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衡陽

  且說林震南找來李鏢頭,對林平之押鏢一事仔細詢問了一番後,心中高高提起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林平之此次押送的貨物都是些不值錢的東西,又有眾多鏢頭陪同,該是沒什麽事的,就算萬一哪個劫道的山賊強盜不長眼睛,定要與福威鏢局為難,這批貨守不住也就守不住了,林家也還賠得起。


  想罷,林震南便將心思從這件事上移了開來,如今福威鏢局百廢待興,還有許許多多的事都要等著他來做,光這大江南北的分號重建,重新招募人手就是一個大大的難題。


  但這些,他早已經輕車熟路了,福威鏢局就是在他手上發揚起來的,年輕時候能創下偌大的家業,現在又為何不能?更何況,福威鏢局分號雖然被滅,但基礎都還在,林震南自有辦法解決,不過是多費些時間、體力、錢財而已。


  福威鏢局要說有啥?也就隻有辟邪劍法拿得出手,剩下的好東西不多,唯剩錢財而已。


  林震南喜歡廣交朋友,靠的可就是這錢財,他可不比嶽不群,嶽不群結交朋友靠的可是幾十年如一日維護的君子形象。


  且不說林震南一頭紮進了重建福威鏢局的大業中,就說這林平之一行人,這天卻是也經過了江西,進入了湖南地界。


  剛入湖南,江湖人士便漸漸的多了起來,有那拉幫結派的乞丐,有那成群結隊的小販,三教九流,這讓林平之不得不鄭重起來。


  吩咐了下去,讓所有鏢頭都抓緊刀柄,時時刻刻警惕,刀不離身,手不離刀,就是出現了什麽變故,也好在第一時間應敵。


  又派了些人前去打探情況,林平之這才知曉,原是這湖南地界。五嶽劍派衡山派的劉三爺要在衡陽城舉辦金盆洗手大會,廣邀天下各路朋友前來見證,這一路見到的這些三教九流各色各樣的人物,卻都是要趕到那衡陽城參加金盆洗手盛會。


  林平之聽到這兒,不由想起嶽掌門臨行前臨行前就曾說過,這劉三爺要在八月十五舉辦金盆洗手,隻是林平之向來盛少行走江湖,這劉三爺是誰?他卻是不知道的,直到現在才知曉,這劉三爺竟然是衡山派中的二號人物。


  趕巧了,林平之他們此行,就要經過衡陽,卻是正好見識一番這江湖上盛大的聚會。


  林平之倒不是想去那金盆洗手大會上混吃混喝,他隻是單純的想要趁此良機,多結交些江湖朋友,也好對福威鏢局進行照看一二。


  就好比這一次青城派對福威鏢局出手,若是在江湖上有幾個像嶽掌門那樣的朋友在,能在青城派到來之前得到消息,福威鏢局在麵臨危險時,便不會如此驚慌失措了。


  而且,靈珊的爹爹也在衡陽,他老人家事多,托付自己照顧靈珊,然後我卻把她帶了出來,這事也得向他說明才行。


  林平之想到此處,便令了手下眾人,加快了速度,白天趕路,晚上休息,不過三天時間,一行人便已經來到了衡陽城。


  現今的衡陽城實在是太熱鬧了,劉三爺為人俠義,在江湖頗為有名,朋友眾多,就是那不是朋友的,見此盛景,也聞名而來。


  如今的衡陽城人山人海,所有的客棧,酒樓卻都早已住滿了人。


  林平之一行人來得較晚,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找不到。


  林平之遂又多派了幾人,往那偏僻地處去尋,待得派出去的鏢師回來,尋是尋到了幾處?不過都是些散落位置,這家可以住那麽一兩人,那家可以住那麽一兩人。


  林平之心想:“福威鏢局此行五六十人,又押送了貨物,卻是不可能分散開來的。”


  卻在這時,王鏢頭湊過了臉來,道:“少鏢頭,若是實在不行,我們還是去那衡陽城的鏢局分號吧!”


  鏢局分號?林平之也不是沒有想過,隻是這一路行來,福威鏢分號盡皆被滅,林平之一行人掛的旗幟都已經早早摘下,就怕惹到了什麽麻煩,而這衡陽城中的鏢局分號,又怎能幸免?


  隻聽王鏢頭道:“少鏢頭有所不知,這衡陽城鏢局分號卻是離那劉府不遠,劉三爺俠義,一直以來都都多有照顧,那青城派就是膽子再大,卻也不敢當著劉三爺的麵殺人,這衡陽城福威鏢局,得以幸免了。”


  林平之聽得此處鏢局得以幸免,先是一喜,這劉三爺難怪金盆洗手會來這麽多人,看來是真的為人俠義,鐵血丹心。


  緊跟著卻又緊皺了眉頭。


  道:“我們到得這衡陽城,也見了許許多多青城派的賊子,我們若是明目張膽的去了鏢局,被那青城賊子知曉了,豈不成了帶宰的羔羊?”


  王鏢頭聽此,卻是例著嘴笑了,隻聽他笑道:“少鏢頭盡管去了便是,那青城派絕不敢來……”


  “哦?莫不是你能對付了餘滄海?”林平之來了興趣,青城派從動手到幾乎滅了鏢局,眾人連那餘滄海麵都沒見上,其隻是派了些門下弟子而己,就是如此,鏢局裏也沒任何一個人能夠輕言勝之。這王鏢頭哪來的勇氣說這句話?

  王鏢頭苦笑道:“少鏢頭哪裏話?”


  “我敢如此斷言,隻因華山派的嶽先生,如今就在鏢局裏麵住著。”


  “甚麽?嶽先生住在鏢局?你怎的不早說?讓我們找了這麽久的居所。”林平之大喜,有嶽先生在,那餘滄海至是不敢放肆的。


  王鏢頭卻又再次苦笑道:“少鏢頭,屬下之所以剛剛不說,蓋因鏢局裏其實還住著另外幾人,有這幾人在,屬下實在是心下忐忑,隻想在外麵找些客棧居住,隻是可惜,如今卻是不得不進鏢局了。”


  林平之見他如此忐忑,心中不免好奇,這鏢局裏究竟還住著誰,能讓王鏢頭如此心慌?

  林平之不由笑道:“王鏢頭,莫不是裏麵還住著什麽洪水猛獸不成,把你嚇成這樣?”


  王鏢頭鄭重道:“雖不是洪水猛獸,卻要比洪水猛獸更為可怕。”


  林平之見他鄭重,心中的好奇更加重了,便道:“您老就別賣關子了,說吧是誰?莫不成,是那個魔教教主東方不敗來了?”


  王鏢頭搖了搖頭,道:“自然不是那魔教教主東方不敗,就算是,那這個身份也不可能讓我知道。”


  王鏢頭道:“如今鏢局裏麵住了六個怪人,這幾人喜怒無常,動輒殺人,從進了鏢局以來,就讓下人好酒好菜伺候著,那些下人們一旦出了什麽小問題,下場都會很慘,鏢局裏麵,已經死了好些人了。”


  “嶽先生是後來才到的,嶽先生到了以後,和這六個怪人前前後後交手了五六次,均以平局收場,都奈何不了對方,當然,嶽先生不愧有君子之名,自他來到以後,鏢局裏的下人們生活都要好過了一點,最起碼不用擔心被莫名其妙的打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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