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被削王位
慕容滄荀低垂著頭,依舊無視這大殿發生的一切,一切似乎都沒關係了,無論結果如何。
慕容業被氣個半死,拚命才使得自己冷靜了下來。
江華在一旁看著,不覺就發出一聲冷哼,顯得很不屑一顧。
明貞太後更是震怒,“先前你們汙蔑世子妃便罷了,如今竟然敢在皇宮行刺她。”
藝馨皇後連忙安撫幾句,“這大公子也是衝動了些,母後不必為此氣壞了身子。”
明貞驀地轉頭瞪了她一眼,連帶著德宗皇帝也很是不悅,藝馨皇後隻能訕訕笑著收了口,繼續看著下麵。
良妃也笑著道了一句,“皇後娘娘說得極是,如今世子妃幸而無事,母後不必為了這些氣壞了身子。”
明貞太後不待見她,幹脆都不去看她,良妃倒也不覺得尷尬。
淑妃娘娘像是嗓子眼癢癢了,止不住咳了幾下,好不容易停了,又尷尬得不行,不過好歹也是大家出來的,舉止依舊風雅。
德宗皇帝內心雜亂,不過這幾個異性王,他倒是一早就想除掉了,既然眼前有這機會,何嚐不可呢?
“慕容滄敏公然行刺安遠侯府世子妃,即刻起打入天牢,慕容王府一眾屢次縱事行凶,即今日起,剝削慕容王藩王銜,念慕容一族立國有功,遂賜良田百畝,其家眷一律歸鄉。”
“皇上……”慕容業沒想到皇帝竟然如此狠,奪了他一個兒子不說,這回則是毫不講理,強硬剝奪了一切,可憐慕容先祖辛辛苦苦奮鬥起來的家業瞬時毀在了自己的手上,慕容業接受不能癱軟跪倒在地,“皇上……留情啊!”
德宗皇帝聖意已決,容不得他反悔,生怕那些朝臣求情,德宗皇帝狀似生氣憤怒地甩袖離開了。
明貞太後看著他離去,眼底幾分無奈,自己這個兒子,難不成她還不了解嗎?
劉望也沒想到德宗皇帝竟然會這麽決絕,毫不講理。
慕容滄瀚等到明貞太後與藝馨皇後離開之後,再也忍不住地撲上去想要掐死她,“早知道方才就該在路上殺了你這個小賤人!”咬牙切齒的模樣實在是醜陋。
然而慕容滄瀚這番舉動瞬間冷了無數人的心,那些本來想替慕容王府求情的大臣,此刻也皺起了眉頭,如此衝動,怪不得會造成如此後果。
慕容業已經頭疼不已,毫無形象大吼了一聲,“夠了!你還嫌慕容家如今還不夠慘嗎?!”
慕容王妃已經哭花了臉,或許連她都未曾想到事情會弄成這個地步,她無力地跪在慕容業的身旁,顯得是多麽的無助。
趙靖璉終究不忍,走下來扶起她,“大公子犯事是錚錚不改的事實,先前小王爺夫人洪嵐兒之事就讓皇兄很反感,如今慕容王府還敢犯事,還是在禦花園,他作為皇帝,這麵子便過不去了。”
“長公主說的是。”慕容王妃已經心如死灰。
趙靖璉猶豫一會兒,終究還是咬牙做了決定,“若是慕容王府能與大公子脫離關係,並把洪嵐兒逐出家門,本宮可以去向皇兄為慕容王府求個情。”
這話一出,四周便議論紛紛起來。
陸長歌冷笑,看著慕容王妃眼中突然閃爍起來的光芒,那一刻十分同情慕容滄敏,明明就是為了所謂的兄弟出口氣,如今倒好,竟然被打入天牢,現在還要麵臨即將被逐出慕容王府的事。
慕容滄敏臉色鐵青,想說什麽,最終還是忍了下來,畢竟不會有人去在乎他的,自己真是可笑至極!
連慕容滄瀚也猶豫起來,眼神閃躲,不敢對上慕容滄敏銳的眼神。
慕容業張了張嘴,終究還是選擇默認了。
趙靖璉很是滿意點點頭,起身欲要出去,卻被慕容滄荀攔住了。
慕容滄荀抱拳恭敬道,“此事不勞煩長公主費心了,起碼陛下又不是抄了我們慕容王府。”
“那你可知道失了慕容王銜是多麽大的事情嗎?”
