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徐靈
大二的時候,教他們專業知識的徐教授,特別喜歡這個誠實穩重,踏實肯幹的學生,兩人經常在一起討論時政軍事方麵的問題。徐教授發現薑一聰,思慮深刻,富有遠見;思路上不拘泥成規,極富創新意識。隨著交流的深入,兩人還談到個人生活方麵上的事。徐教授知道,這個薑一聰還是自己的小老鄉,徐教授老家是周口那一帶。徐教授在了解了薑一聰目前的家庭狀況後,更加欣賞薑一聰頑強的毅力與拚搏的精神。一個節假日,徐教授邀請他去家裏玩。徐教授的妻子張英,也是某大學的教授。兩人都是農村出身,很樸實的一對夫妻。張英早就聽丈夫說過薑一聰的事,今兒見了真人一看,薑一聰長得英姿挺拔,俊朗灑脫的,喜歡得不得了。本來徐教授家是倆女兒,所以見到男孩子,尤其是見到帥氣的男孩子,這徐師母的憐愛之心溢於言表,亦在情理之中。她一會兒端出來瓜子,花生;一會兒又拿出香蕉,蘋果;一會兒洗茶杯,一會兒泡茶葉。熱情得讓薑一聰有些不好意思,徐教授看到薑一聰有些緊張,就笑著說:“孩子啊,你師母就是這麽個熱情好客的人,你隨意就好,隨意就好。”說完,他拍拍了薑一聰的背,“走,走,到我書房去。”兩人剛在書房說一會兒話,張英就喊丈夫去廚房幫忙。“孩子,你想看什麽書,自己就在書架上拿,就當是在自己家裏,別拘束。”徐教授親切的說著,摟了摟薑一聰的右肩。這讓薑一聰有一種真的回到家裏的感覺。薑一聰正在翻看一本國家地理方麵的雜誌呢,一個笑意盈盈的女生趴在書房門口,探了一下頭,“嘿……”她打了個招呼,“你就我爸常說的那個學生……薑一聰?”“嗯,是的。”一聰怔了一下,點了點頭。正準備站起身認識一下呢,結果那女生扭頭走了。正納悶呢,徐教授走了進來。“剛才那是我大女兒徐靈,她沒嚇著你吧?”“沒有,沒有。”一聰笑著說。“都上大三了,還不著調,整天瘋瘋顛顛的像個小孩子。”徐教授給薑一聰遞了杯茶後,歎口氣說:“這樣的性子,以後怎麽適合做教師呢?”“現在,她在讀師範大學?”一聰問。“是啊!就在本市讀。”徐教授無可奈何的笑了笑。“老徐,老徐,招呼一聰,過來吃飯了。”徐教授聽見叫老婆的叫聲,衝一聰笑了笑,“瞧,你師母鳴鑼了。”聽徐教授這一說,一聰也笑了。吃飯的時候,徐靈坐在薑一聰的對麵,逮著空兒就瞅薑一聰。因為父親老拿薑一聰,作她和妹妹徐嵐學習的榜樣,還把他所知道的發生在薑一聰身上的,以前的,以及現在的點點滴,都告訴她們母女仨。所以在徐靈的心裏,她一直很佩服,很仰慕薑一聰的。她一直盼望著能見上他一麵。現在,見著了,看上去此人又是這麽地賞心悅目,她下意識的就看個沒完沒了,像犯了花癡了一般。薑一聰被她看得不好意思。他暗想,這女孩子咋這麽膽大呢。為了回避目光,他隻埋頭吃飯,不吃菜。張英吭了兩聲,敲了敲徐靈的碗兒,翻了她幾眼。與此同時,徐教授連忙給薑一聰夾了幾次菜,“孩子,吃菜,吃菜。”“好,好。”一聰附和著。“對了,徐嵐呢?”半天了,徐教授才想起來自己的小女兒。“去同學家裏了,都是你給慣的,大姑娘家的,總是隨隨便便的跑這兒跑那兒的。”張英一邊抱怨自己的丈夫,一邊給他盛飯。“一聰,你嚐嚐這個西紅柿炒蛋,我做的。”看一聰依舊不夾菜,徐靈就親自動起手來,夾了一些,送了過來。“謝謝,謝謝,我自己來,我自己來。”一聰紅著臉,連忙用碗接住。“一聰啊,你今年多大了。”“阿姨,我虛歲21歲了。”薑一聰很靦腆的回了張英的話。心裏在想,她問這個弄啥呢。張英笑著跟徐教授說:“真巧,跟靈子一樣大。”徐教授微笑的附和著自己的老婆。“以後節假日,沒事就過來玩啊,你們同齡人哪,準能說到一塊兒。”張英笑眯眯的對薑一聰說。“好,有時間,一定會來的。”一聰也笑著說。一頓飯,讓薑一聰吃得很不自在,母女倆人像審視外星人一樣的,注視著自己一舉一動。好不容易和徐教授坐到書房裏聊天。徐靈一會兒進來,說是拿本書;一會進來,問他們要不要喝茶;再過一會兒,又端來一盤子的水果。於是,薑一聰就跟徐教授小聊了一會兒,便起身告辭:“徐教授,我想起來了,學校還有點事沒有處理,改天有空了,我一定再過來叨擾。”“好,好。”徐教授正準備送薑一聰出門。