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現 第十六章 交出你的銀行卡
耳機裏又安靜了一會兒，緊接著聽到一聲哐當的巨響，把王丹嚇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對著耳機話筒喊“喂！喂！你怎麽了？說話啊！”
雖然咖啡廳裏並不安靜，但他這麽一喊，還是引起周圍人的注意。幾個正在談論上億項目的西裝男，和一個正看著筆記本的辦公室女郎都把不滿的眼光飄了過來。那道道目光中不約而同載波了一段清晰的信息什麽素質啊你？直到王丹麵紅耳赤地向他們點頭致歉，這才大度地放過了這個楞頭小子，展示出一副紳士與淑女姿態。
王丹用手捂住耳機線上的麥克風“喂，小蚊子。。。你沒事吧？”
耳機裏傳來一陣呻吟，不過這個呻吟經過電子變音之後有一種說不出的可笑感，王丹一時忍俊不住。
“哎呦。。。沒事。。。剛才沒坐穩。。哎呦。。。疼死我了。。”
王丹狠狠地咬了一下嘴唇，這才忍住沒讓自己笑出聲來。他知道要是讓小蚊子聽到他幸災樂禍的笑聲，那可真不要死的太愉快。
強忍著聽小蚊子在電話那頭咿咿呀呀的哼了半天，動靜終於結束了，應該是小蚊子把這陣疼痛忍耐了過去。
“喂，你小子還在嗎？”小蚊子看來是個意誌比較堅定的人，剛好了疼，馬上把注意力拉回正道。
“在，在。。。你沒事了吧？”
“哎呦。。。行了，說正事。氣死我了，你小子現在還不認為這是個靈異事件嗎？”
“。。。也不能這麽簡單就定義了吧？你怎麽知道不是我的幻覺。”王丹覺得聊閑篇無所謂，但要是做為破案線索就不太靠譜了。
“你真是笨死了，”也不知道小蚊子是在忍著疼痛還是真對王丹恨鐵不成鋼，總之話筒裏的聲音有點咬牙切齒“你看過警方的卷宗吧，他們現在有幾個疑點沒有破案思路。其實多數可以用一些假設來回答，但其中關鍵的有一個，就是那些失蹤的人身上既沒有發現被強製限製、捆綁的痕跡，也沒有被服用致幻或昏睡藥物的跡象。”
“十個健康的成年人，在明知道生命有極大威脅的時候，居然無一進行反抗，全都乖乖的等死，你覺得這用一般的邏輯能解釋通嗎？更何況從警方的屍檢報告上看，受害人還不是瞬間致死，而是有著一段不短的死亡過程，難道這些受害人都跟你一樣笨的像豬嗎？臨死都不知道反抗一下？你難道不覺得是有什麽無法解釋的原因造成這種現象的？這還不靈異嗎？嗯？”
“。。。好吧好吧，你說的都有理。那你說吧，靈異案件該怎麽破呢？”
王丹這時候也不敢擰著小蚊子的話說，不過順便給他出個難題還是可以的現實中哪兒有靈異案件，看你還能說出什麽花兒來不成。
果然，小蚊子開始沉吟了一段，再張嘴說話時語氣也不是剛才那麽的囂張了“嗯。。你提了一個好問題。。。不過，這難不住我。。。給我一個晚上的時間。”
“好的好的，我等待你的奇思妙想。”王丹終於從小蚊子無休止的語言傷害中暫時脫身，不由住吐出一口長氣。
不過他自己的思路也被自己剛才得而問題吸引住了，呆呆地望著窗外的人群，心裏也漫無邊際地想是啊，如果是這類無厘頭的案件，應該從哪兒入手呢？
