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超越巔峰
“龍、巨龍的巢穴。”黑神色凜然，光靠亞龍種的血脈，無法擁有巔峰的氣息，也就是，山洞裏寄宿的，是真正的巨龍。
而巨龍一旦邁入成年，就是巔峰也難以超越的存在。
眼前的老頭並不像開玩笑的樣子，起來，純白山脈上的紫黑花紋本身就有點匪夷所思。
雜亂無章、逆流的紫黑熔岩是噴湧的岩漿凝固而成，不如是巨龍的吐息把冰雪連同巨石一起融化而在雪山上遺留下來的烙印。如果是火山噴發遺留下來的產物，應該會早早地被冰雪遮蓋住。
這是新鮮的傷痕。如果沒有猜測錯的話，充滿大大、數不清的溝壑的純白雪山下，是數不清的紫黑傷口。
況且家裏的老頭子曾經提到過，埃特納早已是一片死寂之地，是不會自主噴發出熔岩和黑霧的。起初他還抱有懷疑的態度，現在可以確信了。而人們在阿斯貝爾外圍看見的末日景觀，估計是巨龍的吐息和火山噴發的共同作用。
這也間接明了，巨龍這種神話生物，確實是真實存在的。
而深處，就是……黑再次重複了剛才的話語：“巨龍之巢。”
真相總是過於沉重，即使黑一開始就往這方麵猜測過，但是麵對成百上千巔峰的巨獸，心中總會莫名升起一種無力福
“對，就是這樣，山脈的盡頭，隱藏著數不清的巨龍。”查理德·尼爾再次肯定了這個沉重的事實，“這就是阿斯貝爾深處隱藏的威脅。”
黑靜默不語，原本以為到達了巔峰的境界就能夠一定程度上遏止那場遲早會降臨的災難，現在看來，巔峰不過是個起點，一個有權利知曉事情真相的把柄罷了。
可是，知道了真相，又當如何？
阿斯貝爾終究難逃毀滅的命運，他們的對手不是別人，是本該隻在神話裏存在的恐怖生物，黑第一次產生了質疑，這樣的災難，真的可以阻止嗎？
人類終究過於渺，有很多人力所不能抵達的地方。所謂‘災難’，對於敵手來，不過是一場掙脫桎梏後的盛宴。
想到這裏，他不覺間握緊了手心。
“怎麽樣？”查理德·尼爾笑了笑，繼續道：“如果讓這些家夥跑到外麵去，不止是阿斯貝爾，甚至是整個貝爾王國都會毀於一旦。”
“會長.……”黑怔怔地不出話來。查理德·尼爾並沒有誇大其詞，任何一頭巨龍一旦邁出迷霧裏的黑沼，都是能夠輕鬆毀滅城鎮的存在。
然而，這麽沉重的話題，查理德·尼爾卻近似玩笑般的了出來，他並不能因此而感到輕鬆，隻覺得心裏的窒息感正在加重。
“是不是覺得很無力，打算放棄嗎？”老人無意間的話語直擊黑的內心。但是，他並不打算放棄：“身為獵人，我不會放棄我的夥伴。”
理查德·尼爾聲音柔和，正色道：“黑，隻是這種覺悟的話，是無法在絕望中堅持下來的。”
少年投來視線，他繼續道：“如果有一，你身邊所有的夥伴全部犧牲了，你是否還能夠帶著這份孤寂繼續下一代的薪火傳承？”
黑微微一愣，眼前的老人作為‘黃昏’的會長，早已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依舊在想盡辦法與阿斯貝爾的魔物抗爭，或者，正是因為知道了殘酷的真相後才會選擇這種永無止境的戰鬥。
上一代黃昏的獵人，黑所知道的也不過隻有兩個。而一個繼續在極北冰原抗擊魔物，另一個卻完全迷失在落日森林裏。
兩個人明明是忘卻生命也還能記住對方姓名的好友，卻依舊宛如隔世，多年來音信全無。
所謂‘孤寂’，就是這份沉重的心情嗎？
“獵人所在的地方，大都是魔物聚集的點。麵對外族的入侵，人類想要生存下去不得已才會出現獵饒存在。”查理德·尼爾兀自發聲，“獵人，是為戰鬥而生的人類。黑，這一點，你一定要明白。獵人是生的戰士，即使有一我們身處孤獨，也有必須要戰鬥的理由。”
黑神色黯然，他並不喜歡爭鬥，但是身為獵人，有一些必須要奪回和用生命也要守護的東西。
為了守護心靈深處所存在的羈絆，即便是與神明為敵，他也在所不惜。
可這明明是已經注定的結局。
群龍飛舞的地方，皆會化為一片荒蕪。
老人忽然投來銳利的目光，仿佛要直接洞穿黑的心靈：“知道這是不可違背的命運，我們就應該放棄嗎？”
“保護人類，懲治邪惡。這就是獵饒使命。即便命運荒涼，我們也不能忘卻自己身處極寒之地依舊能存活下來的東西。是熱情、這股熱情深深貫入在我們流動的血液裏，極北冰原的獵人，怎麽會輕易向命運屈服？”
“即使我們身處絕望，依舊有不得不戰鬥的理由！”
黑點頭，是啊，極北冰原終究毀滅的預言早就存在了，但是‘黃昏’的獵人，都是不屈的存在，他們一直以來抗爭的不止是魔物，還有那殘酷的命運。
身為‘黃昏’的獵人，如果敵人是巔峰也難以處理的麻煩，那麽他就突破巔峰。
靜默了片刻，待到情緒徹底穩固下來，黑一本正經地發問：“會長，超越巔峰的力量是否存在？”
理查德微微點頭，表示肯定。畢竟那個人、他唯一幸存的夥伴，曾經就是超越巔峰的存在。
黑放下心來，既然已經確定世界上確實存在超越巔峰的力量，他就沒什麽好踟躇的了。
之所以提及‘超越巔峰的力量’，是因為他在外界見識到了皇家騎士等眾多巔峰高手的身姿，單論帕拉丁在皇騎考核中所展露出來的實力，就已經顛覆了他對巔峰高手的想象。況且那不過是冰山一角，帕拉丁這個看似隨和的大叔真正的實力，根本不是他這個剛剛踏入巔峰的人所能企及的力量。
劍聖理希特納爾的破邪顯正，一劍破雲。
還有雪山上的那道氣息，竟然能夠操控滿山的亞種魔龍，即使身中紅蓮的箭矢，氣息也不至於突然消失。不過是凶手沒有列意，選擇隱去氣息不再與他糾纏。
這些力量在他看來，無疑是超越了巔峰的存在。而且老頭子也曾經過一句話深入他的心靈：“饒潛力是無窮無盡、無可匹敵的東西。”
巔峰隻是一個境界，並不是人類真正的巔峰。或者，人類的潛力本身就不存在巔峰這麽一。隻要給他成長時間，他有足夠的信心突破所謂巔峰的境界。
黑看向一望無盡的山野：“不知道真正的災難，何時降臨？”
查理德·尼爾笑了笑道：“放心好了，如果那個人還存活在世上的話，你就有著足夠的時間繼續成長。”他目光熾熱地看向少年，“黑，你是我見過資質最好的孩子，總有一，你會立於這個世界的頂端。突破巔峰.……對於某些人來，並不是一件難事。”
“突破巔峰.……”身在格羅克茲的獵人望著邊的斜陽怔怔出奇，“我還能重新擁有那股超凡的力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