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守護之物
馬車仍在行駛著,周圍人都立在自己所站的位置不動,林芷秣和寧萱都認為這又是夜巡街展的其中的眾多規矩之一,白言陌卻心不在焉地四處張望,視線一直在遊移之中,卻終是沒找到那個期待的身影,馬車在街展的中間路段突然開始加速,最後一路疾速直奔到了街展盡頭的那個星尖環瞻座上的低台之下及時地停下了,車上一直穩坐的兩人也緩緩地下了車,戴著刻有神秘咒文的那個人眼神依舊寒冷,而他旁邊那位戴著繡有金藤蘭花紋麵紗的“女子”一直玩味地看著戴麵具的男子,林芷秣忽然記起了再哪裏見過這個刻有咒文麵具的男子,就是那日在無願樓附近贈予他們三人夜巡街展入場禮券的那個陰寒之人,難怪會覺得如此熟悉,林芷秣憎惡地瞥了那麵具男子一眼,麵具男子也毫不客氣地用“陰狠”之氣瞪回去,林芷秣突然一陣惡寒,有些後怕,又收回了視線,旁邊的麵紗“女子”看到了他們之間的“對峙”,又是一陣嗤笑,寧萱隻是默默地看著這一切,不動聲色,有幾位穿著林芷秣三人未看過的顏色鮮明衣裳類似於儀式者的人士站在離那尖環瞻座不遠處的鹿角高掛的圓台之上吟唱著開始的出場開始的那段歌謠,吟唱完後又敲響了那高台旁邊的紅葉狀的栗色鍾鼓,在林芷秣看來這個儀式是十分隆重的,台下的眾人皆凝神屏氣,專心致誌地注視著那幾個類似於儀式者的“儀式”執行,一段敲鼓聲敲至尾音後,麵具男子和麵紗“女子”一齊走向那尖環瞻座,林芷秣和寧萱則在思索那兩人如何登上得了那個尖環瞻座,畢竟那個尖環瞻座上並未有任何踏腳進階的位置,麵具男子和麵紗“女子”站在尖環瞻座底端的最南麵,一道光束從南麵的底角裏投射出來,照映在麵具男子和麵紗“女子”的咒文麵具和金藤蘭麵紗上,然後光亮隨之放大,成為了耀眼的光芒,遮蓋了所有雙眼不及的晦暗陰影,將整個夜巡街展籠罩在一片柔和的金光之中,麵具男子和麵紗“女子”在一片朦朧的光束中逐漸上升,最終登上了那尖環就瞻座的頂端,林芷秣和寧萱看著他們站在至高處俯視人群,覺得他們的地位果真非同一般,就在麵具男子和麵紗“女子”登頂的同時,尖環瞻座上也逐漸多出了一樣東西,那便是一幢絳紅色的鈴鍾,然而鈴鍾裏卻並未出現應有的銅鈴,兩人皆是將左手伸向鈴鍾,在觸碰到鈴鍾的一瞬間,鈴鍾突然發出了震破天際的響聲,林芷秣三人皆被這響聲震得耳膜微痛,同時轉而環顧四周,其他人早已把耳朵捂緊,林芷秣和寧萱二人皆是懊惱不已,畢竟兩人都未及時地觀察身邊的情況,這震破天際的響聲過後,夜空之中突然出現一個染上了深紫色的半弦之月,眾人皆大驚失色,其中有人這樣討論著:“預行之月突然出現深紫色,怕是是有什麽大變故會發生。”“是啊,以往都是橙煌燦明之姿,這次卻不大一樣.……”林芷秣聽聞這旻郡國確是有占卜卦月之象,原來今日夜巡街展上呈現的儀式就是這占卜卦月的前景場,寧萱則是早在那關於旻郡國手冊看到了這個占卜的預兆與因素。麵具男子和麵紗“女子”皆是一驚,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麵具男子和麵紗“女子”略有深意地默契互望了一眼後,兩人口中皆念了一句咒詞,那抹深紫色的半弦之月立即消失了,轉而變成了淡黃色的皎月,眾人都鬆下了一口氣,林芷秣和寧萱倒是處於震驚狀態,她們都未曾料到麵具男子和麵紗“女子”這兩人的咒術竟也如此之高,足以“偷星換月”,麵具男子望著寧萱若有所思,麵紗“女子”卻是好整以暇地盯著麵具男子,眾人看著麵具男子和麵紗“女子”又隨著那金澄色的遞進出現而緩緩登下尖環瞻座,整齊地大聲喊道:“助我旻郡國永保安康,永享盛世。”