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紅顏招眼
我蹬蹬跑到辦公室。見劉主任和老唐,小胡正商討公務,見我進去,停住了。
我忙解釋說:“我來取紙的,做紙扇的,和拉花用的,”
劉主任看我挺匆忙的樣子,笑著說:“不急嘛,”說著轉身走進了他的專用辦公室。
我坐在我的辦公桌前,搜羅著我要的東西,小胡同事把頭伸過來,臉上露出詭秘的笑,壓低嗓子輕輕地對我說:“小夕,你是他的紅人了”他朝裏嚕嚕嘴,意像很明了地指向劉主任。
我一聽這話,伸出一隻手打向他的頭,他迅速地躲過了,嘿嘿地笑著說:“貼身秘書哈”一個勁兒做個怪相。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再亂講,撕爛你的烏鴉嘴,砍腦殼的”我狠狠地罵了一句
“不是嗎,這幾天把我搞得好累,兩個人的事情,我一個人做,你天天在學校好玩”他還一個勁兒嘮叨著。
看他這樣說我心裏有說不出的苦楚,他哪裏知道我睡覺都是在桌子上睡的,真不知道當小人物的難處。
這時,隻聽得裏屋傳來一聲:“小夕,你進來,”劉主任在叫我,小胡朝我做了一個怪臉。
我應聲走到裏屋,劉站起身給我般了一把椅子,讓我坐下,我受寵若驚怎麽好意思勞劉主任的大駕,我趕緊對他說:“謝謝劉主任,”
劉主任麵帶微笑壓低嗓子對我輕輕說:“昨晚讓你受委屈了,不好意思,我賠禮了”劉主任的謙讓,讓我很感動,使我先前的不快一掃而光。
我詭秘地微笑地小聲地對他說:“姐夫,一家人別說兩家話,”。我又悄悄地耳語道:“我在樓下看見嫂子了”
“誰”他慌忙問,很急的那種。
“你老婆,”我壓低聲音輕輕地重複著。
他清了清嗓子,掩飾內心的慌亂,停頓了片刻說“說什麽了”他問。
“沒有說什麽,隻是問了一下,你怎麽老是加班,不回家”我老老實實地回答。
“你怎麽回答她的”他緊張地問。
“嘿嘿,你放心吧,妹妹不會告訴她的,隻說六一了,很忙,都加班,她才沒有問”我狡黠地對劉說。
劉主任望著我意味深長地對我說:“你很乖,我沒有看錯人”我一聽這話,就知道他把我看得好幼稚的了。
我見他在沉思抽著煙,坐不住了,對他說:“沒有什麽事情,我就走了”
“慢著,”說著他看著我說:“你跟楊潤說吧,我今天不去她那裏了”
“你好好跟她講明白,但不要說我愛人的事情”我很明白劉的心思,對他說:“你放心吧,我會辦好的”
我聽後心裏暗喜,心想:“終於可以和潤在一起了,中間插個男人多別扭,免得我挺板子”。
我到財務室領了內部票,跑到倉庫去領所需要的紙張,辦完了,返回辦公室,請示劉還有什麽事情交代的。
劉在辦公室,正拿著一張報紙看著,辦公桌上放著一杯茶,正騰騰地冒著熱氣,茶葉在杯子裏忽上忽下打著圈兒,一看是才倒的茶。一見我來了,劉主任抬起頭,問了一句:“領完了”
“我辦完了,吃中飯了我就回學校去”我說。
他摘下眼鏡放在桌上,柔了柔鼻梁,他鼻子兩邊被眼鏡壓得有兩個深深的凹印。
“這幾天,你主要幫學校把演出辦好”他說這話時,眼睛瞟了一下坐在他身邊的唐主任和小胡;一板正經地,一點微笑也沒有對我說。
我領會他的心意,也嚴肅地對他說:“劉主任,放心吧,我會辦好的,還有什麽指示沒有”
他站起身對我說:“跟我來”我跟在他的身後,走到了他的專門辦公室門前,我站住了。
他從書櫥裏拿出一疊金箔紙,又從抽屜裏拿出一個信封,把信塞進金箔紙裏,然後走到門邊交給我說:“拿好,會有用的”他輕輕拍了拍夾著信的金箔。我會意地點點頭。
這時,唐主任對我說;“小夕,我寫的主持詞,交給潤,要她找兩個會說普通話的做主持,她自己也可以,編排一下,排練好了,我們過幾天看預演來”
他想了想,“就安排到五月二十八號晚上吧”唐主任交代著。我找來一根繩子,把其他的紙滾成一個筒,金箔紙往當中一插,緊緊地卷在一起,用繩子捆上。
抱著紙,我快步往我宿舍走去。
打開門,走進屋,放下那卷紙,順勢倒在床上,大大地伸了一個懶腰,鬆弛了一下幾天來的奔波勞累,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在床上打了個滾,趴在被單上,吻著淡淡的肥皂香味,吸允著熟悉的氣息,撫摸著溫熱的床單,那感覺就像一個背負重擔的人卸下了擔子一樣,是那樣舒坦安然,就像一個遊子一樣回到了母親的懷抱,是那樣溫馨愜意。心裏想還是自己的狗窩好!閉著眼,收攏放飛的思緒,排出心中的雜念,靜靜地安詳地躺著。
