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在他眼中，我是變態嗎
傅雯雯戴上了她的麵具，冷靜處理家裏這些三姑六婆，唯獨留下了司夢冰，她們去房間密談的時候，我被司其琛拉到偏僻的後院雜物房。
才不過分開一日，仿佛分別太久。他抱著我，吻著我的額頭，心緒有些激動，我感覺他還在發燒，身體很燙。
他問了我事情的經過，聽到丁諾對莫少峯說過的話，他若有所思地分析，這件事可能對峯少影響很大，說不定莫老真的會懲罰峯少爺。
“他為什麽要害峯少？”我靠著司其琛的胸口，不解地問。
“網上傳了一段視頻，有人將丁先生和記者串通陷害你的事情公布出來，我想，丁諾肯定調查過，知道是峯少從中作梗，也就記恨於他。”司其琛憂慮地咕噥，“輿論的壓力迫使丁諾不再提起提親的事，這是我們離開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我也是聽雲揚說了來龍去脈。”
“峯少是為了保護我，才會輕易上當。”我抬頭注視司其琛，擔心地說，“你要幫幫峯少，不要讓老先生懲罰他好不好？”
“峯少怎麽說也是我的弟弟，我當然不會不管他，可是這一次，我們在派出所談了很久，他說，作為男人，自己犯了錯就必須自己承擔後果，他不後悔這麽做，同樣他也不後悔承擔後果。”司其琛刮了刮我的鼻子，“是你讓峯少爺長大了不少，知道敢作敢當，而不是總依賴自己老媽給他擦屁股了。”
我撲哧一笑，“峯少爺真的很講義氣，你應該感激你有這麽好的弟弟。”
“嗯，如果他不會打你的主意，我當然很感激。”司其琛將我抱起來，放我坐在雜物間的桌子上。
“其實峯少很喜歡宮小姐。”我垂著眼簾，沉重地說，“當初，他故意用花心刺激你和宮小姐，一方麵是想掩蓋自己受傷的心，另一方麵是想讓你鼓起勇氣從他手中奪取宮小姐。”
司其琛背靠桌邊，眺望窗外的星空，淡笑一聲，風輕雲淡地說：“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從來沒有想過從他身邊奪走洛綺，好像我會覺得，洛綺和他結合，隻會更加幸福，看到他們幸福，我覺得挺好的，不會有不舒服的感覺。”
“才不是呢，你偷偷見宮小姐，你難道不是思念她？”我想起以前的事情，醋意不由自主地傾瀉。
司其琛微揚嘴角，扭頭看著我，“我記得有一次，你跟蹤我，喂，你為什麽要跟蹤我？”
“我哪有跟蹤你。”我心虛地低著頭，抵死不承認，自從溫一妙告訴我這個辦法，我發現，我運用得十分得心應手。
“還不承認。”司其琛伸出魔爪，隔著衣服撓我，我很怕癢，咯咯地笑。
“我沒有，沒有就是沒有。”
“看來不用酷刑是不行的。”司其琛將我推倒，壓著我脅迫，“有沒有跟蹤我？”
我跟蹤你六年，可是我不會告訴你的。我心裏如是想，不禁流露出愛意。
“琛少，如果你被人偷拍跟蹤了好幾年，你會不會生氣？”我試探性地問他。
“誰這麽變態？”司其琛不屑地大笑。
變態？我心裏一緊，甜蜜瞬間冷卻。是啊，偷窺別人是畸形的行為，在正常人眼中都是變態的，他肯定不會接受。
“琛哥。”宮洛綺尋到後院，她的呼喚驚醒了我們，我被司其琛拉起來，然後相擁躲在暗處。
“她找你。”
“噓。”司其琛用指腹按住我的嘴唇。
“奇怪了，明叔說看到琛哥來了後院嘛，怎麽沒人呢？”宮洛綺自言自語地嘀咕，然後繞到另一邊。
莫宅院子裏的路燈很亮，所以我們躲在雜物間，窗子打開的時候，完全不需要開燈。我偷偷凝視司其琛，心裏掠過一絲哀傷，如果他知道我偷窺他六年，他會不會覺得我是個變態狂？他會怎麽看我，他會覺得我不正常嗎？可是，我為什麽，不記得那麽多事，卻偏偏記得要偷窺他，為什麽我愛他愛得如癡如醉。
“其實你去了老宅也好，我去看你比較方便。”司其琛突然說話，“在莫宅的話，我沒這麽方便，並且莫宅人多口雜，你又總是擔心這個考慮那個，我沒辦法好好跟你說話。”
“老宅有冰姐，她同樣不是省油的燈，何況莫太太跟她談了這麽久，指不定交代一些事情。”我別過臉，惆悵地說，“莫太太有些懷疑我們。”
“她處處針對我，就等著抓住我的小辮子大做文章。”司其琛輕慢地說，“不管她，現在峯少的事情夠她煩一段時間了。”
