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被掩埋的往事
方妤菁緊張地手心都出了汗。
裏麵這個人是誰她不知道,但是他說的話,她遲疑地看了沈柏修一眼——
與此同時,裏麵那個男人的話應聲響起。
“五年前,A市房地產大亨方乾坤的小女兒方妤微性侵案,不知道兩位還有印象嗎?”
兩個記者點點頭。
那是一單轟動整個國家的案件,方家小女兒和閨蜜在現任沈氏董事長沈柏修的生日party上被人綁架到A市外郊的一個舊工廠。在那個又老又舊的廠房裏,方妤微慘遭人輪女幹,而因警察接到線報,趕來的快,閨蜜才幸免於難;警方將犯罪嫌疑人抓獲後,經過一天一夜的審問,終於供出了主謀——方妤微的姐姐方妤菁;而妹妹再受難時,姐姐卻跟妹妹的男朋友在酒店裏行雲雨之歡。
而姐姐作案的動機也十分明了——姐姐同妹妹一同暗戀沈柏修,但是沈柏修選擇了和妹妹在一起,姐姐原本想要說服自己重新開始,可是始終敵不過對沈柏修的愛意,遂夥同人綁架了妹妹,但因為妹妹一直跟閨蜜在一起,隻能把閨蜜一起綁走。
獲救後,妹妹被家人接回家,第二天一早,便被人發現在房間裏割腕自殺。而姐姐進了監獄,父母親則因為接受不了事實自殺。
這件事情實在是太難以令人相信,可是,這跟現在的當紅小花旦徐盈書有什麽關係呢?
嚴祺笑了,笑地十分諷刺:“因為那個差點被人一同猥褻的閨蜜,就是徐盈書;而當初策劃這一切的人,並不是方妤微的姐姐方妤菁,而是她最好的閨蜜,徐盈書。”
嚴祺大一時通過社團認識了徐盈書。
他對她一見鍾情,迅速展開了追求攻勢。而嚴祺長相帥氣,性格也大大咧咧的,渾身充滿了這個年紀才有的陽光氣,於是沒過多久,他們兩個就在一起了。
那時候的徐盈書,連抱一下都能臉紅好久。
她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變成現在這個恐怖的樣子呢?
大概是大三的時候,徐盈書第一次見到了沈柏修。
沈柏修不同於他們這個年齡段的男生,他比他們大3歲,已經是沈氏的董事長,雖然沈氏才剛起步沒幾年,卻也以不可抵擋之勢迅速壯大。
那時的沈柏修雖然還帶著剛步入社會的稚嫩,卻有著銳不可當之氣,他跟嚴祺完全不是一個類型的男人,他的魅力,大到連嚴祺都無法忽略。
徐盈書很聰明,她並沒有表現出自己對沈柏修有絲毫的喜歡,而是一直把他當作閨蜜的男朋友在對待,大方,並且保持著該有的適當的距離。
他們經常在一起聚餐,也會一起出去旅遊。
直到那年,沈柏修快要生日之際,徐盈書突然哭著對他說,方妤微腳踏兩條船,她知道了後勸解她,卻被她揚言要連他一起搶走。
她問他,她該怎麽辦?她不能讓他被搶走!
他本性善良,手足無措地站在那裏,一個辦法都想不出來。
那天晚上,他們在一起看電影,是韓國很火的《熔爐》。
看完以後,徐盈書突然撲進他的懷中,鬼使神差的,他幫她聯係了那些混混。
他交代完那些混混以後,徐盈書突然單獨進去,跟他們聊了好一會兒,出來時手中緊緊攥著兩三包粉末,他那時候不知道,是迷藥。
明明說好隻是單純地嚇唬一下方妤微,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就演變成了後麵的樣子。
那天晚上,徐盈書在他家裏哭了好久好久,說自己害了微微。
後來她是怎麽跟沈柏修在一起的呢?
她說她想進娛樂圈,她需要沈柏修的錢幫她,還承諾他絕對不會跟沈柏修亂搞,所以徐盈書成了沈柏修的未婚妻。
可是有一天,他照例去了徐盈書的別墅,卻在她的手機相冊裏找到了沈柏修和她雲雨時的照片,應該是她偷拍的,嚴祺當時覺得自己快要爆炸了!
他發了瘋般問她為什麽,她解釋說隻是吊著他,沒讓他得逞。
後來方妤菁出獄,帶著沈柏修的女兒,那時他被調到A大附屬醫院幫忙,就這麽順理成章的,幫她做了假的親子報告、幫她聯絡人製造方妤菁在病房叫鴨。
每一次他幫她做了什麽事,徐盈書在私下都會十分乖順,從來不抗拒他的一切要求。
“嚴祺。”她笑意盈盈地捧著他的臉說:“我愛你,隻要這些一結束,我們就結婚。”
謊言被拆穿是什麽時候呢?
是徐盈書懷孕四個月的時候,他往後推算日子,發現徐盈書懷上這個孩子的時候他正好因為有事回了趟老家,一個月沒有回過A市。
那個時候徐盈書已經紅了有兩年了。
她囂張跋扈,自然有不少人去扒她的黑曆史。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知道,早在認識他之前,徐盈書就做過福利姬,隻不過與其他福利姬不同的是,隻要價錢夠高,她賣。
那天她跟混混協商的,出了高價換他們在監獄裏蹲了一年,然後再用關係把他們弄出來的錢,就是這樣來的。
可是嚴祺實在是太愛徐盈書了,他的愛強大到願意包容徐盈書的一切,所以他給了徐盈書最後一次機會。
“你們發表之後,我就會去警察局自首。”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潤嗓子:“你們不用擔心沈家,沈柏修不會阻攔你們的。”
嚴祺抬頭,正好看到了簾子外的沈柏修。
沈柏修朝他點了點頭,然後消失在簾子後麵。
一路上,沈柏修沒有說任何話。
方妤菁回到沈柏修的車上時,整個人都是魂不守舍的。
沈柏修沒有啟動車子。
這個版本他是第一次聽到,卻給他一種,原來如此的感覺。
他實在是太震驚了。
難怪,他幾次三番在徐盈書家見到嚴祺。
難怪,他會聽到徐盈書做出不符合他認知中的徐盈書的事情。
一直以來,他都被蒙蔽在徐盈書營造的表象中,不願清醒,卻傷害了最重要的人。
他突然想起,兩年前,他對方妤菁做過的那些畜生都不如的事情和說過的那些莫須有的責備。
“方妤菁,你有什麽資格讓我放過你?如果不是你,妤微就不會死。”
“你哪來的臉把自己跟妤微相提並論!”
“我能保證不對她做什麽別的事,至於讓她回到你身邊——等你把你的罪贖清為止。”
心好像被人用針密密麻麻地刺穿,再縫合,再刺穿。
不僅疼痛,還酸澀的要命。
原來自己什麽都不知道,還傷害了她那麽多年。
為什麽自己從來不聽聽她說的話?
那天在酒店,她說不是自己帶他來開房的,更不是她下藥的,他不信。
那天她哭求著向他解釋說不是自己做的,他不信。
那天她說婉婉是他沈柏修親生的,他不信!
他的手緊捏成拳,卻又鬆開。
最後他連說話的聲音都在抖:“我……我都聽到了.……”
方妤菁沒搭話,就像是聽不見他在說什麽一樣。
“對不起……對不起.……是徐盈書騙我,而且那個時候.……那天早上我醒來,身旁躺著的人是你……”
話還沒說完,就被方妤菁打斷了:“先去看婉婉吧。”
沈柏修還想接著說什麽,張了好幾次口,卻始終沒有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