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愛,心口難開
你們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無心之言比辱罵更加似火焚心。
焚燒了我的妄念。
我覺得,我的確越過了界。我陷入無法自拔的輪回,越過了一個偷窺者不應該有的奢望。
“喂,你真的睡了?”他在門口躊躇。
我瞅見窗台的海棠,想必是又偷看了我在房裏根本沒休息。
抹了淚,我站起來走向床邊,伸手關了燈。
“睡了。”回應了他,兩瓣嘴唇顫抖不已地差點咬了舌/尖。
像是滿腹委屈,無處發泄,又像是自討苦吃,活該受辱。
“我認為司家的非法入侵案跟葉建明的謀殺案有關聯,有空你去找人將電腦修複吧。”司其琛一點都不識趣,自顧自地說話,“還有就是,今晚我之所以去了MOONBOW也並不是完全為了打擾你工作。我在調查一個人,她在MOONBOW上班,我懷疑她跟司悅的迷奸案有關係。”
他的話止住我的淚,他在我的世界任意妄為。肆意地攪動我的心,讓我淚流滿麵。隨便又能安撫一下,讓我撿起堅強再麵對。
“當然,我打從心底不太希望你繼續留在MOONBOW,那個地方雖然不像夜店混亂,到底也是魚龍混雜的地方,你身為,身為司家的太太,不應該出現這種場合。”司其琛不停地闡述他的想法,好像他今天想得也特別多。
我又站起來了,慢慢地靠近門口,貼著房門,感受外麵的他。
“最後我想,我想跟你說聲對不起。”之前絮絮叨叨那麽多話,恐怕就是為了接下來的道歉做好鋪墊,“我對今晚的事情感到非常,非常的抱歉,我不應該對你失禮,我保證以後不會了。你早點休息,我先走了。”
“司其琛。”我匆忙打開了門,他站在樓梯口準備下樓。
我畏葸不前,心緒難安。
“我想借一本書,但是在書房一直沒有找到。”我想問又不敢直接明說。
“什麽書?”他沒回頭,微微側頭。
“失樂園。”我雙手緊握置於胸前。
遲疑半秒,他開口,“這本書,我扔了,你自己在外麵買吧。”
我倒吸一口冷氣,跟著追上去,他急速下了樓,我也下了兩個台階。
“司其琛。”
他的手搭在樓梯扶手,腳步猶豫不決,沒有應聲,卻用時間等待。
“你,你能不能搬回來?”心怦跳不已,“家裏隻有我和顧阿姨,確實有點不安全。”
你在我身邊,哪怕整天橫眉冷對,我也覺得很有安全感。這話肯定不會說,默默藏在心裏就好。
凝聚在我們四周的空氣很浮躁。他依然沒有回頭,慢走兩步後,他說話了,“我考慮一下吧。”
“司其琛。”我追上這兩步,他終於回過頭來,不悅地質問,“你能不能把話一次性說完?”
我羞怯地收住目光,微微一笑,“這麽晚了,你路上小心。”
喊你三聲,念你三世。倘若情緣已定,我注定是一直守候。一邊是守候的辛酸,一邊是守候的浪漫,同時湧現,驟變成我送你離開的兩行清淚。
縱然人心薄於雲水,卻因愛你攝魄心魂。
我站在輪回,繼續守候偷窺者的姿態,我想,我們可以在各自世界各自精彩。
他走了,我撫平心動,突然就釋懷。
“太太。”我準備上樓,顧阿姨含笑喊住我,“剛才少爺吃夜宵的時候,不停地問我,你在家裏的情況。”
“他是怕我招蜂引蝶,把家裏弄得烏煙瘴氣。”我沮喪地回道。
“不,不是的。”顧阿姨笑意神秘,毫無保留地展現了八卦心態,“我提到黃先生來騷擾過你,少爺的樣子很氣憤,以我這個過來人的經驗來看,少爺對太太是越來越關心,或許超過了一般關心,說不定……”
“顧阿姨。”我及時打斷她的臆想,嚴厲地說,“這些話不能傳出去,你應該了解琛少爺的脾性。”
“可是……”
“你在司家這麽多年,是我們最信任的阿姨,所以你也了解,名譽對這個家來說是有多重要。”我歎息一聲,“我的闖入,已經讓這個家千瘡百孔,我不想再出任何的紕漏,特別是對少爺不利的流言蜚語,你明不明白?”
