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無懼風雲再起
所以拜這麽怕死的天性所賜,太後再也沒有來過季鯉封的寢宮,這件事情就這麽繼續瞞著。
而曲向晚那邊,因為曲向晚自從搬去了冷玉閣之後,就一直聽深居簡出的,所以消失了十天半個月,竟然也沒有人發現。
直到季鯉封和曲向晚回宮。
因為比較趕,所以直接去了清歌那裏,雖然後來做了補救措施,比如立刻就回了寢宮,也套好了台詞,那些看見的下人也都被下了封口令,但是太後那邊還是得到了消息。
所以太後立刻氣炸了。
這麽好的一個除掉季鯉封還不留痕跡的機會,竟然就這麽被錯過了!
她當著曲太傅的麵,將桌子上的東西全部都掃到了地上,然後咬牙切齒地對曲太傅說道:“你真是養了個好女兒。”
曲太傅麵對盛怒的太後,連解釋的話都不敢說,隻是低著頭默默地受著。
但是內心也十分驚訝曲向晚竟然有如此的膽量,真是她未出嫁之前從未顯露出來過的。
如果當初知道自己女兒這麽有本事,能將皇上哄得團團轉,他才不會投靠太後這邊,而是隻需要跟曲向晚搞好關係就行了。
不管怎麽樣,她還是要叫自己一聲父親的。
哪像現在,整日被太後當槍使不說,還要接受她的謾罵和盛怒。
她生氣,自己還生氣呢。
要是太後的那個兒子能有季鯉封一半有能力,他們也不至於變成現在這般樣子,連皇上出宮十幾天都不知道。
要怪就怪自己沒有養個好兒子,怪別人幹什麽。
曲太傅在心裏默默地想著,現在他對太後越來越不滿,大概是因為太後似乎從來沒有將他當人看過。
他也不過是她手中的一顆棋子,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被拋棄,到時候恐怕死了連個全屍都落不下,所以雖然表麵還還維持著以前的恭敬和聽話,但是他早已經在悄悄地在為自己尋找退路了。
太後自然不知道曲太傅的這些心思。
她這些年來,一直手腕毒辣,所以堅信不會有人敢背叛自己。
以此當初發現曲向晚背叛的時候,她的怒氣簡直是滔天的。
真是沒有想到,這個叛徒本事還真是不小,竟然能引得一向細微謹慎的季鯉封跟她一起冒這麽大的險。
自己也真是小看了她了。
太後皺著眉頭,雖然不再罵了,但是臉色十分難看。
曲太傅也不說話,隻是低著頭默默地站著。
在教訓了曲太傅之後,太後還是難以平息心中的怒氣,殺氣騰騰地去了季鯉封的寢宮。
因為正是晚上,所以曲向晚跟季鯉封兩個人正在用晚膳,看到太後突然來了,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各自喊了一聲。
太後看見他們兩個人捅了這麽的簍子,把她氣得都快暈倒了,他們竟然還在優哉遊哉地吃晚飯,不由更加生氣,冷著臉說道:“皇上,最近宮裏風言風語可是很多呀。”
季鯉封知道她為何而來,但是既然她不明說,還他也裝作不知道她在說什麽的樣子,說道:“宮裏人多口雜,時不時就會流傳起什麽風言風語,母後不必理他們便是。”
太後被這句話噎了一下,臉色憋成了紫色,曲向晚在一邊看了隻想笑,但是知道如果現在這時候笑出來了,肯定會吃不了兜著走,所以便低著頭強忍著。
不過太後在皇宮裏麵浸淫數十年,什麽大風大浪沒有見過,所以也隻是一瞬間的難堪,隨後便又冷靜了下來,甚至比得知這件事情之前冷靜。
因為她突然意識到,眼前這兩個人,比自己想象中可要難纏多了,如果她現在先亂了陣腳,最後恐怕會被吃得連渣都不剩。
