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夠占你們好多天頭條了
半山花園。
徐盈書死死瞪著麵前的男人，每吐出一個字都覺得極其艱難。
“嚴祺，我告訴你，我是絕對不會離開柏修的。”
嚴祺知道她家的密碼，她醒來以後嚴祺就已經在客廳裏喝著茶等她了。
“不離開是吧？”他放下杯子，玻璃杯與桌子撞擊發出一聲脆響：“那你就不要怪我了。”
“你不要逼我。”她抖著聲音，整個人看起來楚楚可憐：“嚴祺，我警告你，真的不要逼我。”
嚴祺知道太多她的秘密，隨便說一個都足夠置她於死地。
她已經沒有孩子這個籌碼了，然而沈柏修又像根木頭，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就是聽不懂她的暗示。
她必須自己想辦法解決掉嚴祺。
“徐盈書，你奈何不了我。”他冷眼看著這個曾經深愛自己的女人：“我最後問你一遍，你回不回頭？”
徐盈書雙眼猩紅，固執地別過臉：“不可能。”
有些事情，就像是一塊綠豆糕，剛吃的時候驚喜萬分，發誓這輩子都隻吃綠豆糕；可是當你有一天嚐到了蛋糕，哪怕隻是一小口，那種滋味你永遠都無法忘懷，即使有了綠豆糕，腦子裏想的還是蛋糕，也不會再拘泥於吃綠豆糕。
徐盈書認為，自己再也不會碰綠豆糕了，所以，她再也無法回頭了。
可惜她怎麽也想不到，嚴祺的報複會來的那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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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間。
用冷水敷了好一會兒眼眶，眼睛才沒有剛才那麽腫。
方妤菁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才意識到現在的自己是多麽的不同。
以前的自己眼中總是帶著小心翼翼和迷茫，三年的牢獄生活讓自己對不再對現實心存幻想和希望；而現在的自己，隻要出現在有人的地方，永遠都是最自信的、最張揚的。
時間真的能改變一個人。
如果當初她咬咬牙整容了，別說沈柏修了，就是她最親近的父母和妹妹都認不出來。
往臉上潑了把冷水，再用手抹幹，確認鏡中的女人一如未曾流過淚一般，明亮自信了，才大大方方的走出洗手間。
甫一踏出洗手間的門，方妤菁就被化妝師拉走了。
她看起來很著急，嘴裏一直碎碎地念叨。
“姑奶奶你可出現了。”
“導演都快急死了，全劇組人都在等你。”
“哎喲你怎麽把妝全洗了！你知道我給你上套妝要多久嗎？”
她在劇組的人緣特別好，沒有架子，也經常跟工作人員打在一起，所以說話時也比較隨意。
等她到了化妝室，才發現果真大家都在等她。
隻不過她是被沈柏修叫走，導演再生氣也不敢責備她。
沈柏修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隻留了陳助理一個人在劇組。
“MissGreen。”陳助理朝她微微鞠了個躬：“沈先生讓我轉告您，明天下午6點半，HOPE見。”
HOPE是A市一間著名的日料店，是微微和她最喜歡去的店之一。
不過不用多想，肯定是因為微微喜歡去，他才會把見麵地點定在那裏。
她點頭，而後直接越過陳助理，到拍攝地點對戲。
第二天，她的戲份結束的早，回家休息了一陣後，換了一身衣服便趕去了HOPE。
服務員帶著她到了沈柏修定好的包廂。
沈柏修早就等在那裏了，待方妤菁入座後，將菜單推給她。
“你點就行。”她冷漠地推回去：“找我來這裏有什麽事？”
沈柏修沒回答，按鈴叫來服務員，報了好幾個菜名。
方妤菁也不急著問，沈柏修是天生的商人，他不說就是為了讓你心急如焚，然後乖乖答應他的條件。
她從包裏拿出後幾日的劇本，開始熟記細讀台詞。
不一會兒，菜品一樣一樣被端上來，擺了滿滿一桌。
為了上鏡好看，她不敢吃太多東西，所以她隨意吃了一點便放下了筷子。
等沈柏修不緊不慢地吃完，她才重新問：“到底是什麽事？”
沈柏修拿起餐巾紙擦了擦嘴，方才優雅地開口：“婉婉現在的監護人是我。”
“所以呢？你打算什麽時候還給我？”她從鼻腔裏哼出一個音節。
“什麽叫還給你？”他嗤笑一聲：“婉婉是我的親生女兒。”
“你什麽時候盡過一個父親該有的責任？”她把劇本摔到桌子上，冷冷地睨著他：“沒有出過一分力，還想獨占成果？沈柏修，世界上沒有這麽便宜的事情！我告訴你，你最好乖乖把婉婉還給我，不然這個官司就是打一輩子，我也不會放棄！”
從始至終，沈柏修都隻是抱著雙臂靠在椅背上看著她情緒的各種變化，嘴角噙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仿佛是一個置身事外的人。
“你笑什麽？”方妤菁終於被他這笑容弄得失去了原本的耐性。
沈柏修定定地看了她一會，才收起笑容，一字一頓地說：“你搬來婉婉的別墅，我就把她還給你。”
“不可能。”她冷笑：“你把我當什麽？還想把我藏起來不能見人是嗎？”
“你很清楚的。”他漫不經心地說：“跟我打官司根本就不需要你的一輩子——隻用一天，就可以結案，並且再也不能起訴。所以你最好還是按我說的去做。”
末了，他頓了頓，補充道：“兩年就行，兩年之後，你跟她要去哪裏我都不會管。”
盡管他十分平靜地說出這句話，隻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波動的有多洶湧。
那天他離開，馬不停蹄地趕去了婉婉住的地方。
婉婉一如平時的乖巧，隻不過比平常多問了幾句媽媽。
見過婉婉後，他突然明白了自己內心的渴望。
就當是犯罪吧，兩年，隻要兩年就行，兩年過後，他就孤獨一生，作為對自己的懲罰。
方妤菁沉默地站在原地，像是在思量，也像是在說服自己答應他。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沈柏修也極有耐心地等著。
不知過了多久，方妤菁才抬起頭來。
發出了一個極輕極輕的‘嗯’。
沈柏修深知方妤菁現在的想法，主動提出今天先去別墅看看婉婉，明天她再搬過去。
方妤菁迫不及待，應承了沈柏修後便拿包出了包廂，沈柏修則不緊不慢地跟在她後麵。
突然，一道極其突兀的聲音在他們前麵的包廂響起，硬生生地止住了她的腳步。
“沒錯，所有事情都是徐盈書做的，包括你們知道的和不知道的。”
沈柏修腳步一頓，皺著眉往前走了一步，越過方妤菁，從包廂簾子的縫裏看進去。
是嚴祺，和兩個看起來像是記者的人，桌子上除了菜品，還有錄音筆和本子。
“你們也知道徐盈書雇人在網上汙蔑那個法國華裔的事情吧。”他輕笑著往椅背上靠：“這不是她第一次違法了。”
“五年前、兩年前，她做過的事情，夠占你們好多天的頭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