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迷案追蹤
我撕掉門口貼著的封條。與古警官通過電話了，他說，林秋蕾的公寓已經在兩天前解除封鎖。於是，我從姨媽抽屜裏拿了公寓鑰匙，直接去了表姐公寓尋回她給我準備的銀行卡。
轉了門把，我小心翼翼地推開，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雖然外麵豔陽高照，可是屋子裏透著一股陰森寒氣。厚重的窗簾將陽光擋在外麵，表姐不喜歡拉上窗簾，所以我一進門，首先就是急步走去窗邊，然後將窗簾拉開，讓陽光照進來。
“哢啪——”輕微的聲音令我心裏一緊，我回頭張望，又是靜悄無聲。
恐懼，是人類留給自己的一道坎，邁不過去就是軟弱，邁過去就是堅強。
我還是不要自己嚇唬自己，大白天難不成還能撞鬼？再說了，表姐是我最親的人，即便真的遇上，我必定要問個明白，究竟是誰對她下手這麽凶殘。
有了光亮，我才看清楚，原來客廳有被人翻動的痕跡，是那些警官嗎？我覺得警官搜查證物的時候應該不會如此粗暴。
當然，我要找的銀行卡絕不可能隨便放在客廳的抽屜，以我對林秋蕾的了解，她在書房有個上了鎖的小櫃子，還好不是保險櫃，否則撬鎖的難度係數太高了。
思及此，我已經推開了書房的門，進來就嚇得我瞠目結舌。整個房間狼藉不堪，地上桌上都是文件，書架的書大部分已經掉在地麵，我能肯定，這絕不是警官搜查後的情況，我心裏暗暗產生懷疑，想給古警官打個電話匯報。
“古警官嗎？我是……”
“嘭——”後頸陡然被擊，我連呼救的時間都沒有，倒在地上不到兩秒就暈了過去。
我不知道我暈了多久，醒來後，還是在公寓的書房，一切都沒有改變，手裏捏著的手機已經關機。我爬起來，一動彈就感覺後頸連著後腦末梢的位置特別的痛，我摸了摸疼痛的部位，然後搖搖晃晃地走到門口，我想離開這裏，雙眼看東西也是東倒西歪，所以我走得十分吃力。
摸了後腦，我的手指有點黏黏糊糊，我低頭檢查，發現手指還有鮮血，看來我腦袋後麵流了血，還流了不少。
“叮——”電梯打開，我走了一步又倒在電梯裏麵。
“美女，你怎麽回事？”兩個年輕的小男生將我扶起來，他們一直在我耳邊叫喚，我有氣無力地呢喃讓他們報警，可是他們似乎著急地撥打了120急救電話。
又睡了很久，再次醒來就是晚上了。我看到古警官的一張臉，由於離我太近，因此這張臉大得有些滑稽。
“知不知道我是誰？”
“這張臉都要鑽到我的眼睛裏麵了，你說我能不知道嗎？”
古警官自嘲一笑，站直後對著窗邊的人笑了笑：“還好，人沒事。”
我循聲望去，看到司其琛倚著窗口，平靜地注視我。
他也來了？他怎麽會來？
“好了，錢交了，人醒了，沒我什麽事了吧。”司其琛是來交錢的，作為家屬，他有義務先墊付我的治療費。
“喂喂喂，你急著去哪裏？怎麽說也是一家人，難不成你讓我留下來照顧？”古警官皺著眉頭，“我問幾個問題還要趕回局裏辦案呢，就是有這份心也沒這閑工夫。”
“古警官，他有約會，你就讓他走吧，我沒事。”
“那行，我現在對你進行簡單的問話，有沒有問題？”古警官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拿出記錄本，“如果你覺得不舒服，隨時可以喊停。”
我撐著床沿想坐起來，古警官又幫忙搭了把手。
“其實我給你打電話就是想說我的看法。”
“可是後麵你關機了，我就猜到你出了事，但是又不知道你在哪裏。”古警官捏著筆頭，若有所思地問，“你去林秋蕾的公寓做什麽？”
“我有一張銀行卡放在她那裏，現在我姨夫他們急需用錢，所以我想拿回銀行卡。”
“找到了嗎？”
“我進去書房就被人打暈，根本來不及找。”
“有沒有看到打暈你的人，哪怕是側麵，或者他身上有什麽特殊的氣味，都可以回想一下告訴我。”
我仔細地回想，暈倒之前的兩秒，我是否聞到怪味，是否看到他的側麵，是否有蛛絲馬跡。可是兩秒太匆忙，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線索。
當時，我倒在地上，看到一個影子晃動，接著就是一雙綠色的鞋子。
“綠色鞋子？”古警官不解地問，“還能再具體一點？”
