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你與尹蓉可是兄妹
夏錦小聲的抽泣著，顫抖著身子看著那扇緊閉著的房門，今日之舉她已然是對不住屋子裏麵的人，一個孩子她未能護好他的周全，空手而歸。藍子旭蹙著眉望著她，眼眸中的疑惑不解全然於夏錦的那一句‘被蓉夫人帶走了。’
“此事瞞好你家小姐，我去看看。”說罷，藍子旭大步離開了這個院落，在他離開之後，那本該緊閉不開的門緩緩打開，裏屋淩鏡柔弱側靠在了門邊，絕望的看著那離去的背景，夏錦碰的一聲跪倒在地，淩鏡的眼中滿是冷冽，帶著不可原諒。
“小姐，是奴婢沒用，求小姐責罰。”夏錦含著淚對著淩鏡磕了幾個頭，可良久不見淩鏡有任何反應，夏錦顫抖著抬起了頭，對上了淩鏡深究的目光，望著她嘴角揚起的一絲冷笑，夏錦身子一顫。
“她給了你什麽好處，值得你為她這樣賣命……”淩鏡的口中淡淡的吐道，一抹失落在她的眼角一閃而過，緊接著那眸光被恨意占據，冰冷讓人不得靠近，甚至還想要躲得遠遠的，夏錦震驚的望著此時的淩鏡，她的每一道目光似是要將她身上的所有看得透徹，甚至還要探入得更深。
“夏錦不知……不知小姐說得是何意思……”夏錦躲閃的目光已然出賣了她，淩鏡苦笑了一番，緩步從那階梯上下來，走到了她的麵前，立於她的身前，淩鏡淩厲的目光直射在她的身上。
“不知？嗬……不知是誰在我身上下了藥？還是不知那人是誰……”淩鏡溫柔的撫過了夏錦的發絲，指尖涼讓人感到心寒，夏錦跌倒在地，身子已然顫抖了起來，手不斷的在身後摸索著。
“小姐……夏錦真的不知道。”夏錦淚眼婆娑的強撐著自己最後一絲的機會，拉住了淩鏡的衣角，淩鏡伸手一扯，緩步的走到了她的身側，將自己的手藏於了袖口中，腹中的疼痛，下體的疼痛，風中的刺寒，不禁讓她眼有些許的暈眩。
“歸術……這個名字我可是很熟悉，將歸術每日的下在我的膳食中，夜以繼日，即不會被發現，又能讓尹皓在這最後一日為我把脈時，認定我已胎死腹中的假象，好高深的計謀，她待你當真是如姐如妹，這般賣命，也一定心甘情願的為她而死吧。”淩鏡挑起了夏錦的下顎，挑眉看著她，眼中滿是戲謔，手撫過她的唇。
“小姐，不是奴婢，不是奴婢……”她一向自稱自名，可如今卻再也隱藏不了自己心中的害怕，不住的顫抖起來，額頭滲出來的汗水，沾上了淩鏡的手臂，淩鏡嫌棄的將這汗水往身上的錦帕抹了抹，便丟置在了一邊。
“你回去告訴你主子，若是不將夏錦交出來，他日我定要她生不如死。歸術，你跟那歸術的名還當真是一模一樣。”淩鏡發現夏錦並非夏錦時已然晚了，便是那日夏錦失神那一天，她便隱約的開始懷疑了起來，之後便小心的防範著，卻不想終是被她先下手了一步，沒了孩子，她落得輕鬆，那由心而脫的輕鬆。
“小姐……歸術不敢。”歸術不敢再有任何的欺瞞，對淩鏡的欺騙已然被識破，她亦是相信終有一日淩鏡會發現她的不一樣，隻是不曾想過這一日會來得這般的快，淩鏡的眼中滿是擔憂，夏錦失蹤多日，隻怕是受盡了委屈。
“不敢，你主子敢將你送來我的身邊，便已經料到了，有一日我會殺了你，讓你成為她身邊的魂，歸青想必也這樣念著吧。”說完，歸術眼瞳微微一縮，震驚的看著淩鏡，愣是半晌才反應過來，哭泣的衝到了淩鏡的腳下，硬是磕了三個響頭。
“求小姐放過歸青，歸術願為小姐做牛做馬。”歸術心知淩鏡即敢提及歸青，必然是知曉歸青此時身在何地，是何處境，淩鏡譏諷一笑，拂開了歸術那拽著她衣裙的手，冷冷的起步，進了屋子，碰的一聲關上了門，將歸術關在了門外。
“小姐……求小姐救救歸青，歸術願為小姐效力，為小姐生為小姐死。”歸術哭泣著敲打著那扇門，幾聲敲打了之後，便靜寂了下來，門外傳來咚咚咚的聲響，淩鏡透過窗口望了出去，歸術正跪在地上不停的磕著頭。
“歸術可是個人才，你當真不收為己用？”慕舜側靠在了淩鏡的床塌邊，鳳眼偏斜著，略帶著嫵媚的望著淩鏡，若說他是個男人，生得比女人還來得美，倒是叫人好生羨慕，淩鏡大方的欣賞著慕舜的美貌。