冥冥中,劉主任的最後交給我的金箔紙的舉動吸引了我;好奇是我還未成熟的心裏產生了巨大的誘惑。我睜開眼,從床上爬起來,扯開捆著紙卷的繩,展開,一封雪白的信封呈現在我的麵前。
我打開未封口的信封,抽出折著紙鶴一般的信紙,展開細讀起來。
“親愛的:我的最愛”我一看我就發麻,叫得這麽肉麻。
“感謝上蒼給我的厚愛,讓我今生遇到你,你是那麽的優秀,你是那麽的美麗,又是那麽的豐滿柔軟,把最優秀的你送到我的生命裏,你就是我的心,我的心裝的都是你,你知道嗎,我最愛你的b,我最愛你的p,我是真的很愛你,每時每刻都在思戀著你,你的笑容,你的聲音,時時在我耳邊回響,你是我的生命,你是我的一切。
今天晚上我有會要開,不能陪你了,很抱歉,我托小夕帶來我的心(信),捎給你,雖然我的人不在你的身邊,可我的那顆滾燙的心時時陪伴著你,愛你的玉明。永遠愛你的玉明。吻!吻!吻!看完這太裸露的信,渾身頓時起了雞皮疙瘩,麻酥酥的頭皮發緊,“他奶奶的,還是大學生呀,他奶奶的,還才子佳人呀,這叫啥呀,B\P?寫出這麽露骨的信,沒有一點兒詩情畫意,撒謊也真不要本錢,他那點兒招數倒是能騙情迷心竅的楊潤,而我倒是看得明白,老婆懷疑了,就趕快當了縮頭烏龜了。我心裏罵道。
我還是按原來的痕跡折好放進信封,捆好。
這時,高音喇叭傳來了歌曲聲,中午開飯了,有人拿著碗從我門前經過。我端起碗急匆匆地往食堂跑去。
吃了中飯在床上補了一會兒瞌睡,然後趕到學校去。
下午兩點多了,太陽險巇把我曬爆了,皮膚就像在烈火旁鐐銬一般。我抹抹頭上油漬漬的汗珠,跑到楊潤排練的禮堂,嘴裏喊著:“快點,把鑰匙給我”
楊潤看我慌慌張張的樣子,趕緊問:“搞麽子鬼腦殼事呀,趕死呀”
我嗬嗬一笑說:“快要渴死了,我死了你就沒有人陪你玩噠撒”我故意說著怪腔。
跑進屋,扯開風扇開關,丟下紙筒,倒了杯水,一看隻有開水,氣死我了。拿到風扇下,讓風吹涼,坐下來靜靜地等著喝茶。
皮膚在風的作用下,減輕了灼傷的疼痛,汗珠子也慢慢收在毛孔裏不出來了。風吹在濕透的衣服上涼涼的,毛孔緊縮,有種從心裏涼透的感覺。我關了風,心想還是打點水洗洗,免得感冒。
弄完了煩瑣事,又回到楊潤的排練場地,見楊潤在那裏唱著歌,在一群天真浪漫的小朋友前麵做著示範,很有節奏地翩翩起舞,見我進來了,停下來,忙叫一個比較大一些的女孩子帶著舞,指揮著這群娃娃們。
楊潤見我就迫不及待地問:“鬼腦殼,你跑哪裏去了,到處找你”
我對她說:“拿紙,你不是要做扇子嗎,你那普通的紙扇不好看,加點鄒紋紙折成花貼在上麵,好看些”
“你也要跟我講一聲嘛,”她眼光裏透著幽幽的怨意。
我順手交給她唐主任寫的主持詞,並交待潤劉主任和唐主任要在二十八號看預演,選兩個比較會說普通話的男孩子和女孩子來做主持,我對楊潤說:“女的就你自己好一點,另外找一個大一點的男生做”楊潤一邊看著稿,一邊心神領會地點點頭。我抱著楊潤的肩膀,挨著她的頭,一隻手拿起一條發辮在她身後搖著,嘴裏解釋說:“我隻去半天,就那麽一會兒,幹嘛這麽急?”
“見到他了嗎”楊潤帶我出了排練室,站在禮堂外避開歌聲所帶來的幹擾問。
“當然,我的上司嘛”我說
“說什麽了”楊潤著急地問。
“沒有講什麽,他有什麽跟我講地”楊潤很失望地喔了一聲,不吱聲了。
我捎信的事情不想現在告訴楊潤,免得影響她的情緒,我對楊潤說:“你進去排練去吧,快要演出了,姐夫還等著你的好節目呢”我開玩笑說。
楊潤聽見我這樣說,冒出一句,“雀死了你,小壞蛋”她揮起一隻手,打在我的頭上。
“哎呀,把我打痛了,”我揉揉頭喊著,楊潤見我輕狂的喊,這才露出一點笑意。
看到楊潤進了禮堂,我站在門外欣賞,見她的兩條修長的雙腿邁著輕盈的碎步,扭動著芊芊細腰,伸出的雙手如天使的翅膀,兩條長辮如蝶在她身後飛舞,心裏暗地讚歎,造物者的傑作會造出如此完美的可人兒?。還想:如果在配上什麽戲裝不更像仙子一樣了嗎?。
難怪古人雲:愛美人不愛江山,項羽情願和美人死在一起,也不肯過江東去;還有那個唐明皇為了一個楊貴妃,寧願丟棄國家逃亡,也不忘帶著美人行樂。還有妲己,等等諸多的例子都是美人惹的禍。正因為有了這次出頭露相的演出,也為楊潤走入高層職場開通了綠道,也為她招來了更大的災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