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現 第二十四章 忙著呢
“王丹！你他媽的在哪兒呢！”侯三怒不可遏的情緒，清清楚楚通過手機話筒傳遞給王丹。
這一下把王丹給吼愣了，他不知道自己怎麽就招惹了這位社會大哥。下午不是還好好的嗎？怪不得別人都說江湖險惡呢，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啊。
緩了一陣，王丹大概猜出來侯三之所以發火的原因。可能是因為鬱可欣的昏迷，但他真的好有點委屈。
在他的心中，一直認為自己當時可是拚盡全力在保護鬱可欣啊，真不是自己造成鬱可欣昏迷的。況且當時那麽多警察都在現場看著呢，難道沒跟這位暴脾氣大哥說明白嗎？
他猜到了原因卻沒猜到過程。
王丹哪兒知道在警察眼中侯三壓根不算鬱可欣的親屬。再加上他們一幫人一進醫院就開始鬧，吳誌宏他們沒抓他就算不錯了，誰還有心情跟他介紹案情。就是開恩讓他看了一眼躺在急救室裏昏迷的鬱可欣。
可這下好了，隻看到大小姐淒淒慘慘的模樣，卻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的侯三，自然把王丹當成了罪魁禍首。
幸虧他不知道王丹在哪裏，否則王丹現在就不是被吼而是被一群人砍了。
王丹一肚子委屈聽電話那頭的侯三暴跳如雷地罵自己，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好在侯三沒喊幾句，就聽旁邊有人製止他“喊什麽？這是醫院知不知道。”
原來是吳誌宏聽見侯三亂叫，出來警告了他。
侯三看了一眼吳誌宏，他也怕打擾對鬱可欣的搶救，趕緊走開幾步，雖然還是咬牙切齒的，但至少音量小多了“王丹，你小子在哪兒呢？馬上滾來醫院，要是十分鍾不到，老子弄死你。”
王丹心裏感激了一下那位不知名的人士，居然能鎮住侯三。他心裏畢竟也掛念著鬱可欣，沒有計較侯三的態度，趕緊問道“鬱總她現在怎麽樣了？她在哪家醫院？我馬上來。。。”
侯三聽出王丹口氣中的關心，火氣算是小了點“馬上滾到第三醫院急診部，我在急救室等你。”
王丹一聽鬱可欣進了急救室，他也有點著急了。匆匆回答一句我馬上到，就掛斷了手機。這時候他顧不上研究那股龍卷風到底能聽懂幾種語言了，快步穿過二號門向大廈門口趕去。
“嘿，王丹，你怎麽還在這兒？”一名在大廳的警察看見了匆忙走過的王丹。
“哦。。。我。。。要去醫院看看我們鬱總。。”
這名警察也是參加過樓梯間抓捕的成員之一，倒是沒懷疑王丹剛才在這裏瞎轉是不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反而親熱地過來打了個招呼。
“你們那個漂亮經理啊，她被送去第三人民醫院了，趕緊過去看看吧。。。今天你也算英雄救美了。小夥子有機會哦。”
王丹苦笑著麵對警察的調侃，啥機會啊，現在去醫院倒是有被侯三揍一頓的機會。
。。。。。
王丹匆忙離開草坪之後，有個黑影從草坪另一邊出現。他跨過草坪邊上的隔離鬆牆來到那股依然靜靜聳立的黑旋風旁邊，低著頭默默地看了一會兒。
黑影從兜裏掏出一部手機，撥出一個號碼。電話很快撥通了，裏麵傳來一個懶洋洋卻極度性感的女人聲音“又怎麽啦？。。。”
聽到這個聲音，黑影似乎連腰都有點彎了，恭恭敬敬地說“月影壇主，是我。。”如果那個清潔女工還活著，聽到這個黑影的聲音一定會馬上五體投地拜倒，因為這個聲音正是她們的教主。
隻不過此時這位教主聲音中的冰冷不複存在，不僅是說不出的溫順，甚至還有點諂媚。
她當然不會想到，在她心目中已經是至高無上的教主，居然還有高於他的存在。
手機那頭的性感聲音不耐煩地說“哎呀，我當然知道你是誰啦。別叫我什麽大護法，多難聽。。。有什麽事快說，我現在忙著呢。。。”
黑影聽著手機裏嘈雜的音樂聲，被噎了一下，心說您除了吃喝玩樂能忙啥啊。
但他可不敢流露出一絲質疑，依然用恭敬的聲音說道“大護法，出事了，最後一個祭品沒有拿到手，被警方保護起來了。。。”
