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養得體體麵麵
此話一出,意意恍惚間覺得,殷慕琛的臉色變得陰沉,再要細看的時候,卻又沒有覺察到異常。
“噹”的一聲,梯門到了這層樓。
意意搭了把手,扶著殷素素一邊手臂,和殷慕琛一塊將她扶了進去,然後她發現,其實根本不用她幫忙也可以。
殷慕琛真的是很體貼的哥哥,他背貼著牆站,身子後仰著,讓殷素素靠在他身上,頭抵在他頸窩裏。
男人略微仰頭的角度,那張溫潤如玉的臉上,眉眼五官都是柔和的,目光移到意意這兒時,微微笑了笑,“她很少醉,但是一旦醉了,就什麽都不知道了,等明天她醒了,我再告訴她,在這兒遇到過你。”
意意登時覺得窘迫,擺擺手,“還是算了,別說了吧,她不記得就不記得了。”
“好,我待會兒會直接送她回家,你別擔心。”
意意愣了愣,那語氣,顯然就是在交代殷素素的家人,真要論關係,意意也的確是算她家人的,殷慕琛那話也沒有說錯,可這樣的禮貌,還是會讓她覺得有點無所適從,尤其是想到剛才對他那股野蠻勁,臉就有些紅。
“好,麻煩你了……”
殷慕琛露出一抹淺笑,算是承應了。
意意在一樓下了電梯,殷慕琛沒有跟出來,說了再見之後,帶著殷素素往負一樓的停車場去。
意意往餐廳外走,經過收銀台的時候,沒有看見關逸雲和宋凱茵的身影,她剛才在上麵耽誤得比較久,說不定他們早就已經買好單了。
走出餐廳,就看見了站在路邊補妝的宋凱茵。
意意走過去,伸手在她腰上掐了一把,“至於麽,也就吃個飯,還要把你口紅再塗一遍,這都晚上了,塗給誰看啊?”
“女為悅己者容,你這種小屁孩是不會懂的。”
宋凱茵合上口紅蓋,放進包裏,順勢逮住了意意還掐在她腰上的手。
“你就不能有點孕婦的自覺麽,你看見哪個孕婦天天頂著張塑料臉出門的,也不怕毒死自己。”
宋凱茵立即便給了她一個“哎呀媽呀”的驚訝眼神,“小寶貝,你是不是不知道,這個世界有賣孕婦專用的化妝品?”
意意嗤一聲,懶得搭腔,她對化妝這事不懂。
宋凱茵捏了捏她的手,又掐了兩下,然後放開,目光悠遠的看向前方的車水馬龍,忽然不明意味的說了句,“你呀,你命好,所以你不用操心自己的妝容會不會討男人喜歡。”
“什麽?”風大,宋凱茵說話又小聲,意意沒能夠聽全,隻聽到末尾那句“討男人喜歡”。
“你要討誰的喜歡?賀堇年麽?”
宋凱茵斜睨她一眼,“你就光會聽這些,我是說你命好,你小舅舅是真疼你。”
說起這個,意意立馬便傲嬌了,“他是疼我,就是嘴毒了點。”
“嘴毒總比心毒好,你以為他為什麽要收購蕭氏,還不要你手上那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不就是給你在江城建立一個後盾麽,你已經算是沒有娘家的人了,他在盡自己所能的給你撐起一片天,哪怕有一天南景深不要你了,你小舅舅也能夠養的起你,還能養得體體麵麵的。”
意意愣了一下,她不是沒有想到這一層,但是比起維護住媽媽生前的產業這個理由,關逸雲會為了意意收購蕭氏這種想法,在她腦子裏過了一遍便消散了,此時經宋凱茵的口提起,反而多想了些。
“真的麽?”
“這還能有假的麽?”宋凱茵戳她的腦門心,“別身在福中不知福,你呀,平時少氣你小舅舅,剛才在飯桌上,你懷疑他被男人包養,就衝這點,沒把你拆了都算仁慈的。”
意意吐吐舌,“我就是一個想法嘛。”
宋凱茵輕責的看她一眼,沒有再多說什麽,關逸雲開著車過來了,停在她們麵前。
他先把宋凱茵送回家,那些大包小包的,三個人一塊幫她拎了回去,然後再送意意回家,她在宋凱茵家門口的時候,就已經換到副駕來坐著了。
“我先進去了啊,你自己開車回去小心點。”
“嗯。”
意意解安全帶,燈光太暗,她沒怎麽看清,關逸雲便將頭頂的燈打開。
恰好這時,一輛黑色的轎車從別墅裏麵開出來,打出的車頭遠光照在前擋風玻璃上,晃得眼睛有些疼,關逸雲抬手便將燈給關了,車廂內的光線,全是對麵那輛車打出來的。
那車沒有徑直開過,而是就停在了關逸雲的車旁邊,車窗降下,南尉遲的臉,隔著副駕,還是能夠看清的。
“二姐?”
“你玩到這個時候才回來?”
南尉遲問這話的時候,自然就注意到了意意身旁的關逸雲,偏巧意意側了身,把關逸雲擋住了,她雙手趴在窗沿上,微微笑道:“我去和小舅舅一塊吃了頓飯,給四爺打過電話的,他說會帶小白在老宅吃了飯再回來,我就自己解決晚餐了。”
“他沒吃成,過去沒待多久就打了一架。”
“打架?”意意差點跳起來,腦袋撞到了門框上,驚呼聲都沒能出口,全給壓在嗓子眼裏了,“他和誰打架啊?”
“還能有誰?”
南尉遲反問了一句,說得有些心不在焉,眯著眼往意意的身後看,視線瞧去時,勉強能看見那是屬於男人的剛毅臉廓,眼眸悄然眯起。
意意立馬將安全帶解開,下車後連車門都沒來得及關,“我進去看看。”
“去吧,我才把他們父子兩送回來。”
意意沒再多停留,拔腿就往別墅裏跑。
她前腳剛走,關逸雲的車也開走了,南尉遲的車卻還停在原位,亮起的車頭遠燈照著前方那輛車的車尾,擋風玻璃後,一雙鳳眸玩味的挑了挑。
意意進了家裏,還沒有上樓,就在大廳裏見到了南景深。
他坐在沙發上,兩腿岔開,上身微躬,兩手分別擱在膝蓋骨上,身上穿著的,還是早上走時的長袖針織衫,袖口往上推起,露出了一截手臂,臂上竟有著青青紫紫的痕跡,走近了一看,明顯就是被人給打傷了。
意意沒敢伸手去碰,倒抽了一口冷氣,眼眶便有些紅了,“這是誰打的啊,下手這麽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