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意外的劍法
廢墟之中,櫻花樹竟是化作齏粉,將流櫻驚倒。
此時,黑澤止也追尋著來到此處,沒想到竟看到如此怪異的一幕。
櫻花樹化作齏粉的速度並不是很快,如此長的時間之中,僅僅是消散了不到一半。
黑澤止來到流櫻的身邊,凝重的說道:「這是……這是怎麼回事?」
黑澤止見流櫻已是愣住,便揮手給了他一拳。
流櫻吃痛,回神見到了黑澤止,說道:「我不知道,它就突然這樣了!」
黑澤止聞言,拉起流櫻便向城外跑去。
寒冷的夜風刺得兩人喉嚨生痛,但依舊不敢停下腳步。直到回到破屋之中,黑澤止將房門重重的關上,這才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流櫻也癱倒在地上,從小到大,他還沒有這樣費力過。
黑澤止呼吸漸漸平復,隨即竟是飛起一腳,直接踹中流櫻的屁股,一頭扎進枯草之中。
「你小子!不要命了!」
流櫻鑽出草堆,一臉不悅的說道:「我只是想回去看看沢子!」
黑澤止聞言,抬腳便要踢出,可半空中卻是落下了,惱怒的說道:「那你為何要去燒成灰燼的廢墟?你不知道那裡死過人嗎?」
流櫻聞言,疑惑的說道:「難道那都是伯父伯母的陰魂?」
黑澤止聞言,啐了一口,說道:「屁!世上哪來的鬼怪!都是人杜撰出來的!」
流櫻問道:「那剛才的是?」
黑澤止抖了抖肩膀,不知是不是起了雞皮疙瘩,仰著臉說道:「那是未解之謎!或許也有可能是被火燒成的痕迹,恰巧在你出現的時候變成灰燼了,這都很正常嘛!」
流櫻感覺不像,便又想問道。
可沒想到,黑澤止竟是扔出一根枯枝擊中流櫻的頭頂,說道:「不允許再提這件事,就當從未發生過!趁著天還沒有全亮!睡覺!」
說罷,黑澤止便往快要熄滅的火堆上加了一把柴火,隨即躺在一旁的枯草上。
流櫻也躺下了。
可兩人心中越是想睡,越是睡不著,畢竟方才發生的一切,都不能用常理解釋。
流櫻睡不著,坐起身來,說道:「我有些害怕,睡不著。」
黑澤止長嘆一聲,起身來到火堆旁,拿起飯糰吃了起來。
流櫻問道:「你也害怕嗎?」
黑澤止鄙夷的說道:「我至今殺的人已有二百一十八人,若是連剛才的事情也害怕,早就精神失常了!」
流櫻不解:「那你為何睡不著?」
黑澤止淡淡望了一眼,說道:「可能是心中好奇吧!」
之後,兩人便沒有什麼言語了,畢竟,流櫻是註定必死的人,黑澤止也不會將他看做一個對等的人,充其量也就是個會說話會動的活物,日子一到,就要宰了。
黑澤止吃完飯糰之後,從懷中掏出一本發黃的無名書籍,靜靜的翻閱著。
流櫻自己也是無聊,一邊吃著剩餘的老鼠肉,一邊瞥眼望著黑澤止書中的內容。
無名書籍之中的內容很奇怪,並沒有一個文字,全是一些乾枯的線條,每行不過三個,每頁最多也就十四個。
也許是黑澤止看的入神,並不知道流櫻正偷看著自己的家傳劍法。
天終於亮了,流櫻從外面撿了一些樹枝之後,便無事可做了,畢竟抓老鼠,有陷阱就可以了。
流櫻無聊的拿起一根筆直的樹枝無心的揮舞著,漸漸的,流櫻莫名一股怪怪的感覺,好像是從手中的樹枝傳來的。
流櫻皺眉望著樹枝,想起了昨晚的櫻花樹,又換了一根樹枝,可揮舞幾次之後,那種莫名奇怪的感覺再次襲上心頭。
「好奇怪啊……」
一旁的黑澤止正在瞑目思考著什麼,聽到天澤嘀咕,隨即呵斥道:「想嘟囔什麼,滾一邊去!」
流櫻氣得直抖,可自己不是黑澤止的對手,即便對方已經是個白髮老者,自己在其手下依舊走不過半個回合。
隨即,流櫻起身,來到一旁的空地處。反正如今無風,整個房間都是暖和的。
就這樣,流櫻拿著一根木棍在空地上不斷的揮舞著,而這一切都是跟著感覺走的。
隨著流櫻舞動的越來越順手,心中也是驚詫:這一招一式……怎麼這麼像劍法?
突然,流櫻思維之中爆發出一陣花火,他竟是突然明白,黑澤止那本無名書籍之中的怪異線條,就是招式順序!
