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兩難
沐辰吻過袁墨涵兩次，第一次是裝醉忍下了袁墨涵的拳打腳踢才得逞的，第二次隻是蜻蜓點水般的一吻，袁墨涵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對於沐辰來說，前兩次的感覺加起來都沒有這一次來的讓他沉醉。沐辰近乎貪婪地吻著袁墨涵，靈舌竄進她的口中，汲取每一絲甘甜。袁墨涵抓著沐辰胸前的衣服，放任他似乎沒有盡頭的索取……
“我去看看家裏還有什麽吃的？”袁墨涵拍開沐辰環在自己腰間的手，站起來走進廚房。
“你實習真的結束了？為什麽？”沐辰不依不撓地跟進廚房。
“我跟院長說，我接了幾個翻譯的活兒忙不過來，他就讓我先回來了。”袁墨涵翻著冰箱，輕描淡寫地說。
“那麽好說話？”沐辰驚訝，“這算不算徇私？”
袁墨涵白了他一眼，“他知道我爸媽走的早，所以一直很照顧我。”從冰箱裏拿出了兩個雞蛋一些青菜，抬頭看沐辰，“吃麵條吧。”
“隨便，你做的我都吃。”沐辰倚在灶台邊。
袁墨涵把沐辰往旁邊趕了趕，開始做飯。沐辰站在一邊看著，看了一會兒又覺得無聊了，就問：“那你以後幹嘛？其實你沒有接翻譯的活吧？”
“嗯，先在家待兩天，無聊了就真的接點翻譯的活吧。”
“你沒事的話我們去玩吧。”沐辰湊過來，笑眯眯地問。
袁墨涵用手肘撞了他一下，“想都別想，你給我回學校乖乖上課去。”想到這裏，袁墨涵又想起沐辰逃課的事來了，拿著刀轉了個身刀鋒對著沐辰，“你好像連著三天沒去學校上課了吧？”
沐辰嘿嘿笑著把袁墨涵手裏的菜刀轉了個方向，“我那不是被你拒絕了傷心了嘛。”
“少來！你逃的課還少麽！給我回去好好上學，英語四級再不過咱倆就斷絕往來。”袁墨涵一邊說著，一邊把青菜切得“梆梆”響。
沐辰趕緊舉起一隻手發誓，“我考，肯定過！”看袁墨涵似乎是對他的態度滿意了，就又黏過去抱著袁墨涵的腰，把下巴架在她的肩膀說：“我那是每次都沒去考，要不然早過了。”
袁墨涵嫌棄地看了他一眼，“少說大話，你過了再說吧。”
沐辰環著她腰的手緊了緊不服氣地反駁：“我要是想考肯定過啊，要不然你每次問我問題我怎麽都會，我課上可從來沒聽都看你了。”
袁墨涵望天想了想，好像還真是，懷疑地看了他一眼，不確定地問：“你不是運氣好？”
“當然不是！好歹我小時候也在美國待了幾年好麽，而且我高中的時候英語一直都很好啊。”
“你小時候還去過美國？”袁墨涵的注意力立刻被轉移了。
“嗯，我爺爺在美國，我小時候在那邊住了兩三年吧，現在偶爾會過去看看爺爺。”沐辰回憶著。
“那你媽媽讓你去美國練書你幹嘛不去？”
“我朋友都在這邊，我為什麽要跑到全是洋人的地方去啊。再說，我媽就這樣，從小到大的路都安排好了，我才不要。她讓我往西我偏要往東，才不要被她控製著。”沐辰撇撇嘴。
“呦，你還挺叛逆的麽。”
沐辰不滿地在她腰上掐了一下，“不準說我幼稚。”
袁墨涵瞪了他一眼，“你自己對號入座跟我有什麽關係，出去待著去，別來給我搗亂。”
“不行，你教我做飯，以後我養你。”
“誰要你養！”
兩人打打鬧鬧地做了兩碗簡單的麵條，又一邊拌嘴一邊吃了個幹淨。吃完之後，沐辰賴在袁墨涵家裏不肯走，袁墨涵趕了幾次都沒成功，最後惱羞成怒地朝著院子裏吼：“木木，咬他！”
木木趴在院子裏聽到袁墨涵的聲音抬起頭來看了看又趴下了，哼哼了一聲繼續睡覺。沐辰得意地挑了挑眉，“你把木木給我得了，它跟我比你親。”
“你想都別想！快回家去！”袁墨涵推了推沐辰，“我要去舅舅家看看杉杉，我不放心。”
沐辰不鬧了，轉臉看袁墨涵，“我陪你去。”
“別！你這個時候去不是雪上加霜麽。”
“那我送你過去。”
“不用，你先回吧，等我回來給你打電話。”袁墨涵揉亂了沐辰的頭發，笑著說道。
“那你親我一下。”沐辰把臉湊過去。
袁墨涵輕笑一聲，捧著他的臉在臉側印了一吻，“好了，走吧。”
沐辰滿足地站起來走到門口去換鞋，袁墨涵拿了包出來也到門口換了鞋。兩人走到附近的公交車站，沐辰送袁墨涵上了車才戀戀不舍地離開了。
沐辰轉了身攔了輛出租車去了李旭家。李旭和徐瑞正在打遊戲，邊等著沐辰的消息。兩人都知道按照沐辰的性格這次去找袁墨涵肯定會有點進展的，為了等消息徐瑞就去了李旭家，兩人邊玩遊戲邊等，誰知道沐辰一去一直到下午才回來。
看到沐辰進門，徐瑞連忙撲過去，“怎麽樣？失戀了也別哭啊，有哥們兒呢。”
