擋飛濺的泥土,這時石三金彎刀回旋,右手換左手,老潘知道這是石三金的成名絕技,閃身之間,躲過致命的傷害,腹前卻已經被劃出一道血痕,全力揮劍再度殺來,此時的老潘也是拿出了看家本領,手中長劍四星皆亮,元氣湧動之際,劍勢連綿不斷,二人你來我往,碎石滾滾,樹倒人墜。
兩人手中兵刃交接,金玉聲叮當,火星四射,隻見那石三金騰空躍起,全身元氣凝聚一點,彎刀上升騰起一道火光,那老潘也是不甘示弱,手中長劍揮舞,水波粼粼,眨眼間卷起驚濤駭浪,流水一般的劍法重疊正是那成名絕技疊浪,刀劍交鋒,水火不容,竟是應聲齊斷,二人元氣大傷,皆倒飛出去,倒地不起。
石三金喘著粗氣道:“小兄弟你去殺了他,我們才能活。”
冉思遷看著嘴角溢出鮮血的老潘。
老潘搶聲道:“小兄弟你別聽他的,他和我現在元氣枯竭,如同一個廢人,他想讓你殺了我,然後利用你榨幹你的價值然後把你送給那遼北茬子範飆,到了範飆手裏,你也要死。你殺了他,我放你走!”
“哈哈哈”石三金笑了幾聲被喉嚨中的血嗆了一口,發出“哢”的一聲。
“小兄弟,你難道忘了是我將你救出來的麽,你給我黃金萬兩,我便送你走,我石三金說到做到,他是賴林的人,你要信他,我們都得死。”
冉思遷拿起地上的斷刀看了石三金一眼,稱兄道弟的二人如今刀劍相向,更是巴不得對方比自己早死,榮華富貴,冉思遷不動,那黃白死物當真有這麽大威力?
冉思遷搖了搖頭,自言自語,“我當隻有帝王家無情。”
見冉思遷向自己走來,老潘慌了神,掙紮著起身,一步一步的向前,他每向前一步,冉思遷便後退一步。
“石三金,今日我就是拚的五髒移位也要先手刃了你。”
話罷,那老潘腳步一頓,瞪大了眼睛,一口鮮血噴出,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哈哈哈哈,還想殺我。”見那老潘氣絕,石三金緊繃的神經放了下來。
“小子,把刀給我。”石三金可不想留下蛛絲馬跡。
冉思遷將斷刀遞給石三金,卻是刀柄對著自己。石三金伸手接刀,將欲碰到時,冉思遷一刀揮下,迸濺的滾燙滴在臉上,傳來了殺豬一般的嚎叫。
“小兔崽子,我要殺了你。”看著被砍斷的手,石三金心如刀絞。
隻見冉思遷將刀扔在死去的老潘身邊,饒到了石三金的身後,石三金聽到鎖鏈的聲音響起,隨後脖子一涼,“小兔崽子,你敢。。。”聲音被鎖鏈勒住,雙手揮舞,腳蹬地,刨出兩個深坑。
越是拚命掙紮,血反而流失的越來越快,逐漸,麵色青紫口銜舌,百餘秒後,兩腿抽搐靜止,雙腿繃直,一股異味傳來。
冉思遷第一次親自動手,隻覺得越害怕,手反而不抖了,越害怕,手上的力氣越大,回過神來,一陣幹嘔,卻是吐不出東西,他才想起來,自己已經有些時日沒進油水了。
冉思遷從石三金的身上摸出了鑰匙開了鎖鏈,一頭紮進樹林之中。
冉思遷逃走的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黑瞎子山,不知該往何處去的冉思遷,鬼使神差般兜兜轉轉回到了讓他感覺到溫暖一些的地方。
如今,抽調了所有人力的石頭堆,看守僅僅剩下一人而已,一人實力不過一階,這囚徒之中雖說鳳毛麟角,卻也有二階之人,但無一人反抗,一人一階,壓在幾十人心頭。
冉思遷想起這些,心中對這些人竟是泛起一絲憐憫,本想就看一眼的他,心中篤定。
當日同塌,同食的眾人看著冉思遷三下五除二解決了那看守,皆是一臉呆滯,紛紛跪地。
冉思遷走上前去,拉著跪地的飯桶,卻發現那飯桶絲毫沒有起身的意思。
眾人齊刷刷的跪在冉思遷麵前,懇求的看著他,誠心誠意的央求他。
令冉思遷出乎意料的是,這群人求的是不要碰他們,跪的是讓他自己走不要連累自己,見冉思遷呆立原地,眾人以為他沒有走的意思,隨即高呼。
“在這,逃犯在這,二二六九在這。”
數十人高聲齊呼,其中呼聲最大的便是近在咫尺的飯桶。
冉思遷若無其事的扔掉了手中的窩頭,道了聲:“飯桶,飯桶。”
眼中無喜無悲。
所謂帝王,善用其術,是為帝王之術,冉思遷知道的,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