流櫻這才想起,那詭異的線條雖然複雜,便都是由一個點延伸出五條線,而且總是某條線要比其他四條線要長!
想至此處,流櫻心中誕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那就是偷學劍法,在齋川一郎與沢子成婚的那天,出其不意,殺死齋川一郎!
但流櫻也明白,自己若是達到這個目的,便絕不能讓黑澤止發現自己練習劍法,所以,自己必須時刻注意他的動向。
就這樣,每天晚上暗中偷看黑澤止的無名書籍,白天則悄悄的練習劍法。
轉眼之間,四個月已經過去了。
四個月的時間,流櫻將無名書籍之中的招式都偷看了一遍,並且,自己的劍法也是突飛猛進,速度連連自己都嘆為觀止。
破屋之中,流櫻趁著黑澤止取飯糰的時候,在屋中淋漓盡致的將劍法演練了一遍,不知為何,這劍法好似就是為自己量身打造的一般,施展起來沒有絲毫的阻滯,一切動作行雲流水。
當流櫻施展出最後一式時,手中的木棍驟然爆開,很顯然,木棍已經承受不住流櫻的力量。
現如今,流櫻只需要一把劍,一把可以殺人的劍!
——————————————————————————————
夜晚,流櫻就著野果吃著老鼠肉,而一旁的黑澤止則是變著花樣的吃著飯糰,什麼魚子魚肉蝦蟹啊,似乎專門是為了氣流櫻的。
黑澤止依舊是每天望著那本無名書籍,而每次望著的時候,都是愁眉苦臉。
流櫻假裝隨意的說道:「你手中的那本書是什麼啊?怎麼每天都要見你看上好長時間?」
黑澤止聞言,合起無名書籍,說道:「想知道?」
流櫻擺擺手說道:「你想說,我就想聽,若是你無意,我也無法強求。」
黑澤止聞言,點點頭,說道:「好吧,經過這幾個月的相處,你小子倒是還算老實,沒有趁著我睡覺偷襲,那我就告訴你吧,這本是,是我們家祖傳的劍法。」
「祖傳?」流櫻皺眉說道:「你不是從小就被父親賣給齋川家了嗎?」
黑澤止微微一愣,說道:「是,的確是這樣,不過當我在齋川家學有所成的時候,便悄悄回家了一趟,殺了那個男人,並拿走了劍譜。」
黑澤止說至此處,似乎是來了興趣:「聽我爺爺說,這劍譜中的劍法精深奧妙至極,乃是用神族的文字書寫,需要有大知識大學問的人才能讀懂。只可惜我到老一聲,竟是連半個文字都沒參透,可能這劍譜是個假的吧。」
流櫻聞言,不由被黑澤止的思維驚到:自己看不懂,就認為劍譜是假的。若是現在流櫻告訴黑澤止那線條其實不是文字,而是圖案,只怕黑澤止會氣得喪失理智。
隨即,流櫻望向黑澤止腰間的劍,說道:「你的劍好酷啊!能讓我看看嗎?」
黑澤止聞言,身上散發出陣陣寒意,冷眼望著流櫻,低聲道:「看劍?難不成是想奪劍殺人吧?」
流櫻淡淡一笑,說道:「怎麼?你怕了?」
黑澤止將左手反握在劍柄上,說道:「當然不怕,最近一段時間,我雖然感覺你身體素質在提升,但並沒有到達令我恐懼的地步,甚至連十分之一都不到!」
流櫻聞言,伸出右手,笑著說道:「既然如此,那就讓我看看吧,我可是一直等著這一……」
話音未落,流櫻只感覺眼前一道寒光閃光,緊接著,便是一聲清脆的利刃歸鞘的聲音。
再看流櫻右手的中指指甲,已經被砍斷,距離血肉只有一根頭髮絲的距離。
流櫻急忙縮回右手,說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黑澤止說道:「武士的劍,就是人的手,不能隨意贈給人看,否則便有生命的危險,就像剛才的那樣!」
流櫻眼神之中流露出一股寒意,好在轉瞬即逝,並沒有被黑澤止察覺。
流櫻微微一笑,說道:「不看就不看嘛!一大把年紀了,還如此的暴力,怪不得你一直沒有老伴呢!」
黑澤止微微咳嗽兩聲,顯然,流櫻說中了他心中的痛。
流櫻隨即問道:「我感覺這劍挺帥的,能不能給我也搞一把?」
黑澤止聞言,一腳踢在腳下的砍柴刀上,說道:「這刀不帥嗎?還是說,這刀殺人不夠隱秘呢?」
流櫻微微後退,與黑澤止保持了距離,說道:「你想表達什麼?」
黑澤止說道:「你放心,沒有少主的命令,你不會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但我也提醒你,不要想做任何無意義的事情,安安生生的等到少主成婚的那天。我可以承諾你,屆時我會出手准一些,不會讓你痛苦太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