他一會兒覺得自己和小蚊子很好笑，這麽違反常識的事情都如此投入。一會兒又覺得可能自己很牛比，靈異耶，萬一要是真的，那自己會不會成為超人呢——要不要設計一套專用服裝呢？
正在王丹神遊天外之際，一隻手重重地拍了他肩膀一下，把他嚇了一跳。轉頭一看，正是在鬱可欣辦公室裏見過的那個臉色陰翳的男子。
王丹有點莫名其妙看著侯三“這位。。大哥，您找我？”
“跟我走。”侯三抓住王丹的肩膀把他拽了起來，不由分說拉著王丹往咖啡廳外走。
說實話王丹有點怕侯三，這家夥雖然沒有看見胳膊上紋著龍啊帶魚什麽的，但那一臉的狠戾卻是掩蓋不住的。再加上這人的眼睛總愛盯著人，太讓人難受了。王丹心中不由自主蹦出一個詞殺氣。
好在他是在鬱可欣的辦公室見過侯三，而且當時侯三對鬱可欣也很尊敬，他這才沒有過多質疑，被侯三拉著胳膊來到了外麵。
大廈旁邊的停車位上一前一後停著一輛無牌的別克商務和一輛掛著京牌的奧迪q7。侯三拉開q7的後門，看著王丹擺了一下頭，示意他上車。
王丹感覺自己現在就像木偶一樣，傻乎乎地按照侯三的指示上了車。
q7的駕駛位和副駕駛位都坐著兩個大漢，這兩位看著可比侯三凶了不止一個等級。兩人都留著現在社會人們最喜歡的莫西幹頭，兩側被剃得鋥光瓦亮，頭頂一層短發根根朝天直立。
可能真是性格決定相貌，兩人都是一臉橫肉，其中一個大漢後脖子上露出一截紋身。可惜露出的部分太少，王丹沒看明白紋的是什麽——當然，他也沒敢太盯著對方看。
但就是這麽兩個江湖人物，對侯三卻很尊敬。
王丹剛上車的時候兩人轉頭盯了他一眼，那目光能讓車內溫度降個三四度。可等侯三跟著上了車，兩人的目光馬上變得溫順起來。。。沒錯，王丹就是這麽覺得的。
侯三上來之後拉上車門，還是一句話沒說，衝著司機抬抬下巴。司機轉身坐好，用遠光燈晃了晃前麵停著的別克商務。兩車默契地一前一後開了出去。
前麵引路的別克商務似乎對凱特大廈附近的路很熟，三轉兩轉就來到了一個僻靜的小巷。這裏以前應該是幾個主幹道之間的一條聯絡線，隻不過道路太狹窄彎曲，所以逐漸就很少有人和車經過了。再加上恰好路邊的一些建築群都把後圍牆修在了這裏，使得這條小巷越發的冷清。王丹還挺好奇，他成天在這附近上班下班，居然還不知道有這麽個僻靜去處。
別克商務慢慢停了下來，後麵跟著的q7隔著十多米的距離也停下。如果不知道內情的人，一時間還真看不出來這兩輛車是一起的。
別克商務右側的門被拉開，先跳出一個黑衣漢子，隻見他探身往車裏掏了掏，一個頭上被蒙了黑頭罩的人被他強拉了出來。
被套了黑頭罩的人掙紮著似乎不敢下來，結果後麵一隻大腳猛地踹了他一下，黑頭罩連滾帶爬地摔到了車外。踹他的黑衣漢子也跟著下了車。
兩個黑衣漢子把黑頭罩按在地上，其中一個抓住他頭上的頭套往上一揪，整個頭套就被取了下來，露出一張鼻青臉腫的男子的臉。
雖然還有段距離，但王丹定睛一看我去，居然認識，正是前兩天給鬱可欣下藥的那個清香食品集團的什麽經理，好像是姓韓的。
此刻的韓濤可完全沒有了當天那副頤指氣息的模樣，臉色青一塊紫一塊的別提多慘了。整個人就像落入了一群流氓手中的少女一樣，渾身哆嗦的幅度連十幾米外的王丹都能看見。
被人摘去頭罩之後，他拚命地閉著眼睛，用兩隻手擋在自己頭上，嘴裏不停地哀求“大哥！大哥們！我沒看見你們的樣子，你們就放了我吧，求你們了。。。嗚嗚嗚。。”