所以這個一心想要隻手遮天的女人雖然內心都要氣炸了,但是臉上卻突然露出了一個笑來,然後說道:“原本哀家也不信,隻是又擔心皇上你有沒有事,現在親眼見著了,哀家也放心了。那些流傳的留言,哀家不會信的,皇上病還沒有好完全,還是好生養著點吧。”
季鯉封不去猜測她話中有幾分真意,也不去猜她臉上寫滿的情真意切有幾分真假,隻是淡淡地笑了一笑,然後說道:“讓母後擔心了,但是朕沒事了,因為朕這裏東西也不知道安不安全,所以也不留母後吃飯了。”
第一百八十章糟糕的馬術
太後哪裏聽不出這是在下逐客令了,所以冷著臉,說了句:“那你好好休息吧,哀家先走了。”
曲向晚見她看著自己的眼睛似乎要噴出火來,但是礙於季鯉封在,也不好多為難自己,隻是說了一句:“好好照顧皇上吧。”
然後便拂袖而去。
曲向晚和季鯉封兩個人看著太後離去的身影,對視了一眼,又重新坐下來開始吃飯。
“照這個情形,太後大概是知道我們出去的事情了,但是又苦於沒有證據,所以窩了一肚子火,但是又不好發。”曲向晚一想起太後那個樣子,就想笑。
季鯉封夾了一個雞腿給她,然後淡淡地說道:“不管怎麽樣,太後大概不會咽下這口氣,朕也不能時時護在你身邊,所以你自己要小心一點。”
曲向晚咬著雞腿,抬頭看了季鯉封一眼,然後說道:“你看我現在什麽時候怕過?我都是死過幾次的人了,我還有什麽好怕的?”
一個人連死亡都不怕的話,還真的沒有什麽好怕的了。
再說了,跟太後鬥智鬥勇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還怕她出什麽幺蛾子麽。
所以曲向晚也沒有太在意這件事情,該吃吃該喝喝,反正生活總得繼續,總不能為還沒有發生的事情擔憂。
不過太後也一直沒有找曲向晚麻煩,曲向晚也樂得自在。
原本季鯉封想讓曲向晚就搬進他的寢宮就算了,但是曲向晚不同意。
她在冷玉閣生活多愜意呀,為什麽要跑到權力政治的中心地帶呢?所以她一口就回絕了。
季鯉封也沒有太堅持,宮裏現在爭鬥什麽樣子,他也很清楚,所以雖然很擔心曲向晚一個人,但是左思右想,覺得也許她在冷玉閣生活也不錯。
這天晚上,曲向晚吃過了晚飯,覺得肚子上的肉又多了一圈,不由有點氣惱,覺得自己可不能再這樣繼續下去了,免得到了後麵,孩子沒有一個,肚子卻像個孕婦。
所以她便拖著音音去散步,然後兩個人便往小樹林那邊走,曲向晚一邊走,一邊跟音音講他們從雪山掉進一個溶洞的事情。
其實這些東西曲向晚已經講過一遍了,但是音音很喜歡聽,便纏著曲向晚再說一遍。
曲向晚不是祥林嫂,重複說自己的事情總歸覺得無聊,所以說到後麵的事情,她開始說起了騎馬的事情。
“你都不知道,我出去這一趟,騎馬騎得屁股都要顛成兩瓣了,要不是後麵還有人扶著我,我一定早就被甩下馬背了。”曲向晚說起這騎馬的事情,那可是有一肚子的苦水要吐。
在現代的時候,她家裏不過是普通的工薪家庭,哪裏有閑錢去教她騎什麽馬,她也沒有想過要去騎馬,再說身邊也沒有會騎馬的人。
到了這古代,原本的那個曲向晚一直是個養尊處優的大小姐,出行都是坐馬車或者乘轎子,更是沒有給她留下騎馬的基因。
所以總結而言,就是曲向晚對騎馬這件事情,既沒有先天的基因,也沒有後天的培養,在去雪山的這一來一回裏,都是季鯉封護著她,如果沒有季鯉封,別說騎馬了,估計爬上去都有困難。
音音看了自家小姐一眼,說道:“小姐,騎馬本來就是男人的事情,我們女人家,繡繡花就行了。但是小姐你為什麽不會繡花,又不會騎馬呢?”
