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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我忍不住碰了碰陳悅的胳膊,略顯擔心地問:「沒事吧?」


  陳悅像突然找回靈魂一般,怔了一下,然後轉頭看向我,動了動嘴唇,欲言又止。最後搖搖頭示意她沒事。


  「沒發燒啊!」汪雨微伸出手伏在陳悅的額頭上,一會又摸摸自己的額頭,自言自語道。


  看她這個神經大條的樣子我和陳悅忍不住相視一笑。


  下午放學我們三人早早的堵到理科班一班門口,拉著許安安一起去了肯德基。許安安似乎早料到我們會找她,一臉的平靜。


  汪雨微一坐下來,趕緊催促道:「安安,怎麼回事?怎麼出國都不說啊?太不夠意思了,我還是聽我們班人說的,大家都傳瘋了。」


  許安安看了我們三人一眼,微微一笑,輕聲開口:「前天教導主任把我和丁拓叫到校長辦公室,說校長推薦我倆參加8月份的麻省理工大學的入學考試,但是不是我想去就能去的,麻省理工大學的入學考試也不是隨便什麼人想考就能考的,全國也就幾百個人有機會參加這個考試,說實話學校推薦我去考,我真的有些吃驚,若真的過了考試,才有機會參加麻省理工大學的面試,最後能真正去麻省理工大學讀本科的,全國也不超過10個,所以我也沒有絕對的把握自己能去美國。」她的意思很簡單,說白了,如果提前和我們說了,萬一沒考上,豈不是很丟臉。


  我理解的點點頭,也確實是這樣,許安安的性格也不是那種招搖的人,她做事一般都做有把握的事。機會很難得,學校對丁拓和許安安是真的非常重視!

  「全國都不超過10個啊,安安你好棒啊!」汪雨微發出大大的感嘆。


  「安安,以你的實力,希望很大。」陳悅拍拍許安安的肩膀笑著說道,只是我知道她的心裡並不好受,現在她和丁拓至少在一個學校還能經常看到,如果丁拓去美國了,他們倆就更不可能了。而丁拓壓根都不知道有這個一個人這麼默默喜歡著他。


  「借你吉言!」許安安聳聳肩沖我們淡淡的笑了笑。


  「靠,我們四個人說好一起去北京的,安安你要考上了去美國了不就掉隊了。」汪雨微突然想起我們高一說過一起去北京的話,拍著桌子,一臉的義憤填膺。


  「考不考得上還不一定。」許安安愣了一下,臉上的表情有些尷尬,隨即淡淡的開口。


  「哎,你別那麼激動,安安有更好的選擇不是更好嗎?」我拉了拉汪雨微,示意她別再糾結這個話題。


  「我們四個人都去北京也不一定在一個學校,再說了如果安安去了美國定下來了,那我們以後就可以去美國探親了。」陳悅接著我的話玩味的說著。


  「是啊,以後去美國玩就靠安安美女了。」我拉著許安安的手,一臉討好的說著。


  「行,給你們三當導遊!」許安安沖我們笑笑,爽快的應著。


  「啊,美國啊,世界超級大國啊,太好了,我要看自由女神像,我要去迪斯尼,我要登帝國大廈。」汪雨微一聽要去美國,興奮地大叫。這丫頭聽風就是雨,也不想想,去美國得辦護照,得辦簽證,最主要的得有錢。


  「行,行!」許安安笑著點頭。


  「聽說帝國大廈是美國人愛情的見證,每年舉辦」世界之頂「婚禮,和自己喜歡的人登上帝國大廈,這份愛情就得到了見證,可以長長久久,多美啊!」汪雨微雙手捧臉,一臉的嚮往。


  「哈哈……」我們三人看汪雨微這個樣子都忍不住笑出聲。


  「雨微,你是想和你們家的石陶去哪吧?」陳悅笑著問道。


  「哎,說什麼呢?」汪雨微扭捏了下,隨即看著許安安說道:「現在安安和丁拓要去美國了,不過,說真的,安安,我倒覺得你和丁拓挺般配的,近水樓台先得月,趕緊給他拿下,不要便宜了別人,然後你們去帝國大廈見證你們的愛情!」汪雨微打趣的說著。


