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含血噴人
“柳妃娘娘,你救救話兒,話兒都是聽你的,你說以後要讓話兒做妃子,你說你以後做了皇後,還會讓我娘風風光光的,柳妃娘娘,你得救救話兒啊。”
那撕心裂肺的聲音,聽起來是真令人心酸啊。
“皇上,奴婢招,奴婢招啊,不要再打了,奴婢受不住了。是柳妃娘娘讓我做的,奴婢什麽都招了,三年前奴婢借著在皇後鳳儀宮裏的地位,在宮外買了偏方製了毒藥給柳妃娘娘,柳妃娘娘故意遺落香囊在杜暖暖的牢房門口,讓她不能說話。柳妃娘娘現在讓奴婢殺人,要的就是讓皇上殺了杜暖暖,再嫁禍於皇後娘娘。”
“這可是忠心的奴仆啊,難得。”弦都忍不住想要讚賞起來了:“可是,你把朕等人,當成什麽了?”
“皇上,奴婢都招了,都招了,還請皇上恕罪啊。有人把香囊撿了送到鳳儀宮,皇後娘娘疑心是什麽,都是奴婢借著身份的不同,在皇後娘娘麵前圓著柳妃。”
“恕罪,你覺得你可以恕麽?”他不怒反笑。
一臉的冷,讓人覺得骨子都寒了。
話兒淚水伴著血水下:“皇上,那請皇上殺了奴婢吧,奴婢也不恨柳妃了,都是奴婢貪心,請皇上放了柳妃娘娘,所有的事,都是奴婢一個人做的,與柳妃娘娘無關。”
“皇上,臣妾沒有,臣妾沒有。”柳妃嚇得小臉都白了。
她怕,這會兒是從來沒有過的怕,忽然之間發生的這一切,所有的矛頭都指向她,包括三年前失了的香囊,她壓根不知道裏麵放的是什麽,隻是回來嗓子痛得緊,就越發的擔心了,直到後來什麽事都壓了下去,越發覺得顧醉藍真是腹黑心思,就更不想招搖著讓她找什麽理由來治她,這麽多年過得真是一個如覆薄冰,可是那賤人,最後還是要算計她,要將她至於死地。
皇後卻長歎:“元柳姐姐,對不起,本宮也不能維護你下去了。皇上,都是臣妾的錯,三年前有人就將香囊交到本宮的手裏,本宮還特地讓禦醫查了一下,裏麵的藥確實是跟現在的一樣,可以讓人開不了口說話,可是臣妾想著杜暖暖已死,私心裏想護著元柳,還請皇上恕罪。”
對不起顧元柳,你該死了。
顧元霜命大死不了,可是你,也該是時候了。
顧元柳嚇得拚命地磕頭:“皇上,臣妾就是十個膽子,也不敢那麽做啊。臣妾早知她心裏歹毒,安排了人在臣妾的身邊,臣妾自打第一件事出事之後,就沒有再踏出過宮門一步,宮裏所有的宮女都可以作證,皇上,臣妾真的沒有做。”
哭著爬到弦的腳邊,拉住他的袍子仰頭哭得梨花帶雨的。
弦依舊是冰冷:“喬公公,朕不想再聽這個奴婢廢話一句,如再不供出,拖出去五馬分屍,抄她九族。”
“是,皇上。”
“皇上,都是奴婢做的,還請皇上不要再為難柳妃了。”
“你,你含血噴人。”
“醉藍。”弦走到她的身邊,低頭看著她,雙眼裏冷若冰霜的讓她看了都有些害怕。
“皇上。臣妾知罪了。”
“你的宮女,倒是真的厲害,勾結到別的妃子,到底是你無能呢,還是你把朕都當成傻瓜了。顧醉藍,你是不是把朕當成一個任你糊弄的蠢材了。”
她一怔,搖頭說:“皇上,臣妾不明白。”
“皇後怎會不明白,皇後怨恨柳妃,可不是一天二天的事了,皇後在外麵勾結朝臣之人,也不是一天二天的事了,朕以往不以你計較,這麽多年來你的確是幫了朕不少的事,可是你心思如此的歹毒,朕卻是想不到的。這蹩腳的理由,朕一個字也不信,柳妃雖然張狂,卻不若你心思歹毒,你宮女這般的說法,薄弱得你都不太敢相信,你說朕,可信一個字?”
“皇上,臣妾不明白。”她驚惶了。
弦以前的信任,都是假的嗎?
“皇後哪裏不明白的,朕都可以為皇後說得明白。”他挑起眉,冷冰冰地說:“是讓馮寶珠說謊呢,還是送來的信,亦還是雲淨交給你的珠釵,又或者是你收買馮寶珠將暖暖打暈再讓煜王爺送出去,直接送到軍營裏與顧野在一起,還是你將暖暖做的衣服擺在顧野那兒,讓朕故意誤會,又或許是故意製造出暖暖不要孩子的那些話,那些大夫一個個都被滅口,皇後不覺得奇怪嗎?”
