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看病
南小林扶著牆，又歇了一會，發現好一點了，才慢慢回去。
到了辦公室，依然感覺頭暈得想吐。坐了一會，發現也沒有什麽要緊事必須要做，南小林想，會不會這兩天太累了，不如回家睡一會覺，說不定就好了。
拖著難受的步伐，南小林一步一步地朝家走去。路上看到馬常勝正在去實驗田的路上，南小林打了聲招呼。
到家以後，沒看到江麗，南小林想起，老婆下午有3節課，這會還沒到下課的時間。丈母娘則正在和兒子玩小汽車。當了實驗室主任以後，夫妻兩人的時間都很緊張，隻好商量讓丈母娘過來幫著帶小孩。
南小林想，江麗是獨生女，丈母娘退休之後也沒有什麽事情，身體也還行，幫著帶外孫也天經地義。可江麗不同意，說自己的媽過來可以，但一個月要給1500元的工資，算是帶小孩的錢。南小林無耐，隻好答應。
看到南小林回來，丈母娘說這就去做飯，南小林隻好陪兒子玩。
小家夥已有三歲，卻不怎麽喜歡和南小林在一起。南小林想可能是平常自己陪孩子的時間太少了，所以不親。
看兒子趴在地上玩小汽車，南小林也坐在了地上。
他伸手拿起了一個汽車，誰知兒子一把搶了過去，生氣了，張著嘴大聲說道:“不要爸爸玩，不要爸爸玩。”
南小林隻好放下，苦笑道：＂兒子，這還是爸爸給你買的呢！＂
無奈之下，南小林隻好拿起一本專業書看起來。兒子自己玩了一會兒就過來了，他看著爸爸在看書，竟好奇地過來，盯了一會兒，說:“爸爸講故事，爸爸講故事。”
南小林沒有作聲，裝作沒聽見。
小家夥沒有放棄，伸出小手來拉南小林的手，可一隻手沒拉動，索性兩隻手拉，“講故事！講故事！”說完就＂哇＂地一聲哭了。
南小林看到兒子急哭了，隻好放下自己的書，從小孩的故事書裏隨便拿了一本。
誰知兒子仍帶著哭腔說：“不要這一本，不要這一本。”
南小林隻好又換了一本書。剛要講，兒子又說：“不要這一本，不要這一本。”
“你到底想要看哪一本？”南小林有點不耐煩了，他的音調提高了許多。
又怕自己太凶了，嚇著兒子，又說道：“你想看哪一本？你自己拿，爸爸講。”
兒子從書堆裏翻了好一會，拿出一本猴子撈月的書，才滿意。他又讓南小林坐在地上伸開腿，自己則坐在南小林懷裏。
南小林翻開畫書，指著裏麵的猴子講了起來。兒子也指著裏麵的大樹說，這是大樹，指著猴子的屁股說，猴子的屁股是紅的。
兒子的聲音有些可愛，南小林笑了。
不一會兒江麗回來了。她看到老公在給兒子講故事，說了一句：“喲，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南小林白了江麗一眼，沒有說話，繼續和兒子看書。
不一會兒飯就做好了，江麗喊南小林爺倆來吃飯。可兒子不願意了，還要堅持看，南小林喊不動，隻好自己去吃。
吃飯時，南小林說自己頭有點暈。江麗卻像沒聽見似的，沒有理他，大家都沉默了幾秒鍾，倒是丈母娘開了口：“實在難受的話就去醫院檢查一下。”
吃完飯以後，南小林覺得這會頭不怎麽暈了，也沒當回事。
第二天早上有課，南小林由於起得不是特別早，洗漱完畢，匆匆忙忙就去上課了，早飯也沒吃。
可講到一半的時候，就發現不對了，頭又暈了！這次好像比昨天更嚴重，南小林感覺到自己的腿也有點發軟，都站不住了，他隻好用雙手扶著講台。
這時候，南小林發現自己說話也是有氣無力，耳朵聽到自己的聲音好像也變小了。
學生好像沒有察覺出來，依舊在底下做自己的事情，該看書的看書，該聊天的聊天。
南小林心裏慌得很，腿也虛的很。他看著講台上的電腦，沉默了。
學生發現，怎麽老師不講話了，都紛紛抬頭看南小林。
再撐一會，就下課了，不能提前下課，萬一被抓住就是教學事故，南小林又講了起來。
好不容易撐到下課，南小林感覺自己的臉色都有點蒼白，快虛脫了。
不行了，今天一定要去醫院檢查一下。他收拾好東西，關了教室裏麵的電腦，南小林回到辦公室放下書。
他來到學校門口，坐上公交車去了市醫院，車開的很慢，過了40分鍾才到，到了醫院以後，南小林排隊掛號，這時候已經十點半了。
南小林長這麽大，還沒來過醫院幾次，以前有點頭疼腦熱，都是吃點藥就算了。
感冒時連藥都不吃，能扛就扛過去，不能扛過去再吃藥。這種態度也影響到江麗身上。