旁邊一個黑衣漢子不耐煩地把他的手拉下來，讓後麵q7裏的人看清楚他的樣子。
“是這孫子吧。”坐在王丹旁邊的侯三冷冷地問了一句。
雖然侯三問的沒頭沒腦，但王丹終於明白他把自己叫過來，原來是確認當天給鬱可欣下藥的人。
王丹心裏差點吐出一口血，合著你們連人都沒確定就下這麽狠的手，這要是打錯了人多冤啊。他趕緊點點頭“就是他。”
侯三點點頭，對前麵的司機說“走吧。”q7啟動起來，從別克商務旁邊開了過去。
路過韓濤的時候，王丹看見他還是緊閉著眼睛，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苦苦哀求放了他。
q7開出去一段，王丹忍不住扭頭往後看去，好在那兩個黑衣人沒有再揍韓濤，其中一個人彎著腰，湊在蜷縮在地上的韓濤耳邊不知道說著什麽。
“你們。。。他們不會再打他了吧？”王丹猶豫半天才鼓起勇氣問旁邊一臉冷漠的侯三。韓濤這個人確實招人恨，你泡妞就泡妞好了，誰還沒有個愛美之心啊，可是你用這麽齷齪的手段就屬於欠抽型了。
王丹當天要是不是還有一絲理智，也是恨不得踹他兩腳。不過眼瞧著韓濤現在的淒慘模樣，王丹心裏還是有點惻隱。
“便宜這小子了，也就是一點皮肉之苦。”侯三很隨意的回答，似乎韓濤被揍成這個熊樣是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
“哦。”王丹不太敢吱聲，混社會的人的咱心態不懂啊，別哪句話說錯了再把自己勺在裏麵。
又開了一段時間，正在王丹實在忍受不了車裏詭異寂靜準備，冒險沒話找話的時候，侯三突然開口“把你的銀行卡號給我。”
“啊？！”王丹嚇了一跳。他腦子裏飛快地回想了一遍當天的情景，好像自己沒得罪鬱大小姐，相反似乎是自己救了她啊，這位大哥要自己的銀行卡幹什麽？
難道說自己把她的鞋搞壞了，她要自己賠嗎。
他的腦海中瞬間刷過好幾個古惑仔電影中的情節，好像這些古惑仔大哥們都不是太按常理出牌。或者是不是他在怪自己看見了鬱大小姐的糗樣，這是找我要什麽精神損失費嗎？可這也不是我願意的啊。始作俑者已經被你們揍成這個德行了，您要還不解氣繼續找他去啊，不用跟我客氣。
侯三不知道王丹腦子裏正在胡思亂想，他等了一會兒沒聽見王丹回答，不耐煩地又追了一句“銀行卡！”
有韓濤這樣的前車之鑒，王丹覺得自己還是別吃眼前虧了。無奈地從褲兜裏掏出錢包，把唯一的一張招商銀行卡拿了出來，不情不願地遞給侯三，心疼地說道“。。我。。剛買了一些東西，卡裏隻有八千多點。。。您能給我留點嗎？”
侯三接過王丹遞過來的卡，聽見他這麽一說，一時間愣住了。他皺著眉頭看著王丹，把王丹看得心裏直發毛。好在王丹看他的虛臉似乎沒有生氣，隻是。。。怎麽說呢，好像有種哭笑不得的樣子。
終於侯三似乎咬牙切齒地說道“你特瑪想什麽呢，你腦子裏有屎嗎？我找你要什麽錢？”
看著王丹依然一臉蒙比的樣子，他終於被氣樂了，掏出手機拍了一張銀行卡的照片
“告訴你小子，是我們老板要謝謝你救了大小姐，等會給你卡裏打二十萬，算是我們老板的一點心意吧。”說完他把銀行卡扔回給王丹。
