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現 第二十二章 二號門
王丹看著韓思妍欲哭無淚的樣子,更不知道該說什麽安慰她好了,這時他才有時間顧及半趴在自己身上的鬱可欣。
剛才倒地的時候,王丹刻意地保護了一下鬱可欣,在倒地瞬間用手把她從身後摟到了身邊,這樣鬱可欣沒成肉墊,反而上半身被王丹墊在了身前。
剛才各種匪夷所思的事情發生,王丹也沒顧上身上的鬱可欣,隻是下意識地摟緊了她。現在事態平息下來,他才發覺鬱可欣就這麽一直趴在他身上沒動。
美女在懷的感覺確實不錯,可這時間和地點都不太對啊,這麽多外人(警察)看著呢。王丹輕輕拍拍鬱可欣的背,示意她先起來——你以後要是還想趴,我絕對沒意見。
可是拍了兩下,鬱可欣一點反應也沒有,王丹這才感覺不對了。他又拍了兩下,然後用手把鬱可欣的肩膀搬起半邊,隻見鬱可欣頭順勢耷拉了下來,整個人軟趴趴的似乎失去了直覺。
“小欣!小欣!你怎麽了?。。。”王丹這時候真慌了。
聽見王丹的叫喚,韓思妍也顧不上繼續觀察自己的傷口,俯身下來看鬱可欣的情況。
她用手探了探鬱可欣的頸部,還好,能感覺到脈搏。可能是摔倒的時候摔昏了。
她轉頭問旁邊的警察“救護車到了沒有?讓他們快點!”
“是!韓隊。”警察答應道,繼續對著手機大喊“救護車!你們到哪兒了?我馬上讓警車給你們開道,快點!快!”
過了幾分鍾,救護車終於來到了凱特大廈的門口。
由於之前隻叫了一輛,結果現在卻出現了三個傷員,再叫救護車已經不趕趟。好在除了鬱可欣昏迷不醒,其他兩人倒是能活動。最後就讓鬱可欣固定在推車上推上了救護車,韓思妍和腿部受傷的警察坐在兩邊的空位上。送出來的警察關上車門,用力拍了拍,示意司機可以開車了。救護車前方安排了一輛警車開道,兩車鳴著警笛離去。
王丹也想跟著去,但小小的救護車實在坐不下了,他隻好焦急地被留了下來。
在去往醫院的路上,隨車醫生先檢查了鬱可欣,一時找不到她昏迷的原因,隻好簡單地先給她掛上心電圖,戴上氧氣麵罩,然後開始為腿部受傷的警察做初步包紮。至於韓思妍,醫生看她愁眉苦臉地又對著化妝鏡發呆,感覺這位應該沒什麽大毛病,就暫時忽略了她。
警察們在現場有條不紊地忙碌著,王丹雖然是當事人,但畢竟不是警方人員,已經被請出了現場,有一名警察在給他做現場筆錄。
由於在眾目睽睽之下王丹出手救了韓思妍,所以詢問他的警察態度非常好。再加上這個案件的大多數時間警察都要麽從監控中看到了,要麽就在現場,因此警察也沒有太多需要詢問王丹的,與其說是了解案件細節,不如說是走個流程。
說到救韓思妍的情節,王丹也隻是隨口說因為他當時就在旁邊,餘光感覺到喬路東動作不對,完全是下意識地拉了韓思妍一把。
簡單的詢問之後,警察讓王丹簽字按了手印,旁邊一名女警還主動遞過來一張紙巾讓他擦手指。問話的警察拍拍他肩膀說“麻煩你最近別離開津北,手機也保持暢通,可能我們警方還有細節要再問問你。好了,不多說了,你趕緊回家休息吧。。”
“好的,那我走了,我要去醫院看看我的同事。”王丹點點頭轉身要走。
“。。。等一下。。”身後的警察喊住了他,王丹轉過身來,見給他做筆錄的警察左手把筆錄本放下,自己立正站直了“王丹,謝謝你救了韓隊。。敬禮!”
