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司徒驚羽的真實身份,貴妃離世
慕容王妃比起前段時日要滄桑不少,“收拾好了,隻是荀兒到如今還是撅撅不振。”十分令人擔心。
慕容業卻冷哼一聲,“這麽沒用,為了一個女子便要死要活的,成何體統!”
慕容王妃哭哭淒淒掉了幾滴眼淚,後來想起慕容業近來已經太多煩惱事,頓時強忍了回去。
“洪嵐兒如何了?”慕容業揉了揉額頭,實在是頭痛煩躁。
“老爺不必操心,已經送到了庵裏,這孩子也是命苦,不過是太過衝動了,竟然落到如此下場。”經曆這麽多,慕容王妃如今倒是會慈悲為懷了,滿滿的憂愁。
慕容業已經無力生氣了,“過幾日便出發離開吧。”
慕容王妃想要說些什麽,最終還是化作了幽幽一歎。
“司徒統領究竟想要什麽?”陸長歌微笑著上前客氣詢問一句。
司徒驚羽看向她,“好說,不知可否借步一說?”
陸長歌笑著搖搖頭,“大半夜孤男寡女的實在不方便,這裏皆是自己人,有話不妨直說便是。”
司徒驚羽堅持搖搖頭,“不可,世子妃若是不方便,那麽也就別怪我不方便了。”說著就要帶著人轉身離去。
“司徒驚羽你倒是藏得挺深。”劉望冷哼一聲,實在是太囂張了。
司徒驚羽倒是裝作聽不懂,“末將不知世子所指何事。”
“你就別裝了。”劉望定定看著他,看得司徒驚羽都皺了眉頭。
陸長歌卻轉了身,將這裏留給了劉望,“夜深風大,我就不多陪了。”
司徒驚羽眯起眼睛看她進了侯府,卻也沒有去攔她,轉頭便看著劉望,“世子爺有話不妨直說。”如今倒是輪到他來問這話了。
“我在說什麽,怕是司徒統領最清楚不過,若是讓我發現你圖謀不軌多時,屆時定然由不得你能完整離開大齊。”劉望語氣裏滿是威脅。
司徒驚羽心裏一沉,轉瞬又突然笑了出來,“這個我倒是不曾怕過。”
“是嗎?”劉望陰惻惻笑了一下,“你說我若是像皇上告發你的身份會如何?你覺得屆時你能不能安全離開大齊?”先前劉望對於他的身份不過是猜測,如今可是真正確認下來了,當下有了底氣,不怕他不妥協低頭。
司徒驚羽果然臉色一黑,而後想到什麽似的,臉上笑容更是邪肆,“世子爺如此輕易便能查清我的身份,怕是也不簡單吧?你說若是皇上知道你的力量後,會不會直接將劉家鏟除?像慕容王府那般?”
此時,亦之與那個侍衛已經被帶了下去,如今樹下不過剩下他們兩個人。
劉望絲毫不擔心,語氣輕鬆,“你以為我是為了權勢?”
“不然還能為了什麽?畢竟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個最簡單普遍的道理我不信劉世子不懂。”司徒驚羽不理會他,繼續說道,“何況你想放棄劉府這百年尊榮,恐怕侯爺不肯吧?”
“你覺得他能左右我的想法嗎?”這個劉望是真的感到不屑了。
司徒驚羽也不跟他廢話,直挑明話,“你就說你想要做什麽吧。”司徒驚羽倒是先低了頭。
劉望很滿意,態度很是強硬,“將人還給我,而且不許再找我家夫人。”
看他樣子倒是像是吃醋了,司徒驚羽頓覺有趣,“難不成外界傳言世子與世子妃恩愛無比是真的?”
“那與你無關。”劉望十分不悅。
司徒驚羽偏偏喜歡挑戰,“可是我偏偏就是看上世子妃了,這可要怎麽辦?”說著不顧劉望愈來愈黑的臉色,繼續悠然自得說道,“這世子妃運氣倒是難得一見的好,說不定有了她,我的運氣也能好許多。”
劉望哼了一聲,十分不屑,“就憑你?”說完不再理會他,徑直抬腳回了侯府。
司徒驚羽倒是如約放了亦之,不過那個小廝卻被留了下來,看來此番有麻煩了。
亦之回到院子裏,直直便跪在了陸長歌跟前,“屬下辦事不利,請主子責罰。”
陸長歌此番倒是出乎意料的溫柔,讓綠芙將他扶了起來,“此事不怪你,畢竟誰也沒想到慕容滄敏竟然會找人攔住你。”
青璃由於受了傷,此刻正在房中休息,大夫已經過來替她查看了傷口,紫澗正在替她上藥包紮。
“多謝了。”青璃先前疼得嘴唇發白,到現在都還沒恢複正常,依然一片蒼白。
紫澗小心翼翼替她上了藥,先前看到她的傷口時,忍不住都替她揪心,換好藥,青璃還沒什麽事,紫澗倒是已經出了一身冷汗了。
“你怎麽看上去像是經曆了一場生死?”青璃一邊放下袖子,一邊笑了她一句。
紫澗拍拍胸口,眼神一直盯著她剛包紮完的手,依舊還有些後怕,“雖說小姐沒事,不過你這傷也太嚴重了吧?”
