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受傷昏迷的老爹
翌日9：30，當黎冉打算赴約的時候，淩少司醒了，把那天發生的事情告訴她。她震驚的久久不能回神，安頓好淩少司後匆匆趕往國際廣場。
前往的車上，她愁眉不展肅穆凝重，不斷回想淩少司說的話，難以相信預料之外。
到達的時候季亦澈正站在廣場中間抽煙，戴著粗線帽，穿了一件卡其色的大衣外套，如雕像般站在風雪裏，遠處風景如畫，卻不敵他嘴角笑靨如花，引得來往妹子花癡泛濫竊竊私語。
黎冉圍上圍巾急忙忙跑過去，本想對季亦澈說今天就此作罷，沒曾想季亦澈沒等她說話，說要帶她去一個地方。
無奈，她隻能上車。
假設真的如淩少司所說那般，得馬上通知老爹。
“黎冉，你在想什麽？”
“反正查不出什麽線索，不如今天就算了，我想……”
“你的圍巾很有意思。”
“我從以前住的地方撈過來的，好像是我幾年前織的……”
“有點像秦皓風圍的那條。”
她頓時一懵，想起那天在魏公館和秦皓風的相遇，他就圍著一條掉價的圍巾，經季亦澈這麽一說，倒想起真有那麽一回事。好像是六年前的聖誕夜送他的禮物，沒想到他還留著……
十字路口等紅綠燈的時候，季亦澈抓了下略長的劉海，喃喃說了句：“該找個時間和小弱雞一起去理發了。”
他想起，出門的時候哲島野那家夥說皇後大道新開了家發廊，嘟囔著晚上的時候去換造型。就他那臉型，換來換去還是小弱雞的樣，何必浪費錢。
“黎冉，你是不是想到什麽了？怎麽不說話？”
“我……”
季亦澈突然想起了什麽，將車子停在路邊，從後座拿過一個袋子遞給她。
她不解接過一看，裏麵是幾張照片，超高速拍攝，畫麵糊的要命。不過依稀可看見照片上彎腰動作的淩少司，錯愕的是角落裏有個更模糊的身影，像是一個在觀望的人。
“第三起命案的案發現場，有個星空迷剛好拿著拍攝設備路過那裏，聽到聲音拍下了這些畫麵。雖然照片很模糊，但可以看到趴在死者身邊的男人是你老爹。後來我們用更慢的速度分析，發現了站在角落裏那個家夥。當然，很多人以為那個黑影不過是某種陰影，但我感覺那是個人——”
是將骸？！
“除此之外，我想到一個有意思的現象。”
黎冉點頭示意他說下去，臉色更加凝重。
“相較前幾個受害者拍到的畫麵，這次的畫麵更加清楚。剛好拍下這場麵的家夥是個星空迷，擁有全世界最先進的拍攝工具，連拍清世上任何超高速的生物，但——這些照片被放慢N倍，才勉強看清照片上的事物。轉而言之，你老爹到底是什麽生物？還有角落那男人是什麽鬼？！”
“我不知道……”
“說謊！”季亦澈惱怒的摔了照片，目不轉睛看著她。“你可能忘了我來自東都，而花子建也是東都人。不久之前我家老頭傳來一張和花子建的合照，我意外發現合照還拍進了另外的東西，就是花子建的父親花少芳和一個男人的合照——”
黎冉抱臂冷靜坐著聽著，死豬不怕開水燙，大不了再來一次記憶消除！
“和花少芳合影的男人穿著古式的長袍，留著一根小辮子。雖然是幾十年前的老照片，可我還是認出照片裏的男人就是你的老爹！據說照片拍攝在五六十年前，可你的老爹一絲也沒有衰老，真相隻有一個，就是你的老爹不是人！”
“嗯哼？有點意思，繼續說下去。”
這女人，未免太鎮定，竟讓人感覺有些寒意……他忙喝了口水潤喉嚨，繼續緩緩說道：“聽我家老頭說，花少芳在六十多年前隻不過是個戲子，要錢沒錢要地位沒地位。卻在拍攝照片的那一年突然暴富，自此後花氏財團聲名鵲起。什麽原因能讓一個人突然變得有錢有勢，肯定是有貴人相助。在當時那種社會背景下，能運來富可敵國財富的，想來不是普通人，也許更不是人——”
“照片都那麽糊了，也許花少芳旁邊的男人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畢竟人有相似物有相同，沒什麽好稀……”
“一個是巧合，那兩個呢？”
黎冉狐惑看過去，隻見季亦澈拿出一張漂亮，是那幅有關於自己的畫像。
本來以為已經落幕突然被揭開，她有點措手不及，幾秒後的安之若素，仿佛世界毀滅也與我無關。
“照片裏是一幅來自五十多年前的畫像，你應該對畫像裏的女人不陌生吧。”
“嗯，和我有幾分相似，也許是我婆婆媽媽之類的……”
“黎冉！不要嬉皮笑臉！”
她無所謂的聳聳肩頭，他則氣得差點七竅生煙，重新啟動車子緩慢開著。