王丹手忙腳亂接住飛飄過來的銀行卡，腦子還沒轉過彎來，手已經搖的跟風扇似的“不要不要，這錢我。。我不能要。”
侯三歪頭看著王丹，這次眼光倒是沒之前那麽犀利，臉上的神情也帶著一絲戲謔“喲，怎麽不要？嫌少？”
王丹稍微沉吟一下，認真地對侯三說“這位大哥，鬱經理是我的同事，誰碰到這種事情都會幫忙的。所以，麻煩您告訴鬱經理的父親，他不用這麽客氣。”
雖然王丹現在的月收入也就是五千多點，作為一名工作不久的大學畢業生而言，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但他也不是沒見過錢的人。之前換購奶奶留下的那套房子的時候，也曾有百萬錢財過手。
而且由於他現在購買的房子麵積比以前小，所以換房後還有十多萬的差價留在手上。隻不過這是他繼承的最後一筆財產，他已經存進銀行的定期帳戶，不打算輕易動用。
至於現在的生活能過成什麽樣，就看自己奮鬥的結果了。因此，這二十萬的意外之財雖然讓他覺得驚訝，但也不至於錢迷心竅。
一方麵，他真的覺得當時出手解救鬱可欣是應該的，如果看著她即將被那個人渣糟蹋而袖手旁觀，才是自己無法原諒的行為。另一方麵，侯三當著他的麵展示了他們暴力的行事風格，也讓王丹覺得跟自己的三觀不符，不想跟對方產生太多的糾葛。
如果接受了這二十萬，萬一將來警方追查出來這個故意傷害案，自己可就有點說不清了。
侯三沒想到王丹腦子裏轉出這麽多念頭，他隻是覺得王丹這小夥子還行。畢竟二十萬對這個年紀的普通年輕人而言，基本上算是一筆巨款了。王丹居然想也沒想就拒絕，這在侯三的世界觀中這絕對算是一種夠仗義的表現。
不過既然海叔說要拿出二十萬感謝王丹，那這件事在侯三的心中就屬於必須辦成的範疇。他拍拍王丹的肩膀，用欣賞但堅決的口吻說道“行啊，小夥子，夠義氣。不過這錢你必須拿，你如果不拿我老板會很沒麵子的。可不能。。。讓我老板沒麵子哦。。。”
王丹雖然覺得侯三不一定是真的在威脅自己，但剛才韓濤的那副慘樣不時在他眼前出現，讓他也沒勇氣非要當麵拒絕侯三。他心裏打定主意，隻要收到了這筆錢就提出來去找鬱可欣，把錢還給她。
想到鬱可欣，王丹心裏忽然泛起一絲暗喜，似乎為能找到個正當理由去找她而高興。
為了不讓雙方尷尬，王丹轉移話題“這位大哥，你們這樣打了韓濤，不怕警察找你們嗎？”
“我叫侯三，以後你可以叫我侯哥。”王丹這才知道侯三名字。侯三冷笑了一下繼續說“嘿嘿，知道我們在哪兒逮到那小子的嗎？他正在跟他老板的小三滾床單呢。你說他敢把這件事公開嗎？哼！”
王丹一陣無語，這個韓濤是真沒救了，遲早要死在色字頭上。
q7熟門熟路地轉了幾個彎，等停下來的時候王丹發現已經來到了凱特大廈的正門。
“那。。侯哥，我先走了。”王丹拿捏不好該用什麽態度跟這個與自己不在一個頻道的社會大哥交流，幹脆直接告別。
侯三跟王丹也沒話好說，還是下巴抬了抬示意王丹可以走了。
王丹從q7上下來，剛往大廈門口走了兩步就愣住了。隻見鬱可欣正從凱特大廈的正門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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