說著話,向著王丹認真地敬了個禮,旁邊的女警和周圍幾個聽到他們說話的警察,也同時立正敬禮。
莊嚴的場景一時間引得王丹心潮澎湃。他深深點點頭,也認真地對警察說“這是我應該的,也要謝謝您們。”
。。。。。
離開紛亂的現場,王丹發現自己剛才忘了問鬱可欣她們被送到哪家醫院去了。他拿出手機撥打鬱可欣的電話,移動傳來的反饋是對方的電話已關機,也不知道是不是剛才被摔壞了。
有心去問一下現場的警察,剛才那個做筆錄的警察已經找不到了,問了幾個別的警察,不知道是為了保密還是真不知道,反正沒人知道鬱可欣她們被送到哪兒去了。
王丹頹廢地坐在大廈台階上,剛才靈異般的場景一幕幕又在他腦海中浮現,這些詭異畫麵使他總感覺似夢似醒的不真實。
王丹從警察的交談中知道,他們雖然覺得這個嫌疑人舉止怪異,但沒有人往超自然這方麵來思考。當然,就王丹自身的知識體係而言,他非常理解警察的辦案思維,不考慮靈異是對的,考慮靈異才有毛病。
但他清楚地知道,即使再覺得不真實,但這個案子裏反物理的現象是絕對存在的。如果警方按照傳統思路去破案,十有會陷入盲區。
可是自己能怎麽辦呢?提醒警方?這幾乎是條不通的路。要知道在漫長的人類發展史中,科學之所以戰勝了神學成為被世人接受的理論體係,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科學是可以被驗證的,而神學宗教做不到這點。這跟中西醫的矛盾還不同,以往人們認為中醫是無法重複驗證的,其實更多的是中醫和西醫治療的原理不同而已。否則現在也不會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服用中藥或中成藥了。
而宗教和靈異卻是實實在在的無法證明,不信,你讓上帝造一個他兄弟出來試試。
這跟王丹現在自己麵臨的這個情況很像,明明看到了靈異的現象,但自己如何證明給別人看呢?除了小蚊子這樣聽見靈異就來勁,本身表現的都有點靈異的人之外,別人誰能相信他的描述。
而且清潔女工搞出來的那些光點,自己是能看到,但卻不知道如何搞出來的,就算是有開明的人不笑話自己,那也表演不出來啊。
可是就這麽放任不管吧,也不行。雖然自己不是警方人員,破案跟自己沒半毛錢關係。可是今天清潔女工已經說了,那個什麽主一定要得到什麽祭品。
當時她是麵對自己這個方向說的,這祭品是指誰呢?如果是指自己,那麽這個案子自己就肯定跑不了。你不去找人家,人家那個什麽主還會來找你呢,沒事給你派個什麽清潔女工過來,嚇人不嚇人。
如果是指鬱可欣,那更不行了。王丹現在什麽年紀,正是純潔得透徹的年紀,也是愛情來了可以把腦袋燒開的年紀。如果鬱可欣一旦陷入危險之中,王丹絕對可以拚出半條命去。
所以不管這個詭異的清潔女工是針對誰,反正王丹現在是無論如何不能放任這個案子不管了。
但要想幫助警方,則又回到了剛才的死胡同,怎麽才能讓警方從傳統的破案思路上腦洞大開,轉到靈異的思路上來呢?
