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聽話
白澤川一直以來都是人們口中手段狠辣,雷厲風行之人,如今這樣將他推來推去,如果真的惹惱了他,到時候還真的就麻煩了。
如此一想,她的心中不免忐忑,暗自的打量了一眼白澤川。
隻見白澤川隻是冷冷的看著她,似乎也沒有生氣,就在她心中犯嘀咕,稍稍鬆了一口氣的時候,隻聽到他冷哼了一聲。
她原本心中就十分忐忑,此時聽到他如此的反應,當然更加心中不安了,不由得猛然打了一個激靈,眼睛直直的看著對方。
“你最好不要耍什麽花招,乖乖煉製丹藥,不然……”白澤川的聲音冷冽,仿佛是冬日的冰泉,上麵結了一層薄薄的寒冰,手指稍微觸碰一下,便能感覺到刺骨的冰涼,和那冰淩的鋒利。
她下意識的狠狠點了點頭,“白城主放心,既然我答應了,定然會做到。”
如今有了圖譜,即便是再難的事情,她相信自己還是可以做到的,隻不過是時間的問題,她一向喜歡煉丹,隻要給她時間,相信沒有煉製不好的丹藥。
如此想著,她便輕輕搖了搖嘴唇,看上去更加堅定了幾分。
“你現在找到了幾味藥草了?”白澤川的聲音傳了過來。
她抬頭,正好對上了對方的目光,便覺得自己瞬間成了透明人,隻能老老實實回答,很有一種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意味。
“我……現在還……還沒……”她說到最後,聲音竟然低如蚊呐,也是她自己都覺得有些過意不去,這麽長時間了,竟然一味藥材都沒得到,之前她得到的圖譜雖然是缺了一角,但是上麵還是可以大概便認出來一些藥草的。
早知道她應該先找出來一兩味,現在也好有所交代,不至於太尷尬。
現在可好,真的是兩手空空,不知道怎麽跟他解釋了。
思忖至此,她深吸了一口氣,大有一種破罐子破摔之勢。
“什麽?”白澤川微微挑眉,聲音抬高了幾分,他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可是看著她迎過來的目光,他知道這個丫頭說的都是真的,這麽長時間了,什麽進展都沒有,如果他還是就此放過她,那以後還不知道她會怎麽樣呢?
看來這次真的得給她一點教訓,讓她知道知道自己究竟該做些什麽。
思忖至此,白澤川便猛然抬手,隻聽到刷的一聲,如此近距離的,她便看到了在他的掌心正有一個冰球在漸漸聚攏。
他這是要對她動手?
心中一驚,此時她已然是感受到了那冰球上傳來的冷冽之氣,下意識的她便要後退,但是卻隻覺得腳下提到了一個什麽東西,迅速側目看了過去,此時才發現自己已經退到了桌旁,沒有退路了。
眼睛直直的盯著那冰球,看著那冰球越來越大,此時真的是比她的頭都要大了。
壞了壞了,今天看來是真的逃不掉了,她閉上了眼睛,心中隻能暗自祈禱,可是轉念一想,如果祈禱有用,那就不會有那麽多不好的事情了。
不行,如果這家夥真的敢對她動手,到時候她也絕對不能袖手旁觀。
思忖至此,她猛然睜開了眼睛,可是接下來她卻被眼前的景象給驚住了。
白澤川手中抓著那冰球,似乎正準備動手,但是突然便好像是整個人抽搐了一般,那原本聚攏在手上,殺傷力十足的冰球,此時竟然掉在了地上,啪的一聲,碎成了冰塊。
接著白澤川整個人也是癱軟在了地上,雙手抱住自己,一個勁兒的叫著冷。
他這是怎麽了?
回想之前的種種,她突然想到了,八成是他的病又犯了,思忖至此,她倒是立刻蹲下身子,以靈識探入對方體內,檢查了一番。
她閉著眼睛,神情嚴肅認真。
果然此時在朔琉洲的體內,正有兩股靈力相互衝突,一股熱烈如火,而另外一股則是冷冽如冰,兩股勢力相互對峙,所以他才會如此難受。
“藥……藥!”白澤川顫抖著手,伸向了雲夢汐的麵前。
此時的他哪裏還有平日裏高高在上,不食人間煙火的白大城主的模樣,倒是一副急需救治的病人的樣子。
雲夢汐一直都將治病救人當做自己作為一名丹修的本分,此時看到白澤川這個樣子,自然是不能袖手旁觀的,而且之前雖然這白澤川對她很苛刻,甚至要挾她煉製丹藥,但是不管怎麽說,他倒是也算不上是一個壞人。
他體內的毒,她解不了,隻有赤炎丹才能夠將他體內的毒給化解了,這該怎麽辦?
她心中著急,突然想到了她曾經看到過的事情,在白澤川的住處,曾經看到過有不少的少女等在那裏,曾經她以為這白城主荒淫無度,竟然會霸占那麽多的妙齡少女,不過後來她才發現,那些少女根本不是去給白澤川取樂的。
“血……血……”此時白澤川口口聲聲的說著,張著嘴,仿佛是嗷嗷待哺的嬰兒一般。
血,不錯,那些少女都是白府弄過去的藥,她們的血便是白澤川毒發之時的藥。
思忖至此,她深吸一口氣,將袖子給擼了上去,露出了一截雪白如同細藕一般的胳膊,她將手伸到了白澤川麵前,還未來得及說什麽,便被白澤川一把抓了過去,接著便在她的手腕上咬了一口。
她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眉頭微微的蹙了起來,胳膊上傳來的疼痛,讓她隻能咬著牙堅持著,她甚至能夠感受到此時自己胳膊裏的血液順著血管,一點點的流逝。
白澤川吸了幾口,似乎是稍有緩解,理智便也跟著回來了,此時看到自己掙抓著雲夢汐的胳膊,而對方隻是閉著眼睛,默默承受,他隻是一愣,心中倒是說不出來是什麽滋味。
察覺到對方的動作停了下來,雲夢汐睜開了眼睛,果然見到此時白澤川正滿嘴鮮血,看著她。
“怎麽不吸了?”雲夢汐將自己的胳膊又靠近了一下他的嘴巴。
白澤川此時倒是撇過了臉,運氣定了定神,站起了身子。
怎麽,難道他嫌棄不成?
思忖至此,她心中倒是有了幾分的惱意,嫌棄?她可是用自己的血在救他,他有什麽好惱的?
“你隻需要給我煉丹便可,其他的事情,還輪不到你。”白澤川冷冷的說道,此時他負手而立,立於窗邊,窗外明月正好,月光透過窗戶,灑向了房間。
這樣逆光看去,白澤川的身影看上去有些孤獨,倒是像極了傳說中的謫仙。
“可是你毒發的時候需要血,我是一名丹修,平日接觸不少丹藥,剛才看來,我的血似乎對你的毒也有一定的作用。”雲夢汐淡淡開口,倒是全然不顧此時手上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