“隻是看到鞋尖，所以沒辦法具體到是什麽類型的鞋子。”我揉著太陽穴，“一進門我就覺得不太對勁，整個房間翻動的痕跡太明顯，特別是書房，簡直就是破壞性的翻動，我打電話給你，就是想問問，是否警官搜查之時沒有注意。”
“我們的工作人員搜查工作都是相當的專業，怎麽可能是破壞性翻動？”
“那就是有人故意潛入尋找某件很重要的東西，這個東西極有可能暴露他凶手的身份。”突如其來的插話，驚得我和古警官怔楞凝視他，足足看了幾分鍾，連他自己都有點不太好意思，握拳捂著嘴，咳嗽兩聲，尷尬地說：“我可不是凶手，看著我有什麽用。”
古警官撇了撇嘴：“你不是離開了嗎？”
我也以為他走了，看來和古警官的交談的確到了旁若無人的境界，或者他剛才確實走出門，又趁我們不備之際返回房間。
“那個，我，我覺得……”司其琛瞅了一眼我，又盯著古警官嘀咕，“如果被別人知道，還以為我們司家刻薄了她，我可不想被人說閑話。”
“切，你琛少爺還會在乎這些？”古警官故意揶揄。
“喂，大警官，你到底還要不要調查？”司其琛白了一眼他，又將目光移到我身上，直接就問，“對方有沒有說話？能不能知道對方是男人還是女人？”
“手勁這麽大，估計是男人。”
“警官，在沒有確切證據之前，我們最好不要妄下定論。”司其琛提醒地說，“有的時候，女人的力氣也不可小覷。”
古警官思慮地問：“那依你之見，你覺得這個闖入公寓的不速之客會不會就是殺害林秋蕾的凶手？”
“這個不好說，我可不像你，手裏掌握這麽多線索，想必已經是查到什麽了吧？”我覺得司其琛在想辦法套出古警官的話。
古警官搖了搖頭，意味深長地說：“這件案子表麵看起來像是粉絲給偶像報仇，其實深入調查之後我反而覺得很多事情存在蹊蹺。”
“古警官，我還有件事沒有告訴你。”我護著額頭的繃帶，憂心忡忡地說，“沈薇薇追思會那天，我見到過一個可疑的男人，他雖然沒有像其他粉絲那樣對表姐拳打腳踢，可是他的憤恨隻會比其他人更多。”
“這麽重要的線索，你怎麽才告訴我？”古警官緊張地問。
“之前太傷心，後來又發生一些事情，現在我在公寓遇襲之後，似乎這一棒子將我打清醒了。”我扭頭睇著司其琛，“琛少，這個人你也見到了。”
“我？”司其琛蹙眉，心思縝密地回想。
古警官錄完口供就離開了醫院，他明天接我去警局，要根據我所提供的線索來將我和司其琛看到的那個人描繪出來。
我的檢查結果出來後就可以出院，我拿了司其琛手中的病曆單和發票，用了幾百元，我掏錢包準備給他，他推開我的手，轉身要走。
我杵在原地，將百元鈔塞回自己的錢包，反正他有錢，不要算我賺了。
“喂。”司其琛沒有回頭，走了幾步，與我拉開了一點距離，但是他低沉的嗓音飄到我的耳邊，“不跟上我，你就自己打車回去。”
“啊？”他說什麽？腦袋受了傷，聽覺有點遲緩，能不能再說一遍。
我追了幾步，但是他腿長，跨一步能算我兩步，並且他沒有顧及我的速度，按照他自己平常的雷厲風行，很快就到了醫院的停車場，我追到他的時候，扶著他的車子，喘氣埋怨：“我說，你就不能考慮一下我是個受傷的人，我說……”
“既然受傷，更要少說話。”司其琛打開車門坐上去，我想了想，還是坐上後座。
他沒有約會嗎？他已經連續兩個晚上沒有回家睡，他是去了傅瑤的家？他們又和好如初，打算什麽時候舉辦訂婚宴？他真的接受傅瑤，不再對宮洛綺抱有幻想？他……
“鈴鈴鈴——”我的手機鈴聲打斷我的胡亂猜測，我慌張地摸到手機。
“峯少？”沒料到打來電話的是莫少峯，我心裏一緊，偷偷看一眼後視鏡，司其琛直視前方，麵如冷靜地開車。
“我在車上，準備回家。”我側了側身子，望著窗外，小聲地說，“我不了，今天有點累，什麽？你已經到了司家？不用了，我受了傷，需要休息，不不，不是的，不是他打我，是我自己不小心……”
“把手機給我。”司其琛厲聲命令，“手機給我。”
“你在開車，還是不要了。”我捂著手機，安撫地說。
“呲——”司其琛突然踩了刹車，他將車子靠邊停下，然後回頭瞪著我，伸手喝道，“手機。”
我怔怔地眨了眨眼，被他黑瞳的一抹殺氣嚇得不敢反駁，隻好乖乖地交出自己的手機。
司其琛搶過去，“莫少峯，全天下的女人都是你的，唯獨一個女人，你這輩子都不能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