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妖孽版小劇場:


  一天風輕輕,月暖暖,大街上走過一隻未修煉成氣候的樹妖。


  某青色樓房前,拉客的小花娘拉住走過的樹妖:這位爺進來坐坐,我們這裏有的姑娘種類齊全,各式各樣,應有盡有,隻有您想不到的,沒有我們找不到的!

  某樹妖頓覺天朗氣清:哎呀!本姑娘這輩子終於聽到有人這麽喚我這個字了,想必咱的命也不是那麽“八成”。


  某小花娘:得了吧,爺真會說笑,要是姑娘長成你這樣,那還不得哭天搶地去跳飲馬河呀!哪還有生存下去的勇氣啊……


  “噗……”某樹妖血染雕花樓。


  覬覦樹妖的美色?1

  沈淑窈雖然思想上一時接受不了月橫是男人這件事,可是都已經被偏上賊船了,下不去,那就隻能在船上安生呆著,咱又沒那本事橫渡長江。


  艙房內,月橫側躺在軟踏上,一雙鳳眸微閉,隨意披了一件月白長衫,整個人慵懶如狐,媚惑且純潔,妖孽且。


  裴方立在一側,將收集的情報一一稟報:“關於爺這次遇襲,是羅刹閣做的手腳,京城有人出巨資壓迫羅刹閣的七殺在途中伏擊您……”


  “查出是誰了嗎?”


  “……月壽。”


  月橫淺笑,唇角露出一抹刺骨的嘲諷:“他倒是越來越有出息了,好好地廟堂不坐,偏要插足江湖。”


  裴方有些擔憂主上最然看起來無事,可上次巨門下的毒並未完全清除,不知何時就會毒發,“經過上次七殺中巨門武曲被主上所殺,其餘五殺恐是不會罷休,這一路估計太平不了。”


  “她在做什麽?”月橫睜開眼睛,忽然轉變話題,同七殺相比他更想知道她此刻在做什麽。


  “她……似乎很受打擊,好像腦子出了些問題。”


  裴方沒見過這樣的丫頭,說話不著邊際不說,行為有違常規不說,偏偏腦子傻得出奇。


  “讓她住到我隔壁。”那丫頭的腦子從來就沒有好使過,若是稍微長點腦子的,都不會如她那般,傻乎乎的跟他在一個床上睡了兩夜,卻還不知他是男是女。


  月橫忽然想到一件比較重要的事情,這丫頭這麽沒譜,萬一以後在遇到這樣的情況那可怎麽辦?

  這次是他自己那也就不說什麽啦,萬一是別人……


  想到這,月橫覺得以後把沈淑窈幹脆關起來是個比較妥當的辦法。


  還在船頭畫圈圈的沈淑窈突然打了噴嚏,背脊上冷颼颼的,像是誰放上去了一大堆碎冰塊,又紮又涼,難受得很。


  她抱住雙臂,害怕的瞅瞅四周,連圈圈也不畫了,聽說河上容易有河怪,莫不是哪個不上道的妖怪覬覦上她的美色,要拖她下水?


  覬覦樹妖的美色?2

  她抱住雙臂,害怕的瞅瞅四周,連圈圈也不畫了,聽說河上容易有河怪,莫不是哪個妖怪覬覦上她的美色,要拖她下水?


  不要吧,她不漂亮的,應該沒有哪個河怪會這麽沒有眼色吧!

  一個聲音悄悄飄來:說不定有個眼睛出毛病的,就看上你了那也說不定。


  塌上的月橫不期然也打了個響亮的噴嚏,揉揉鼻尖淺笑,那丫頭一定在嘀咕他。


  裴方的眼睛睜得像銅鈴爺這是怎麽了,以前別說笑,就連生氣都是極難見到的。


  有時一年都在爺的臉上看不到任何表情,而且從不讓女人近身的,莫不是被巨門下毒後,連心性一塊都變了吧。


  “你不必想太多,派人保護好她就是。”她不會武功,若七殺來襲自是及危險的。


  七殺可不是那群好說話的山賊,一想起遇到那群山賊離開時惱怒的表情,月橫忍不住想笑,沈淑窈是獨一無二的。


  裴方咽口唾沫:“……是。”如今這侍衛是愈發的難做了.

  “下去吧。”


  “是……屬下……屬下告退。”


  一出門裴方便狠狠擰自己一把。


  “嘶……”好疼啊,這是真的,爺剛才居然有笑,還是那種心花怒放的笑。


  呃……雖然隻是唇角微微上翹,眉梢略微柔和,眼睛分外溫柔……


  沈淑窈遠遠就在船頭看到裴方,華麗麗的空降君一下子占據了她的視線。


  拍拍手跑到他麵前,正好看到他跟那個才擰自己的動作,忍不住有些顫顫:“我說帥大哥,你這是幹嘛呢,該不會你就是傳說中喜歡自虐的人。”


  以前常聽茶樓裏說書的馬大爺說:聽聞那些大俠客們都是有怪脾氣的,這位陪房兄莫不是也沒能幸免於難?