王丹的智商雖然不低,但處理這種複雜問題顯然超出了他現有的能力。他在凱特大堂來來回回地轉圈也沒找出個靠譜的解決方案,他的反常表現卻讓正在大廈中來回穿梭的警察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警方的封鎖線是設立在前往停車場的樓梯間裏,在大廈大堂倒是看不見什麽警戒標誌。但大廈門口停著好幾輛閃爍著警/燈的警車,其中還有兩輛外形奇特,上麵噴塗著“刑偵-現場”字樣的現場勘測車。陸續從遠方還有警車鳴著警笛過來,大批的警察來回穿梭在大廈內外。即使再不懂警方破案的民眾,也會感覺到現場的肅殺氣氛。所以,一般人路過這裏都是腳步匆匆,盡量不做停留。像王丹這樣徘徊不去的,不引起注意才怪呢。
王丹也感覺到有警察開始注意他了,他一邊繼續想問題,一邊往相對僻靜的地方走去。他並沒有刻意找路,隻是潛意識中回避著人多的地方。就這樣,他來到了二號門。
此時二號門周圍沒有人,可能是之前警察需要在二號門周圍勘察,嫌總找物業的人刷卡開門麻煩,就用一個滅火器把二號門擋住了。不知道是警方還需要繼續勘察還是最後走的人忘了把滅火器拿走,總之現在二號門就這麽敞開著。
也許是好奇心驅使,也許是覺得大廈裏的空氣比較渾濁,王丹下意識地走出二號門,眼前是那片黑森森、靜悄悄的大草坪。
二號門他從來沒有走過,所以眼前的景象他也是第一次見。王丹抬眼向草坪上望去,頓時如同雷擊般愣在那裏。。。。。
。。。。。。
津北市第三人民醫院急診部。
今天當班的急診科徐為民副主任剛剛診治完一個急性胃炎發作的病人,就被醫院的護士呼叫到急救室。
按照慣例,第三人民醫院這樣的三甲醫院的副主任醫師是不會值急診班的。但現在正趕上衛生係統整頓醫療行業作風,解決醫患矛盾的時期。三院的領導為了響應領導機關的號召,特殊規定副主任醫師每人每周必須值一次急診班,以便了解急診工作和基層醫療工作的現狀等等。
今天恰好是徐為民副主任值班,有他在,幾個年輕的值班醫生都有點戰戰兢兢。
徐為民一進急救室就感覺氣氛不對,首先四五個全副武裝的警察站在急救室的門口,個個神情嚴肅。而在急救室內兩個病床上,一個躺著一名腿部受傷的警察,另一張躺著一個年輕的女孩。還有一名女警,正坐在急救室的椅子上,麵前站著一名護士正在給她額頭上擦藥。
急救室內有一名值班醫生之前已經給那個年輕女孩身上連接了各種檢測儀器,什麽心電圖儀、腦電波儀、氧氣呼吸機等等。現在這些儀器都在閃爍著指示燈,滴滴答答地工作著。徐為民知道儀器檢測需要一段時間,所以他可以先應付其它急救室的病人。
而那位腿部受傷警察的旁邊有一名實習醫生,正跟他小聲交流著。
徐為民首先看了看腿部受傷的警察,見警察的褲腿已經被剪開,傷口也做了包紮處理。他接過實習醫生遞過來的救護車隨車記錄,翻看了一下,知道這名警察是被槍擊傷的。
據隨車醫生診斷,子彈穿過了受傷者的小腿,並沒有打中骨頭,彈頭也沒有留在傷者體內。
他用剪刀剪開警察腿上的簡易包紮,眼前是一個貫穿傷。雖然傷口看著血淋淋的挺恐怖,尤其是彈頭飛出去的地方,由於彈頭旋轉造成一個血洞。但幸運的是,彈頭行進的路線很湊巧,既沒有打中骨頭,也沒有打中肌肉。否則即使彈頭不被卡在骨頭中,也會因為減速而造成更大的穿出創麵。
徐為民檢查了一下兩邊的創麵,讓實習醫生給這名受傷的警察進行創口消毒縫合處理,然後他開了幾副消炎藥,安排護士在重新包紮完成後,給這名警察打吊針。
這時候那名值班醫生已經把儀器檢測結果和急救記錄遞給徐為民,請他審核把關。
徐為民翻看這個女孩的急救記錄,眉頭皺了起來。據之前隨車醫生和值班醫生的初步診斷,這個女孩正處於深度昏迷中,而致使她昏迷的原因不明。而且,從儀器檢查的初步結果看,排除了突發心髒病和腦溢血的可能。
這種無理由的突發性昏迷,是很考驗醫生本事的。“聯係上病人家屬沒有?詢問一下她有沒有什麽家族病史。”徐為民吩咐值班醫生。
“徐主任,我們沒有病人家屬的聯係方法,她是外麵這些警察送過來的。”
“她的手機呢?用她的指紋開鎖,查她的通訊錄。”
“她的手機在這兒。。。。不過。。。咱們沒有權力查看病人的通訊錄吧。。。”值班醫生為難地回答道。
徐為民直勾勾地看著他,感覺像是在看一個白癡。直到把值班醫生的汗快給看下來了,才用下巴比劃了一下門口“動動腦子好不好,外麵不是站著警察嗎?讓他們來查啊。人是他們送來的,他們就不管啦?”
值班醫生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趕緊拿著鬱可欣的手機到門口找那幾個警察。
正在這時,醫院的急診大廳裏傳來一陣喧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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