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男人對女人
夏霖雨一哼,沒說話。
奔牛說:“讓你們選,還是抬舉你們呢,不然,我老板說,直接指定一個去給你配戲。”
我不高興,而且奇怪,奔牛不是大一的嗎,怎麽冒出一個老板來,問他說:“你老板誰啊!”
奔牛掃了我一眼,雖說大家都窮,可是,他至少比我富,壓根看不起我,輕蔑說:“你誰啊,管得著?”
夏霖雨一瞪眼,嗬斥奔牛,說:“不要太過分!”
榔頭掏出一支煙,說:“其實,我們老板並不想把事情做絕,隻是想要敲打一下你,告訴你,別做無謂的事情,否則,一定會遭到反製,並且一定十分的迅捷。”
“迅捷?”夏霖雨一哼,說:“的確,夠迅捷的,我前腳一邁進寢室,後腳一個個手機就跟著打過來。”
鹹魚幹掏出打火機,啪的一下打著給榔頭點煙,可卻不忘調笑一下夏霖雨,說:“所以啊,才是我們老板的風格。”
夏霖雨說:“回去告訴你們老板不要再搗亂。”
奔牛一擺手表示實在愛莫能助,還說要去,夏霖雨自己去,況且,他們來,就是為了接夏霖雨去見他們老板的。
夏霖雨看了我一眼,問我敢不敢和她一起去。
我的心一顫——夏霖雨叫我來,不會是專為過來給她填坑的吧。不過,我和夏霖雨關係不錯,她去,看來不是善茬,我總不能讓她一個人,再說,去見奔牛的老板又不是去見閻王,在我看,實在沒啥可怕的,一點頭,果斷的告訴夏霖雨,說:“去——”
穿過兩條街,我們來到SingleMaltClub,一個酒架上擺放著不少酒,全都是客人包的,還寫著名字,爛頭叔一招手,讓奔牛拿過一瓶,倒出兩杯,示意夏霖雨和我坐下,一笑,說:“怎麽樣?是不是還打算鬥。”
夏霖雨一哼,怒視爛頭叔,問他還想怎麽樣?
爛頭叔往後一靠,脊背貼住靠背,說:“沒什麽,回去告訴張露清,她知道自己應該怎麽辦!”
夏霖雨說:“你好不好不再纏著張露清。”
爛頭叔一擺手,果斷說:“不行——”指尖一抬,還一指,說:“奉勸你和張露清,不要再枉費心機,不要以為你們把壯碩叔拉進來,就能怎麽樣?”
我一愣——怎麽把壯碩叔拉進來?難道,張露清拉關係排演《卡門》另有企圖,目的不純正?
夏霖雨一哼,當然不買賬,說:“你不是威逼利誘嗎?沒關係,我不信找不到一個吃生米的。”
轉身,夏霖雨徑直往外走,留下我當然不能夠呆著,連忙的一轉,緊緊地跟上夏霖雨,走出Club,夏霖雨額頭冒出一層汗,我遞給她紙巾,問她咋回事。
夏霖雨說:“張露清攤上事情了,需要壯碩叔幫忙,可是直接去找他,實在唐突,偏巧要排演《卡門》,所以順水推舟拿這當由頭去找壯碩叔拉讚助,借機密切一下兩人的關係。”
我問夏霖雨。“張露清攤上事情了,攤上什麽事情了?”
不過,夏霖雨隻是一搖頭,告訴我說:“事情太複雜,不簡單,還不小。”
我問她。“是不是和爛頭叔相關?”
夏霖雨一點頭,說:“是的。”
我說:“爛頭叔誰啊?了不起?”
夏霖雨說:“是不是了不起,我不太清楚,但是,他神鬼莫測,絕對不簡單。”
我繼續問她。“跟他作對,是不是很危險?”
夏霖雨說:“是的。”
我說:“既然危險,幹嘛——”可是,還沒等我說完,夏霖雨神色一變,讓我一怔,卻又不由的停住。
夏霖雨一咬嘴唇,說:“張露清沒得選,她和張露清都沒得選。”
我說:“既然爛頭叔,纏住的是張露清,怎麽卻又牽連上你呢?”
夏霖雨說:“我們兩家休戚相關,張露清倒台,連帶著我和我家都沒法幸免。”
回去,我和夏霖雨都沒再說話,來到女生樓,我目送夏霖雨進去,可是,一轉身,手機鈴聲一響,我拿出手機,掃了一眼,是夏霖雨發來的微信,挺簡單的,隻是一個短句:“謝謝。”
我回複,問她為什麽,謝謝我。
夏霖雨說,她害怕,幸虧我沒回絕,和她一起去。
我問她,是不是拉我去,是給她自己壯膽的。
夏霖雨回複說:“是——”而且,還補充說:“你在給我安全感。”
我問她。“不就是一個‘唐·霍塞’嗎,誰來出演不一樣。”
可是,夏霖雨回複我,卻說:“不一樣。”
我問她。“為什麽?”
夏霖雨說,爛頭叔選定的人,她一見到就反感、惡心,跟他們合作演《卡門》一定會演砸的。
我說:“演砸了,就演砸了唄,不過是一個社團演出唄。”
夏霖雨說:“不是的,讚助是張露清拉來的,如果演砸了,又讓張露清怎麽麵對壯碩叔?再說,如果讓爛頭叔的人參演《卡門》,不說他們存心不正,一定會搗亂,但隻是他們是爛頭叔圈定的,出演的還是唐·霍塞,就已讓壯碩叔多想。”
我說:“多想?壯碩叔會多想什麽?”
夏霖雨說:“難免,他不會多想,懷疑張露清腳踩兩隻船,既拉他合作對抗爛頭叔,可又和爛頭叔勾連給自己留後路。”
我說:“可能嗎?”
夏霖雨說:“壯碩叔和爛頭叔一樣,都是老江湖,風裏雨裏過來的,疑心重,謹慎,不都想,才怪呢!”
我說;“要是解釋一下呢?畢竟,爛頭叔他們威逼利誘別人不讓他們過來參演吧。”
夏霖雨說:“是爛頭叔派人威逼利誘他人,可是,隻憑這,就讓我們屈服,隻能證明一點。”
我問她。“證明一點什麽?”
夏霖雨說:“無能,而且,一旦證明我和張露清無能,連這都沒辦法解決,壯碩叔憑什麽和我們合作,最多也就隻把我們當成玩物、毛孩子。”
我說:“玩物?啥玩物?”
夏霖雨憤恨說:“男人對女人,你說是什麽玩物。”
我一驚,說:“怎麽,他對你們——”
夏霖雨說:“是的——”不過,卻又補充說:“我們對他沒興趣——”
我說:“可是,會不會讓他得手呢?”
夏霖雨說:“我們在玩火,可卻不會讓火燒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