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毒發
所以曲向晚努力地去想開心的事情,比如,第一次見到季鯉封的時候,真是被他帥到了。
比如,這個古代也有好多好玩的東西,而且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感覺真的很讚。
又比如,認識了一群很好的人,像白塵音音音他們。
還有好多好多的人和事,想起來都是讓她心裏暖洋洋的。
雖然曲向晚在想著這些開心的事情,但是南宮苓的那幾腳還是下得太重了點,有一腳還踢在了她的腦袋上,所以整個人現在昏昏沉沉的好像睡覺。
我會死嗎?
在意識最終消失的時候,曲向晚在想,如果上了黃泉路,人家問她是怎麽死的,她說是被一群女人打死的,會不會被人嘲笑死啊。
她可是一直自詡為女漢的唉。
但是現在女漢子已經沒有力氣多想了,因為她已經暈了過去。
等到白塵音匆匆趕來的時候,曲向晚已經完全沒有意識了,音音則伏在床邊,哭得稀裏嘩啦。
白塵音臉色一變,然後快步走過去,將音音拉到了一邊,看上下將曲向晚打量了一番,看她臉上有幾道傷口不說,臉頰都已經腫了起來。
白塵音也不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先給曲向晚搭了脈,發現她脈象有點混亂,臉色不由越發難看起來。
但是神醫畢竟是神醫,沒過一會兒,便先開了房子給帶來的醫童,讓他先下去抓藥了。
音音這時候也趕緊過來問道:“白醫師,小姐沒事吧?”
白塵音看了曲向晚一眼,然後說道:“情況不大好,脈象有點亂,但是暈迷並不是因為外傷,而是急怒攻心引發了體內的毒。”
音音一聽內傷,眼淚又立刻下來了,然後說道:“什麽毒啊?”
“是一種慢性毒藥,已經中了最起碼兩個多月了。”白塵音皺著眉頭,不知道是誰這麽惡毒給曲向晚下這種慢性毒藥。
“那可怎麽辦啊?”音音跟曲向晚生活了這麽長時間,竟然不知道她被下毒,一時間,心裏又害怕又內疚。
“我已經給她用藥了,暫時沒有大礙,但是是誰將她傷成這樣?”白塵音先不在毒藥身上糾結,既然是慢性毒藥,那肯定做得十分隱秘,倒是這外傷,剛才來的路上,小康子也不說是什麽事情,隻說是曲向晚受傷了,他也顧不上其他,立刻就帶人過來了。
也好在小康子是去找他了,她氣管受損,脾髒受傷,還有一些別的問題。
要是去找其他的太醫,恐怕曲向晚的情況真的不容樂觀。
這倒不是他對自己的醫術特別有信心,而是因為隻有他有凝露丸,剛才在音音他們沒有注意的時候,他就已經給曲向晚吃了一粒。
而全天下,這凝露丸也不過五粒,在他手上,就隻有這麽一粒。
但是白塵音一點猶豫都沒有,立刻給曲向晚服用了,可見曲向晚在他心裏的地位。
很快,聽到消息的季鯉封也趕了過來,看到曲向晚在床上不省人事,一張俊臉,登時變得慘白。
“怎麽回事?她現在情況怎麽樣?”季鯉封疾步過走來,如果仔細聽的話,還能聽出聲音裏麵的顫抖。
白塵音看了季鯉封一眼,然後說道:“她受傷很重,說明下手的人很毒。”
季鯉封聞言,臉色更是白了三分,然後說道:“什麽意思?受傷很重是什麽意思?”
白塵音看他臉上的驚慌沒有半分摻假,所以在心裏暗歎了一聲,然後說道:“受傷很重,但是現在已經暫時止住了,但是要恢複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好了,而且很劇烈的運動也都不能做了。”
季鯉封的臉色冷得像是從北極趕回來一般。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直昏迷不醒地曲向晚突然一陣劇烈地咳嗽,然後從口中噴出了一口鮮血來。
季鯉封登時方寸大亂,好在白塵音還有一個醫者必須保持的冷靜自持,走上前去,仔細看了曲向晚噴出的鮮血,然後卻是輕輕鬆了一口氣:“這是淤血,吐出來就好多了。”
現在再看曲向晚,呼吸似乎也比之前順暢了一點。
這才讓緊張到不行的音音和季鯉封都鬆了一口氣。
安頓好了曲向晚,季鯉封和音音還有白塵音都到了外室。
然後季鯉封黑著臉問道:“到底是怎麽回事,你給我細細說來。”
音音自然不敢隱瞞,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季鯉封越聽越心痛。
南宮苓這個女人,原本隻是覺得她隻是比較驕縱,倒是沒有什麽壞心思,現在看來,這個女人心狠手辣的程度一點都不亞於哪些劊子手。
看來,宮裏一直傳說她一生氣就拿下人撒氣,甚至已經打死了幾個下人的傳言,並不是空穴來風。
好你個南宮苓,好你個南宮家!
是不是就仗著南宮顏的那點功績,就打算將整個皇室都不放在眼下了?
