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坦誠
袁墨涵這次上課沒有遲到還早到了十分鍾，張絮她們幾個來的早的女生就圍在她身邊和她聊天。李旭和徐瑞依舊坐在最後一排，兩人看著講台上和學生有說有笑的袁墨涵都不住地搖頭歎息，感歎沐辰是真的沒戲了。李旭到的時候，徐瑞看他是一個人就問沐辰怎麽沒來，於是李旭把沐辰被甩了的事情又跟徐瑞說了一遍。
上課鈴響之後，袁墨涵像以前一樣先說兩句輕鬆的話調節一下課堂氣氛，然後就開始講相關練習。有條不紊地把所有的練習包括知識點都講完之後，袁墨涵看了看手表，笑著說：“還有二十分鍾下課，看來今天我們又要提前下課了。”
下麵的學生一片歡呼，袁墨涵提高音量說道：“不過下課之前要先聽我說一件事。”待下麵的人安靜之後，袁墨涵站在講台之上看著下麵的人說：“我實習提前結束了，所以，這是我給你們上的最後一節課，下麵學院會安排別的老師來帶你們的課。”
“為什麽啊學姐？”張絮第一個發問，下麵的人都跟著叫了起來，不管怎麽樣，袁墨涵這些日子和他們相處地很融洽，尤其是五班的學生，這個消息來得太突然了，讓人有些措手不及。
李旭和徐瑞對視一眼，都有些反應不過來。“什麽情況？”徐瑞小聲地問。
李旭想了想，看了一眼袁墨涵，“不會和沐辰有關係吧？”
“這麽說，她也不是不喜歡沐辰啊。”徐瑞有些混亂，“要不要告訴小辰啊？”
“當然說啊，要不然沐辰回頭知道非宰了你不可。”李旭示意徐瑞給沐辰打電話，自己則是若有所思地看著袁墨涵。
沐辰在機場剛送走了沐哲就接到了徐瑞的電話。“喂。”
“哥們兒，袁墨涵要走了。”徐瑞拿課本擋著自己壓低聲音說。
“什麽意思？什麽叫要走了？”沐辰下意識地停了腳步。
“哎呀我說不清楚，讓李旭跟你說吧。”徐瑞把手機塞給李旭，李旭接過電話同樣地小聲，但是語氣卻很認真，“沐辰，袁墨涵剛剛說她實習提前結束了，這是她給我們上的最後一節課。我不敢肯定地說這和你有關係，但是你不覺得這太巧了麽。”
沐辰在那邊沉默了，李旭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等了一會兒還不見沐辰說話，李旭隻能先掛電話，“學姐要說話了，我先掛了。”
“呐，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是還是感謝你們給了我一個難忘的實習經曆。校慶的節目我們班表演得很精彩，籃球賽也打得超級棒，下一年如果有機會要繼續參加啊。最後，英語四級沒過的要努力了，爭取這一次過掉，祝你們好運！”袁墨涵走到講台旁邊，微笑著鞠了一躬，然後就宣布下課了。下麵的學生不約而同地站了起來，一起說了一句，“老師再見！”
袁墨涵笑了笑，拿著課本先離開了教室。等袁墨涵走了，學生們才三三兩兩地離開。李旭和徐瑞還坐在座位上，兩人都有點反應不過來，已經習慣了每個星期來上英語課了，不過現在看來以後的英語課又可以逃了。在教室裏坐了一會兒，兩人剛打算離開，突然又進來了一個人。李旭仔細看了看，是上次自稱是袁墨涵表妹的女生莊羽杉。
莊羽杉走到門口往裏看了看，有些意外地說：“已經下課了麽？那麽早啊。”
徐瑞坐到課桌上看著她，“是啊，如果你要找你姐姐的話，她應該在辦公室。”
莊羽杉搖了搖頭，看著他們沉默了一下才咬著嘴唇小聲地問：“那個……沐辰沒來麽？”
徐瑞和李旭對視了一眼，都有些意外，難道被李旭說中了，這丫頭真的喜歡沐辰？徐瑞笑嘻嘻地湊過去，壞笑著問：“你找沐辰做什麽？”
莊羽杉的臉更紅了，低著頭說：“沒……沒什麽，隨便問問。”
李旭看了她一會兒，突然問：“你和袁墨涵關係好麽？”
莊羽杉想都不想就回答，“當然好啊，比親姐妹還好的。你問這個幹什麽？”
“沒什麽，隨便問問。”李旭微微一笑，“沐辰今天沒來上課，我們先走了，再見。”
“拜拜！”徐瑞揮揮手，和李旭一起離開。
“去哪兒？”徐瑞跟上李旭問。
“去找沐辰啊。”
“你要告訴他啊？”徐瑞有些猶豫。
“當然了，我可見不得他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他自己的事情自己決定，我們隻需要選邊站就行了，兄弟嘛，就算是錯的咱也得挺一把啊。”
“說的也是。”
兩人才走到門口，李旭的電話就響了，是沐辰打來的，於是李旭就把自己的推測在電話裏跟沐辰說了一遍。沐辰正從機場趕過來，讓李旭和徐瑞先回去。
“你說袁墨涵不會真的是因為莊羽杉才那麽狠心地拒絕沐辰的吧？”徐瑞拍著李旭的肩膀問。
“很有可能。”李旭說。
“那沐辰也太冤了吧。”
“誰知道呢，如果袁墨涵喜歡沐辰的話，那她這麽做心裏應該也不好過吧。”
“你還挺會憐香惜玉的麽！”
“走開！”
…………
