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名山 第六章 香草軒
一晃又一個月過去了，大牛的修行仍舊是原來那樣毫無進步。下一粒聚靈丹又遙遙無期，大牛知道了下一境界的修行方法，但仍舊無法修行。
這一天，難得邋遢老頭閑了下來，出來後沒有立刻抱著劈柴回去。而是換上了一套農民的裝飾，一個草帽，一把小鏟子，一個背簍，一雙草鞋。
在大牛好奇的目光中，邋遢老頭走到他跟前，把背簍丟給了大牛。
“背上，跟我走。”說完便朝著山下走去。
大牛依言背上背簍跟著走下山。
走在半路上，大牛有些好奇的問：“我們這是去哪？為什麽不直接飛過去？”
本以為以邋遢老頭的脾氣，是懶得跟自己囉嗦的，沒想到今天邋遢老頭竟然一反常態，和氣的說道：“今天我帶你去山腰處的一處藥院子采藥，由於有些藥草金貴，守不得驚擾，我飛下去周身靈氣散布會影響其生長的。正好，今天還有些事情要交代給你。”
“喔”
大牛見邋遢老頭今日心情不錯，於是又試探著問道：“陸老，我想問一下……”還未說完就被打斷。
“怎麽那些來我這取丹藥的內外門弟子已經不能不能回答你這個問題了？牛問問？”
大牛沒想到邋遢老頭也知道自己的外號，於是嘿嘿一笑賣了個乖，繼續問：“我想問一下，就是那遊龍九轉心法有沒有人一下子就完成了九轉的？”
“那是不可能的，遊龍九轉每增加一轉難度都會遞增。因為這是個從無到有、由小變大的過程，怎麽可能一蹴而就？而且，也隻有慢慢來，基礎才夠紮實，真正的天才在修煉九轉遊龍心法的時候是不會借助聚氣丹的，因為隻有這樣基礎才紮實，肉身才能淬煉的徹底。”
“一百日啊？”大牛感覺自己應該是感覺錯了，自己那十三轉壓根不算，但還是不死心的追問：“難道就沒有例外嗎？”
邋遢老頭有些不耐煩：“九轉遊龍心法雖然是練氣期的心法，但要想完成九轉，還是需要海量的靈氣。先不說人不可能一口氣吸入那麽多靈氣，就算能，那他體內細弱的經脈也會被撐爆，落得個爆體而亡的下場。”
大牛不甘心的又問：“那如果那人吞了聚氣丹呢？吞了聚氣丹不久可以一下子有那麽多靈氣了嗎？”
“笨蛋，不是說了嗎，會爆體而亡的。除非……”
“除非什麽？”大牛急切的問。
“除非那人一開始的靜脈就已經很寬敞了，而若是如此，那此人坑定就是以前修煉過其他功法，比如那些別得宗門派來得奸細。他們隻需要散去原先得修為就可以做到你說得這樣。對了，你為什麽會想起來問這個？難不成你一下子完成九轉了？”邋遢老頭有些懷疑的看著大牛。
大牛聽了後半句，被嚇出一身冷汗，直覺告訴他，不能讓這老頭知道，於是答道：“沒有，沒有，我隻是在想如果有足夠的聚靈丹我是不是就也可以修煉的了。”
邋遢老頭笑罵道：“你在想屁吃，除非我傻了瘋了才會給你們多聚靈丹給你。”
為了讓老頭不再懷疑，大牛靠過來厚著臉皮又說道：“你老人家可以教我總盟煉丹啊，教會了我，我自己煉丹，這樣不就又足夠的聚靈丹吃？”
邋遢老頭一巴掌拍在大牛的頭上，罵道：“癡人說夢，沒等你學會煉丹你就得老死。”
大牛被打了也不生氣，但看邋遢老頭得摸樣是不會再懷疑自己了。
其實邋遢老頭本來是有些懷疑的，但一想大牛的稟氣那麽差，玄天鑒是不會騙人的，奸細是不肯能稟氣你們差的，因為那樣是進不了宗門的，是以也就不再懷疑。
走了小半天，二人終於來到了半山腰的一處樸素的小院落，大牛看著估計和自己在山上搭的那個簡陋的破茅草物差不多。
推開柴門，是一條以碎石塊鋪就的小徑，小徑的兩旁雜草叢生，小徑的盡頭是一個以茅草覆頂的小屋，隻不過比大牛在山上搭建的那個要精致一些，有門有窗，還有屋簷和走廊；門梁上還掛了塊匾額，上書香草軒三個打字。
邋遢老頭走在前麵，大牛緊隨其後。推開香草軒的門，兩人走了進去。
因為剛剛的門是背著陽光的，所以屋子裏有些黑，大牛隻能勉強看清這屋裏或擺放或懸掛著許許多多或長或短的東西，但看不清是什麽。