張英急忙跑了出來,“一聰啊,等一下,讓靈子送送你。”走出教學職工大院的門,薑一聰很有禮貌的跟徐靈說:“謝謝你,不用送了。”徐靈看了看薑一聰那張嚴肅認真的臉,笑了笑,然後手背到身後,圍著薑一聰繞了圈,邊繞邊說:“愛因斯坦曾和一個年輕人聊相對論的問題,說是跟一個漂亮的姑娘約會,你會覺得兩個小時很短,若跟一個又老又醜的婆婆一起聊天,兩分鍾就會覺得很漫長。”她直視著薑一聰的眼睛說:“你是不是覺得,我就是那個又老又醜的婆婆。”薑一聰回避了她直視的目光,把眼神投到馬路對麵的一棵長青樹上,微笑著說:“這話從何說起呢?”“我送你還不到一分鍾的路程,你就嫌煩了,這就是證據。”徐靈再一次逼視著他的眼。“你誤會了,我隻是不想勞煩你。”“可我非想讓你勞煩我,怎麽辦?”一聰心想,今天,還真是遇上麻煩了,這姑娘還真是有點難纏。“如果你不怕麻煩,那就悉聽尊便吧。”一聰笑容不改,語氣中卻帶著些許的生硬。徐靈站在路中央,還要說什麽呢,結果路上來了一輛摩托車,那開摩托車的隻顧專注自己後座上麵托的東西,不停的往後麵看,看看是不是東西快要掉了呢,竟沒留意到自己前麵不遠處還站著位姑娘。一聰眼疾手快,趕緊上前拉了徐靈一把,結果,因為司機的
驚慌失措,摩托車把兒猛的一歪,便撞到了一聰的左臂。司機連忙停下車,驚慌的問薑一聰傷得嚴不嚴重,一聰咧著嘴角,卻用平靜的語氣說:“沒事,沒事。”還讓騎摩托車的人放心的走了。司機走後,一聰看了看自己的左手臂,被撞紫了一塊。徐靈很抱歉的說:“對不住你了。”“沒啥事,就是你以後走路說話,要多留意,不然多危險。”“哦,我知道了。”徐靈內疚的點了點頭。雖然一聰說不用送了,可是徐靈還是堅持跟在一聰的後麵。經曆了剛才那一幕,徐靈的心裏多了一分對薑一聰的敬重與喜歡。教學職工大院離學校不到十分鍾的路程。一聰一路沉默,步伐邁得很快。徐靈幾乎是一路小跑才能追得上。走到校門口,薑一聰麵無表情的對正在彎腰喘氣的徐靈說:“謝謝你我到這兒。”說完便轉身進了校門。徐靈用手,指了指他的後背,邊喘氣,邊說:“你這人,不懂憐香惜玉也就罷了,幹嘛要拒人千裏之外呢?”薑一聰回頭衝她笑了笑,揮了揮手,“今天謝謝你的照顧,我先回宿舍了。”徐靈看著薑一聰的背影,心裏暗暗想,無視我,是吧,以後我還偏要賴上你了。薑一聰剛回宿舍,同學小周就跑過來,“嘿,哥們,我剛才在校園裏看見你跟徐教授的女兒在一起哪。”“哦。”薑一聰一邊收拾著髒衣服,一邊隨便答應著。等他洗完衣服回來,全宿舍的人都知道了。一個個圍了上來,有的問:“你是不是和徐教授的女兒好上了?”有的問:“動作真快,啥時好上的?”還有的問:“那你家裏經常跟你寫信的那位怎麽辦呢?”薑一聰笑笑說:“謝謝大家關心了,我倆還真的沒事。”當聽到室友說起家裏的那位時,薑一聰想了起來,自己已經兩個月沒給香芸寫信了。晚上一聰攤開信紙,準備給香芸寫信,可想來想去不知道要說些什麽。他想知道的,香芸每個月的來信上麵,都已經寫得清清楚楚的了。於是,他把自己最新在宿舍裏拍的照片,裝進了信封,又裝進一張信紙,偌大的信紙上僅寫下了這樣幾個字:一切安好,勿念。香芸收到一聰的信之後,就把照片拿給堂姐她們看。地毯廠的姐妹們爭先恐後的傳看。“太帥了。”“長得跟明星似的。”“我要是有這樣的男朋友,簡直幸福得要死了。”凡此種種羨慕的聲音,紛至遝來。堂姐的機架緊挨著香芸的,等姑娘們的讚歎聲平息了之後,香蘭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擔心告訴了香芸:“你說他現在這麽帥,會不會被人搶走啊?”香芸頓了一會兒說:“軍校的女生很少的,應該沒有機會接觸的。”“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香蘭歎了口氣說。“哎呀,姐,你就不能說些讓我安心的話嗎?”香芸的心裏還真有這個擔心。“好了,好了,姐閉嘴,以後再也不說這話了。”香蘭看了看香芸有些生氣的臉,趕緊陪個笑臉著說。從小到大,香蘭還從沒見過香芸有這麽不淡定的時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