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舞動靈魂擁抱你
太愛你,所以柔情勾兌淚水,涼夜明見我的執念。
結局在你眼中做了伏筆,風沙起,塵埃遍野。
無須更多言語,你在我眼中穿越時空,薄遽而至。
“丁先生。”夜深,燈火疏落。我收拾淩亂的心,停下腳步,不是掙紮,而是一種不可褻玩的姿態麵對丁諾。
果然,不再掙紮,丁諾反而鬆了手勁,他立在舞池中,俯視我的凜目。
“怎麽了?”
“人的一生,隻能遇到一個與自己特別合拍的人,隻有與這個人共舞,才能將靈魂和肉體重合。”我抽掉自己的手,一本正經地說,“妙姐之所以一個人跳舞,那是因為跟她合拍的人已逝,再也不會有人跟她一起跳完這支舞。”
丁諾淡笑地搖頭,“這麽說,你認為跟你合拍的人,不是我?”
“很可惜,不是你。”
“司太太,言之過早。”丁諾一伸手,他的人就知道他要什麽,戴上氈帽的丁諾扭頭對著我笑,“希望我們合作愉快,別讓我等太久哦,司太太,我怕時間太久,岑小姐的故事會被我遺忘了。”
“慢走不送。”我沒看他離去,隻是走到唱片機的旁邊,將黑膠拿出來。
沒有了音樂,MOONBOW太安靜,稍稍被人推開門,門簾落下的動靜就很容易吸引了我的注意。
“雲揚說,你在MOONBOW有危險。”背後的人說話,我的指尖摁在黑膠上麵,輕輕顫抖。
“他在電話裏麵什麽都說了,他說,你將MOONBOW盤下來,自己做了老板娘。”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地開口:“我戴著麵具上班,不會有人知道我的身份。”
“為什麽丁諾是特例?”司其琛急切地逼問,“對他,沒有戴上麵具。”
“我在跟他談事情。”
“你心裏的那個他,就是他?”我正猶豫如何開口解釋,他卻大聲叱嗬,“你不必回答,我不想知道,你的事情,我不想知道,我什麽都不想知道。”
“琛少,你是來救我的嗎?”我放下黑膠,轉過身來,溫柔地問,“你接到雲揚的電話,所以是趕來救我的嗎?”
司其琛瞥了一眼我,而後冷哼:“不過我想我和雲揚都會錯意,根本就是多此一舉。”
言語中的輕慢還是那樣不近人情。他轉身,我上前一步,緊張地問:“你有沒有時間,我想,請你跳支舞。”
“你是什麽?舞女嗎?剛才與別的男人共舞,現在又要我陪你跳?”司其琛的怒火有點狂妄,燙傷我的勇氣,聽他這麽不耐煩,我不好強求,退卻地轉身,默默地落淚。
司其琛啊司其琛,我隻為你一人起舞,難道你忘了嗎?為你盛裝,為你翩然,全都是為你一人。
“舞斷繁華夢歸路,終作雲煙……”我抓住胸口刺痛的心,泣聲哽噎。
“啪——”對著正街的窗簾突然就散落下來,將整塊落地玻璃遮蓋的嚴嚴實實。
羽睫微動,雙手死死地攥緊,身子僵硬之際,背脊頓覺逼人的壓迫感,自腳跟到頭頂蔓延。
從我身後伸出一隻手,他將黑膠推進唱片機。
一開始的沙沙聲擾亂了我們的心跳,他立於我身後,靠得很近很近,我的背幾乎要貼近他的胸膛,可是這不是跳舞的姿勢,他想做什麽?
