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血脈僨張【元旦快樂】
“什麽?你去福利院做義工?”林秋蕾的反應很明顯有些過甚,其實自從上次覺得她有事瞞著我,我就料想她會有這樣的反應,所以我是故意告訴她的。
“這家福利院究竟怎麽了?”我淡定地看著她,使得她很快就察覺我的意圖,畢竟是學心理學的醫生,我在她麵前是藏不住事情的。當然,除了我偷窺司其琛這件事,我瞞得天衣無縫,可是這件事又沒有傷害到她的利益,我不告訴她也是情有可原,但是她瞞著的事肯定跟我有關。
“不是福利院怎麽了,是你無緣無故去做義工,你跟司家的人商量了嗎?”
“沒有,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他們管不了我的事。”
“如果你是覺得無聊,可以上培訓班學點東西,今後或許用得著,倒不至於去福利院打發時間。”
“我並不是打發時間,我隻是覺得這家福利院好像有認識我的人。”
“誰?”林秋蕾小心翼翼地注視我的微表情,還好我向來鎮定自若。
“暫時還不清楚。”
林秋蕾轉動茶杯,若有所思地喃喃:“我的建議是,你倒不如去外麵旅遊散心,充實生活的方式有很多,不一定要像那些有錢人的太太,走穴做善事來博眼球。”
“你是了解我的,我從來不會做迎合別人的事情,更加不可能想方設法博眼球。”
“我覺得你再考慮一下,或者換一家。”
說來說去還是福利院的問題,可她偏要嘴硬,不肯麵對我的猜測和質疑。
“嗶——”桌上電話響了,外線有人通報,說預約的人已到,是否可以安排進來治療,見有病人來看病,我不便繼續追問下去,隻好與林秋蕾道別。
推門離開時,我掃一眼迎麵而來的病人,雖然戴著墨鏡和戴著鴨舌帽,可我還是認出她的身份,她是沈薇薇,那個患有抑鬱症的大明星。
回到司家的時間剛剛好,今天到了與江太太約見的日子。我坐在前院的秋千上麵,看到江先生開車送來江太太,顧阿姨去開了前院的鐵門,我歡喜地奔過去,與她相擁打了招呼。
“那就麻煩司太太了。”與我打個照麵後,江旬一衝著嬌妻溫柔一笑,“晚上我來接你。”
“路上小心。”江太太目送江先生離去,突然,我想到上午匆匆一瞥的沈薇薇,其實論樣貌,江太太根本不及沈小姐,可是明眼人一瞧就能知,江先生對太太的愛意簡直堅如磐石,無可動搖。
顧阿姨將岑繪的工具箱拿進去,她挽著我的手臂,笑談家裏的趣事,我聽了才知道江先生原來是挺有情趣的男人,我對他們的故事挺感興趣的,岑繪也很大方地與我閑談,言語中,她的幸福溢滿了整個司家,算是填補了這個家最缺乏的東西。
“雙臂放鬆,很快就好了。”岑繪在我身後,測量後背寬度。
“你是說,江先生曾經是你的小叔子?”我有些吃驚,忍不住側身,岑繪又將我的身子轉過去,笑著說道,“你先別激動,還沒有量好。”
“抱歉,我失態了。”
“沒關係,反正我習慣了,不過那段時間我還一不小心上了熱搜榜,真是丟人。”雖然這麽說,其實江太太並沒有顯得悔意。
“我很少關注這些八卦新聞。”
“人都是如此,好奇寶寶,對別人的隱私極其感興趣,正因為要滿足人們的好奇心,才會滋養了一批靠偷拍生存的狗仔隊。”岑繪不以為然地叨叨,“都說偷窺是不道德的事情,可是又有誰能擋得住偷來的感覺?人們總是無意之間習慣性打探別人的隱私,在這種潛意識裏,利用別人的隱私來滿足自己內心的窺探欲望,一方麵站在道德之上批判偷窺的行為,另一方麵又會采取各種渠道來探知想了解的隱私,所以人呐,都是矛盾體。”
我失落地看著窗外,幽幽地歎息:“如果隻對一個人的隱私感興趣……”
“大部分情況下,隻能說,那個人必定是自己所愛之人。”岑繪繞到我跟前,一邊記錄測量結果一邊說,“針對性的窺探欲往往就是一段戀情的開始,這跟那些狗仔隊或者偷窺狂有一定區別的。”
“為什麽你說是大部分情況下?那小部分呢?”
