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五皇子莘楚杭,誰能成為帝王?
劉望笑著看她,“你覺得我會愚蠢到直接去告訴江華?”
“江華也不是傻子。”陸長歌不覺得江華找不出告訴他這件事的人。
“他確實不是傻子,不過他也查不到我這來。”無比自信的語氣。
陸長歌語塞,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行了,你歇息吧。”劉望轉身去了屏風後沐浴。
陸長歌:“……”
事實證明江華確實不是傻子,隻是當他快摸到劉望身上去的時候,卻突然被罷了官職。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江華憤憤踢了一下桌子,上麵的茶盞直接全部都摔成粉碎了。
江祿也有些不解,這好好的,為何突然被罷了官職?
此時離莘楚胤被害不過才過了兩個多月,剛到了年關便被罷了官職,任誰都接受不了。
江華雖然暴怒,卻也隱隱知道是那個當初給自己訊息的幕後之人動的手腳,看來此人在朝中勢力頗大。
隻是江華怎麽懷疑也不會懷疑到劉望身上去,畢竟依照劉武的性子,斷然不會無緣無故暗中下黑手,使得自己下台,而劉望雖說嫌疑頗大,隻是劉望在朝中並無一官半職,與劉武的關係僵硬了十多年,怎麽會輕易向他低頭相求?再者說,劉武也不會同意。
“你在朝中得罪了何人?”江祿皺眉。
江華被他這麽一問,突然想起一個人,擰眉發狠道:“趙陵溱!”
“三皇子?”江祿皺眉,不過想想,確實隻有趙陵溱有這個動機,畢竟江華是太子的人,趙陵溱一直想扳倒太子,如今太子被關了禁閉,趙陵溱哪裏會放過這個機會?自然是趁機能除掉幾個便是幾個。
莘楚胤乃是在大齊又休整了一個月才隨公孫白動身回國的。
臨走時,公孫白自然也帶走了白玉虎牌,這件事讓德宗直接氣得三日病床不起。
“這白玉虎牌對於父皇來說可真是重要。”趙陵溱雖說聽過這個白玉虎牌,但還是不清楚為何皇帝會如此執著想要得到它。
“三殿下若是想知道,直接去問當朝幾位元老便可知道。”旁邊有一謀臣進言。
趙陵溱想了想,點了頭答應了,畢竟這白玉虎牌實在令他太好奇了,絕不可能是平凡之物,否則不應該會讓一國之君如此在意,甚至都病倒了。
“如今文嶽書還未離開京城,三殿下可要派人‘請’他過來?”
文嶽書嗎?
“那個老頑固向來對於黨爭不齒,我若是問他,他定然也不會說的。”何況白玉虎牌的秘密是如此的重大,怕是說出來會被滅口。
“這不是有侯爺在嗎?”謀臣有些賊兮兮湊上前笑著提醒。
“不可。”誰知道趙陵溱聽到安遠侯劉武便直接拒絕了。
“為何?”謀臣不解。
趙陵溱不耐煩瞪他,“與你何幹,問這麽多不該問的做什麽?”
謀臣被他嚇了一跳,連忙垂下頭,“臣知錯。”
“總之除了文嶽書與安遠侯,你們定要在其他人身上找出白玉虎牌的秘密。”趙陵溱霸道而果斷下了命令。
謀臣突然後悔方才提議了那些,畢竟這京城中除了安遠侯與文嶽書,其他比較有地位影響的元老都已回了老家頤養天年了。
公孫白回到周國之後,立即將白玉虎牌呈上給周皇莘文光。
莘文光如今已年過半百,看著倒是比德宗要精神年輕不少,整個人即便被歲月帶走了年輕時的精神,卻依舊顯得豐神俊朗,不難看出年輕時更是個美男子。
莘文光將白玉虎牌握在手中摩挲幾下,眼底閃過一絲冷意,“齊皇看著也不如年輕時有用了。”
公孫白此刻在莘文光麵前顯得十分尊敬,“是,此番前往大齊,臣已調查清楚,齊皇近幾年迷戀道法,追尋長生不老之法的事情皆屬實,如今更是對於一個道士所點的妃子百般寵愛。”
莘文光收起白玉虎牌,“你辦事朕向來放心。”重新翻閱起奏折,隨口問了一句,“二殿下傷勢如何?”