  「說什麼呢你?」許安安小聲嘀咕了一句,臉微微紅了,估計是怕我們看到她臉紅,不好意思的扭過頭看菜單。


  我推了一把汪雨微,笑道:「你怎麼不去當月老?美國帥哥多著呢,說不定安安去那邊就帶個外國帥哥回來,完成一場跨國際婚姻,生個漂亮的混血兒。」


  「是哦,混血兒啊,好漂亮的,哎,安安,你以後的孩子我提前定下了,得和我家結親。」說道混血兒汪雨微又是一臉的嚮往,恨不得自己也生一個。


  「就你最貧!」許安安沒好氣的白了汪雨微一眼。


  我沒好氣道:「你和石陶以後生的孩子萬一像石陶怎麼辦?長的和牙籤一樣,那個樣子還要和安安的孩子結親?」


  汪雨微一聽我這話立馬不幹了,圓溜溜的雙眼怒視著我:「我家石陶怎麼了?你這話什麼意思?」說罷,撩起衣袖,站起身來要找我算賬。


  許安安拉住汪雨微,指了指肯德基一屋子的人,開口:「這麼多人看著呢,咱們先吃點東西吧!」


  汪雨微向我揮了揮拳頭:「待會再找你算賬。」


  我用口型回復她:「我說的是事實!」


  我轉眼看著陳悅,從剛才汪雨微說丁拓和安安般配的時候她就沒再說話,微微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什麼,可能注意到我的目光,抬頭沖我笑笑,示意她沒事,只是那個笑容怎麼看怎麼勉強。


  我們四個人一有時間就聚在一起,中午一起吃個飯,聊聊天,抱怨抱怨課程繁重,暢想一下美好的未來,於智重不在我身邊,我只能做些其他的事分心。因為我想他想的連沉默都痛。當然因為許安安要準備麻省理工大學的入學考試,所以我們一般都很少拉著她一起,怕耽誤她學習。


  中午吃飯的時候,陳悅拍拍我的大腿,快速的遞給我一張紙條。我愣了一下,慢慢打開攥在手心的紙條:「我今天看到石陶和一個女生在一起,很親密的樣子。」


  不會吧?石陶和別的女孩子?不可能啊!汪雨微和他好的巴不得穿一套褲子,而且石陶那個樣子除了汪雨微這個沒長眼的還有其他女孩子能看上?我悄悄的看了眼汪雨微,她雙手托著下巴不知道在想什麼,目光渙散,無力的戳著眼前的米飯。壓根沒注意到我們的動作。


  我悄悄碰了碰旁邊吃飯的許安安,把紙條塞到她手中,她看了眼,臉上微變,露出詫異的神情。


  我猶豫了一下,湊到許安安耳邊輕聲問道:「我們要和雨微說嗎?」


  許安安微微皺了皺眉,點頭 :「要說」,而後又加上一句話「這種事不能讓她一直蒙在鼓裡。」


  我點點頭,繼續耳語:「我覺得雨微也有些察覺了,她這段時間不太對勁。」


  許安安抬眼看了汪雨微一眼,面色無奈的點了點頭。


  和許安安意見統一之後,我準備和陳悅說一下,沒想到手中的紙條被汪雨微快速的搶了過去,我暗嘆不好,看著汪雨微用懷疑的目光看著我和陳悅,我迅速低下頭趴著碗里的米飯。


  我一直沒敢抬頭去看汪雨微,我不知道也不敢想象她看了紙條之後是什麼反應。


  半響,不見有任何反應,我不得不抬眼,看到汪雨微沉著臉拿著手機不知道在給誰發簡訊。


  「雨微,你打算怎麼辦?」我清了清嗓子,問道。


  「我去找他。」汪雨微應了一聲,眼神出奇地鎮定,過了一會兒,手機響了,汪雨微離開座位走出去接。


  我和陳悅、許安安三人互看了一眼,彼此的眼中充滿氣憤和無奈。


  這個石陶,還真看不出來,就他那副慫樣,也敢腳踏兩隻船,也不怕掉水裡去被淹死?