“你答應我的，要幫峯少渡過難關。”
“我以為除了你心裏的那個他，你就隻會再關心我了，我到底還是可以排到第二位，沒想到，你居然還關心峯少，我說你關心這麽多人，怎麽不會關心一下自己？”
“那你呢？還不是照樣關心這麽多人，宮小姐一個電話打過來，你就像是打了雞血似地，不顧一切地跑出去。”
“我疼愛洛綺像是與生俱來的使命，隻有她和峯少結了婚，我才敢卸下肩上的重擔，這跟愛情無關。”
“我關心峯少就像是關心知己，何況他是為了我才陷入別人的圈套，同樣跟愛情無關。”
雙方表明各自的心境，這種感覺很好，明亮的雙眸隻有對方的真心實意。
“咯吱——”門開啟，隨之而來是宮洛綺的質疑，“琛哥，是你嗎？”
我嚇得倒吸一口冷氣，還好司其琛挺拔偉岸，將我藏匿身後不費吹灰之力。
“洛綺，你怎麽找到這裏來了？”他轉身，同時我鬆開他的手，盡量往後躲。
“我從窗戶外麵張望，看到房間有個人影。”宮洛綺打量神色異常的司其琛，又問，“琛哥，你身後有人嗎？怎麽感覺你站得怪怪的。”
“有，還是沒有人……”司其琛偷瞄一眼地上的人影，我當然拚命地搖頭，他看到我搖頭的影子，於是回答，“沒有人。”
“琛哥，你……”宮洛綺想靠近，司其琛連忙上前製止，拽著她的手腕，將她拉出去，“你找我嗎？找我什麽事？我們不要在這裏談，去前院吧。”
“那你剛才在雜物間做什麽？”
“找東西……”
他們漸行漸遠，直到我聽不到他們的說話聲，我才籲了一口氣，從暗處走出來，然後趁著四下無人之際離開了雜物間。
宮洛綺找司其琛也沒什麽其他事情，就是想讓司其琛送她返回宮家，她想在路上跟司其琛獨處一段時間。我目送司其琛離去，他的病還沒有好，剛才也忘了關心一下，不知道他會不會不開心，想來，他的一切都被我記掛著，開心或不開心，都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思念。
“一幅幾十年前的海報值得你看這麽久嗎？”回到老宅，我又被樓梯間牆壁上掛著的那幅畫吸引，司夢冰從我身邊經過，一邊下樓一邊叨叨，“這裏呢，不比司家，更不如莫宅，可沒有老媽子伺候我們，什麽事呢，都要親力親為，你明不明白。”
我將行李抬上樓，花了一個上午在房間搞衛生，這老宅有三層，可是頂層閣樓一直沒有住人，我來了之後，司夢冰安排我住在閣樓，她說，黃軒隨時有可能搬回來，所以二樓的房間必須空出來。
我知道，本來對我產生忌憚的司夢冰，如今得到莫太太的懿旨，又打算興起一股妖風。要說莫太太也真是會借刀殺人，她不想壞了自己的名聲，幹脆將我發配到這裏受苦，自己不必動手，暗中操控司夢冰就好，真是應了那句話，想當婊子還要立牌坊。
“呐，出門左拐，走十分鍾就有一個菜市場，在那裏買菜很方便。”司夢冰坐在沙發上，悠然自得地吩咐，“至於洗衣機，哎，老實說，我早就想換一台，可是你也知道，自從離開司家，我身上的積蓄不多，所以洗衣機一直都是壞了，衣服隻能自己動手。”
衣籃都是她的衣服，我早上才搬過來，怎麽可能有自己的衣服，她的意圖很明顯，我不動聲色地看在眼裏。
“啊，對了，這老房子就是有一點不好，東西太過陳舊，稍微有一點點灰塵就會給人一種髒兮兮的感覺，所以每天都要勤快地打掃衛生。”司夢冰肆無忌憚地安排，“我看你剛才在三樓搞衛生搞得挺不錯，想來在還沒有嫁入司家的時候也是經常做這些粗活，不如這樣，你就當尊重長輩，這些瑣事全都交給你，怎麽說，你也是司家的女主人，這房子你也有份愛惜，是不是？”
“還有嗎？”我淡定自如，坐在她跟前，平心而笑。
司夢冰收斂了囂張，放下二郎腿，想了想，又道：“二樓露台的花也要有人照顧，都是薔薇，沒有海棠。”
“照顧花沒問題。”
“那之前……”
“也沒問題。”她想拿我當阿姨使喚而已，這有什麽，我會讓她嚐嚐使喚我的下場。
其實生活上的瑣事並不會難倒我，她說得對，在沒有嫁入司家之前，我從表姐家裏搬出去住了很長一段時間，所以剛才那些隻是雕蟲小技，然而，司夢冰的所作所為，蒙上了傅雯雯的嘴臉，我看著不舒服，也就不想讓他們如願。司夢冰想虐待我？那她可能要失望了，我會讓她吃不了兜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