“太太,是我多事,不過我不會亂說話的。”顧阿姨尷尬地笑了笑。
“時間不早了,你去休息吧。”
“那你也早些休息。”看著顧阿姨的背影,我心事重重地上了樓。
翌日一早,我也是被顧阿姨叫醒的,她是我的活鬧鍾,不過近來都沒空陷入噩夢,她不必叫我,我也能正常蘇醒。
“太太,早。”
“顧阿姨,早。”我打了個哈欠,招呼一聲後去到後院,我儼然變成了家裏的花農,照料薔薇園是我的幸事。
不久後,我覺得該吃早飯了,剛走到偏廳,卻看到顧阿姨領進來兩個人。
“早,司太太。”方隊長相較以前似乎客氣了許多,我也適當改變自己的態度,和顏悅色地請他喝茶。
“司太太,客套話我也就不囉嗦了,今天打擾是想請你回局裏認個人。”方隊長誠懇地說。
我隱去笑意,不解地點點頭。
在路上,方隊長告訴我,昨天下午,他們抓到了一個人,這個人叫尤智東,是一個報社的不入流的小記者。
“什麽記者,充其量就是個打雜的小跟班,據他自己交代,他一般就是混在各種圈的邊緣,為真正的記者或者編輯收買一些小道新聞。”方隊長搖了搖頭,“這些人,為了錢什麽都幹得出來。”
方隊長查案很雷厲風行,既然就懷疑到年雪瓊身上,因此他派人一直守在福利院外麵,終於在昨天晚飯後,年雪瓊有了異常行動。她神色慌張地離開福利院,方隊長的人緊跟其後,在跟到偏僻的位置,年雪瓊會見了一個陌生的男人,這個男人成為了方隊長下一個鎖定的嫌疑人。
這個人就是尤智東。難怪昨晚上尤娜請了假,不知道是不是為了他哥的事情奔走在警局。
“司太太對這個男人應該不陌生吧?”
“他是不是交代了?”
方隊長轉頭看著我,似笑非笑地說:“司太太是個聰明人,一下子就猜到了。”
“他不招供,你們是不會請我過去的。”我也笑著回應他。
“目前隻是招供了他被葉院長收買的事情。”方隊長舒了一口氣,“我真是佩服司太太的心理素質,外麵傳得那麽難聽,你也坐得住,沒想過找他算賬?”
“我找過,聽說他在國外。”我一本正經地說,“不是我心理素質好,是我很清楚,憑一人之口,難敵眾口鑠金。”
“真是沒想到輿論的力量這麽大,並且……”方隊長無奈地歎道,“算了,死者為大,我們也就不做過多評價了。”
尤智東收了葉建明不少錢,而且這個男人真的是名副其實的驕奢淫逸,我那十萬塊,恐怕隻夠他消費一晚。我有些慶幸及時地打斷與這種人的瓜葛,相對我,年雪瓊就沒那麽輕鬆了。當尤智東揮霍了所有錢,他開始打電話敲詐年雪瓊,他知道葉建明被人謀殺,卻一點兒也不避諱,還揚言,如果年雪瓊不滿足他的金錢欲望,他就把葉院長的事情抖出去,到時候讓葉建明死了也不安寧。
要知道,尤智東本身就混跡媒體界,憑他一人之嘴已經在之前顛覆了不少事實,他這種人,的確是為了錢什麽都幹得出來,所以再來一次顛覆也易如反掌。
年雪瓊不敢冒這個險,她對葉建明也是癡念情深,當然不希望看到葉建明死後還名譽掃地遺臭萬年,所以她答應了他,約定好時間地點,她帶著自己全部的積蓄準備去滿足這個男人的血盆大口。
在警方眼裏,事情就變質了。
方隊長認為,年雪瓊可能買凶殺人,事成之後,她必須交付尤智東這些錢。即便這隻是一個可能的存在,也讓方隊長他們興奮了一晚上,隻可惜,尤智東拒不承認謀殺,隻是說清楚誹謗的來龍去脈。
事情轉變太快,我一時間還沒弄明白,等我捋順之後,我了然我自己的重要性,我的一句話關係到尤智東是否是殺人犯。
隻有我可以證明,尤智東的話沒有說謊。
錄完口供,我對方隊長提出見年雪瓊一麵的要求,按照規定,我是不能見他的,可是我說我能問出案件的疑點,他也就猶豫地答應了,畢竟他們更加關心謀殺案,一切能夠破案的機會,他們都不會放過。
“哢嚓——”女警打開門,小聲叮囑,“十五分鍾後,我會來開門接你。”
“謝謝。”我低著頭,謙卑地走進房間裏。
當年雪瓊見到是我進門,眼底的詫然之色泄露了她的淡定,她仿佛用目光質疑,為什麽變成是我進來問話了。
坐定後,我們注視對方幾秒,她顯得有些拘泥,別過臉才開口跟我說話。
“你都知道了?”
“被葉建明反咬一口,用腳底板都能想到是你的主意。”
“哼,可是你很聰明。”年雪瓊抿了抿嘴,“謠言止於智者,今日之後,又是頭版頭條,不過是洗白你的頭條。”
“多謝你的失誤,我才有機會洗白自己。”我雖是淡笑,卻顯得格外囂張。
“所以最後還是你贏了。”年雪瓊咬著牙,憤憤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