李旭站起來收拾遊戲後的殘局，聽著這邊的動靜。沐辰正在換鞋，聽到徐瑞的話順手把手裏的球鞋扔向了徐瑞，“你才失戀呢，閉上你的烏鴉嘴。”
徐瑞躲開鞋子，撿起來就扔到了門口，笑道：“呦，看來心情不錯，比失戀要好得多啊。”
沐辰得意，走過去倒在沙發上，“那當然，完全相反。”
李旭把垃圾都扔進廚房，走過來，猜測著：“不會在一起了吧？”
徐瑞坐起來，驚訝地說：“不是吧，那麽快！”
沐辰笑得一臉地陽光燦爛，李旭搖搖頭，歎息：“你看他笑得那麽得意，肯定是拿下袁墨涵了。唉，蒼天啊大地啊，沐辰那麽不思進取的人怎麽就拿下前任學生會會長了。”
“那她實習真的結束了？”徐瑞跟著李旭吐槽了一陣，突然好奇地問。
“嗯，也不知道她跟他們院長怎麽說的，那老頭就同意了，原來優等生也有特權啊。”沐辰說著還頗為懊惱。
“你反過來想，她實習結束了，你不是就沒有顧慮了麽，想什麽時候親就什麽時候親。”李旭壞笑著說。
沒想到沐辰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立刻喜笑顏開，“也是啊，結束了也好。”
李旭和徐瑞對視一眼，都覺得不是沐辰拿下了袁墨涵，而是袁墨涵搞定了沐辰。心裏的話還沒說完，就聽沐辰突然坐起來，認真地說：“墨墨讓我把英語四級過了，報名的時候你們告訴我一聲啊，還有考試的時候也提前吱個聲，免得我睡過了。”
“哎呀，學姐真是禦夫有方啊。”李旭調侃。
“算了，我還是打遊戲吧。”徐瑞搖搖頭重新爬到了電視機前。
沐辰不理他們，自顧自躺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當然腦袋裏想的自然是袁墨涵。
袁墨涵到莊羽杉家裏的時候隻有莊羽杉一個人在家，莊羽杉來開門的時候眼睛還是紅紅的，袁墨涵看了之後心裏更內疚了。不過莊羽杉倒是不哭了，除了眼睛紅之外倒是沒有其他異常的地方。袁墨涵看到餐桌上放著泡麵的盒子，就問：“你中午吃的泡麵啊？”
“嗯，爸媽今天不回來，本來打算到你那裏蹭飯的，結果……”莊羽杉臨時打住，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拿起遙控器開電視。
“杉杉，其實你以前也不是太了解沐辰，他一直都是這樣的性格，你不要太傷心了。”袁墨涵拿捏著言辭，小心地說。
“那他現在有女朋友麽？”莊羽杉突然問。
袁墨涵語塞，愣了半天都沒有說出話來。莊羽杉看她沒說話，就以為她不知道，自己點點頭說：“哦，我忘了，你隻是他的老師麽，肯定不知道。”
“你喜歡他什麽？在幾天之前，你們完全不認識啊。”袁墨涵試探著問。
“他不認識我，可是我剛進學校就聽說過他了。他在音樂學院很有名的，幾乎教室裏的所有樂器他都會。而且去年校慶他們班大合唱的那個曲子就是他編的，現在在我們學校已經流傳開了。還有我們這一屆的迎新晚會，他一個人同時彈兩台鋼琴，超帥！”莊羽杉說著，似乎還能回憶起當時的細節，目光流露出的全是傾慕。
袁墨涵勉強扯了一下嘴角，附和：“是麽，我怎麽不知道。”
莊羽杉埋怨，“我有跟你說啊，可是你沒有在聽。”莊羽杉說著，還有些不死心，“姐，你幫我問問他有沒有女朋友麽？你可以問其他同學啊，一個班的肯定知道。”
袁墨涵為難地說：“我實習已經結束了，很少有機會再看到他們班的同學了，而且我也不在學生會了，連你們學院的人可能都不太有機會碰到。”
莊羽杉皺著眉靠到沙發上想了一下，“那我讓別人幫我打聽吧。”
袁墨涵看著莊羽杉堅定的樣子再次語塞，她實在不知道要如何跟莊羽杉開口坦白自己和沐辰在一起的事實。最後隻能徒勞地安慰了兩句就找個理由離開了。
莊羽杉對沐辰的執著在自己的意料之外，這讓袁墨涵有些無措。從小舅舅舅媽就把自己當做另一個女兒來對待，父母去世之後，袁墨涵跟舅舅舅媽也更親近了一些，把他們一家三口當作自己在這個世上最重要的親人。她從未想過，有一天她會麵臨一道愛情和親情之間的抉擇。而這一道選擇題，無論怎麽選似乎都有人會受到傷害。
袁墨涵不可能違背自己的心意再次狠心地拒絕沐辰，可是她更不知道如何跟莊羽杉說出自己和沐辰的關係。她知道紙包不住火，這種事情要趁早和莊羽杉坦白，問題是袁墨涵想了很久都不知道這個難題要從哪裏開口。這應該是她人生中最難開口的事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