沐辰趕到學校奔至辦公室的時候，辦公室的門已經被鎖起來了。想了想，沐辰還是去了袁墨涵的家，雖然不知道她有沒有回家，但是總能等到的。果然過了一會兒，看到袁墨涵從盡頭的公交車上下來了，身邊還跟著莊羽杉，袁墨涵手裏抱著一個小箱子，應該是收拾回來的東西。木木似乎也感覺到了，從院子裏跳了出來和沐辰一起看著從遠處走來的袁墨涵。
沐辰有些急切地看著袁墨涵不緊不慢地走來，幹脆小跑著迎了過去。袁墨涵看到沐辰時一愣，“沐辰……”身邊的莊羽杉則是有些欣喜地看著沐辰。
“你怎麽來了？”袁墨涵避開沐辰的目光看別處。
莊羽杉好奇地問：“你怎麽知道我姐家住這裏？以前來過麽？”
沐辰看了她一眼，點點頭，“嗯。”然後視線再次回到了袁墨涵的身上。
莊羽杉看沐辰和自己說話了心裏高興，就鼓起勇氣再次搭話，“我同學都說你是全才會很多種樂器，真的麽？”
袁墨涵抱著紙箱的手緊了緊，想離開又找不到理由。沐辰看著袁墨涵故意移開的目光，突然轉臉看著莊羽杉，“李旭說你剛剛去教室找我，有事麽？”
莊羽杉臉一紅，咬著唇回答，“也沒什麽，我……”
“你是不是喜歡我？”沐辰緊接著問。
“啊？”莊羽杉有些驚慌，臉更紅了，低著捏著自己的手指不說話，算是默認了。
袁墨涵皺了皺眉看著沐辰，不知道他要幹什麽，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沐辰看著莊羽杉認真地說：“對不起，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沐辰！”袁墨涵想阻止可是已經來不及了，立刻轉頭去看莊羽杉的反應。莊羽杉錯愕地抬起頭看著沐辰，眼裏的淚水越聚越多，終於轉過身哭著離開了。“杉杉！”袁墨涵連忙追上去，可惜莊羽杉攔了一輛出租車走了。袁墨涵無力地看著出租車載著莊羽杉消失在視線裏，突然覺得自己罪大惡極起來。
失魂落魄地走到家門口，就看到沐辰抱著她的箱子正站在門口看著她。怒火一股腦兒都湧了出來，袁墨涵生氣地質問：“你為什麽要那麽做？”
沐辰挑眉，“就許你拒絕我，我就不能拒絕她？”
“你……”袁墨涵被堵了一下，一時間找不到反駁的話，一把搶過紙箱翻出鑰匙就想開門。
沐辰搶先一步抓住她的手，問：“你早就知道你妹妹喜歡我是不是？”
袁墨涵一愣，這會兒終於反應過來沐辰來這兒的目的了，一瞬間有些慌亂，掙脫開沐辰的手把鑰匙插進孔裏，“不是，我剛剛才知道的。”快速地打開門進去之後就想關門，“我說了，你不要再來我家了，會被人誤會的。”
沐辰抵住門，不讓袁墨涵逃避，“你是因為知道你妹妹喜歡我才對我說的那些話對吧？其實你心裏不是那麽想的！”
袁墨涵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她擔心莊羽杉又不想傷害沐辰更不願欺騙自己的心，“我實習已經結束了，以後我們會回到各自的生活，你很快就會忘了我的。”
沐辰推開門擠進門裏抓住袁墨涵的肩膀，認真地說：“不可能，從我見到你的第一麵起就不可能再忘記了，你實習結束了，就意味著不再是我老師，意味著我可以沒有顧慮地追你了。”
袁墨涵沉默，沐辰靠近，聲音溫柔，“你到底在擔心什麽？除了你妹妹還有什麽？”
袁墨涵妥協地閉了閉眼睛，無論如何，她不該傷害沐辰。“沐辰，你不知道，我舅舅舅媽對我那麽好，你是杉杉喜歡的第一個男生，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麵對她。”
“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強，她會理解的。”沐辰輕聲安撫。
“可是……”
“你還有顧慮？”
袁墨涵搖搖頭，其他的顧慮跟莊羽杉這個難題比起來都不值一提。
“墨墨，你也喜歡我對不對？”沐辰看著袁墨涵屏息等待著。
袁墨涵看著沐辰小心又期待的目光，挑起嘴角笑了笑，迎著他的目光點點頭，“嗯，我喜歡你。”
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後，沐辰倒是愣了愣，看著袁墨涵臉上掛著和記憶中一樣的明媚笑容，竟然有些是夢非夢的感覺，所以沐辰掛著呆傻的表情又問了一遍：“你說什麽？”
袁墨涵撇撇嘴，轉身就想走，“沒什麽。”
“哎！”沐辰趕緊拉住她，欣喜若狂地說：“你說喜歡我對吧？我聽到了！”
袁墨涵看著沐辰一會兒傻一會兒樂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沐辰貪婪地看著袁墨涵的笑容，似乎從看到她的那一刻起，自己的生命才變得鮮活起來，而這一刻，這個人這個笑容就在自己觸手可及的地方。沐辰默默地想，這一刻，抓住了就再也不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