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先殺人 再解釋
天澤見狀,五指驟然一松,將落泉千仞交由劍靈小千指揮。自己則握拳提臂,封住自己右側的破綻。
「砰!」
又是一記悶響。
天澤格擋住了墨蝰的尾擊,而墨蝰也閃到了安全的區域。
墨蝰轉身看向天澤,抬手將胸膛傷口四周翻立鱗甲撫下掩住傷口,這才止住了如柱的鮮血。
「不錯!果真是少年英豪,看來在我們自封期間人族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至少已經沒有那麼羸弱了。」
天澤甩甩自己微微發麻的手臂,全身微微發力,頓時強悍的靈氣蔓延周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天澤的體表凝聚出一層厚實的玉紅色皮甲。
墨蝰此時才恍然大悟,眯眼道:「妖王的本源火丹!怪不得你之體魄如此強悍,攻擊之中也含有諸多火之氣息。果真是好大的氣運!但你莫忘了,我還沒有使出武器呢!」
「咻咻咻!」
一連數聲簇響,竟是墨蝰腋下的鱗甲自主飛出,各自凝結成兩隻墨黑色的鱗甲手鐲。
兩隻閃著寒光的鱗甲手鐲圍繞著墨蝰不住旋轉,彷彿兩個與父母久別的孩子一樣歡騰。
這兩隻鱗甲手鐲是往昔之時天荒之主所賜,因為墨蝰屬於鱗族,而這兩隻鱗甲手鐲是由四十八枚穀神蟒的鱗片煉化而成,由鱗族施展才可以發揮出最大力量。
連玉憐心也曾感嘆此對鱗甲手鐲的堅硬強大,與墨蝰相配合必是天造地設。
墨蝰心念一動,兩枚鱗甲手鐲頓時化作兩道漆黑的光影左右翻飛攻向天澤,兩隻手鐲相互配合之下竟將天澤的所有生路盡數封死。
回劍!
天澤心中默念,落泉千仞立即回到天澤手中,隨即劍鋒翻飛凝成一面密不透風的牆,將鱗甲手鐲的攻擊抵禦在外。
「叮叮叮……」
一陣金玉交擊之聲炸響,落泉千仞之上火花四濺,可見這鱗甲手鐲的堅硬程度。
小千哎呦的慘叫數聲,喊道:「老大!好疼啊!這鐲子打在頭上著實有力!」
天澤聞言,左眼猛然一睜,正是眾生蓮目。
這是極噁心念第一次動用此招。
隨著天澤竭力催動靈氣,左眼眼瞳竟是上下一個翻轉,將黑瞳翻后,而露出眼瞳後方的蓮目。
眾生蓮目反轉瞬間,一朵未綻放的蓮苞驟然從眼瞳中竄出,而後化作數丈之大的血蓮花,宛如一張吞天的獸口,一口將兩隻鱗甲手鐲吞入其中。
「吱吱吱……」
頓時,一陣金屬薄片相互交錯拉扯的刺耳聲傳來,似是指甲划牆那般令人不適。
天澤看著眼前的狀況,稍稍鬆了一口氣。
眾生蓮目可以說是天澤的大手段,只是如今天澤也只能運用左瞳,右瞳還無法使用。
目前極善心念所留下來的力量除了菩提百善心與一十三品菩提金身外,其他的極噁心念已經盡數掌握,而且為了能和自己的心境相契合,又進行了一番微調。
戰場之上,墨蝰見到鱗甲手鐲被眾生蓮目牽制,急忙運使心念將其召回,然而並沒有什麼用。
此時眾生蓮凝聚的血蓮花已經將花瓣合攏了一大半,鱗甲手鐲即便是想要離開也無法離開,只能在蠕動的蓮花瓣中不斷的翻滾,以此來削弱自己所受到攻擊。
然而天澤並不打算給墨蝰喘息的時間。
經過先前的戰鬥再加上施展眾生蓮目,天澤體內的靈氣還有六成,況且手中還握有殺招。
心念既定,天澤擎劍縱身,一劍撩向墨蝰的脖頸。
「憤怒啊!」
墨蝰何曾經歷如此屈辱的一戰,不由得怒吼一聲,與天澤豁命一戰。
「蝰蛇暗龍遷!」
墨蝰腳下猛力一踏,竟踏出一張綿延方圓十丈蛛網一般的裂痕,飛入空中的整個身軀發生詭異的變化。
化蛟龍!