  裴方皺眉,斜睨一眼恢複正常狀態的沈淑窈。


  心中暗自衡量:爺該不會是對這丫頭上了心吧,可這丫頭不管是長相還是性子,委實都是個不靠譜的人,怎麽能……怎麽能配得上國士無雙的十七王爺。


  進錯房呀上錯床1

  “這位大哥你叫什麽名字?”


  要想活得滋潤首先要打好關係,這是從古至今永恒不變的真理,更何況她對這位帥鍋鍋十分有那啥好感。


  裴方沒好氣的回答:“裴方。”


  沈淑窈聽後尖叫,“什麽陪房?哈哈……笑死我吧……哈哈……”隨即捂著肚子大笑起來。


  裴方的眉頭擰成一個大大的“川”字,“是、裴、方。”


  他的萬年寒冰居然在這個丫頭麵前起不到任何作用。


  “那還不就是陪房嗎?”沈淑窈十分高興,這個年代的人取名字都那麽有創意嗎?

  本以為樹妖已經很讓人抓狂了,沒想到有人的名字比她的更抓狂。


  “你……”


  “別難過,我能理解,能理解……同是天涯淪落人,你且放心我是不會笑話你的,哈哈……”


  ……


  聽著外麵沈淑窈和裴方的笑鬧,月橫煩躁不安,這丫頭永遠都學不會安分。


  沈淑窈還是搬到了月橫的隔壁,兩人的房間隻隔了一層夾板,很近的距離。


  月橫甚至能聽到她躺在床上輾轉翻身發出的聲響,也能聽到她那些令人聽不懂的自言自語。


  他忽然覺得有種很愜意的感覺,她就在隔壁,她的呼吸那麽近。


  因為下午心情很糾結沒吃飯,結果睡到半夜沈淑窈就給餓醒了,本想到天亮再說,可是肚子一直不爭氣叫個不停。


  餓得實在好難受,幹脆從床上爬起來,出去偷菜吃。


  一想到偷菜,沈淑窈抹一把傷心淚:姐不偷菜已好多年,那可真真兒是上輩子的事了。


  想那會兒,天天守著電腦到半夜,逮誰家菜熟偷誰家,多美好的生活啊!


  憑著跑堂跑出來的經驗,沈淑窈很快便找了廚房,翻出幾個放涼的包子,就著月光湊合啃了兩口。


  包子似乎是肉餡的,隻是太涼了唱不出是啥肉的,如今的沈淑窈對吃沒啥講究,隻要能吃,吃不死人就成。


  出了廚房之後,沈淑窈傻眼了,找廚房容易,可找臥室難。


  進錯房呀上錯床2

  出了廚房之後,沈淑窈傻眼了,找廚房容易,可找臥室難。


  廚房有飯味,有油煙味,可房間沒有啊,這裏的房間好多好多,從外麵看起來一模一樣,哪個是,哪個不是,若是闖錯了被人家打一頓是小,丟份子是大。


  來來回回折騰了半天仍舊沒有頭緒。


  看到巡邏的侍衛,沈淑窈忙跑上前拉住一個。


  “哎哎……幹嘛呀你,大半夜耍流氓啊?我告訴你這船上可都是我兄弟,小心我揍你!”


  “不是……這位大哥,我沒想占你便宜,我就想問你知道我房間在哪嗎?”


  “神經病,你房間問我幹嘛……”


  “……”


  “這位兄弟,你可知道我房間在哪?”


  “你要幹嘛,我是不會被你引誘的,我家翠蘭還在等著我回去成親呢……”


  “喂……”


  “翠蘭可比你漂亮多了!”


  “……”


  接連問了幾個,結果沒問到正確答案,反落了一肚子氣,最後得出一個結果:這船上的人,腦子沒一個正常的。


  後來沈淑窈一拍手,是了,找女人問總不會有錯,可來來回回找了半天也沒找到一個女人的影子,就連個雌性的動物都沒找到。


  “到底是哪一間啊……這間好像,可又不大像,嗚嗚……回不去了。”


  忽然吹來一陣涼風,路過的一個房間,吱呀一聲開了一個小縫,沈淑窈大喜,應該就是這個,出門的時候沒有關嚴實,對就是這間,肯定是。


  抹黑找到床榻的位置,不管三七二十一倒頭就睡,不消一會,綿長的呼吸聲仔房間內回蕩。


  月橫睜開眼側身單手支住下頜,黑夜中灼灼生輝的眼睛注視著躺在身旁的女人。


  這丫頭一走出房門他便已經醒了,聽著她在外麵折騰半宿卻仍未找到房間,忍不住便想笑。


  方才那一陣風是他用內力為之,雖然本意也是讓她上當,可是並沒有十分的肯定她回進來,不過這丫頭不負他所望,沒有任何猶豫便進了門,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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