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圍攻

  ‘’好一個輕重緩急，話可不能這麽說。‘’嵩山派高手江洋站了起來，不緊不慢的說道；‘’袁姥姥性格乖張，行事陰險毒辣，我嵩山派不屑與之為伍，若是沒有發生剛才的事也就罷了，既然發生了，就決不能視而不見，當務之急就是清算這個江湖敗類。‘’


  ‘’不錯，袁姥姥仗著武功高強，就隨意侮辱毆打這位小兄弟，我輩學武之人常常將行俠仗義四個字掛在嘴邊，不能因為袁姥姥武功高強就臨陣退縮。‘’葛二娘也站了起來，對袁姥姥怒目而視。


  五虎斷門刀的掌門費連成見袁姥姥犯了眾怒，司馬飛，江洋和葛二娘已經表態，大勢已成，自己可不能落後了，當即站了起來，義正言辭的說道；‘’袁姥姥無緣無故就打傷了這位小兄弟，行為惡劣，簡直是禽獸不如，天理難容。‘’


  其他人也都是江湖中摸爬滾打多年的人精，見風使舵的本事爐火純青，見狀紛紛譴責袁姥姥的心狠手辣，蠻橫霸道。


  這麽多人之中，隻有少林俗家弟子傅正源不希望眾人起內訌，堅持一致對付覃明，可是此刻大家一致把矛頭對準了袁姥姥，任他說的口幹舌燥也無濟於事，隻有空自著急的份。


  形勢朝著有利於覃明的方向發展，覃明滿臉微笑，冷眼旁觀，他現在敢肯定，現場這麽多人之中，絕大多數都是滿腔熱血但是頭腦簡單，腦子一熱就被所謂的‘正義’驅使，加入了抓捕自己的行動，隻有傅正源的行為讓人起疑心，他極有可能就是凶手之一。


  現在袁姥姥麵對的局麵和剛才覃明極為相似，隻不過現在覃明已經置身事外，袁姥姥看了覃明一眼，歎了口氣，道；‘’小夥子，你看看你幹的好事，鼓動這麽多人來欺負我一個孤苦伶仃的老婆子，你的良心不會痛麽?‘’


  覃明淡淡的說道；‘’虧你還有臉提‘良心’二字，剛才你行凶的時候，你的良心在哪裏？但凡你還有一點人性，就幹不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


  袁姥姥吃吃笑道；‘’聽說你武功有兩下子，想不到你嘴上的功夫也如此厲害，領教了。‘’


  說到這裏，袁姥姥緩緩站了起來，龍頭拐杖柱在地上，一雙小眼睛精光閃爍，目光在眾人臉上緩緩掃過，冷笑一聲，道；‘’你們人雖然多，卻沒幾個人能擋得住我一招半式，就算是你們仗著人多勢眾一起上來，也未必攔得住老太婆，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不想死的就給我讓開。‘’


  袁姥姥身材矮小，老態龍鍾，顫巍巍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可是此刻卻自然而然的散發出一股武學宗師的風範，凜然生威，讓人不敢小覷。


  慕容熙添為主人，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想阻止又無能為力，隻急的團團轉，滿臉無奈。


  司馬飛慢慢站了起來，右手緊緊的握住腰間長劍劍柄，冷冷的說道；‘’想不到袁姥姥把天下英雄如此瞧小了，司馬飛不才，先來領教閣下的武功。‘’


  袁姥姥眉頭一皺，司馬飛出自江南武林世家，司馬家族的回風落雁劍法聞名遐邇，聽說他的快劍相當不俗，自己可不能大意，免得陰溝裏翻船。


  有人悄悄的把屋子裏的三張桌子凳子連同碗筷酒菜一起搬了出去，費連成，葛二娘等人拔出兵刃，不自覺的堵住了門口，對袁姥姥形成了關門打狗之勢。


  袁姥姥對這些視而不見，渾不在意，好像一點也不擔心，一雙小眼睛一直盯著司馬飛，龍頭拐杖駐地，顫巍巍的站著不動，似乎胸有成竹，又似乎在擔心什麽。


  兩人相對而立，司馬飛神情冷峻，目光銳利堅定，他長身玉立，白衣如雪，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銳利的殺氣，嘡啷’一聲響，劍光閃動，司馬飛已經拔出了長劍。