知道他對莘楚胤並不十分上心,公孫白也隻是實話實說,“二殿下如今看著是基本廢了。”
莘文光聞言卻不怒,反而冷哼一聲,“沒用的東西,虧朕還如此信任他,將此重任交與他。”
“二殿下不過是被人暗害了。”公孫白還是替他說了句話。
“可是他壞了所有事情也是真的,若是他給不了朕一個交代的話,那這宮中也不會再有他的立足之地了。”莘文光果然對於莘楚胤並不上心,似乎連最基本的父子之情也不曾存在。
“陛下說的是。”誰是主子,公孫白自然不會蠢到為了一個不受寵不可能得到帝位的人去得罪國內掌控一國人生死的皇者。
“讓明崇給他療傷吧。”
這是預料之中的事情,公孫白絲毫詫異也無。
“最近七殿下正在隨李演學習治軍之道,你若無事也可去指點他一二。”莘文光突然開了口。
這倒是令公孫白有些詫異了,這陛下雖說先前對於七殿下莘楚江十分寵愛,可也並未曾讓自己親自去指點他什麽,如今不僅讓他接觸軍事,甚至還讓自己親自去指點,這其中是因為對莘楚胤失望了所以隻能對莘楚江多放些希望,還是他覺得莘楚江是有帝王之格的?這其中緣由,公孫白暫時未能參透。
“臣領旨。”
“行了,你一路舟車勞頓,先下去歇息吧,明日再上朝。”莘文光一直看著奏折,未曾抬頭看過他與其他地方。
“臣告退。”公孫白恭敬退出,出了宮門,還是覺得有些不解,自己離開周國這些時日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脫離掌控的滋味可真是難受,公孫白哪裏有心思去休息?
“七殿下回朝之後,與先前在朝裏表現並無異樣。”下屬畢恭畢敬回答,“隻是五皇子殿下前段時日去行宮狩獵時不慎從馬上摔下跌傷了,如今還在宮中躺著。”
五皇子?公孫白皺眉,“這件事為何不早點上稟?”
下屬有些驚訝,“屬下已第一時間讓人將消息傳給主子了。”
公孫白心裏一緊,頓覺不妙,“你說什麽?”
下屬有點被他這態度嚇到,看他如此驚訝,便知道定然不曾收到這消息,或許在他開口問事情的時候,自己早就應該看出來了,如今隻能忐忑又回複了一句,“屬下已第一時間派黑影將消息傳給主子了。”
“黑影呢?”公孫白自然不會有什麽好神色。
“黑影如今應當在五皇子府盯梢。”下屬總覺得下一刻公孫白會直接將旁邊的桌子劈成兩半,整個人心驚膽戰的,即便自己已經麵臨了許多生死場合。
“行了,下去吧。”公孫白起身,臉上陰沉沉的,而後便換了身衣服直往五皇子府而去。
五皇子府內,黑影確實在,卻不是在盯梢,而是與五皇子莘楚杭下棋。
寂靜的院子,隨著一聲棋子落定的清脆響聲,莘楚杭笑了一聲,“黑影果然厲害,不僅武功蓋世,連棋藝都如此高湛。”
看著棋盤上的棋局,黑影擰眉回了一句,“五殿下說笑了,論棋藝,黑影遠遠比不上殿下。”
“行了,不說這些虛的了。”莘楚杭起身走了幾步,“聽說今日二皇兄與丞相回國了。”
“是。”黑影將黑白棋子收回棋盒裏。
“你擅自壓下了情報不上報,公孫白定然不會輕易放過你。”說完一陣風吹來,樹上的積雪不堪其重,紛紛揚揚掉落一大片,正好落在莘楚杭跟前,有些壓在了他的靴子之上,而後隨之而來的便是莘楚杭的一陣咳嗽。
黑影見他若無其事緊了緊披風,還是不忍心提醒一句,“殿下身子未痊愈,千萬莫要還染上了傷風。”
“這點程度還不至於。”許是冰雪太白,映襯得莘楚杭整張臉都是慘白慘白的,十分虛弱。
莘楚杭長相也十分俊美,即便受了傷也抵擋不住那份與生俱來的英氣。
“殿下莫要太逞強了。”黑影還是強行請他回了屋子裏。
院外高樹上,一人眸中寒光乍現,甚好,若不是這回,自己還不知道自己一直養了一個反骨頭,已經斷定黑影背叛了之後,公孫白自然不會有心情繼續看下去,隻是這黑影與莘楚杭看上去倒是一早就認識的了。
“如今父皇怕是對我十分失望。”莘楚杭接過侍女遞過來的暖手爐,“而今他對於七皇弟倒是成了名副其實的寵信了。”
“七殿下為人不壞,隻是心腸太過柔軟,不是為君者。”黑影說起這些倒是頭頭是道。
“是啊,若是論能力才智,這朝中上下,怕是無人能與他相比,隻可惜就是太心軟了,終究不能成為帝王。”說著突然笑了出來,見黑影不解看著他,莘楚杭才解釋了一句,“你瞧瞧我,都跟著你一起胡說了,這皇位除了他還能有誰能坐得上呢?”
“你就是很好的人選。”黑影倒是直言不諱。
莘楚杭卻笑了出來,“幸好這裏沒外人,否則被人聽去,不僅你得被砍頭,我也會被連累流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