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司徒驚羽發怒,欲除莘楚胤
“你們……你們這些不知好歹的東西!等著爺回頭將店給你們拆了!看你們還能怎麽囂張!”話說得硬氣,卻被店裏幾個打手嚇跑了,跑的時候踉蹌一下,險些摔倒,卻也被絆了一下,起身間無意露出了手上的圖案,那是一隻周圍生滿幽藍色火焰的老鷹,顯得倒是有幾分霸氣又有幾分詭異陰森。
陸長歌卻視若無睹,“這醉花樓的東西果然都是上乘的,夫人倒是會享福之人。”
“出身在我們這種人家,若是找到了個好夫君,每天都是在享福。”說這話時,臉上帶著笑容,可陸長歌莫名覺得她這笑容裏藏了幾分蕭瑟淒然。
“司徒統領雖說不苟言笑,可也算是個難得的好男人,夫人還是有福了。”陸長歌道。
劉氏有些煩躁起身,不願再談此事,“世子妃今日定然都有空嗎?”
陸長歌對上她的視線,裝作不知問了一句,“有是有,就是不知道夫人想做什麽。”
“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劉氏重新落座,“隻是世子妃方才談到來京城這麽久還未走遍京城,今日不如就由我帶你去走走吧。”
“求之不得。”陸長歌擺著明顯就是出來散心遊玩的,對於方才發生的不快都不曾放在心上。
出了醉花樓,劉氏又興匆匆拉著她去了流河小棧,先前的醉花樓如果是琴的話,那麽流河小棧便是棋了。
“這言娘是從外地來的,四年前才開了流河小棧,算是徹底在這裏落了根了。”劉氏小聲湊到她耳邊道。
陸長歌笑著搖搖頭,“落根無論如何都是難的,她一個外來女子又孤苦伶仃的,更別說了落根最佳之處不過於自己的家鄉,等到她老了一些估計就會回了家鄉。”
劉氏點點頭,對於這個興趣顯然也不是很大,不過像是隨便說說的罷了。
“二位客人今日來得巧了,今天小棧剛好出了一款新酒,二位客人可要好好品嚐一番。”言娘年紀雖比陸長歌大了十幾歲,可依舊身材豐滿,穿得也比尋常人家要火辣幾分。
言娘這種人按理來說,應當相當吸引男人,勾起他們興趣才是,結果這小棧門前冷清,現在這時候更是隻有她們二人而已。
“那這得好好品嚐一番了。”陸長歌看上去倒是極為高興,“看來今日還真是來對了。”
言娘聞言笑了笑,揮手便讓夥計搬了一壇子酒上來。
興許是隻有她們兩個客人,言娘便幹脆坐了下來,自己動手揭開封口,朝碗裏倒滿酒,有幾分西北人民的豪放。
“京城裏的貴公子小姐們喝酒都是小口小口的。”言娘淺笑一下,“不過言娘覺得有時試試豪放點的或許別有滋味。”
劉氏像是勾起了興趣,隨著言娘一起端起了酒碗,說話時不覺間也帶上了幾分豪氣,隻見她端著碗朝陸長歌道:“小姐請。”
陸長歌有些為難看了看他們二人,最後還是狠心端起了酒碗,“既然如此,那麽便一起幹了這一碗吧。”
言娘笑了笑,跟著他們碰了一下酒碗之後便端著酒碗仰頭猛灌。
劉氏正想跟著一起,結果剛抬眼便看見了言娘手腕上的刺青,與方才在醉花樓裏見到的一模一樣,頓時開始有些猜疑,這些到底是什麽標誌?江湖門派?或者是什麽隱秘組織?
陸長歌見她盯著言娘手腕上的東西看得失神,見言娘已經快喝完了,趕緊用手碰了她一下,劉氏這才驚醒過來,下意識茫然看著陸長歌,見陸長歌皺著眉頭,瞬間反應過來。
不等言娘放下酒碗,劉氏便端起了碗,同樣也是極為豪邁的一口悶了。
陸長歌隻是喝了一小口,便道:“這酒如此烈,想不到二位都能如此麵不改色喝完,實在令人佩服。”
言娘還未開口,便來了客人,便隻對她們說了幾句話就去接待了。
坐了一會兒,劉氏還是覺得無聊,卻也沒有興致再逛下去了,這言娘與先前那個壯漢的關係竟然讓她覺得有些不對勁。
剛要開口建議回家呢,劉氏又看到了有那個刺青的人經過。
嫁給司徒驚羽多年,雖說別的沒學會,對於正直各種她還是存在的。
陸長歌見她皺著眉頭,心知目的達到了,剩下的便是劉望那頭了。
司徒驚羽白天當值時候偶然聽下屬回稟,最近城中出現了不少奇怪的人,已經疑慮許久,剛查清楚一些眉目,這回了家竟然還能聽到關於此事的東西?
