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餘滄海
林平之聽得分號之中仆人被人盡情打殺,心中不免一怒,怒道:“甚麽?竟有此事?”
王鏢頭早就料到他會生氣,卻是早早已退了開去。
林平之氣了半響,心道,王鏢頭先前不跟我說,想必是怕我年輕氣盛,到了那分號,惹怒了那幾個怪人而遇到危險。可年輕人如果不氣盛那還叫年輕人嗎?
隻歎自家實力低下,隻的要讓這賊子多活幾天,這仇先記著,林平之已然有了打算,此去分號,就要派了靈珊的爹爹為師,學得一身好武藝,然後,再連著這幾個怪人得和青城派的就都一劍給殺了。
這幾個怪人歸不歸林平之所殺,這暫且不知,不過,那青城派餘滄海此時卻遇到了自出生以來最大的危險。
這是一片竹林,綠竹鬱鬱蒼蒼!重重疊疊,竹林間有一條小道,道寬不過兩尺,卻剛好夠一人一馬所過。
駿馬奔馳,塵煙乍起,餘滄海至遠處拍馬而來,進了看去,隻見他臉上身上全是血跡,一身破破爛爛,說不盡的狼狽。
出了這座竹林,不遠處就是衡陽城,餘滄海眼中一抹欣喜悄然閃過。
他實在是太累,太困,在他身後有個魔鬼,在懷化時,餘滄海就被他刺了一劍,這一劍傷口很深,卻不致命,那個魔鬼好像也沒想著要殺他,他暫且得已逃得一命,身邊本來是聚了些不成器的徒弟的,如今已經想來已經全部喪命。
青城派年輕弟子中,武功還看得過去的,沒有幾個,可如今竟已全部被殺。
餘滄海騎了寶馬,又用徒弟的性命做引,這才逃出了懷化。
可出了懷化,餘滄海還來不及為傷口止血,又有一劍刺來。
餘滄海不知道這一劍究竟是從何來,他沒看見劍身,甚至連人都沒看到,他身上卻又中了一劍,來者究竟是人是鬼?他不知。
再次相遇時,已經到了邵陽,餘滄海本以為已經逃脫了虎口,化險為夷,沒曾想,剛到城門口,餘滄海又中了一劍,這一劍剌得更深,更狠,鮮血噴射在城牆上,餘滄海差點以為自己就交代在了那裏,沒曾想,他又逃了出來。
餘滄海也不知道自己這一逃究竟是對是錯?那人明明擁有輕易殺死自己的能力,卻如同貓捉耗子一般戲耍自己,逃出來又如何?不過是奔波逃命,等死罷了。
“龜兒子,若是讓我逃得性命,必滅你滿門。”眼看著衡陽成就在眼前,餘滄海不知覺間又加快了些速度,如今劉正風的金盆洗手大會召開在即,這衡陽城匯聚了不知江湖上的多少英雄好漢,絕頂高手!餘滄海就不信了,那個龜兒子還敢動手?
在邵陽時,當餘滄海身上的鮮血飛射到城牆上之時,餘滄海卻是在不經意間發現了一門自己一直想要謀奪的劍法。
從那時起,餘滄海就已知曉,這一直在追殺自己的人,恐怕就是那福威鏢局暗藏的高手。
此次前來,青城派全員盡出,一來是為了對付那福威鏢局,二來就是為了參加劉正風的金盆洗手大會。
此前,福威鏢局滅門一案,餘滄海雖是主導,但他自恃武功高強,那是連手也懶得出的,隻是叫了些弟子前去愚弄,以報當年師傅常青子受辱之仇。
但他怎麽也沒想到,同等規格的羞辱,竟然,會在短短時間之內降臨到自己頭上。
貓捉耗子這個遊戲,自己是不想玩?也得玩。
餘滄海速度很快,轉瞬間已經到了城門口,回首看了一眼後方,見沒什麽可疑的人影,餘滄海這才忍不住鬆了一口氣。
可剛回過頭,他卻又是一驚,隻因,在衡陽城的城牆之上,竟然也雕刻了一篇辟邪劍法。
餘滄海暗歎:“這龜兒子好高的輕功,我這一路快馬狂奔,也沒見有人超過自己,這龜兒子又是怎的到了自己前麵?”
餘滄海怕了,有心不想進城,可城中卻又是最安全的去處,若是打馬回頭,那龜兒子又未超過自己,那豈不是羊入虎口?
餘滄海這樣想來,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他根本不相信,這世間竟然有人能夠用輕功連追狂奔中的馬匹兩個城池。
不管了,先進城,那龜兒子本來早就已經有了機會殺自己,可他去不殺,想來,如今也不會如此輕易殺掉自己,他既然要玩,餘滄海卻是巴不得自己能多活片刻,等進了城,去到劉三爺府上,想必就安全了。
淩神防備,餘滄海小心翼翼的穿過城門,入了城。
讓餘滄海沒想到的是,這一路來都勝是安全,不但他是安全的,在這衡陽城中,他已經見到了不少自家青城派的弟子。
沿路召集弟子,餘滄海不敢過多停留,直向著劉三爺府上而去。
餘滄海不清楚的是,在他離開城門後不久,一個全身都包裹在黑袍中的人影,卻是從拐角走了出來。
此人全身都包裹的嚴嚴實實的,隻在臉上露出了兩隻眼睛,這兩隻眼睛猩紅,可怕,在他的手上還提著一柄劍,黑魚皮鞘,寶珠點綴。
“咳!”
突的,這人咳了起來,十分用力,連腰都直不起來了他卻還在咳。
不知咳了多久,這人終於停止了咳嗽,眼中的血色消退了一絲,隻聽他喃喃道:“咳!看來,殺的還不夠!”
什麽東西殺的不夠?是人嗎?
想來肯定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