林芷秣三人被這種浩大的聲音勢所震撼,在渢引國雖有祈禮巫女,但隻是她獨舞恭祈,禱告蒼神,眾人隻能靜默地注視這一過程,因為在祈禮儀式上不得出聲打擾是渢引國的一大國規,如若有人違反,不論任何緣由,任何身份,均會被吊立在國宮門上停留兩日,其中不得給予食物與清水,若有中途違反這一規矩者,則和吊立者一起受罰,渢引國的眾人都畏懼這一國規,也有想法清奇,膽大冒險之人故意違法了這一國規,終是被吊立在國宮門上曝曬而亡,而同樣和他一樣想要嚐試挑戰國規權威之人也成為了他的陪葬品,自此以後,便無人敢再犯。但旻郡國居然能夠眾人一起自主念出願詞,和渢引國的情況完全不同,倒是讓林芷秣三人頗為意外,在渢引國的這種儀式麵前眾人隻得小心翼翼,都害怕出現一點點差錯,就在三人在心中暗自感歎時,麵具男子和麵紗“女子”走到了他們身邊,麵紗“女子”首先開口道:“你們應該是來自於渢引國的將臣親眷吧?”聲音聽起來也是細軟而妖嬈的,但並非是女子的聲音,林芷秣正預開口,寧萱攔住了她,白言陌也保持著沉默,“這沉默可就是意味著我說對了?還是你們都不願暴露身份?”麵紗“女子”繼續咄咄逼人,一旁的麵具男子倒是並未幫腔,但看樣子也不準備圓場,“確實這樣。”白言陌終是開了口,對麵紗“女子”溫和地笑著回答道。麵紗“女子”也用妖治的笑容回複了白言陌,寧萱和林芷秣看著卻感到一種說不上的別扭,她們都覺得這麵紗“女子”或許是有什麽奇怪的癖好,麵具男子還是望著寧萱,心想著果真與她還是相像的,寧萱卻隻是冷冷
地看了他一眼,林芷秣也發現了他們之間的端倪,正準備提醒白言陌,卻發現白言陌已不在旁邊,居然和麵紗“女子”聊得開心,並且越走越遠,這讓林芷秣分外惱怒,正準備看寧萱的反應,卻發現寧萱和麵具男子也不見了蹤影,所以最後原地留下的就隻有林芷秣一人,林芷秣終於忍不住大吼起來,引得周圍路過的人紛紛回頭觀望她,“林大小姐,還是沒有改改自己的壞脾氣啊。”一個讓林芷秣熟悉的聲從不遠處傳來,林芷秣循聲望去,那人正是南宮縈,“你果然還是來了這裏啊。”林芷秣沒好氣地說,“害得寧萱姐和白言陌擔心了好久的麻煩還是出現了啊”林芷秣又開始嗆起南宮縈來,南宮縈倒是並不在意,“擔心我的他們我自然知道,但你也應該在其中吧?”南宮縈用另一種回答回了林芷秣。
“你少自以為是了,我並未關心過你的去留,你怎樣都與我無關。”林芷秣嘴上始終不願意承認南宮縈所說的,但心裏卻持有一分肯定的態度,南宮縈在心中也早有答案,才會這樣肆無忌憚地問林芷秣,“寧萱姐和言陌哥呢?”南宮縈沒看到寧萱和白言陌,覺得很稀奇,按理說,他們三人應該一直會待在一起才對,怎會讓林芷秣落單,他們要比自己更熟悉林芷秣的脾性,卻仍舊把她留在這裏,許是他們有自身更為重要的事吧,南宮縈這樣想的,“喂,南宮縈,你突然這麽沉默是什麽意思?莫非覺得我這樣很可笑?”林芷秣見南宮縈一言不發了片刻,瞬間有些怒氣騰升,畢竟被寧萱和白言陌一起遺忘在這裏已經很淒涼了,如果這南宮縈隻是來這裏看她笑話以此來奚落她的話,豈不是更加讓她無地自容,那道還不如南宮縈從未出現過,這樣反而不會讓她把最狼狽的樣子給討厭的人看,“沒,我隻是在思考,林大小姐來這夜巡街展到底是為了什麽,如果是稀世之物未免也太過於巧合。”南宮縈幽幽地說出了這麽一句,倒是讓林芷秣頓時一驚,她記起了自己來這裏的主要目的,她是為了這夜巡街展的守護之物—玉步柄杖而來的,但南宮縈的敏銳度確實令林芷秣戰栗不已,不過南宮縈怎會知道守護之物的事情?莫非她又是來詐一詐自己?林芷秣的疑問隨著思考的深入而不斷增多,“即使你有自己要追尋的東西也無可厚非,畢竟這夜巡街展也是在一定意義上是阻夢之展.……”南宮縈說著在林芷秣聽來有幾分模棱兩可的話語。“南宮縈,為什麽.……你會知道……”林芷秣欲言又止,她知道她的問題即使是問出口南宮縈也一定不會清楚地回答她。“有些事,你不知道比較好。”南宮縈隻是說了這麽一句話便轉頭走向街展的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