“滄荀不知,不過也不想知。”慕容滄荀此刻倒是言笑晏晏,仿佛方才麵對重挫的不是慕容王府、他的家似的。
慕容王妃急了,喝了他一句,“荀兒!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慕容滄荀看向慕容王妃,淡定從容反問一句,“難道清淡生活不好嗎?沒有爭爭搶搶,一切都是那麽的美好。”
慕容王妃隻當他受了刺激,上前拉住趙靖璉的手,激動道:“此事便勞煩長公主殿下了。”
“王妃客氣了。”趙靖璉還是稱她為王妃。
大殿上的人大都不忍心看他們,已經離開了,此刻留著的無非就是一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或者是憂心忡忡的。
陸長歌與劉望回到了位置上,劉武站起身,顯然對於慕容王府最後的結果一點都不感興趣,“回去吧。”
陸長歌與劉望對看一眼,也沒堅持,劉望拿過披風替陸長歌披上,臨走時還是看了慕容王府一幹人一眼,毫不意外迎來了憤恨的眼神,不過劉望是不在乎的。
江華與趙陵逸皆留下來看了一會兒,見他們鬧得狼狽,惹人頭疼還是選擇了離開。
趙靖璉最終還是去找了德宗。
“你說長公主能不能說動皇上?”陸長歌靠在車窗問。
劉望搖搖頭,“君無戲言,怕是沒辦法,畢竟皇帝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哪裏還能收得回來?若是改了,日後他這個君王威嚴要擺在何處?”
也有道理,過了一會兒陸長歌吐出一口長氣,“你說的有理。”
事實證明,劉望他們果然不必擔心,趙靖璉去求情,不但沒求成,反而被德宗皇帝斥罵了一頓,最後灰頭灰臉地回去了,隻讓人去告訴慕容王妃失敗了而已,都不敢再去見人了。
陸長歌回到府中,卻在門口下車時望見了站在大樹陰影下的人,不禁皺眉,看了一眼劉望。
劉望卻不看她,直直走了過去,朝那人拱手道,“不知司徒統領來侯府有何要事?”
“末將找世子妃有點事情。”司徒驚羽看向正走過來的陸長歌道。
劉望看他,語氣依舊波瀾無驚,“不知司徒統領究竟有何事?”劉望伸手攔住了陸長歌。
司徒驚羽堅持,“此事隻能與世子妃私下說。”
劉望嗤笑出聲,“司徒統領深夜來訪,卻是為了我夫人,這孤男寡女同處,你說這要是被人看見了,安遠侯府的麵子要不要?你司徒統領的麵子要不要?”
司徒驚羽這才猶豫了,最後隻能鬆口道,“先前在宮中搜查時,抓到一人,不知是否是世子妃身邊的人?”
陸長歌回想了一下,確實沒有見到亦之,何況在禦花園時,若是亦之有在的話,不至於會讓青璃舍身相擋而受傷。
司徒驚羽忽而打破自己的一板一眼,勾起唇角邪肆一笑,舉起手拍了兩下,便有人推著倆人出來。
司徒驚羽似笑非笑看向陸長歌與劉望,“不知這二人可是安遠侯府的人?”
陸長歌驚訝,這司徒驚羽實在不簡單,居然知道這其中有自己的人。
劉望笑了,隻是這笑不是好笑,“我還說我的侍衛去哪了,原來是被你扣留了。”
“哦?所以說這是你的人了?”
“自然。”劉望看向亦之,斥罵了一聲,“沒用的東西!”
亦之被點了穴道,還被綁了起來,頓時覺得是無所前有的羞恥!
司徒驚羽看上去心情倒是不錯,“若是不知道用什麽換,幹脆殺了算了,畢竟也算是逆賊一個。”
聽著他威脅的話語,無論何人,聽了都不舒服。
“司徒統領近來倒是讓人刮目相看,真是愈來愈有本事與心計。”
劉望冷哼一聲,顯得十分的不屑。
慕容業算是看透了,回到慕容王府後便大病了一場。
“咱們慕容王府究竟造了什麽孽啊,竟然攤上那麽一個災星。”慕容王妃還是哭。
慕容業頭疼不已,“行了,事已至此,再說有什麽用?先前讓你們不要輕易去招惹她,你們就是不聽,竟然還那麽膽大妄為在宮中行事。”說著又化為幽幽一歎,“你們難不成不知道皇上想除掉我們慕容王府很久了?”
慕容王妃噎住,嘁嘁看著他,“那現在難不成真的死心不管了?”
“都怪你教的好兒子!好兒媳!”慕容業氣憤地用力砸了一下床,氣急攻心,既然一口血便從喉嚨洶湧而出。
慕容王妃嚇了一跳,上前扶住他,急急吼了一句,“來人!快找太醫過來!”
侍女也被慕容業嚇到了,不過還是戰戰兢兢,怯怯喏喏回了一句,“如今進不了宮,太醫也不會來的。”
慕容王妃愣住,這才想起來他們已經不是什麽王爺王妃了,之所以還住在王府,無非就是皇帝見慕容業大病未愈便‘好心’留他在王府調養。
慕容業緩過氣來,擺擺手,無力道,“罷了,你退下吧,本……我沒事。”
侍女後怕,趕緊退了下去。
“你這幾日都收拾好了嗎?”慕容業掙紮著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