這小子的確有點聰明，應該是大膽，敢假設這些被無數專家名家否認過的話題。不過隻要自己死咬‘人有相似’這點，他也拿自己沒有辦法。
許久後季亦澈放鬆的笑著，長出一口氣，坦蕩的說著：“其實我沒想證明什麽，前段時間我身上發生了不可思議的事情，我一直在找尋腦海裏殘缺的那張人臉。她……很像你——”
這小子果然想起來了，看來記憶消除真的有BUG！
“嗬嗬，說起來很可笑吧。記得就記得，不記得就不記得，哪有那麽多似是而非……我也想過是不是我想太多，可是就是想不起來那段時間缺失的記憶，我才會越想越多！黎冉，你我算是朋友吧？”
她猶豫了一下，淺笑點頭：“多個朋友總比多個對手要好。”
“你信不信得過我？”
她更加猶豫，知道他在挖什麽坑。此時點頭和搖頭都不對，她幹脆裝出有人打自己電話。湊巧的是，季亦澈的手機剛好響起，他看了眼接聽，突然間臉色巨變，直接逆向掉頭。
“發生什麽事了？”
“小張打電話來說，拘留室發生暴動，傷者包括你老爹——”
她心頭猛地咯噔一響，老爹……出事了？！
車子剛在警察局門口停穩，黎冉便跳下車直奔拘留室。和其他地區警局不同，濱海的犯人拘留室就在警察局後麵。穿過狹長而黑暗的走廊後，她不顧警察阻攔衝進拘留室，推開拘留室大門的那一刻被眼前的場景震驚了。
拘留室固若金湯的牆壁上遍布可怕深刻的凹痕，她看出那是力量激湧撞擊留下的痕跡。滿地狼藉血跡斑斑，所有的鐵窗被齊齊砍斷，成不可思議的凹狀。整個拘留室像是有怪獸來過，而不是什麽所謂的暴動。
無意間看到鮮血上的一撮小辮子，原本的觸目驚心變成了控製不住的恐慌寒顫。突然無力跪在地上，淚水一點點漫出眼眶。
“老爹……”
這時季亦澈帶著警員趕到，他見黎冉悲傷啜泣的樣子，擺手讓警員退下。猶豫了下，拿著紙巾緩緩走過去。
“別哭了，擦擦眼淚。”
“我不會哭，出事的肯定不是老爹，我為什麽要……”
“剛才醫院傳來訊息，說你老爹還沒度過危險期，讓家屬做好心理準備……”
黎冉突然拽住季亦澈的衣領，紅著眼嗤笑不斷。她不相信老爹會受傷，還危險期，肯定是季亦澈在跟自己開玩笑！
季亦澈無奈的皺著眉頭，沒有反抗：“聽說是你老爹和一個重罪犯人發生口角，然後演變成了肢體衝突。等看守警員趕過來的時候，犯人已經死亡，你的老爹也……”
“不可能！你騙我！！”
“你要是不信，我陪你去醫院……”
“現在馬上就去！”
“ok……”
醫院病房內，黎冉看著病床上的老爹，一時沒忍住情緒濕了眼。外麵世界兵荒馬亂，他卻第一次如此安靜的躺著一動不動。不真實的白像濃霧纏住了身體，哽咽的無法呼吸。等情緒冷靜下來後，她用力擦掉臉上淚水，念力封鎖房間。
她從來不敢想象老爹還會受傷，而且是被一個暴徒打傷。聽醫生和護士說，老爹胸口下有個三四公分的傷口，差點貫穿心口。她檢查了一下，的確如他們所說的一樣。
可又是什麽東西能擊碎老爹護身結界，給了他致命一擊？
這時季亦澈臉色慘淡的推門進來，關門前黎冉看見門口的崗位又增加了。事關國都和秦氏帝國，不隻醫院被封鎖，就連老爹受傷住院的事情也沒泄露出去。一來怕秦氏帝國的人伺機報複，畢竟那群都是秦道天的手下，獸性未除。二是老爹是在拘留室受的傷，怕傳出去後影響警方的形象。
“你哭了？”
她揉著眼，倔強的搖頭。
他無奈的歎了聲，看了眼病床上昏迷不醒的老爹，猶豫著在黎冉身邊坐下。
“你看起來很累了，我先送你回去休息……”
“我想留在這裏陪老爹！”
“你這樣辛苦勞累自己，你的老爹也不會馬上好起來。不如聽我話先回去休息，免得你老爹醒了，你反而累倒了……”
“不要！我說了要留在這裏陪老爹！”
黎冉的態度有點強硬，季亦澈不好強迫，上頭命令也不能回家，打算守一晚。想到答應了哲島野會回去吃晚飯，到洗手間打個電話的功夫，出來時候發現黎冉不見了，床上的老爹也不見了！
他頓時一懵，急忙跑出門口，詢問門口的守衛。可都說沒看見任何人出來，難道兩個活生生的大活人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而另一頭的夜空中，黎冉正扛著老爹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往魏公館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