“仇人。”岑繪想當然地脫口而出,“有些人對仇人也會有窺探欲,了解仇人的一舉一動對複仇有很大程度上的幫助。”
我心事重重的樣子令岑繪一驚,她趕緊打趣地勸道:“我隨口說說而已,你別往心裏去,再說了,我又不是什麽偉人,說的話也沒什麽權威,完全就是小婦人的見地,上不了台麵。”
“可是我覺得江太太說得挺有道理,至少我很受用。”
“你不是說,你對八卦新聞沒興趣嗎?也就是說,司太太沒什麽窺探欲,是很好的事情啊。”
不好意思,我的窺欲就是有針對性的,極強的針對性,隻會對一個人產生濃厚的窺探欲望。可是,我絕不可能告訴任何一人,在這個世上,隻有上帝才知道,我的罪孽。
由於司悅周一到周五要住校,所以她這幾天不在家,而司其琛很少回來吃飯,他隻有周末才會抽空回來陪伴司悅吃飯,因此,我向來都是一個人坐在餐桌上默默地享用孤獨的食物。
晚餐前,江先生按時來接江太太,臨走時,江太太說了完工時間,她很期待我穿上她做的旗袍,我想說,我也很期待。
我是吃了晚飯,並且給後院的海棠樹澆水之後才返回了自己房間,鎖上門,我打開了電腦,一直等不來司其琛回家,我躺在沙發上等到睡著了。
“別這樣,你冷靜一點。”
“怕什麽,家裏隻有顧阿姨,她在樓下才不會上來。”
“我的意思是……”司其琛急喘的聲音把我吵醒了,“你幹什麽?”
我驚醒爬起來,迷迷糊糊的雙眼盯著電腦屏幕,此時傅瑤已經光著臂膀,坐在衣衫不整的司其琛身上,他們在書房打算享巫山雲雨之樂?
現場直播他的床事,實在是令我血脈僨張。
“剛才在餐廳道歉的時候怎麽說的?不是說給你一個機會嗎?”看不出來傅瑤還挺大膽,她的手往下移動,應該是伸進司其琛的褲子裏,但是書桌擋住了,我看不見。
傅瑤俯身吻下去,司其琛給了她想要的回應,不但如此,很快,男人抱著她站起來,然後將她放在書桌上,他扯掉自己的襯衣,吻住傅瑤的紅唇。
古銅色的胸肌在我眼眶中定格,我的情緒跟著他們變得興奮,我想要避開,顫抖著手指伸到電腦的開關鍵,可是猶豫不決的自己又忍不住繼續盯著他們。
“就在這裏不行嗎?”司其琛打算抱著傅瑤離開,然而傅瑤似乎很想在書房,可是司其琛還是強行將她抱著離開了,畫麵恢複平靜,我腦中一片空白。
我咬著嘴唇,喘著氣閉上眼,我告訴自己,這必定是要看到的,當初決定走進司家,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他的唇吻過傅瑤的唇,我的手指摁在嘴邊,偷窺他的親吻。
他的手拂過傅瑤的身,我的手滑到肌膚上,偷窺他的撫摸。
呼吸一窒,偷得心好痛。
撕裂一般的哀傷像花絮,沾到淚水,又會給風帶走。
一種前所未有的空虛立即霧一般襲上我的心頭。原來,設定好的情緒根本從不了心,原來,我的愛意已經不知不覺滲透到靈魂,保持心如止水,恐怕變成了奢望。
躺在沙發上,眼淚靜靜地流了下來,淌進耳朵裏,像小蟲子在鑽咬。
不行。我擦幹淚,坐起來。我戀上偷窺他,前提是知道我根本不可能得到他,如果一旦有了私心,我要立刻停止。
坐在沙發上,我喝了口水,緩解不適的感覺,雖然目光盯著電腦屏幕,其實裏麵什麽都沒有,不過腦子裏會浮現很多場景,比如男女情到濃時的滾床單。
我深吸一口氣,冷靜下來,突然關上電腦。開門之前,先探探外麵的虛實,聽到樓梯口有動靜,我立馬藏身在門後,好像是司其琛送傅瑤出門。
“我媽真是掃興,今天就放過你。”
“我送你。”
“嗯呢,好。”
接著是關門的聲音,我按著心跳,從自己房間溜出去,而後直接竄到二樓,我打算拿回書房裏的針孔攝像頭,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想拿回,隻覺得可能會控製不了自己的心,我不想失態,更不想折磨自己。
等到心平靜下來,我再來偷窺也好,如此打算的我,一推書房的房門,不禁傻了眼,怎麽會推不動房門,於是我試著再次轉動門把,還是不行,難道書房門也被他反鎖了?
“你總是在家裏鬼鬼祟祟的,你在搞什麽?”冷不丁的質問,嚇得我失魂。
他不是送傅瑤嗎?敢情隻是送她到大門口?拜托,他難道不用送傅瑤回家的嗎?
“我,我隻是想上來借本書,對,借一本書。”毛骨悚然的借口啊,讓我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
“再給你一次機會。”司其琛往前一步,身體的溫度和氣味逼過來,染汗的微香應該是從傅瑤身上獲取的。
我悄悄抬起頭,心跳得像是在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