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要開殺戒了
結果不到一炷香,府中老小供認不諱,一致將罪魁禍首推向了罪惡的動員者——管家老黃。
就連那阿花都搖尾巴,伸舌頭,前邊的兩隻蹄子一直在老黃旁邊刨土。
老黃圓滾滾的身子顫抖啊顫抖,他一大把年紀了,為這王府辛苦了大半輩子,就算沒有功勞,那
也有苦勞,爺不會為了一個妖孽,就要把他給正法了吧!
嗚嗚……他老人家的命咋會這麽苦捏!
月橫皺眉,爺不高興,很不高興,他們怎麽可以這麽無禮,這麽放肆;
那可是他將來要娶進門做老婆的,這群下人不說好好伺候,居然敢想出這麽陰損的招數,幸好她是個人,若不然……
那啥萬一哈,咱也說萬一,萬一她真是一樹妖變的可咋辦?
那是不是說,他們就要把她給收了,然後隨便扔到哪個爐子裏焚燒一番,把樹妖燒成黑木炭後,扒出來,等到冬天做炭火呀。
太過分了,太不知輕重高低,太沒有做下人的自覺了,太沒把他放在眼裏了。
沒有經過他這個做主子的同意,居然對他的心尖尖人“濫用私刑”,簡直是罪無可恕。
月橫越想越生氣,越想越惱火,握在手中的茶杯,開始顫抖,杯子在哭泣,在哀傷,它要在臨死前祭奠一下最後的時光。
果然在它的祭奠儀式還未完成,月橫內力一摧,它成了那碎沫沫,小風一吹,渣子不剩,氣溫驟降到滴水成冰的地步。
老黃和眾人,紛紛心頭一驚,大叫不好,爺要動怒了,爺要開殺戒了,爺要回歸修羅的本麵目了,爺要收拾他們了,他們的生命要垂危啦~~~
此刻的老黃心中早已沒了活的念想,隻剩下一個念頭:天蒼蒼,野茫茫,給俺老人家留一具全屍吧!
後邊帶著妻兒跪在地的三路也好不到哪去,畢竟那碗黑狗血,可是他親手潑的,就算是從犯他也
是個級別高,情節嚴重的從犯。
三路望著薛碧和兒子,眼中淚花閃閃:娘子,為夫走了以後你要好生將兒子撫養長大,讓他好好
做人,切莫跟那些本身是妖孽,可看著卻是人,或者看起來像妖孽,其實他是人的東西扯上關係。
薛碧點頭:相公,你放心,妾身一定會將可樂撫養成人,定不會讓妖孽近了他的身。
雪碧懷中的小娃娃,絲毫沒有感覺到自家爹娘悲傷的氛圍;
隻是咬著手指頭,留著哈喇子,兩眼放光的盯著坐在前頭的某個王爺,也就是他爹說的那些死看
似人,實則妖孽的東西。
跪在薛碧旁邊鵲巢,早就哭的肝腸寸斷,卻又不敢哭出聲來,生怕驚擾到爺,會更早惹來殺身之
禍,肩膀抖動的跟那大風吹竹子一樣,好不飄零啊!
鵲巢此刻心中極為傷情,那壇子雄黃酒是她騙沈淑窈喝下的,她是個犯罪情節頗為嚴重的從犯,隻怕是沒有好下場。
爺這麽心疼姑娘,他們這些人,嗚嗚……難逃一死!
可……可俺是被逼迫的,俺不是故意的,可不可以等俺嫁過人,生完孩子,將孩子養大成人後再收拾俺啊!
一群人,有家人開始用眼神交流,交代一下遺言和後事。
光棍一條,沒家人的,開始暗自垂淚,哀歎自己即將要走向亡途;
悔恨自己為啥就沒走正道,聽信了老管家的片麵之詞,落得如今生死兩茫茫的地步。
一時間槐花樹下,蕭瑟如秋,淒淒慘慘,好不悲苦,就連那阿花都流下了悔恨的淚水,似乎是在無聲控訴老黃害了大家。
月橫不語,隻是冷眼掃過眾人。
他在思索怎麽懲罰者一大群人,是遣送出府,還是各大幾十大板,或者也送到東郊區,讓他們跟裴方一塊下地幹活?
四丫領著沈淑窈偷偷摸米跑到前院,躲在一塊大石頭後麵,勾著腦袋看不遠處的光景。
“姑娘,你看,俺說爺回替你出氣吧!”四丫小聲說。
“呃……那他會把他們怎樣?”
沈淑窈看著一大群人噤若寒蟬,瑟瑟發抖,心中不由的舒爽起來,甚至覺得這涼氣嗖嗖也甚好,
甚好,吹得人從裏到外都精神抖擻!
“不知道,你看爺多生氣,估計這懲罰不會輕了,逐出府去?各打一百大板?流放到東郊,永世
不能回府?誰知道啊,爺的想法俺猜不出來。”
四丫的小胖手若有所思摸上幾乎沒有的下巴的下頜。
爺是個有內涵的人,爺是個深不可測的人,爺是個思想境界極高的人;
所以他想到的方法一定是很高端的,像她這樣的小丫頭應該是想不到的。
“啊……這個……”
有些嚴重啊,逐出府去,這麽一大群人大部分還都拖家帶口的,若是沒了差事,咋養活老小啊。
各打一百大板,這個有點太多了,好暴力,好血腥,估計一百大板打完,那人也大半死的死,殘的殘。
流芳東郊這個倒還靠譜,可永世不得回府,這個,這個……也還好啦,做農民也不錯,隨身帶著
幾畝田,不愁吃來不愁穿,挺好挺好。
對於眾人的處罰,月橫有些犯愁,這麽幾十口子,他不是一兩個,若是一下子全給收拾了,暫時
又找不到候補的,這王府豈不是要癱瘓了?
可你若說不收拾了,那也絕不可能,都幹出這種事了,若不修理他們,在過幾天豈不是要翻天了。
一轉眼看到不遠處,伸頭縮腦的某隻妖怪加被害人,月橫心頭來了一個主意;
他覺得讓她這個被害者做出決斷挺好,不管她說什麽,縱使她說:拉出去,砍了,殺了,剁了。
他照辦便是,既能如了她的意,他也不必那麽為難,如此甚好,甚好,說不定因為這件事他倆的
關係還能更上一層樓!
若是傷的高了,估摸明天就能操辦婚禮,他若加把勁兒,一個月後她肚子裏連小娃娃都會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