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我等這一天等了很久
自打聽見祖父的警告之後,蝶衣就陷入了一陣矛盾中。
如果這就是真實的秦澈,危險,暴戾。
那麽她還會喜歡他嗎?
蝶衣不知道了。
祖父看著蝶衣的樣子,歎了口氣 ,道:“小蝶衣,你還是涉世未深,這個男人不適合你,他的氣質和言行舉止都可以看得出來不是一般人,他所忘記的那些記憶也沒有消失的,遲早會有一天全部想起來。”
蝶衣輕輕的咬住下唇,一副女兒家的姿態,央求著祖父說道:“可是祖父,我就是喜歡他怎麽辦,我也控製不住的,求求您了,有沒有什麽辦法可以令他永遠不要想起來,你看他到了這裏,也出不去的,您不是說過嗎,隻要來了這個地方,就出不去了。”
祖父露出了遲疑的神情。
蝶衣繼續說道:“祖父,求求您了,幫幫我吧,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的!我在這山穀裏太無聊了,您又整天都忙著那片藥田,我就想要一個人陪陪我!”
祖父被蝶衣說動了,眼睛看了看昏迷躺著的秦澈,又看了看自己寵愛的孫女。
坦白說,祖父一直心裏有愧疚,從小蝶衣這孩子就交給她帶著長大,這個世上也沒有別的親人了,而他又沉迷藥理,根本無暇顧忌一個姑娘家的心思,而小蝶衣也聽話懂事得很,並不吵吵鬧鬧,自己照顧自己。
印象中,這似乎是小蝶衣第一次這麽主動的提出自己的要求,以往的每一次都是平靜的接受一切,這令祖父相當矛盾了。
蝶衣的眼淚突然掉下來,捂著臉哭了。
“嗚嗚……祖父,不可以嗎……我隻是想要他留下來,我可以照顧他很好的,他會喜歡上這裏的,祖父,求求你了……”
許是蝶衣的眼淚成了壓垮祖父最後顧慮的一根稻草,最終,祖父還是沉默了一會,道:“那你跟我來。”
蝶衣臉色一喜,連忙跟上了祖父,兩人來到了藥房裏,祖父搜尋了一下,找出了一個藥包,遞給了蝶衣,道:“這個藥是我配備的,可以讓人完全失憶,但是後遺症就是會令人喪失人格,醒來後的樣子誰也不能保證 ,而且還會損害他的身體,什麽程度,誰也無法保證。”
蝶衣看著那一個藥包,眼神陷入了一瞬間的狂特和猶豫。
祖父又道:“蝶衣,我希望你謹慎考慮清楚,誰也不知道他醒來後會變成什麽樣子,你要承擔這個後果,可以嗎?”
蝶衣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了藥包,道:“我考慮清楚了。”
祖父還想勸一下蝶衣,道:“你真的考慮清楚了嗎?吃了後會發生什麽我不確定的,萬一成了另一個人可怎麽辦?”
蝶衣生怕外祖父拿走了藥包,連忙抓著藥包後退了幾步,搖頭道:“不用了,祖父,我考慮清楚了,我現在就去熬藥,等他醒來就可以喝下去了,謝謝祖父!”
說著,蝶衣就連忙跑出去了,留下祖父一個人心情複雜的看著她的背影,嘴裏嘀咕著。
“我這麽做到底是對還是錯啊……”
“這藥還沒經過測驗,誰知道會發生什麽。”
“哎,蝶衣這孩子怕是真的上了心,不行,我得跟過去看看,萬一出現了什麽不得了的人格可就糟糕了。”
蝶衣將熬好的湯藥端出來,而此時秦澈還未醒來,身上還被捆著結結實實的繩索,這是剛才祖父為了防止他醒來做出什麽危險的而捆著的。
“小蝶衣,這藥喝進去可就沒有辦法了,你真的要考慮清楚啊!而且也不是絕對喝了就會一點機會都想不起來了,要是遇到什麽重大刺激,還是有恢複記憶的希望的,所以我不希望你這樣做。”
“祖父,你放開一點,我給他喝下就好了。”
“小蝶衣,你怎麽不聽勸呢,要不我們在看看,說不準他現在的狀態又會變回去了。”
“祖父,你答應過我的!”
祖父的老臉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讓開了位置。
蝶衣將藥端過去放在桌上,又親自將秦澈給扶了起來,吹了幾下湯藥,而後強迫性的張開嘴給他咽下了。
祖父在旁邊全程看著,兩人都屏息等待著。
沒多久,秦澈就在兩人期待的目光下睜開了眼睛。
蝶衣的心情一下子激動了起來,幾乎是緊緊盯著秦澈,隨後忐忑不安的問道:“你感覺還好嗎?知道自己是誰嗎?”
秦澈沒有說話。
蝶衣有些緊張,忍不住轉過頭去,詢問祖父道:“祖父,他這是怎麽了?”
祖父也有些遲疑了,秦澈這個狀態更像是失了魂一樣,和他所預計的不太一樣。
隨後秦澈的身體突然開始發抖了起來,臉色痛苦,緊緊的咬著下唇,就連臉色都蒼白了。
蝶衣一下子急了,央求著祖父道:“他這是怎麽了?您不是說隻是換一個人格嗎?怎麽會這樣!他很痛苦啊!祖父,你快想想辦法啊!”
祖父被蝶衣搖晃得快要散架了,連忙說道:“可能是排斥反應,快將繩子解開,我給他針灸一下 !”
“哦,好好好!”
蝶衣連忙拿小刀給秦澈身上的繩索都給割斷了,隨後正要轉身的時候,從身後湧上來一股危險的冰冷感,她下意識的想要回頭,但隨即,一把冰冷的小刀抵在了她的脖頸上。
“不想死的話,最好別動。”
蝶衣一下子愣住了。
那把聲音還是熟悉的聲音,但聲音的情緒卻完全變了。變得陌生,變得危險。
一旁站著的祖父都震驚了,心中咯噔一下,沉了下去。
身後的秦澈,如同完全換了一個人似的,那眉眼間都彌漫著一股濃濃的煞氣,瞳孔都帶著血紅。
蝶衣顫顫巍巍的說道:“阿,阿澈,你,你怎麽了?”
秦澈動了動刀子,靠得更緊了,仿佛下一刻就會隔斷她白嫩的脖頸。
祖父連忙大喊:“等下!你放開小蝶衣!你想做什麽你直說!”
秦澈笑了一下,笑聲中還帶著一點愉悅。
“你們還真的敢將我放出來了,倒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秦澈勾起了唇角,帶著一絲放縱的意味。
“我等這一天,等了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