“。。什麽？一群廢物！。。。。我就知道了，明天再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就這事是吧？那我掛了，我忙著呢。。。”
“別，別，別。。對。。對不起，壇主，還有一件事，”雖然手機那頭的女人說話輕描淡寫，但黑影卻似乎更緊張，聲音都有點發抖了“。。還有一件事。。。靈珠的祭壇似乎被人發現了”
“什麽！？”手機裏穿出一聲刺耳的尖叫，明顯看到黑影被嚇了一哆嗦。緊接著他聽見電話那頭的女人似乎在轟著周邊的人“滾滾滾滾，都給老娘滾！。。”
一陣丁零當啷的亂響，紛亂的手機背景音終於安靜了下來。
“說！怎麽回事？是被警察發現了嗎？”剛才一直隨性倦懶的女聲一下變得嚴肅起來。
“。。不，不是警察，是個年輕人。。。。現在我還不知道他的來曆。”
“到底怎麽回事，仔細給我說清楚！”
“開始，他隻是在草坪上亂轉，後來不知道怎麽回事，他好像看見了祭壇上的靈風。。。”
“等等，你說。。。他能看見靈風？”
“。。是，他肯定是看見了，因為他的目標很準確，直接就來到靈風前麵。”
“然後呢？”
“然後。。。靈風突然向他衝了過去，把他包了起來。”
“嘶？靈風居然會攻擊他？他到底是什麽人？。。。可惜他死了，不然真該好好查查他。。。”
“。。壇主。。。關鍵是。。他沒死。”
“什麽？！他被靈風攻擊後居然沒死？！你確定看清楚了？”
“我看清楚了，我現在就在祭壇旁邊。那個人掙紮了一會兒就從靈風裏出來，走了。。”
“。。。居然能從靈風的攻擊下逃命。。。這個人不簡單哪。。你知道他什麽來曆嗎？”
“不知道，就隱隱約約看到好像是個年輕人。我明天就安排人查查他。”
“你還查個p！能逃過靈風攻擊的人是你們這群廢物能查的嗎？我明天派人去查。”
“是，。。。壇主，現在還有一個問題，靈珠怎麽辦？”
“嗯。。。靈珠不能有任何閃失。。。。既然祭壇被人發現了，你現在就把靈珠帶走。”
“是，我馬上帶走靈珠。。。”
“哎呦喂，你就打算這麽拿嗎？好佩服你啊，也不怕靈珠收了你。給你發一段音頻，取靈珠之前先播放一遍。”
“是，是，大護法，我取了靈珠就走，我將以我的生命護衛靈珠。。”
“嗬嗬，你的本事可護不住靈珠，拿了趕緊走，明天送到總壇來。好了，沒事掛了吧，我忙著呢。。。”
通完話，“叮咚”一聲響起，黑影看著自己的手機，剛接收到一個音頻文件。黑影在龍卷風跟前跪了下來，把手機放到維修井蓋上播放了一邊這個音頻文件。音頻似乎是一段咒語，大約一分鍾就播放完了。
黑影俯下身，單手就把維修井厚實的井蓋提了起來，另一隻手伸了進去。等他的手收回來，一顆閃著黑光的圓珠出現在他手上。
他把黑色珠子小心翼翼地揣進自己的懷裏，四周看看了，然後靜悄悄從原路離開了草坪。
隻有那股黑色龍卷風依然靜靜地聳立在那裏，仿佛什麽也沒有發生過。
但如果王丹在場的話，就會驚訝地發現，自從那個黑色的珠子被黑影帶走之後，這股詭異的龍卷風不再像之前那般氣勢磅礴，而是小了很多。更大的變化是，其中那些星星點點的血紅色光點逐漸變得稀少。
。。。。。。。。
市局指揮中心。
隨著案發現場的局麵穩定下來，呂強和趙全永正在指揮中心緊張地調配警力，他倆不時要跟到達現場的其它警種的帶隊人溝通情況，還要劉飛等人一起商量後續的處置方案。
正在忙的不可開交的時候，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呂強接起電話，聽見裏麵的人說“呂局嗎，我是錢宇平。”
“錢市長好，我是呂強。”呂強聽出這是主管公安的副市長錢宇平的聲音。
“呂局，聽說616係列失蹤案有了進展？剛剛發現了一個嫌疑人？”
“是的，錢市長，就在大約半個小時前，留守大廈的警員發現了一個重要的嫌疑人。。。。由於嫌疑人反抗，現場警員不得已開槍將她擊斃。”呂強簡單說了一下結果，他知道錢宇平這樣地位的官員不會有興趣去了解案件細節，他們要的是結果。隻是心裏有點奇怪，這案件新鮮出爐沒有多長時間，錢市長是怎麽知道的。
“嗯，我知道了。”果然錢市長沒有追問案情細節，不過他又提出了另外的一個問題“現場是不是有警員和平民受傷？”