雙手從我雙肩慢慢地輕滑,然後小心地盈握我的手,雙手舉起,一高一低,呈現舞者姿態。
我恍然,原來他是想從後背握住我的手與我共舞。
悠揚曖昧的樂曲充溢著整個MOONBOW,我隨他而動,隨他轉身輕舞,隨他一道吐納呼吸,隨著他的節拍,享受隻有我們才會的舞步。
我從來不知道,他還會跳舞,他的舞步輕盈優雅,而我,從不適應到慢慢地放鬆,也就跟上了他的腳步。
“你還沒有回答我,你是來救我的嗎?”側著頭,還是看不見他的樣子。
他默不吭聲,雙手收回,握著我的手抱著我,我快要融化在他懷中,我從未想過,有一天能如此貼近他,能被他擁抱。
正如妙姐告訴我,被男人抱著很有安全感,此時此刻,我就是這麽覺得。
為了不打擾他的興致,我也停止了問話,專心地享用他的恩賜。
為什麽每首音樂隻有幾分鍾,為什麽幾分鍾會過得這麽快,為什麽時間快得總是抓不住。一曲終,又是沙沙聲,他停下腳步,我也跟著停下來,不過他沒有鬆開手,所以我也不敢動彈。
司其琛彎腰將頭埋進我的黑發中,他堅挺的鼻尖碰到了我的後頸,一陣涼意酥酥麻麻,我忍不住抖了一下,而後他又用力地收緊雙臂的力量,我的後背不得不完全地貼上他的胸口。
我們不由自主地繃緊,兩人的身體裏都像是支起了弓弦,隨時都有可能斷裂,毀滅……
“嗯……”我咬著唇,仰起頭,他的鼻尖碰到我的耳垂,一股熱潮襲來,試圖將我推至懸崖。
微微睜開明眸,吊頂的琉璃燈刺痛了我,我胸口一陣抽縮。克製的欲望仿佛要揉碎了道德的底線,我忍到溢出淚,他也是忍到低吟,短促的喘息後,他猛然將我往前推。
“啊——”我被他突然的舉動嚇得一震,他將我推到前方的吧台,我的手抓住吧台的邊沿,他的手扯開我的工作服,質量很差的襯衣,所以輕易地崩壞了紐扣。
我感覺他不是親吻,是咬著我的肩膀,每一存肌膚在他嘴裏都變得美味可口,他恐怕想要將我吞噬,所以他一點點地蹂躪,直到我的後肩被他布滿了屬於他的印跡。
“咚咚嗚——”唱片一直沒有拿出來,而唱片機又一直在運作,所以一曲終之後,過一段時間裏麵又從頭開始播放。
突如其來的音樂驚動了他的欲念,他在我身後,張著嘴呼吸,努力克製猛獸的瘋狂。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應該……”他又從我身後抱住我,我心疼他的自責,顫顫巍巍地握住他的手,“是我不好,不應該要求你陪我跳舞。”
“我喜歡看你跳舞。”司其琛吞咽他的慌張,在我耳邊低喃,“可是我不喜歡看你和別的男人跳舞,就算是你所愛的男人,也不行,也不允許。”
“我什麽時候說過我喜歡丁先生?我跟他才不過見麵兩次。”
“可是你們像是一對戀人。”司其琛擠壓我的胸脯,煩悶地命令,“如果你真的要改嫁,那個男人也必須由我替你選擇,我不允許你隨便跟別的男人苟合,如果發現你和別的男人發生了什麽,我會像上次那樣懲罰你,甚至更加嚴厲。”
“我不會改嫁的,永遠不會。”
“鈴鈴鈴——”司其琛的手機鈴聲響了,他本來不太想接聽,可是對方有一種不死心的態度,所以一直不停地撥打,鈴聲也就不停地響起。
他接聽的時候,刻意走到唱片機,關掉了音樂才打開手機。
“我在外麵有事要處理,不用等我了。我說了不用,好,我順道買回來。”
“你回去吧,我自己打車回去。”我穿上衣服,在地上尋找衣扣,還好奈奈的衣櫃裏麵有針線。
“我們一起吧,這麽晚,你一個人始終不太安全。”
“傅瑤多疑,如果我們同時回去,她肯定會誤會。”我撿起地上的衣扣,看著他說道,“你們馬上要結婚了,婚前不能出現意外,免得到時候她心裏有疙瘩,婚後跟你鬧不愉快。”
“那就像上次那樣,你打車,我在後麵跟著。”司其琛嚴謹地說,“你先回去,我在外麵兜兩圈再回,正好我要幫她買陳記的魚粥回去給她。”
我想我肯定勸不住他的安排,也就作罷,轉身回到後倉脫掉襯衣開始縫上紐扣。
“我問了古警官,他說,柳慧敏就是溫一妙,並且溫一妙所住的那棟老房子就是她自己的,隻不過房產證上麵寫著柳慧敏的名字。”司其琛站在吧台外麵,高聲與我攀談,我知道他想利用談論案情緩解彼此的尷尬。
“你為什麽會找到素食館?”我咬著線,隨口一問。
“我看到溫一妙的抽屜裏放著不少結賬小票,其中這家素食館特別的多,並且上麵顯示的時間很有規律。”
“你觀察得真仔細。”我疊好襯衣,換上自己的衣服,無意識地說,“可是在感情上麵,你卻總是粗心大意。”
“你說什麽?”司其琛好像走神了,沒聽清楚我的指責。我整了整衣服走出後倉,微笑說道:“沒什麽,好了,我們回去吧,時間確實太晚了。”
離開前,我給奈奈她們留了一張小紙條,我明天肯定來得晚,而奈奈她們也很擔心MOONBOW的情況,我在紙條上麵寫了一些話,也是給她們吃一顆定心丸,我知道她們對MOONBOW的感情很深,我不會輕易讓MOONBOW關店倒閉的。
之後,我坐上出租車,司其琛開車跟在出租車的後麵,我扭頭看著車後窗的他,雖然雙眼迷迷蒙蒙看不清他的樣子,但是他在我心中永遠都是那麽清晰。
我想,他一定是關心我,所以才會在接到雲揚的電話後馬上趕來MOONBOW救我。靠著車後座,我動情地偷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