古語有云:蛇體得道,一朝化蛟龍,二朝化真龍,三朝凝道。
此時的墨蝰已然化作一條氣勢威風的蛟龍,只是頭上兩枚圓滾滾的肉疙瘩看著著實好笑。
天澤一劍刺空,劍尖猛點地面,而後翻身雙腳左右奮力一踏,頓時化作一道離弦之箭再度刺向墨蝰。
墨蝰見天澤殺來,冷嘲一聲,一掌打向天澤。
頓時爆裂的氣浪宛如泰山一般壓在天澤的身上,不過天澤由於身上有玉紅色的厚甲庇護,身形也僅僅是停了三息,而後便又是一飛衝天的氣勢。
臨近墨蝰。
一劍撩目!
墨蝰舉臂遮眼,然而卻感受自己後背之上印上一團軟物,竟是天澤的手掌。
待黑蝰掄臂欲擊飛天澤之時,天澤已然不見身影,竟已經回到地面之上。
黑蝰以為天澤徒有強悍的力量卻如此膽小,便出言諷刺道:「少年郎,怎麼離我如此之遠?若是怕了便跪下給我磕五百個響頭,或許我還可以放過你。」
天澤冷冷一笑,高聲道:「我之所以離你如此之遠,是因為不想受到牽連。野獸就是野獸,沒有絲毫的靈智。你既能以妖獸境界化作人形,想必是有大氣運的。然而你卻不加以利用,只想著以獸身強悍自居高傲。對你我只有兩個字,活該!」
墨蝰似乎意識到哪裡出了問題,急忙查探四周,可是並沒有發現有什麼詭異武器埋伏在自己的身邊,便以為天澤在嚇唬自己。
「裝腔作勢!」
天澤輕嘆一聲:「暗月魔花霜色盡。」
天澤心念一動,墨蝰頓時感到自己的背後凝聚出一股恐怖的威能,正是天澤在夜猿遺迹中獲得的地階上品靈符:暗月魔花霜色盡。
深夜高空,一朵奇大無比的蒼白花朵自墨蝰身後乍現,花心中赫然凝結一枚球狀的光團,彷彿一輪微微暗淡的月亮。
黑蝰轉身,正好與其面對面相視。
「我干!」
一聲咒罵被驚動天地的力量轟然碾壓,隨之,無盡的氣浪捲起百丈高的塵土向四面八方盪去,樹擋則倒,山擋則摧,一時間方圓數里盡數淪為迷茫世界。
不知過了多久,風沙終於停下,淡淡的月光才清晰了萬物的輪廓。
天澤尋到那對鱗甲手鐲,將其收進納戒之中,畢竟能承受眾生蓮目的力量也不是尋常之物,而後天澤又尋到了昏迷的四恨翎子生。
四恨翎子生的身邊,一顆血跡斑斑的蛇頭半掩埋的立在塵土之中,雙眼微微睜著,塵埃將眼瞳矇上了一層模糊,似是不甘。
天澤看著半枚蛇頭說道:「你死的原因只是因為你身上覆蓋的鱗甲質地堅硬,不能感受到細軟之物,如此我才能將那枚地階上品靈符貼在你的身上,這下你該瞑目了吧。」
說罷,天澤飛起一腳,將蛇頭踢飛老遠。這才帶著四恨翎子生一起回到破心城之中,並將四恨翎子生安置在劉府。
之所以天澤不將四恨翎子生帶回澤天客棧,也是有著自己的思量。
如今獸封溟疆已經蠢蠢欲動,更是派出墨蝰這樣的奇異之獸前來算計,現在只有儘快讓四恨翎子生恢復記憶,而劉府便是其中的一個契機。
劉府作為劉知遠的府邸,四恨翎子生也是在這裡出世的,或許存在一些只有四恨翎子生才能感知到的事情也說不定。
回到客棧的天澤遠遠看到自己房間中有一盞微弱的燈火,心中莫名一喜,不由加了幾分速度。
天澤一把推開房門:「你還知道回……」
言語戛止,入眼是林允靜靜的立在房中。
林允聽見天澤所說的話,雖然沒有說完,但她知道天澤把自己當做柳蘇晴了。
天澤雖然有些失望,但好在一直是面無表情,想著也不會泄露自己的心聲,說道:「你怎麼在這裡?」
林允欠身一禮:「允兒剛剛聽見公子房間的窗戶一直搖擺作響,便過來提醒公子關窗,沒想到並沒見到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