“他們下了狠手的,哪裏會輕?”青璃明明受傷了,卻依舊擺出一副無關緊要的神情,笑著搖搖頭,“不過小姐沒事就好。”
紫澗沒有多留,“你好生歇著吧,小姐說了,你這段時日便好好養傷,不必去前頭伺候了。”
青璃倒是覺得他們有些小題大做了,“不過就是一點輕傷罷了,很快便能恢複的。”
紫澗態度比她強硬,“小姐吩咐的,你就莫要再多說了。”
青璃想了想,依照陸長歌的性子,怕是不願意她去忤逆她的意思,隻能歎了口氣,“我知道了,這段時間便辛苦你們兩個了。”
“說得哪裏話?哪來的辛苦不辛苦?”紫澗拍拍她的手,走之前還是客氣說了一句,“你快些去躺著吧。”
青璃等她們走了以後才無力躺到床上去,畢竟流了血,多少有些虛弱。
劉望知道了司徒驚羽的身份之後,回來以後便一直躲在書房,想著各種能扳倒他的方法,奈何想破腦袋都想不出,畢竟司徒驚羽在大齊紮根太深了,而且他行事一向小心,根本就不能輕易找到把柄,想要扳倒他,看來還得浪費一段時間了。
亦之不敢輕易打擾,隻能跪在了門口的雪地裏,算是請罪。
劉望此刻正在屋裏踱步,顯得十分煩躁,來回走動時,帶起了微微一陣風,吹晃了燭火。
到了半夜,書房的燭火才熄了,劉望從書房出來後也不去看地上跪著的亦之,卻扔下一句,“起來吧。”
亦之不敢太過得意忘形,“屬下請主子降罪。”
劉望不去理會他,徑直離開了,直到另一個人出現,亦之才幽幽歎了一口氣站了起來。
而慕容王被剝奪了王位,那些兵權金錢自然也帶不走,除了皇上賜給他們的那些金錢,其他一律充入國庫。
當戶部將慕容王府這些年的財產明細呈上去給皇帝過目之後,德宗皇帝是真的怒了,“這區區一個慕容王府就貪了如此多!”將奏折摔到了下麵,說話的語氣都有些微微帶了顫抖,“那其他臣子豈不是將整個國家都贏了!”
“皇上息怒。”戶部尚書明顯被他的怒火嚇到了,連忙跪了下來。
德宗心煩氣躁擺擺手,“行了,起來吧。”
高雲見他皺緊眉頭,忙走到他的身後,伸手替他細細揉著眉頭,好讓他放鬆下來,不再那麽暴躁。
最近這位皇帝可真是愈發的暴虐無阻,因為慕容王府這件事而已經連續遷怒了後宮嬪妃兩個了,直直將人活生生折磨死了,實在是令人發指的行為,不過他畢竟是天子,這種事情誰能敢說?
連帶著齊婉莞也有些害怕,即便自己如今肚子裏懷著龍種,但是如果皇帝不開心,說不定真的會拿她開刀,想了想更加害怕了,最近更是待在德陽宮不出去,除了德宗皇帝寵臨,不過她如今已然快要臨盆了,自然伺候不了他,往往德宗皇帝隻是過來看一會兒便離開前往其他宮裏。
“如今慕容王府被查收,慕容王府的舊部被強迫解散,你不妨可以借機拉攏。”藝馨皇後看著趙陵靳道。
經過先前幾次教訓,趙陵靳算是怕了,“若是被父皇知道了,到時怕是會連累到太子之位都丟了。”趙陵靳突然想到這個。
藝馨皇後無奈搖搖頭,也不知道自己這個孩子究竟能不能有個出息,該強不搶,該讓不讓。
而另一邊,貴妃娘娘終究還是撐不到明年開春,就在年末時直接噎了氣,從此與眾人陰陽相隔了。
趙陵逸身為貴妃娘娘唯一兒子,此刻跪在靈堂前,麵無表情盯著貴妃娘娘的木牌,似乎眼前的一切與自己無關。
趙陵逸宮中的宮人紛紛擔心看著他,卻饒是誰來了,他也是一動不動跪在地上不起,隻是過了一柱香時間,便能看見他臉上清晰的淚痕。
“殿下多少用點飯菜吧,若是娘娘見到如今這種情況,怕是要心疼了,殿下若是再不吃飯,娘娘怕是走了也不安心。”趙陵逸幾日未曾進食,宮人擔心得不得了,這會兒也不敢弄些太油膩的飯菜,都是一些粥與小菜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