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囂張的女人（2）

  \t外廳裏。 \t不尋常的空落落。 \t怪不得，畢竟隻有一個人——裕王妃。 \t她氣定神閑端坐在右手邊的正座上，她一襲大紅色宮服，裙邊還繡著金色並蒂蓮，裙子帶著袍，很長，裙板上繡著銀鳳圖案，雖然因為她妖媚的坐姿有些打摺，但皇宮上等的料子高貴的花式，依舊華麗無比。 \t但她終究有那近三十的年歲擺在那裏，眼角爬上的細細的褶子，一頭盤得精致簪滿了金步搖的青絲也微微失了光澤——這樣的光景，終究是怎樣的華麗也掩蓋不掉的青春消逝。 \t叫人也不得不感慨——如花美眷敵不過似水流年。 \t“贇兒裕王妃請安。”裕王妃，你還是裕王妃，為了保住你這個裕王妃，大越是付出了多少的代價？贇兒垂首作揖，卻在嘴角露出一個不經意的嘲笑。 \t“出來啦？你可真是難請呐——”裕王妃放下手中的茶碗，笑著正視贇兒，“怎麽……不會是還在看我幫你化得妝吧？如何？” \t“……”贇兒忍住想上去撕爛她的嘴的衝動，站直身，沉默不語。 \t“昨天還是隻小雌虎，怎麽今日——”裕王妃捋了捋裙擺，悠哉地站起了身，“是換了張臉孔，連性子也收斂了嗎？” \t“裕王妃，請你自重。”贇兒的臉色，已經變得很難看了。但她還是忍住了，小不忍則亂大謀，她不能逞一時之氣，像昨天那樣，讓她找到了擒住自己的借口。 \t“自重？”裕王妃已經走到了她的身旁，繞著她走了半圈，“這句話，你有資格說嗎？” \t這句話像刀子一樣深深地紮到了她的心上——她今日是故意來挑釁自己的嗎？贇兒狠狠地盯著她，給了一記警告的眼神。 \t“別這麽看我戚贇兒。”裕王妃笑意不減。 \t“裕王妃，如果今日沒事的話，恕贇兒疲憊，您還是請回吧。”送客是最好的辦法，她明日就要出嫁了，不想臨了還狗咬狗，一嘴毛。 \t“這麽快就下逐客令嗎？不想聽聽這些日子來發生的事，是怎麽回事嗎？”裕王妃笑著，拖著自己長長的裙擺——是來炫耀勝利的嗎？即使如此也何必盛裝？ \t“……”贇兒知道她的目的了，暗暗歎了口氣，罷了，該來的躲不過，“你說。” \t“戚贇兒，反正你明日就要遠嫁，向你挑明了我也無所謂——這一切，都是我做的，你和曲澤的事，我早就知道，你的晴姨和曲兒，你的母妃，玨兒那個狐狸精，她們……噢——對了，還有你的清白——當然了，”裕王妃站定在贇兒的左側，笑得妖媚無比，那笑仿佛冥界的妖精吃了人心之後的得意，“也有你父皇的份。” \t心痛嗎？戚贇兒？恨她嗎？戚贇兒？ \t在內心，她不斷這樣問著自己。 \t她應該覺得心痛的，應該覺得難受，覺得不甘的。不是嗎？ \t眼前這個女人，就這樣告訴了自己真相，告訴了自己最為殘酷的真相——她不但和自己的意中人結了婚，還害死了她的母妃，讓她最親近的人背叛了自己，更毀了她作為一個公主最後恪守的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