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朽木不可雕也
我不由的擔心,說:“萬一呢?”
夏霖雨沉吟一下,說:“隻能說明,我和張露清該死。”
回到寢室,我來自農村,不是溫室中長大的,是在野地中長大的,經過太多不可預測的事情,相比許多城市中長大的學生想得多得多,來到床邊,躺下,我思忖一下,不由的後怕,夏霖雨說,我在,帶給她安全感,難道爛頭叔對夏霖雨產生什麽威脅嗎,而且還讓夏霖雨不安,而我雖說陪著夏霖雨去,可是,在酒吧,畢竟是在爛頭叔的地盤上,不要說,他一聲招呼,可以叫來不知道多少人,隻是當時在場的榔頭、奔牛、鹹魚幹三人憑我一個人赤手空拳的,都肯定沒辦法對付,如果,爛頭叔真的要對夏霖雨不利,我在,可又怎麽保護夏霖雨和讓她獲得安全呢?一骨碌身,我坐起身,既然赤手空拳不能保護夏霖雨,索性不如給自己找裝備,拿過水果刀,我啪的一下打開,趙衝星躺在一邊,一怔,不由的緊張,問我。“咋的,你丫挺的,打算幹什麽?”
我沒理他,食指一抹刀鋒,實在不算鋒利,隻夠削平果,索性出去,到食堂,找人借來磨刀石,“擦——擦——擦——”一下下用力的磨。
回來,夏霖雨打來手機說,實在找不到人演“唐·霍塞”,打算找我談一談。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問她找不到人演“唐·霍塞”,找我幹啥啊。
夏霖雨一哼,怨憤我不開竅,說:“沒人演,找你演。”
我一驚,說:“我演?不純粹是趕鴨子上架嗎?”
夏霖雨倒也坦承,說;“是啊,是趕鴨子上架。”不過,還算通情達理,給我一個解釋,說:“總比沒人演好吧。”
我說;“可是,壯碩叔不是說過,你和張露清找不到人,他來找。”
夏霖雨說:“他找人,排演《卡門》,他還隻是資助人嗎?再說,錢,他出;人,他找,剩下的,由我和張露清做的不就隻是去當演員嗎?”
我一笑,和她打趣,說:“隻當演員也不錯啊,省心。”
夏霖雨說:“是省心,可是,我、張露清和壯碩叔,難道還是合作者?不是變成附庸嗎?再說,為圖省心,不組織排演《卡門》,好不好。”
我說:“也是——”不過,讓我出演“唐·霍塞”,實在趕鴨子上架,還是拒絕說:“算了吧,我實在不行,根本沒法演。”
可是,夏霖雨卻執拗說,一定要我演,而且,一哼,還特別指出,我不演,她招來的人不演,爛頭叔圈定推薦的人,她和張露清不同意演,估計“唐·霍塞”隻能空著,而且,所謂排演《卡門》也隻能落一個成為空談的下場,而她和張露清顯然無法容忍,她們費心費力組織人排演的《卡門》還沒亮相,可卻就已經失敗。
我說:“可是,我條件實在不好啊,上台,也注定演不好。”
夏霖雨說;“沒關係,你條件不好,我條件好,‘朽木不可雕也’對於我來說不適用。”
我汗——朽木?難道夏霖雨把我當成朽木了?不過,細想一下,就算我不是朽木,對於《歌劇》,《卡門》,我也等同於廢柴吧,忙說:“要是把我調教好,估計任務一定艱巨吧。”
夏霖雨說:“沒關係,再說,現在,我和張露清需要考慮的不是任務是不是艱巨,而是任務是不是能夠完成,和怎麽把任務給完成。”
既然,夏霖雨盛情難卻,我不好推辭,不過還是提醒夏霖雨,說:“你做好心理準備,我對於音樂什麽的,天生遲鈍,連口哨都不會吹呢。”
夏霖雨一笑,說:“音樂和口哨有什麽關聯啊,再說,名師出高徒,我在,你一定沒問題。”
我說;“你是不是太自信了啊。”
夏霖雨一挺蠻腰,說:“是啊,我是自信——”不過,神情一變,卻又悲涼,說:“除去自信,我似乎並不剩下什麽了。”
跑去女生樓,我找夏霖雨,原以為她給我特訓,一定會帶我去禮堂,不過,我倆往前走,她帶我去的竟然是去校外,我問她。“去哪?”
夏霖雨直白說:“去酒店。”
我嚇一跳——咋的,夏霖雨去酒店和帶我去酒店還上癮啊,不過,夏霖雨對於去酒店和帶我去酒店當然不上癮,對我說,在學校,給我特訓,難免不會讓爛頭叔的人知道,而且,難免不會帶給我麻煩。
我說,夏霖雨想的還真是周到,不過,特訓還要偷偷摸摸的,是不是挺悲哀的。
夏霖雨一笑,連忙的安慰我,說:“你是秘密武器,特訓當然不可以讓別人知道。”伸手還一拍我,叮囑我說:“千萬不要辜負我。”
來到酒店,我倆開房,接待員一翻眼眸,掃了一眼我和夏霖雨,由於我倆開房實在頻繁——算一算兩天已經三次,給他留下印象,讓他不由的一笑,顯然,認為我倆精力旺盛,對於“啪——啪——啪——”著實熱衷,實在不是常人可以相比的。不過,事實畢竟不是他想的,況且,夏霖雨是淑女,還沒等我回過味,做出啥反應,夏霖雨早已粉麵雪白,桃腮賽猩紅。
進門,夏霖雨給我講《卡門》,不過,她是美女,她講《卡門》比起陸木落當然吸引人,而且感性,介紹舞台效果,介紹鬥牛士,介紹騎馬的人,介紹一個個美女,吸住我不由的入神。不過,我來,不是打雜的,不是跑龍套的,而是打算出演“唐·霍塞”的,相比起夏霖雨說的,更加讓我關心的當然是“唐·霍塞”,夏霖雨不拖遝,沒再東拉西扯介紹其他的,專一給我介紹唐·霍塞,還說到唐·霍塞和艾斯卡米洛的二重唱,唐·霍塞和卡門的二重唱,和樂隊會捕捉到戲劇的氛圍,人物的感受,並且預感未來,提供簡潔、準確的表達。
不過,我遲鈍,對於夏霖雨說的,一時沒法理解、吸收和消化。夏霖雨問我:“聽懂沒?是不是感悟到什麽?”我無可奈何,注視她,隻好直話實說。“讓我先靜靜,理理思緒,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