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初會槍手
兩人很快來到謝靈運大酒店門口。
車子還未停穩,早有沈天豹迎上前來,殷勤地替老大翻江龍吳傑打開了車門。
一峰早已下車,與沈天豹迎麵一抱,高興地說:
″大豹,怎麽幾年不見,你居然成大老板了?″
沈天豹哈哈大笑:
“哪裏,哪裏?還不是老大的抬舉,讓兄弟們一塊,吃大好形勢飯。”
一峰這才留意大哥的坐駕,哇塞!通體烏光鋥亮的7字頭寶馬。
一峰心頭微一失落,當即不露聲色地陪吳傑去大酒店二樓的888號包廂。
沈天豹已在前帶路,邊走邊吩咐候立在樓道兩旁的服務生,趕快泡好茶。
一峰隨同進入大包廂,立馬被眼前豪華氣派的裝修所吸引。
隻見迎麵偏右間,一張大桌圓台麵,整個桌麵用一大塊棗紅色的綢緞麵料鋪墊,中間一張厚厚的玻璃轉盤,比農村裏辦酒的圓桌麵還大。
轉盤正中擺放著好大一盆鮮花。
轉盤與桌麵留起四十公分左右的用餐位置,四圈團團擺放好了潔白如玉的盤子,盤子好象上下有兩隻。盤子左邊,一高一矮一大一下兩隻玻璃酒杯,另有一隻湯碗,碗內湯勺仰放;盤子右邊白色小墊子上,擱著一雙實木筷子,旁邊還有不鏽鋼的刀叉。盤子底下,方方整整的一塊餐桌布,淡白嫩黃,中空鏤花,與相鄰的桌布對角擺放。
整張大圓桌一圈,全部是棗紅色的高背靠椅,估計有十七八條。
一整套桌椅和盤杯碗筷,擺放得對準統一,嚴整規範。
大圓桌麵上準對牆身上,一台巨大的液晶電視機,估計有一米八寬一米二高,一峰已不能說出電視機幾吋的規格。
電視機旁邊的牆角,立著一組音響,估計這個是可以唱卡拉不ok的那玩意。
電視機正對位置前,一隻瘦長得體的小花瓶中,插著一朵鮮豔的玫瑰花。
一峰知道,那是主位了。
大圓桌麵這邊,是一組真皮黑沙發,正對桌麵的三人座,兩邊均有兩對單人沙發。每對單人沙發中間,比沙發扶手略低的,各放著一張茶幾。與三人沙發前麵的長茶幾一樣,也是厚實的玻璃麵,棗紅色的木條作框做腳。
很顯然,是與大圓桌麵配套的。
三人沙發旁邊,又有一張農村裏的八仙桌模樣的方桌,卻似乎比八仙桌要低,要大。
方桌四麵,各有比餐桌略低的四條靠背椅子,估計方桌與它們共成一體。
方桌這邊,也就是包廂門左首,另有一門,上有煙鬥,細腳高跟鞋的圖案標記,應該是室內衛生間了。
整個包廂底下地麵,全部用嫩黃打底,暗紅色的牽牛花圖案點綴的高檔地毯鋪著,人踩在上麵鬆鬆軟軟的,十分舒服。
包廂的頂部,大桌麵正上方是巨大的一盞吊燈,圓圓的有無數的玻璃燈墜組成,通體閃閃發光卻不刺眼,光線十分柔和。
頂部四圈全是刹亮的電筒口那麽大的燈,一峰知道那是鐳射燈。
而方桌上頭,卻有一盞方方正正盒子似的燈,自是專為方桌服務。
包廂三麵沒有牆身,全是最時尚的鋁合金門窗,此刻天已快暗,已經用跟牆身等高的窗簾拉上。
柔和明亮的光線讓人分不清日夜。
包廂估計有六七十個平方。可容納二十多個人就餐。
這邊一峰還在眼花暸亂地打量著室內裝飾,那邊吳傑早已蹺著二郎腿,在抽沈天豹遞上的軟中華香煙。
一峰對沈天豹遞來的一根香煙,搖搖頭表示不抽,後者快速地丟來一包軟中華。
一峰接著,心中又一陣小尷尬。想起剛才給鎮長和大哥的硬中華,這在江西已是最高檔次的,在義烏也是蠻時潮的香煙,怎麽老家似乎落伍不吃香?