江麗感冒了，南小林說不要吃藥，一個星期就好。這可能是學生物的人特有的特征吧！病毒性感冒，吃藥了也沒用，吃不吃藥都得一個星期才好。
這使江麗很生氣，罵南小林不關心自己，對自己無情、冷漠。
南小林說：上次我發燒時，你不也是說我裝，接著裝嘛，也沒見你關心一下。
江麗想到，自己確實說過這句話，不過女人大姨媽來的時候，還有生孩子的時候，那種疼才叫真疼。堂堂一個男子漢，發個燒都蔫成那樣，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像死人一樣，可不是裝咋的？
“掛什麽科？”掛號的護士問道。
掛哪一科呢？是掛內科？還是神經科？南小林不清楚，思索一會，既然頭有問題，那就掛神經科吧。
本以為掛好號到樓上直接找醫生看病，誰知還要排隊。
在自己前麵還有好幾個人，南小林等了一會兒，好不容易輪到自己了，但是醫生說下班了，等下午再來吧！
小城市的醫院就是這點不好，醫療條件差，連醫生也比較少，有能力的名醫就更少。
南小林心裏備受折磨，問：下午幾點上班？
醫生回答兩點。
來回坐公交，再加上吃飯的時間也大概有兩小時了，不如在醫院門口隨便對付點。
吃完飯，南小林就在神經科門診門口等著。
好不容易等到上班，可是來的醫生卻不是自己掛的專家號的那個醫生，南小林就問不是專家嗎？你怎麽不是那個人？
醫生說：專家是輪流的，今天他專家，明天我專家，反正都一樣。
南小林想，那就看吧。
“什麽症狀？”醫生問道。
“頭有點暈，有時候暈的厲害！”南小林很肯定地說道。
“多長時間了？”
“大概有兩個星期了。”
“你先做一下檢查，因為你頭暈，可能是大腦有問題，那就先做一個腦CT和核磁共振，我看你的眼睛睜得有點大，也有可能是甲亢，然後你再查一查血液。”
南小林覺得這個醫生不太靠譜，自己的眼睛本來就大，江麗都說自己的黑眼珠像戴了美瞳，根本就沒有甲亢，考慮到自己也是學生物的，大腦是應該檢查一下的，血液查一下，應該也沒問題，這個甲亢檢測倒是沒必要，但看到醫生開的單子，T3T4，還有促甲狀腺素檢測，也不是特別貴，檢測就檢測吧。
付錢之後南小林準備去檢測，可是化驗科的人說明天早上空腹來抽血，然後又跑到核磁共振的地方，醫生說得先預約，明天下午1點再來做。
第二天上午一早，就來抽血，完後南小林就回家了，等到快中午的時候，南小林又坐車來到醫院，準備做腦CT和核磁共振，誰知病人很多，又要排隊，南小林排在第八個。
本來以為二十分鍾就能搞定，誰知一個人就要15到20分鍾。
醫院裏隻有一台做核磁共振的儀器，看著逝去的時間，南小林想自己讀博時的大城市，三甲醫院裏這種儀器至少有三、四台，同時運行，速度是杠杠的。
哪像這個小城市，簡直是無語。不光醫療條件，教育條件也差，小孩以後上小學、中學，恐怕也是問題。
以後有機會還得跳到大城市去，不然怎麽導師都在大城市呆呢？師姐他們寧願呆在國外不回來，也不去小城市，看來自己還是太年輕。
等輪到南小林檢查的時候已經下午五點多了，等的時候是一種煎熬，但真正要檢測的時候，南小林心裏卻怕了。
他進去之後，醫生讓脫鞋、取下皮帶，脖子上掛的東西也取下來，躺在儀器上，然後南小林被儀器自動送入一個大圓桶的裝置，裏麵不讓睜眼，隻聽得啪啪啪啪地響，南小林很緊張，生怕把自己檢查出什麽毛病來。
等再睜開眼，已經做完了檢查。南小林以為拿到結果就可以走了，醫生說結果得明天下午再來拿。
南小林無奈，隻好第三天下午又來到醫院，拿血液的結果和腦CT、核磁共振的結果，血液的結果南小林能看懂，沒有問題，也沒有甲亢，核磁共振的結果，南小林問了一下檢驗科洗片子的醫生，醫生說沒有問題。
既然沒問題，就說明自己的問題不大，南小林很開心。
但想到若要再找最初那個看病醫生，還得排隊，南小林隻好先回家了。
“查出什麽問題來了嗎？”江麗問道。
“沒有檢查出什麽問題，腦子正常。”
“我看你的頭老是往前抻著，是不是頸椎的問題？頸椎有問題也會頭暈。”丈母娘說道。
南小林想了想說：“你還別說，還真有可能，這兩天沒在辦公桌前坐著，去醫院跑了三天，結果頭都不暈了。還真有可能是頸椎的問題，我的脖子有時候疼得很厲害！”
“那可能就是頸椎的問題！”丈母娘肯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