吱呀一聲，又一扇門被推開了，門朝南，明媚的陽光照耀趕走黑暗，光線照射下，無數的塵埃在其中不停的翻滾著，大牛終於看清了屋內的情形，然後張大了嘴。
隻見滿屋的各種工具整齊有序的陳列著，架子上，牆上，地上，滿滿的全都是。鐮刀、鋤頭、鏟子、釘耙，有大有小，有鐵的，有木的，有石的，有玉的，還有許許多多大牛叫不上名字的。
“跟我來。”
這香草軒有兩扇門，一扇朝南，一扇朝北，一前一後，一明一暗。此時邋遢老頭就站在南門的外麵。大牛聞言把目光從令郎滿目的農具上收了回來，來到了門外。
站在南門外之後大牛又驚訝的張大了嘴，然後狠狠的用鼻子嗅了嗅。
南門外是一處斷崖，而南門外的屋簷和走廊恰好就在懸崖邊上。懸崖下是一寬廣的平台，台上種滿了各式各樣的花草樹木，有簇擁在一起的，有一枝獨秀的，有模樣奇怪的；有的花朵巨大而豔麗，會從花蕊逸散出許許多多亮晶晶的顆粒；有的則在枝頭上始終籠罩著一團彩色的迷霧，看起來像是有毒的樣子；看的大牛目不暇接。
走廊的一側有一個樓梯，樓梯依著懸壁呈之字形而建，一直通往下方的平台。樓梯與走廊隻見有一道門，上麵有個大大的朱紅色的“封”字，還有一些大牛不認識的符號。
“此乃百草台，是我玄牝宗的種植藥草的所在，乃重地，尋常人不得入。”
“喔”
“這是此門封印的解法
，你且收好。”說著邋遢老頭遞給大牛一張黃色的符，紙質較厚，上麵用則是朱紅色的一個“解”字，與門上的“封”字類似，也有許多符號。
“不是說尋常人不得入嗎？”大牛問道。
“你是尋常人嗎？”邋遢老頭反問道。
大牛撓撓頭，不知道邋遢老頭這是要幹什麽。
“在玄牝宗的尋常人是指那些有修為會法術的人，而你這個不能修行的人在此就是不尋常人了。”
大牛聞言臉一黑，不知該高興還是該難過，默默的接過紙符，知道老頭肯定還有話要說。
“這紙符可用三次，等我那裏藥草快用盡之時會通知你的，你到時候取了藥材送到我洞中去。這本百草錄給你，書中詳細記載了各種草藥的打理與收割之法，你好好看看。”
“今天你先隨我下去，我做你看，等以後你學會了我就把這百草台交給你了。”
“我們先下去，順便教你用一下這張符籙。”
大牛捧著這張比自己兩個手掌還大的符籙站在門旁。
“此符籙乃我特意為你所寫，不需要法力就可驅動。你隻需要站在門旁，念下口訣，這符籙自會解開這門上封印。”說著邋遢老頭嘰裏咕嚕的念了一大串咒語，然後那張紙符便自己飄了起來貼到了門中央的那封字上，然後門便開了。
大牛目瞪口呆的看著邋遢老頭，倒不是覺得法術神奇，而是這咒語太長了，大牛覺得自己記不住。“這咒語，也太長了吧。”
“簡單，都寫在這符紙上了，到時候你照著讀也是一樣的。”說著，邋遢老頭就推開門走了下去。
“這些藥草有的有毒，你要當心點別碰到。至於哪些是有毒的，那些事無毒的都寫在了百草錄中，你以後慢慢看。”
大牛點點頭表示知道。
“這些燕翎稻產出的大米就是煉製你心心念念的聚靈丹的主要材料。”大牛聽了，看著眼前這一小片燕翎稻兩眼直冒光。“不過你可別偷吃，這燕翎稻雖然靈氣充沛，但含有劇毒，因此沒經過煉製的情況下是不能服用的。而所謂的聚靈丹也就是用其他草藥配置煉去其毒素罷了。”大牛也不知道聽見沒有，仍然仔細端詳著這燕翎稻。
“還有，這些草木有些畏金，切記不可用鐵器觸碰，要用石玉之具來照顧，就像這種這顆火杞，給他鬆土的時候就不能用鐵鏟，而要用石鏟……”
邋遢老頭說了很多，大牛聽一遍，隻記下了兩三成，但邋遢老頭說不要緊，以後看百草錄，上麵都有寫的。
日暮，邋遢老頭采了慢慢一籮筐的各種草藥，大牛背著又返回懸崖上的香草軒。
大牛和邋遢老頭上來的時候，香草軒的院子裏已經有一個人在了，著一身幹淨的白色道袍，負手，背門而立，因此大牛隻能看道一個高大的背影。雖然看不見正臉，但是大牛看了看一旁的一身邋遢的灰色道袍的老頭，覺得這人才是仙家該有的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