  汪雨微走回來,臉色發白:「我現在去三中,你們去我們班找我們班長幫我請個假。」


  陳悅點頭:「行,我知道了。」


  汪雨微看了我們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雨微!」看著她落寞決絕的背影,我忍不住出聲叫道。


  汪雨微腳步頓住,回過頭看著我。她的眼圈已然微微泛紅。


  到口的話我又吞了回去,我笑了笑:「晚上回來咱們四個人去吃火鍋。」


  汪雨微沉默,半響點了點頭,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看著這樣的汪雨微,我的心裡一抽一抽的疼,其實汪雨微是個挺單純的女生,喜歡了就喜歡了,戀愛了就戀愛了,從不會刻意的去掩飾什麼。在她的眼裡,沒有什麼值得藏著掖著的,和她在一起很放鬆。人前她是沒有憂愁煩惱的開心果,一天到晚嘰嘰喳喳樂個不停。今天這樣的她,是我第一次看到。那麼的傷心難過,那麼的失望無助,而又故作堅強,背對著我們偷偷流眼淚。剛才她回頭的那一剎那,微紅的眼圈刺痛了我的心,當下我做了個決定。


  我要和她一起,我不能讓她一個人去面對?

  我不知道這個世界是怎麼了?男人都怎麼了?一個個的這麼不負責任、令人不堪。一個個的那麼傷對自己付出真心的人,是誘惑太多還是為自己的放縱找一個借口?


  大姨夫是這樣,於智莉那個所謂的男朋友是這樣,現在石陶也是這樣?


  我真希望陳悅看錯了,那不是石陶,只是一個長的比較像的人而已。


  讓我們還能對愛情留有期望,留有美好的想象!


  讓我們仍舊相信愛情!

  「不行,我得去看看雨微,我不放心,你們也幫我請個假。」我抓起椅子上的書包,朝許安安和陳悅說道。


  「隨心,我和你一起,雨微那樣,准得被人欺負,我得去看看。」陳悅拉著我的手臂朝許安安道:「安安,你幫我們三個人把假都請了吧。」


  許安安看著我們欲言又止,最終點點頭,讓我們小心。有我和陳悅跟去就行了,她得幫我們跟老師請假,不能都去。


  我和陳悅跑到學校門口時,已不見汪雨微的身影,看來她已經坐車去了市三中。我和陳悅趕緊攔了一輛計程車直奔三中。


  到了三中,我們才想起來壓根不知道石陶在哪一個班,找了幾個同學問,都不知道石陶這個人,最後我們不問了,直接奔高三班級,一個班級一個班級的問,就不信問不到。


  剛上樓梯,就看到汪雨微的身影,她正倚靠在樓梯口的欄杆上,雙眼看著高三(三)班的教室,不知道在想什麼,壓根沒注意到我和陳悅。


  我拉著陳悅悄悄躲到樓道里的衛生間,這個時候正趕上下課的時間,學生三五成群地扎在某個角落裡閑聊天,儼然沒有市一中那種緊張的學習氛圍。


  汪雨微走進高三(三)班的班級門口,一個女生走了出來,看到汪雨微似乎吃了一驚:「你……你怎麼來了?」看得出來她是認識汪雨微的,看來汪雨微和石陶談戀愛沒少來市三中。


  汪雨微面無表情的問:「石陶呢?」


  「他沒在教室里,出去了。」


  汪雨微轉身離開。


  那個女生捅了旁邊的女生一下,嘀咕道:「這是什麼情況啊?不是……分手了么?」


  「我也不知道啊!」


  我和陳悅一路跟著汪雨微,還得小心的不能被她發現,可是汪雨微似乎根本不看任何人任何事物,只一門心思的找石陶,所以最後我和陳悅光明正大的跟在她的身後時,她也沒有任何反應。