一峰喑暗尷尬著,並不顯露。
正在這時,樓道上傳來服務員的歡迎光臨聲。
一峰忙迎出去,果然是他的把兄不賭和他的大哥二哥到了。
一峰迎上幾步叫道:
“嘟哥,這邊來!”
不賭快步上前,與兄弟雙手互握。
一峰拉著不賭來到吳傑大哥跟前,吳傑連忙站起,伸手與不賭互握,失聲讚道:
“好一個俊朗的不賭兄弟!幸會!幸會!”
不賭咧嘴一笑,歡快地說:
“龍哥,我這兄弟要麽不與我見麵,見麵必極力推崇你這個哥哥,說我不賭絕對沒有你龍哥英俊瀟灑,今日見了,真的自知難看!”
一峰哈哈笑道:
“大哥,真的,我這嘟哥眼高於頂,從來不服人的,見到你龍哥,自然是甘拜下風。”
吳傑笑著,連忙又和另兩位握手,他拉著老大不偷的手,親熱地說:
“這位氣度從容穩健,定是不氏四兄弟的老大吧?久仰久仰!”
老大李不偷忙道:
“吳總龍哥的大名,早已在我們兄弟耳中,真的如雷灌耳了,今日得見,三生有幸!”
一旁的老二李不搶早大聲嚷嚷:
“龍哥,十年前我和老三差點與你要鬧翻了,想不到那麽煞氣的一個英雄豪傑,竟是生得這般俊巧秀溜,和小峰比,都還要英俊呢,我總以為似我這般五大三粗呢!“
吳傑哈哈大笑。剛想接口,門外早傳來陳福民陳鎮長爽朗的笑聲:
“這下好,我們的吳總,英雄見英雄,惺惺相惜了!”
大夥知道父母官到了,連忙迎上前去。
隻見門口一前一後走進兩人,前麵的就是陳福民陳鎮長。
緊跟在後的,中等偏高身材,大盤臉,一副忠厚老實相,卻被一雙細眼眯著,搭配得很不協調。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一峰高中玩得很好的老同學杜立江。
一峰見了,忙上前與杜立江拉手親熱。
杜立江自身硬件設施根本無法跟不氏兄弟,吳傑和一峰比,連與差不多身高的陳福民陳鎮長比,也是稍遜風騷。
可他的腦袋瓜子靈,這軟件裏麵的內存,在場的無人能敵。
當即聽他笑道:
“陳鎮長高明,明知道有這麽許多紮硬的超級帥哥在這等著了,他那尊容,自是恭列末位。這倒好,拉上了我,反倒襯托出他的英俊來!唉!看來生得對不起大家,也是有好處的。”
大夥正對他的調侃十分開心,忽聽他最後一句話,大夥都莫名其妙。
一峰知道這哥們肚裏多的是連珠妙語,就故意打趣:
“喲喲喲!立江,你明知自己長得對不起大家,那為什麽要這般招搖過市來出醜呢?說說,你長得謙虛,什麽好處?”
隻聽杜立江嘿嘿笑著,扮了個鬼臉,拉著陳鎮長的手臂,兩個並肩一站,隻聽他說:
“大家看看,我們的父母官,一般的場合,自是可以亮相,可在今天這個平台上,如果沒有我這塊墊腳石,叫他情何以堪?我們的父母官沒有自信了,這還將了得?而我這尊哈喇菩薩一出場,這不是給了他極大的自信了嘛?”
大夥見杜立江和陳福民站攏一比,自是真的顯出鎮長的硬件優勢來,當即全都哈哈大笑。
杜立江卻一本正經的一些不笑,反過來問李一峰:
“小峰,你說,你們都哈哈大笑,這麽開心,難道不是好處嗎?”