季鯉封覺得胸口一股怒氣憋在那裏,臉色更是黑得跟墨一樣了。
如果之前的明爭暗鬥,他倒是還能睜隻眼閉隻眼,但是現在,已經動到曲向晚的頭上了,不能輕易就過去了。
但是現在曲向晚這邊也走不開,還是先等到曲向晚醒過來了,再新賬舊賬一起算吧。
想到這裏,季鯉封有點心煩意燥地讓音音他們先下去了,然後自己進了房間守在了曲向晚的床邊。
這個女人,似乎自從來到他身邊之後,就一直沒有過安穩的日子,不是被陷害就是被刺殺,要不就是卷入那些明爭暗鬥。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她大概不會再選擇來到他的身邊了。
按照她這種個性,如果是找一個平凡的人,應該會生活得無拘無束地很快樂。
而不是像現在一樣,麵對的是似乎沒有盡頭的麻煩,還有複雜的人際關係。
說到底,還是自己對不住她。
季鯉封看著曲向晚,伸手想要摸一摸她的臉頰,但是看到那些觸目驚心的傷口時,手指不由顫抖了一下,然後從臉頰改成了摸頭發。
他這輩子,第一次想要用盡所有的能力和熱情去愛的女人,現在就躺在這裏,像隻沒有聲息的布娃娃。
如果他不是皇上,如果……
可是沒有如果。
他就是皇上,而這個女人,他也絕對不會放手。
季鯉封的手還放在曲向晚柔軟的頭發上輕輕撫摸著,但是眼神卻漸漸清明了起來。
這件事情,他一定會穩妥處理,給曲向晚一個交代,也是給自己一個交代。
這是他的女人,要他自己來保護。
而就在曲向晚昏迷不醒的時候,南宮苓那邊卻很是熱鬧。
聽說了南宮苓去教訓了曲向晚的嬪妃貴人們都過來阿諛奉承,希望能攀上南宮苓這棵大樹的同時,也是害怕下一個倒黴的人是自己。
南宮苓看著這濟濟一堂的女子,十分得意。
她知道,這段時間,皇上對她不聞不問,後宮的這些人可是看盡來笑話,但是今天,她可算是揚眉吐氣來一場。
她是誰,她可是南宮苓,是南宮家的掌上明珠,她的哥哥可是大將軍。
很顯然,她並沒有料到給曲向晚的傷害已經嚴重到差點要了她的命。
或許,就算是知道,南宮苓也是不在乎的,在她看來,曲向晚本來就該死。
所以擋在她掌權後宮路上的人,都該死。
這是一個沒有心的女人,她的眼中隻剩下了權勢,對待季鯉封的感情,也不知道到底是愛,還是隻是對權利的渴望。
但是不管是哪一種,她都不允許別人來搶屬於自己的東西。
這邊曲向晚正昏迷不醒,那邊易千息也坐在房頂上愁眉不展。
從金陵一回到京城,他就一直在查那日在水上包括後來是誰在刺殺他們。
從後來的幾次正麵交手來看,那些人不是為了錢財。
既然不是為了錢財,又不想從他們身上得到什麽,那就隻能是仇殺了。
但是季鯉封是微服出行,並沒有多少人知道,就刺殺的規模來看,一定是早就密謀好的。
一場密謀好的、大規模的、有組織有紀律的刺殺行為,後麵一定隱藏著更大的秘密。
但是易千息除了動用官府的力量之外,也動用了自己江湖上的力量,但是除了知道從出京城開始,這批人就一直跟著他們伺機下手之外,並沒有得到更多的信息。
這倒不是易千息找的這些調查的人不行,而是好像有一股他們不可抗拒的力量在阻止著他們繼續查下去,每次到了關鍵時刻,就會出一些狀況:不是知道線索的人突然暴斃,就是得到錯誤的信息。
總而言之,就是這幾天,易千息還是沒有找到刺殺他們的人究竟是些什麽人。
原本易千息是準備回來跟季鯉封商量下一步該如何繼續調查的,但是一進宮,就聽說了曲向晚中毒受傷的事情。
雖然曲向晚常常揶揄他,但是在心裏,他早就將曲向晚當做自己人了。
所以他悄悄去看了曲向晚一眼,發現她還有醒過來,白塵音和季鯉封都陪在她身邊。
易千息雖然懂一點醫術,但是在白塵音麵前,那可就是小巫見大巫了,所以在外麵看了一會兒之後,自覺也沒有什麽幫得上忙的,剛想叫季鯉封出來說一下刺客的事情,便看見季鯉封轉了一下頭,表情裏滿是擔心和自責。
現在曲向晚這個狀態,跟他說什麽他應該都聽不進去,所以還是不要再多一件事情麻煩他了。
想到這裏,易千息又悄無聲息地從冷玉閣消失了。
隻是這件事情非同小可,不可能不往下繼續查,但是如果繼續查,現在自己可謂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所以怎麽能讓他不發愁。
之前曲向晚好好的時候,有時候還覺得這個女人這麽這麽聒噪,但是現在她昏迷不醒,他倒是有點懷念她大大咧咧地出主意的樣子了。
易千息輕笑了一聲,自己什麽時候變成這副樣子了。
就算暫時沒有更多的線索那又怎麽樣,總是要查下去了。
既然季鯉封和曲向晚都指望不上了,那就去找張大牛好了。
說走就走。
易千息剛準備跳下屋頂,卻見不遠處有兩個小宮女正在竊竊私語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