  最後是在學校的冷飲店門口看到石陶的,他和一個女生有說有笑地走出來,女生挽著他的胳膊,他貼著女生的耳朵不知道說了什麼,女生笑的一臉開心,在他臉上吻了一下。但凡一個長了眼的人,都能看出這倆貨有問題。


  兩人有說有笑的,根本沒看到站在他們不遠處的汪雨微。


  汪雨微定定的站著,冷冷地看著漸行漸遠的兩個人。


  「就是這女的,昨天我看到的就是他倆,娘的,真夠不要臉的,就他那癟三樣,真把自己當西門慶了!」陳悅不客氣的啐了一口。


  我跑到汪雨微身邊,伸手抱住她:「雨微,咱不難過,為這種人,不值得!」


  陳悅也道:「就是,比石陶好的多了去了,他就是一人渣!」


  汪雨微似乎並不驚訝我們突然出現在這,沒有掙扎,任由我抱著她,半響,輕輕一笑:「我沒事,就算要分手,我也得問一個理由,我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走吧!」


  我和陳悅陪著汪雨微坐在三中對面的一個快餐店。汪雨微說她要問一個理由,這樣她才能死心,我和陳悅沒有再說什麼,儘管我的心裡覺得實在沒必要問這種人理由,直接走人就對了。但想想還是不解氣,這種人不罵他一頓不踹他幾腳,實在不解恨。


  下午放學,石陶和那個女生一起走出來,石陶攬著那女生的腰,上了同一輛車。


  我和汪雨微、陳悅攔了一輛計程車跟在那輛車後面,很快,車子在一家快捷酒店前停住了。


  汪雨微冷眼看著他們走了進去。


  我們下了車,十分鐘之後汪雨微冷著臉率先走進酒店,我和陳悅趕緊跟著進去。走到前台,我笑著開口:「小姐,麻煩您查一下,有沒有一個叫石陶的在這裡入住?」


  前台服務熟練地在電腦上搜查著客戶名單,然後朝我們點頭微笑。


  「您好,有石陶先生的訂房記錄,您是哪位?」


  「我們是他朋友,他家裡出了點事,打他電話沒打通,麻煩您告訴我房間號我好進去找他,真的很急!」我露出一副很焦急的模樣,滿口胡鄒。不過石陶這樣的敗類,我這麼說他也不為過。


  儘管有了心理準備,可汪雨微在聽到前台小姐說石陶在這的時候,瞳孔瞬間放大,而後獃獃的盯著地面,看不出任何錶情。


  前台服務小姐朝石陶的房間打電話,電話一直沒有接通。


  陳悅急不可耐的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錶,開口:「耽誤他見他爸最後一面你可得負責!」


  前台服務小姐估計沒遇到過這種事,連忙放下手中一直沒撥通的電話,告訴我們房間號,向我們指了指電梯的方向。


  電梯中,我緊緊的拉著汪雨微的手,她的手涼的可怕,我能感覺到她的無助和憤怒,她的哀傷和痛苦!


  陳悅站在一旁一直不停的安慰自己,不要衝動,不要憤怒,咱們只需要確認一個分手的理由,然後掉頭走人!

  然而,當她站在房間門口的時候,所有的自我安慰全都不奏效了!


  「砰!」的一聲,整個樓層都跟著顫動。


  陳悅沒有敲門,而是鏜鏜鏜幾腳,直接把門鎖踹裂了。我目瞪口呆的看著裂開的門,真是震驚到了極點,陳悅這球可真沒白打,幾下子就給門踢成這副鬼樣子。這,這,簡直堪比大力王!

  房間內的所有一覽無遺,可能被門被踹開的聲音嚇到了,女生躺在床上,抱著被子瑟瑟發抖,石陶只穿了一條內褲趴在床上,似乎準備發火,可看到站在門邊的汪雨微時,臉上露出驚訝和羞愧的神情,半響,喃喃開口:「你……你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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