一峰笑著點點頭。
陳福民笑著說:
“這個杜立江,象煞馬三立老師,噢,不對不對!跟馬季老師活靈活樣。”
大夥聽了,又看了看杜立江,更加開懷大笑起來。
沈天豹見表弟一進場,氣氛熱鬧而搞笑,也哈哈笑著問吳傑:
“老大,這誰點菜……”
吳傑笑罵道:
“你這頭胖豹子,這還用我吩咐,挑好的菜上來好了。噢,對了,等會朱老總要來的,你先叫人去大大的殺支象鼻蚌,再自去樓下候著。”
沈天豹答應著,連忙下樓而去。
一峰一旁聽了,又是一驚,心想:
“我大哥什麽人物?早聽說是嵊州上虞地界,江湖上腳抖抖一**的人,怎麽會這般敬重這個朱老總?看來我得小心應對。”
這邊一峰不動聲色地在想,那邊陳福民陳鎮長早已和不偷老大三兄弟拉手。
陳福民拉著老大的手,一邊走向大圓桌麵,一邊招呼大家落座。
陳福民自己坐在主位右邊,讓老大坐在他的右手下。
這邊吳傑拉著一峰,他坐在主位左邊,讓一峰坐他左邊,然後依次是杜立江。
那邊陳鎮長右邊老大老二和不賭,見位置多了,就讓服務員隻留著九個座位,其餘的全部撤走。
杜立江和不賭老三中間空出一位置,給沈天豹留著。
於是大夥全部坐下。
一峰見主位桌上玫瑰花含苞待放,知道龍哥和鎮長的意思是給朱老總留著的。
不禁又是疑惑又是好奇,見自己旁邊的老同學一臉的平和心態,似乎對這樣的座位安排見怪不怪,心平氣和。
不由得更是急切地盼著見見這個傳奇的朱三雄朱老總。心想馬上就能見到他,一顆心竟是忐忑不安起來,不知是激動還是什麽?
不過見大夥都已經團團坐好,連堂堂大鎮的鎮長都恭敬等候,不由得對這個朱老總這麽大的譜好生驚訝。
服務員見大家都坐好了,早有人上前輕聲詢問,晚上喝點什麽酒?
此時正大熱天氣,冰啤酒自是最好的酒料,可一峰知道二姐夫不搶的喜好,剛想說不要啤酒,來幾箱會稽山時,忽然想起是大哥請的客,自當得由大哥作主。連忙住口不言,自己悄悄地在問旁邊老同學,討手機和電話號碼。
卻聽旁邊吳傑說:
“小峰,聽你說不搶二哥海量,那二哥你說喜歡喝什麽?我先叫服務員拿來。”
不搶老二直爽,接口說:
“龍哥,我不要緊的,除啤酒肚脹外,黃酒白酒都可以。”
陳福民聽了,笑著說:
“不搶兄弟,早聽小峰說起過你的酒量,曾經喝過五斤多52度的烈酒,這樣吧!吳總,我們等朱總到,讓他定奪喝什麽。”
邊說邊叫服務員先去把52度的白酒和會稽山黃酒拿來。服務員小聲問:
“那各要多少?”
吳傑聽了,笑著說:
“小姑娘剛來的吧?先去拿兩箱白酒,四箱黃酒,喝不掉可以退的呀!”
服務員喏喏應聲,滿心疑惑地去了。
陳福民又看了看手表,差不多六點半了,與約定的時間超出半小時了,這朱總還不到。
正想打電話去催時,門外走廊忽然熱鬧起來。
888號的大包廂,是在二樓中間過道的最裏麵,過道兩邊,各有五隻包廂。此時正是夜飯時分,二十米左右的過道,傳來此起彼伏的問候聲:
“朱總好!”
朱總這幾天氣色這麽好,又有大單了啊?
朱總忙啊?怎麽才到啊?
……
一峰等在裏麵,隻聽得外麵一個男中音在回應,聲音渾厚似有磁性,很是好聽。
隻聽得這聲音一路由遠到近,客氣地與大夥笑著打著招呼,偶爾停下,與問候者笑談幾句。
一峰見鎮長,龍哥,杜立江都滿臉會心的笑著站起來,連忙也站了起來。
888號包廂的大門是兩扇對開門,此時一扇已經打開,另一扇仍是立著。
隻見高大肥胖的沈天豹,敏捷地把立著那門上插梢往下一拉,順手推開門的同時,熱情地躬身把後麵的朱總請進包廂,又快速地把那扇立門原樣插好,自去空位上候著。
一峰見進來的這位大漢,身高比不賭略高,身材相當勻稱。
但見他上身穿著白底籃條的短袖襯衣,下身穿藏青色褲子,腳上皮鞋擦刮全新,烏光鋥亮,與上麵的頭發烏油發亮遙相呼應。
看他方麵大耳,雙目顧盼,炯炯有神。天庭飽滿,鼻梁中挺,嘴唇微薄。一臉的自信,滿身的從容在座的不氏兄弟和吳傑一峰,個個都是光彩奪目的寶石的話,那這個朱三雄,就是不出世的那塊和氏壁。
他進得包廂,往那一站,好象是名角亮相,氣勢如嶽,盼顧生輝。讓台下觀眾忍不住想出口喊好!又好比將軍登台,環顧一圈,笑吟吟卻似春風拂麵;不笑時早已不怒自威。
陳鎮長和吳傑忙不迭的請朱總主位就座。
杜立江見大夥驚愕的模樣,又趁機笑道:
“朱總大駕一駕到,倒讓我這塊墊底石,一下子與眾位帥哥一樣了。”
大夥疑惑地看著他。
“這不是嗎?朱總一到,全部無光。”
大夥都笑了起來。
朱三雄往那主位上一坐,大家一同坐下。
一峰忽然發現,這個位置就隻有他才有資格坐。
或者反過來說,不管他坐在哪個位置,那位置就是主位。
這就是氣場。
一峰心想:這個朱總,天生是個主角,換句話說,隻要他在哪,那裏就以他為中心了。哪怕他不出聲隻坐著。
一峰驚呆了。
隻聽朱三雄開玩笑說:
“吳總,陳鎮長,今天吳總請客,我做陪襯的吧?”