“收了己用又如何，終是有一日她也會了其他原因而叛了我。”淩鏡冷冷的回絕道，門外的那抹身影早已不讓她懷有任何的戀舊情，她要的不過是為了自己腹中的孩兒報上仇，慕舜淺笑著望著淩鏡，“我的孩子，當真葬得了……藍家。”提到藍家時淩鏡的眸色陰沉了起來，這一幕亦是未錯過慕舜的眼眸。
“不葬藍家，葬我慕家可好？”慕舜半開玩笑的說道，淩鏡猛得抬起了頭，眼中帶著擔憂望著慕舜，那一閃而過的怒火被慕舜捕捉在眼，淩鏡避開了眼去，“你當真是在乎藍家，這孩子必定葬在藍家，不信再過片刻便會有人來告訴你，孩子的落地處。你好生歇息，再過不久將有一場強仗要打。”說罷，慕舜一瞬間便消失在了這個屋子裏，門外那咚咚咚聲未止，淩鏡無心去聽，索性上了床塌，閉目真正的歇息了起來。
興許是過了良久，淩鏡從睡夢中醒來，外麵的咚咚聲已然不見，淩鏡半挑著唇，稍稍撐起了自己的身子。
“淩鏡！”外麵聽聲音便知是藍子旭了，淩鏡下了床塌，一覺睡醒，麵色略一如方才那樣的慘白，但卻精神了不少，淡淡的哀傷彌漫上了她的眉眼，打開了門，藍子旭抱著一個女子的身子，大片的紅色染了藍子旭那湛藍的衣裳，定睛一看，淩鏡又下意識的朝著門外瞧了瞧，地上一片的腥紅，淩鏡蹙了蹙眉。
“何必再去管著，便由著她自生自滅便是了。”這般狠心的話，說得那樣的輕鬆，說得淩鏡自己都感覺到心疼，藍子旭錯愕的望著淩鏡這般絕情的模樣，夏錦是她從淩家領來的丫鬟，往日裏她視她為姐妹，今日竟能說出這般決絕的話來。
“淩鏡，為何……”
“她是誰，你便等她醒後自己問她，她對我做了什麽事情，會一清二楚的告訴你，這屋子容不下她，領她離開這裏。”淩鏡伸手推了一把藍子旭，將他趕出了門外，懷中的歸術眸眼稍稍睜開。
“小姐……是歸術對不起你，求……求小姐救救歸青，歸術定為小姐換回夏錦。那個孩子實非歸術所願。”歸術撐著自己僅在有的意識對著淩鏡說道，她終是等到了藍子旭回來，在磕出一地血之後，她意識到自己已然是無臉再麵見淩鏡，而淩鏡亦是不會再原諒她，想要見到她，便隻有等藍子旭，她一直支撐著自己，終是讓她撐到了這一刻。
“淩鏡，什麽歸術歸青，換回夏錦？”藍子旭一臉迷茫的看著自己懷中的女子，淩鏡冷漠的回過了頭來。
“歸術才是這個女人真正的名字，孩子是被她所害……我…腹中的孩子並非成了死胎，而是活生生的被打了下來。你讓我如何接受這個的一個女人在我身邊，夏錦我遲早是要要回的，至於你，我自有處置。”淩鏡似是戴上了麵具一般，看不清她此時真正的想法，但是唯一不可否認的便是她眼中的恨意，那是確確實實存在。
“歸術……那個孩子不是死胎，歸術？是歸術！”藍子旭這才反應了過來，“那個假象草……淩鏡你……”藍子旭早前便聽著淩鏡懷疑過，但卻被歸術那一幕幕真誠的行為所化解，這才勸著淩鏡莫要多疑，卻不想會釀成今日這般的錯事。
“是啊……是歸術，把這個女人帶下去，梳妝好了，再送回來，我要親手要回夏錦！”淩鏡不知打了什麽主意，在聽到淩鏡這一句話之後，歸術欣慰的笑了笑，終是昏迷了過去，“先將她送出去吧，我自有打算，你莫要多言。”她深知藍子旭定會有所追問，索性斷了他追問的念頭。
“罷了，這女子我稍後便將她送來。”藍子旭也不作為難，問淩鏡也問不出個究竟，索性等這女子醒來，便可以知道一切。
還未等藍子旭離開這個房間，尹皓端著藥小心的朝著屋子走來，兩人擦間而過，卻什麽也沒有問，尹皓將藥端進了屋子裏麵，“怎麽不問為何他要將歸……夏錦抱出屋子？”淩鏡輕笑著說道，從始至終尹皓一直陪著她，便沒有什麽對他冰冷了。
“未看到。先把藥喝了。”與其說未看到，倒不如說方才一心牽掛著自己所看到的事情，又麵對上了淩鏡，這事卻是怎麽也不能說，僵掛在了他的腦海中，淩鏡看著尹皓古怪的模樣，接過了湯藥，眼睛也不眨一下的，灌了下去，未接過尹皓遞過來的蜜餞，拿過另一塊備在床頭的絲帕抹了抹口。
“你與尹蓉可是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