“是的，有兩名警員和一名平民受傷。警員是一個被子彈擦傷，另一個是腿部中槍。那個平民暫時不明原因昏迷。目前看三人都沒有生命危險，已經送到市第三人民醫院急診部。”
“。。。我知道了。。。嗯。。。這樣，我一會兒會去市三院，你那裏走的開嗎？如果能走開，跟我一起去一趟吧。”錢宇平在電話中思考了一下，對呂強說道。
呂強有點奇怪，都說了受傷的三人沒有大危險，錢市長怎麽還要巴巴地跑到醫院去？他是老江湖了，略想一下就明白，是那個昏迷的女孩身份不一般。
呂強想了想，現場安排已經差不多了，他留在指揮中心也是等勘察的結果，去醫院的時間還是能擠出來的。何況人家主管市長都去了，自己老神在在地待在局裏不動，似乎不太合適。
“好的，錢市長，這裏已經安排差不多了。還有公安bu的刑偵領導和我們刑偵大隊長坐鎮，我現在就可以去醫院。”
“那好，具體案件細節咱們在醫院交流一下吧。”
“是，錢市長。”呂強掛掉電話，對趙全永說“老趙，我去一趟第三醫院。你在這裏盯一下，如果勘察發現了任何新的線索，必須第一時間告訴我。”
“是，呂局。您放心。”
“那。。劉處，您兩位是不是先安頓一下，明天上午咱們一起開個會。。。劉處？。。。劉處？”呂強想讓劉飛和孫國成先去酒店休息，可他說了一句發現劉飛沒有反應。隻見劉飛左手環抱在胸前，右手托著下巴，雙眉緊皺，看著指揮中心的大屏幕正在苦苦思考。
聽到呂強喊了他兩聲，劉飛才從沉思中醒了過來“不好意思，呂局，剛才想起一件事。您剛才說要去醫院是嗎？”
“是啊，我們的主管副市長要去醫院看望傷員，我過去向他當麵匯報一下。”
“嗯。。”劉飛若有所思地問呂強“呂局，那個開槍企圖殺同事的警察去哪兒了？”
“已經被羈押到西區分局了，他本來就是屬於我們西區分局的。”趙全永替呂強回答。
“那個嫌疑人的屍體呢？”
“也被送到了西區分局的法醫室，616案件的屍檢都是在西區分局完成的。”
“哦。。。那今晚會進行屍體解剖吧？”
“這是必須的，”呂強補充了一句“我們市局最好的法醫已經趕過去了。”
呂強心裏有點不舒服，這種案件的屍檢怎麽可能拖到第二天，屍體解剖是有很強的時間性的。劉飛這麽問，不會質疑津北市局的工作態度吧？公安bu的職位是高配的，刑偵總局為副部級，重案處雖然名稱是處，但級別可是副局。
雖然劉飛和呂強的級別是一樣的，而且津北市局屬於被公安bu業務指導單位，但這麽直愣愣地質疑似乎有點不留情麵。
劉飛聽出對方口氣中的一絲不高興，他抬眼看了一下呂強，馬上明白對方是誤解了。
但他這時候再解釋什麽似乎也多餘，就衝呂強和趙全永笑了笑，用商量的口吻說“這樣吧呂局，派個同誌幫我們把行李送到酒店，再給孫組長派輛車，帶他去西區分局，有些情況他需要現場了解。。。嗯。。呂局，我跟您一起去醫院吧，我想看看那個昏迷女孩的情況。您看如何？”
呂強聽劉飛也要去看昏迷的鬱可欣，心裏更堅定了剛才的判斷看來這個昏倒的女孩來頭真不小啊，連公安bu的人也知道她，那自己真要趕緊過去了。
“好的，那就辛苦劉處跟我一起跑一趟了。咱們過十分鍾出發。”
“好的，呂局，正好我打個電話回部裏匯報一下。”
兩人說完，劉飛看了孫國成一眼，孫國成輕輕地點點頭，跟著趙全永安排的警察前往西區分局。
劉飛走出指揮室，找到一個僻靜的角落，拿出手機撥出一個號碼“我是劉飛，編號47853，請接機要處。”
過了一會兒，劉飛手機裏傳來一個女聲“請報出您的密碼。”
“7717378”
“身份核實完畢，劉飛處長，現在線路安全，請講。”
“請把我權限內關於x事件的通告發到我的移動端。”
“是，劉飛處長，您還需要什麽？”
“就這個需要，請馬上發送，謝謝。”
“是！”
過了幾分鍾，劉飛感覺到懷裏一陣震動，他從貼身的口袋中拿出一個比一般手機大一些，比電子書小一點的平板電腦。他輸入自己的密碼，然後按照提示核對指紋和虹膜，十幾個文件名稱在平板電腦的屏幕上顯示出來。
劉飛逐一打開這些文件閱讀，越看臉色越是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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