吳傑聽了,忙道:
“朱總這話說得我無地自容了。不過我吳傑說話做事不喜歡藏著掩著的,朱總是這樣……”
那朱總忙哈哈笑著打斷吳傑的話:
“吳總慢來,吳總慢來,長長一夜,先讓我認識一下你的幾個朋友。”
陳鎮長笑道:
“朱總你也別急,我們等你這麽久,就等你來定今夜喝什麽酒呢!快快朱老總定來。”
朱三雄也不推委,笑著說:
“我看在座這幾位,我知道杜行長酒量馬馬虎虎的,這樣吧,杜行長冰啤酒,我們幾位,大熱天的喝白酒解暑氣。各位說怎麽樣?”
那邊不搶老二早等不及了,連聲說好。
一峰連忙叫服務員先打開五瓶白酒。給不搶,鎮長,自己和朱總各放了一瓶。另一瓶給餘下幾個去倒上。
朱總看到,笑著對一峰說:
“哦!後生哥有實力啊!你怎麽知道我能喝得下一瓶?”
陳福民早已替一峰接過話頭,說:
“朱總,今天我們吳總請你來,是要你我作個見證,這個小夥子,是對江李家嶴人……”
陳鎮長簡要地把李家嶴不氏四兄弟的事,和一峰吳傑十年前結拜,今天才擺結拜酒的事作了說明。最後說:
“來來來朱總,我們大家先敬你。”
說完就要喝倒在小杯子裏的半杯白酒。
朱三雄忙說:
“鎮長慢!這事是正事。既然是吳總與這位後生哥的結拜酒,當然是得他倆先喝。”
吳傑聽了,與一峰相互一望,兩個心意一通,雙雙站起,吳傑側身對著一峰,一峰連忙把白酒倒滿小杯,恭敬地與吳傑一碰,叫聲:
“大哥,小峰敬哥哥一杯,你隨意。”說完,把滿滿的約有二兩的白酒一口幹了。
朱三雄等見了,大呼直爽,爽快!
吳傑把半杯酒也喝了,興奮地說:
“朱總,這是我十年前答應兄弟的,哪天誰發了誰辦結拜酒。眼下形勢,全國大好,吃穿不愁了。來來來,大家隨意。不搶兄弟,你酒量好,盡管盡興。”
一峰見不搶早已埋頭自喝,連忙道:
“二哥二哥,你一杯一個地敬過來呀!”
那不搶哈哈笑著,當即一手拿著一瓶白酒,一手捏個杯子,前來敬酒。
那朱總見了,不由得十分新奇。
不搶先到吳傑跟前,倒滿自己的酒杯,對吳傑說:
“龍哥,十年前我就想敬你的,喏!敬你!來!我幹!”說完,把二兩杯的白酒一下倒入喉嚨。
然後到朱三雄跟前,倒滿自己的酒杯,並不在意對方杯倒了多少,一句:
“小峰佩服你的,我敬你,來!我幹!”
喝完後也不管朱三雄喝不喝,直接來到陳鎮長跟前,一句:
“小峰佩服你的,我敬你,來!我幹!”說完,倒滿酒,一口把杯中酒幹了。
敬了三位後,不搶繞過自己大哥三弟,來到沈天豹跟前,倒滿自己杯子,一句:
″我敬你,來!我幹!“喝光,又到杜立江跟前,倒滿自己杯子,一句:
“我敬你,來!我幹!”