  大戰一觸即發，屋子裏彌漫著一股濃烈的殺氣，費連成，葛二娘等人緊繃著臉，緊張的透不過氣來。


  司馬飛想不到袁姥姥如此沉得住氣，強敵環伺，四下裏圍的密不透風，她還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看樣子如果自己不動手，她也絕不動手了，這是一種自信的表現，也是對自己的蔑視。


  司馬飛‘哼’了一聲，挽了個劍花，閃電般向前疾刺，袁姥姥低喝一聲，袁姥姥龍頭拐杖迅捷無倫的蕩開了司馬飛的長劍，跟著反客為主，龍頭拐杖搶先擊了過去，司馬飛揮劍還擊，忽然間眼前一花，袁姥姥已經消失不見，司馬飛心知不妙，立即向前衝了過去，便在此時，後頸微風飆然，司馬飛不假思索，反手一劍劈落。


  袁姥姥的龍頭拐杖每一次揮出，都帶著勁風，屋子裏的油燈被波及，搖搖晃晃，忽明忽暗。覃明凝神觀戰，隻見袁姥姥瘦小的人影飄忽不定，奇快如風，猶如鬼魅一般，圍著司馬飛的身子不斷奔跑，手裏的龍頭拐杖時不時擊出，她年逾古稀，身手矯健卻不輸少年。


  司馬飛一時間不適應袁姥姥的打法，落在了下風，但是他劍法絲毫不亂，一招一式清清楚楚，時間越長，他深厚的劍術功底越發的顯現出來。看到這裏，覃明逐漸放下心來，司馬飛的劍法比司馬超更快，更穩，更狠，已經深得司馬空群的真傳，加上他比袁姥姥年輕得多，力氣更悠長，他完全有可能和袁姥姥鬥個旗鼓相當。


  袁姥姥很快就看出形勢不妙，司馬飛的武功超出她的意料之外，自己雖然不至於輸給他，可是自己周圍強敵環伺，容不得一絲失誤，否則就是滅頂之災。


  袁姥姥打定主意，突然虛晃一招，待司馬飛閃避之際，猛地淩空躍起，瘦小的身子像離弦之箭一般，向門口飛了出去，費連成，葛二娘紛紛拿出兵刃招呼，但是袁姥姥的龍頭拐杖橫掃過來，一瞬間就分別蕩開了眾人的兵刃，快的不可思議，等眾人醒悟過來，袁姥姥已經來到了院子裏。


  ‘’哪裏走。‘’司馬飛一聲大喝，長劍已經刺到，又和袁姥姥鬥在一起，這一次和剛才可不一樣，袁姥姥急於離開，無心戀戰，反而被司馬飛占了上風。


  司馬飛唰唰唰連刺數劍，逼得袁姥姥無力招架，正當司馬飛想一鼓作氣，拿下袁姥姥之時，忽見袁姥姥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龍頭拐杖橫掃過來，司馬飛向後一仰，險險避開，便在此時，眼角的餘光看到袁姥姥的龍頭拐杖噴出一股灰色的煙霧，司馬飛大驚，心知不妙，連忙屏住呼吸，卻還是晚了一步，鼻子聞到了一股甜甜的味道，當場仰天跌倒在地。


  這一下變故突生，費連成等人連聲驚呼，連忙搶了上去護住了司馬飛，卻見袁姥姥桀桀怪笑，猛地淩空躍起，向圍牆外麵飄去。


  袁姥姥身在半空中，扭過頭看著亂作一團的人們，臉上得意洋洋，輕飄飄的向院子裏的圍牆上飛去，快到牆頭時，袁姥姥才回過頭來，猛地看到牆頭上站著一個人，正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袁姥姥大駭，連忙一個筋鬥又躍回到院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