她越發的心頭驚惶了:“皇上,臣妾沒有。”
“你勾結外臣,讓他們暗裏為你辦事,看似沒有關係,卻是重重聯係在一起,你當朕,真的是什麽事也不在乎的嗎?你以為什麽事都是可以做得天衣無縫的,朕不是不查你,而是想看看你到底可以張狂到什麽樣,也讓朕看著,這就是朕最錯的選擇,讓你做皇後,朕最錯最錯的選擇,所有的證據送到朕的麵前,朕殺了杜暖暖。”他笑了,笑得心裏格外的痛疼著。
她也不驚訝了,是啊,聰明如他,不管什麽事都會算得很細,不想就不想,想了就會想到最好的。
她輕聲地說:“皇上,你可有什麽證據呢。”
如今馮寶珠死了,雲淨也死了,往時那些人也死了,皇上如何去找那些證據。
她不過就是與外臣聯係得多了,大不了皇上就治她一個輕罪,又能怎樣。她定定地看著他:“皇上,是你曾經說過,什麽事都要講究證據的。”
“朕不想把你算得這麽仔細,曾經朕很相信你,把後宮諸多事都交與你做。”證據,那是最簡單的事。
她咯咯笑:“皇上也很相信太後娘娘呢,皇上,如果你覺得臣妾真的是心狠,那麽臣妾說,這一切都是太後娘娘安排的呢。”
他眼裏帶著恨,卻是格外的冷靜。
“喬公公,用最殘酷的刑,要讓這宮女痛死為止。”
真以為沒有證據嗎?那些藥,查一查就可以知道來源了,跟她計較,真是不屑了去。
“都是你這個瘋女人,你自已做的事,都要賴到我的頭上來。”元柳發瘋地大叫著,狠狠地撲上去壓倒醉藍。
他也不吭聲,看著地上扭打的的二人。
這個後宮有些瘋狂了,可真好,真是不甘寂寞啊。
“啊。”一聲淒厲的尖叫,話兒軟了下去。
喬公公上來說:“皇上,她受不住酷刑,已經去了。”
“死了。”醉藍一怔:“話兒,話兒。”
“來人啊。”弦的聲音冷冰冰的:“皇後身體不適,送回鳳儀宮裏養著,鳳儀宮裏出惡毒宮女,殺害宮妃,拖出去讓全天下的百姓看著,鳳儀宮裏的宮女,都徹查一番。”
“是,皇上。”
他走到顧元柳的麵前,唇角一抹笑意,笑得卻讓顧元柳渾身發抖:“皇上,臣妾真的什麽也不敢做,什麽也沒有做,臣妾隻是嫉心,隻是討厭顧醉藍而已,皇上,臣妾知道杜暖暖在永寧宮裏吃了很多苦頭,臣妾也不該讓奴才為難他的,皇上,皇上啊。”越說,越是覺得害怕。
弦卻是勾勾手指,讓她抬起了頭。
“顧元柳,顧醉藍病了,她心裏有病,今兒個起,你就去鳳儀宮裏去,監促著她一個時辰喝一次藥,如果欠下一次,就由你代喝,可懂。”
她雙眼一亮:“皇上,臣妾明白了,臣妾這就下去。”
“喬公公,叫禦醫配藥吧,朕不希望她過得好,又不希望她現在離去。”
要查她,他有一千一萬個方法,可是沒有什麽意思,也不可抹殺那些過去的傷害和事實。
皇後宮裏的宮女連殺人,不必說得太過明白,但全天下的人都會懂的,他不殺她,死對一些人來說或許是一種解脫。
得好好活著,暖暖吃過的那些苦,也得讓她成倍地嚐著。
到底是生厭啊,總是數不盡的這些爭鬥,心眼盡往權勢,寵愛上麵去。
個個機關算盡,可是把他當成了什麽?
他是帝王,他更是一個男人,他不喜歡什麽都讓人算著,更不喜歡自已喜歡的人被害成這樣。
他尊敬的母後,把他的暖暖幾乎算死,他心裏痛著,重複地糾痛得麻木。如何跟她說對不起,如何可以說暖暖請原諒。
注定失去的,誰叫他不相信暖暖呢。
“辰時到,該喝藥了。”幾十個宮女麵無表麵地伴著柳妃而來,玉杯裏倒出烏黑的藥汁,二個宮女轉到皇後的背後。
醉藍看著藥汁,迷糊地一笑,接過喝了下去。
剜心剜肺一般的痛啊,弦,她真的好愛好好他,可是愛到最後,怎麽變成這樣了呢。
“喝,藥渣也喝下去。”顧元柳冷冷地叫:“你們按著她,讓她連渣也喝下去。”
越是喝得想吐,越是被逼得痛苦不已她就想笑,這個後宮,真的是令人發瘋,令人想哭泣啊。
她得到了什麽,一個皇後的夢,一個孤寂卻又痛疼的夢。
暖暖身體很不舒服,總是想吐,還有些昏昏欲睡的。
顧野去請了大夫上山,大夫一把脈,就喜笑地說:“夫人是懷了身孕,恭喜賀喜啊。”
她很是吃驚,一手撫著肚子,這肚子裏有孩子了,她和弦的孩子。
來得那麽的忽然,那麽的驚喜,可是現在和顧野住在東華寺的後山上,他會不會再懷疑什麽,會不會不相信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