曲向晚聞言,白了音音一眼,說道:“不會繡花怎麽了?誰說女人就一定要繡花的?而騎馬嘛,你沒有騎過,所以你不知道騎馬真的很辛苦的,我以後寧願走路,都不想再騎馬了。”
曲向晚話音剛剛落下,便聽見旁邊傳來了一個聲音,說道:“你覺得騎馬累,都是因為你不會騎。”
曲向晚和音音嚇了一跳,心說這大晚上的,哪個變態跟著他們偷聽他們說話呀。
不過曲向晚倒是覺得這是聲音有點兒耳熟,隻是一時也想不起來到底是誰的聲音。
就在這個時候,旁邊的樹突然嘩啦啦一陣響,然後從樹上跳下來一個人,確實之前曲向晚在晚宴那天見過的男人。
“原來是你呀。”曲向晚一見到是他,倒是鬆了口氣,然後對身邊的音音說道:“這是我上次跟你說過的,認識的一個青年才俊,怎麽樣,夠英俊吧?”
音音一見曲向晚這麽看著自己,又想起她說過的要給自己找個好人家,現在看著這個男人的意思,估計就是想給自己找的人家,所以又羞又惱之間,看了曲向晚一眼,便跑遠了。
原來這從樹上跳下來的人,正是曲向晚在季鯉封給回京大軍舉行宴會那天見過的葉彥。
曲向晚見她紅著臉跑遠了,也沒有追,隻是哈哈笑了幾聲,然後便對葉彥說道:“你今天怎麽又進宮了?而且這麽晚還逗留在後宮,不大好吧。”
葉彥笑了一聲,說道:“我今日進宮找皇上有事,走的時候突然想起了你來,便過來看看,沒想到還真的遇上了你,你說這是不是緣分?”
曲向晚聽他說的話雖然有些輕佻,但是神色坦然,似乎真的隻是在感歎兩個人有緣分,所以也沒有多在意,說道:“那我還真是榮幸啊,你可是保家衛國的大英雄。”
葉彥也笑,然後說道:“你不是不會騎馬嘛,要不然我教你吧。”
曲向晚搖了搖頭,然後說道:“這樣不大好吧。”
葉彥卻反問道:“有什麽不好的?”
曲向晚被問得一愣。
有什麽不好的?
你是男的,我是女的,你說有什麽不好的?
曲向晚在心裏翻了個白眼,但是隨即想到自己現在是冒充的音音的身份,音音還未出嫁,這樣來說的話,那倒是沒有什麽不好的。
再說了,今後她騎馬的地方估計還會有,確實學會了比不會要好很多,所以不如就跟他學一學吧,他都能騎馬上陣殺敵,馬術一定很好。
想到這裏,曲向晚便答應了下來,說道:“成,那明天老地方見,到時候我過去找你,你帶我去騎馬。”
葉彥見她答應了下來,十分開心,說道:“那我們就這麽說定了,明天一早我就在老地方等你。”
曲向晚點了點頭,然後兩個人又說了幾句不鹹不淡的話,然後便分開了。
曲向晚回到冷玉閣,便見音音正坐著等著自己。
“怎麽突然跑了,你說那人帥不帥?”曲向晚哈哈笑著問道。
這個“帥”字,曲向晚可是跟音音著重解釋過的。
一個“帥”字,可就涵蓋了“玉樹臨風”“風度翩翩”“俊眉星目”等等一切美好的詞。
音音卻十分嚴肅地看著曲向晚,然後說道:“小姐,我真的沒有嫁人的願望,等我有了,你再給我張羅這些事情吧,而且剛才那個男人太帥了,我媽小時候就告訴我,長得帥的男人不可靠。”
曲向晚額頭立刻出現了三道黑線,然後不滿地說道:“你媽怎麽給你灌輸這種理念,這樣是不對的,你看皇上帥麽,皇上可靠麽?”
“像皇上這樣的人世間又有幾個呢?”音音卻滿不在乎地說道。
曲向晚轉念想想,那倒也是,所以便也不在糾結這個話題。
既然音音不喜歡,那就算了吧。
反正天下男人多得是,還怕這麽好的音音找不到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