“你說獵鷹圖騰刺青的人?”司徒驚羽驚疑沒幾分鍾又反應過來,“你先前也沒少去醉花樓與流河小棧,為何這次帶著世子妃去便都撞上了?”
劉氏對於陸長歌印象還算不錯,靦靦腆腆卻又不失禮儀,“你這說的什麽話?難不成是人家弄的不成?再說了她有什麽目的?”
這話一出倒是點醒了司徒驚羽,隻見他猛地站起來,而後拍了一下手掌,“我先前怎麽就沒發現?”
“發現什麽?”劉氏覺得他這模樣真是有些莫名其妙。
然而司徒驚羽根本來不及回答她,匆匆留下一句話便出門了,留下劉氏一人在原地裏更加莫名其妙的。
三皇子府裏的莘楚胤倒是自在,整日在府裏瞎逛也不怕別人發現,反而有一次在府裏公然調戲了趙陵溱的妃子,恰巧被趙陵溱撞見,趙陵溱是有氣隻能往肚子裏噎,再想想橫豎不過就是一個側妃,得失進取他還是懂的。
那個側妃被安了一個淫佚勾引男子的名義被撤了身份,幽禁於三皇子府裏,然而從始至終,莘楚胤不過淡淡笑著看完了一切,一句話都不曾說過,更別提是為她求情了。
“三皇子果然行事果決,比你那太子皇兄可好多了。”莘楚胤見他臉色烏黑,還是‘大發善心’安慰了一句。
趙陵溱有些不耐,對於莘楚胤他不過是遵照父皇旨意看好他罷了,他倒好,三天兩頭就給他找麻煩。
“三皇子既然不想看見我,那我還是先退下了。”說著不等趙陵逸回答便走了出去,仿佛剛才那話不過是打個招呼罷了,哪裏有請示的意思?
趙陵溱臉色極度不好,盯著莘楚胤離去的身形,恨不得將他後背濯出火光來。
莘楚胤出了三皇子府後,兩三下便甩開了後麵跟蹤的人,獨自一人來了流河小棧。
言娘還是言娘,不過性格與先前陸長歌他們所見的大有不同,先前那個帶著西北女子的豪邁,又帶了幾分柔和在裏頭,本是兩種相互的性格,在言娘身上卻融合得很好,然而如今這個言娘冰冰冷冷的,不苟言笑,仿佛寒冬裏塑成的冰雕。
“最近小心一些,過不久我便要啟程回國了,若是需要便上奏回國吧。”莘楚胤對著這女子倒是有情分的,說話不自覺都溫和了幾分,哪裏還能見到先前對著趙陵溱時的樣子?
言娘已經換了一身素服,加上她本身就膚白如玉,襯得整個人都精靈剔透的,十分不像是凡塵中的女子。
“言娘一生忠君衛國,為了國家死而後已,在所不辭,二殿下不必太過於在意我們。”言娘說這話時很是嚴肅正經,整了整衣擺坐好正眼直直瞧著他看。
這些人畢竟不是莘楚胤的知交,再說了他們先前一開始就知道了自己的命運,自己已經提醒了他們,他們若是不聽,那麽也怪不得自己了。
莘楚胤性子冷血,言娘是清楚的,所以她也並未發出任何不滿。
“最近你們行事收斂一些,若是出現什麽差錯,定然拿你們問罪!”留下這麽一句,莘楚胤便離開了,結果出了流河小棧,隻見莘楚胤眼神閃躲一下,而後勾起唇角冷冷一笑,便施展輕功迅速離開了流河小棧,往城郊方向躍去,隻見身後有一黑影迅速跟上,二人輕功竟然不分高低。
在一條河邊,莘楚胤落了地,轉身看向身後,嘴上還掛著不正經的笑,“我還當是何人,原來是司徒統領。”
“你到大齊究竟有何目的?”司徒驚羽是懶得廢話的人,直直奔了主題。
莘楚胤負手看向河對岸,“什麽目的?司徒統領不如親自去問問你們那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
“少廢話!”司徒驚羽突然拔出了佩劍,“先前還以為你們不過是真的過來修好的,竟然還在城中安插暗線,背地裏又慫恿官員謀反,你說你是清白的,何人會信?”
“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這件事恐怕你還沒資格插手。”莘楚胤言辭冰冷。
司徒驚羽顯然被激到了,竟然也冷聲放出一句話,“那今日我也可以讓你死得不明不白,回不了周國!”說著已經劍朝莘楚胤攻去。
莘楚胤皺眉躲過,這必然是有人在背後煽動了司徒驚羽,否則他不會如此,即便知道了大齊與周國之間的交易,司徒驚羽也不該對於一個國家皇子下死手,意圖鏟除殺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