一瓶52度烈酒,五杯,最多四分鍾的樣子,喝好後,直接回到自己的座位,這才開始大口吃菜。
眾人見不搶這個喝法,除了一峰等三人外,莫不瞠目結舌,驚訝萬分。
一峰示意不賭,不賭會意,忙拿著杯過來,與兄弟雙雙滿杯,來敬吳傑。
一峰動容地說:
“大哥,你是我心目中的喬峰大哥,今日我和我二哥嘟哥好好敬你一杯,我願今生今世追隨大哥!”
不賭點點頭說:
“龍哥,小峰說的也是我的心裏話,有用得著我不賭的,閑話一句。”
說罷,雙雙同時幹了杯中酒。
這邊一峰不賭在敬吳傑,那邊陳鎮長在敬老大不偷。
老二知道大哥的量,所以陳鎮長一敬他大哥,他連忙滿杯奉陪,倒弄得陳鎮長不敢再敬。
一峰來到朱三雄跟前,倒滿自己酒杯,來敬朱總。
這時朱總隻和陳鎮長互相敬半杯酒的樣子,見李家嶴這幾個,喝酒這般勇猛,倒是即驚又服,他見一峰來敬,就又前話重提:
“後生哥,你剛才叫服務員四瓶白酒打開,怎麽知道我能喝得下一瓶?你認識我的嗎?說來我聽,若是我認為對的我就喝。”
一峰說:
“朱總,我與我大哥都十年不見,怎麽認識您?我是早聞您的大名,實是無緣拜識啊!”
朱三雄笑著搖搖頭說
“這個解釋我是不喝的。”
這時,杜立江過來湊熱鬧,他說:
“朱總,這個李一峰,是我高中同學,他的聰明勁,我佩服。對,我同意你的說法,他說對了,你喝我也陪。”
一峰笑著把朱總麵前的酒杯倒滿了,然後給他用他麵前的不鏽鋼叉子,挑了一大溜象鼻膀肉,放在小碟子裏,用芥末醬給它拌了些,一道放在朱總麵前,做好這些然後慢慢地對他倆說:
“朱總飯前說要用白酒解暑氣,立江試想,象朱總這樣的大老板,養尊處優的,大伏天不可能有出汗的機會,屋裏屋外都是空調冷氣的,哪有什麽暑氣要解?還不是天生喜好這口?若是酒量不好,豈會說喝白酒解暑氣的話?朱總,這是我李一峰直覺罷了,說得對與不對,我也總歸要敬您的,至於您喝不喝,我不敢妄求。”
說罷,端起酒杯敬了敬,一口幹了。
朱總見了,不由得暗暗有點佩服,當即哈哈一笑,說:
“說對一半,我喝一半。”
一峰見了,望著杜立江,後者見朱總喝了,知道一峰說得不錯,忙與一峰的空杯一碰,把啤酒喝了。
一峰見了,心中暗笑。
老大李不偷,是不氏四兄弟中最不善言談的,隻見他往自己杯子中倒了半杯酒,端著酒杯到吳傑和朱三雄中間,先對吳總的請客表示了謝意,然後對朱三雄笑著說:
“朱總,我倆十年前就見過麵的。”
那朱總聽了,早站立著略一錯愕,當即哈哈笑道:
“對呀!那時我到李家嶴買木頭,路上擋住了你的車……”
一時兩人重新熱絡地拉著手,好生感慨。
陳鎮長已被不搶扛上了。
不搶言語不多,喝酒從不捏捏扭扭的,而且都是一口悶。
一峰知道他的量,也知道福哥的個性,喝起酒來也是出奇的幹脆豪爽。
所以連忙近前,叫二哥去敬朱總,他陪福哥對飲。
那朱總自己認為酒量少有敵手的,見這個不搶大個子,已經喝下兩瓶左右,他自己能喝兩斤白酒的,此刻連三兩都沒喝到。
他從進包廂到此刻,知道這大個子是個爽直憨厚的漢子,就有心想揀個便宜,要把不搶灌醉。於是乎兩個從頭開始,各對各喝上了。
等一峰見到時,不搶又喝了一瓶,至少有三斤了,知道這二哥四斤問題不大。
就勸朱總不要多喝,莫被二哥弄醉。
誰知朱總一瓶喝下後,酒胃已放開,兩個正在興頭上,又豈肯收手?
結果這場酒下來,兩對人醉了。
不搶和朱總,一峰與福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