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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六章 穿越時光又相逢

  “老板娘!”唐浩衝著收款台裏端坐算賬的那個女人招手:“請你過來一下唄,你家這個蝦段太好吃了,你能不能告訴我是怎麽做的?”


  女人嫣然一笑,優雅的站起身走過來,瞧了兩人一眼,神色卻似乎沒有什麽異常。唐浩心裏一涼,原來真的是自己多慮了,果然不是秀秀,看來關心則亂,自己也不能避免。


  “這個其實很簡單,要不回頭我幫你把做法寫下來。”老板娘笑嘻嘻的說,絲毫也沒有藏私的意思:“不過配料什麽的雖然簡單,這火候呢可不好掌握,要是做出來不好吃,可不能怪我給你的配方不對呀。”她的說話也是本地口音,軟綿綿的很好聽。


  成熟的韻味使她笑起來風情萬種,眼角微微的角紋卻也畢竟遮掩不住,這是歲月的痕跡。誠如王國維大師所言: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英雄末路,美人遲暮,都是人生中不可違抗的深深遺憾。


  唐浩暗暗歎了口氣,一半是為了美人,一半是為了七指大哥,奇跡沒有發生,大哥你仍需努力。笑著正要說話,卻見七指白著臉站起身來,還以為他酒喝多了要吐,不會吧,這點酒而已……

  “秀秀。”七指大哥看著那女人說:“你不認識我了。”


  唐浩聞言心中一震,秀秀!原來眼前這位真的是暌違十幾年的七指嫂子,自己的感覺原來一點沒錯,隻是為什麽七指大哥認識秀秀,秀秀嫂子卻不認識七指大哥?


  瞧了一眼七指,心裏忽然明白。七指大哥年紀雖然不過四十多歲,但鬢角卻已經染白了,臉上的皺紋也使他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要蒼老很多。


  還有他浪跡在外麵一個禮拜讀了,不洗澡,不梳頭,可能臉都沒有怎麽洗,又是一身破爛衣服,就是自己跟他在街上走個對麵,可能一下子都瞧不出來。


  他們十幾年沒見了,當初是風華正茂的而立之年,現在則早已過了不惑之年。如果說歲月的刻刀在秀秀嫂子的臉上手下留情了,那對七指大哥可算是出手狠辣,毫不容情。


  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麵,鬢如霜。


  秀秀倒是吃了一驚,自己的小名可是沒幾人知道啊,難道眼前這位農民工是自己的同鄉?一時不知該如何答話,待稍微仔細的打量一下他,驀的百感交集。


  這個不就是自己日思夜想,夢縈魂牽的那個人兒麽?為什麽自己竟然認不出他來了,這麽多年他去了哪裏?為什麽不來找自己?我後來忍不住的想念他,回家去找他,他卻走的不見了,年年回去,年年他都不在。


  自己當年離開也是不得已啊,我也舍不得你啊你不知道麽?這麽多年我帶著咱們的兒子過的多苦你知道麽?我每次在夢裏見到你,第二天醒來眼淚都會把枕頭打濕,我想再到夢裏見你,可你又不見了。


  可是你怎麽變成這個樣子了?這麽多年你也受了很多很多苦麽?我好想你,可是我又好恨你,當年你為什麽不回來看我,哪怕你隻是回來一次,我就不會走,我就能咬著牙忍受。


  也愛你,也恨你,你爭知?

  七指的心裏更是感慨萬千,他一眼就認出了秀秀,不僅是因為她在自己的心裏多麽的清晰,而是他感覺她的樣子似乎還是當年戀愛時一樣,也許她變了,但那迷人的笑容還是依稀夢裏似曾見。


  他也想象過再見到秀秀的時候,秀秀是什麽樣子?當年她消瘦的隻剩一把骨頭了,所以那個記憶就很難消除。總感覺她會很瘦小,腰也彎了,背也弓了,臉上有很多的皺紋,頭發可能也花白了一半。


  而且應該是神色悲苦,怨念無窮,住在一間破舊的老房子裏,孤苦伶仃,自怨自哀,甚至生活不能自理。就算是嫁人了,可能也不會如意,也許被那個丈夫欺負打罵,天天以淚洗麵,強作歡容。


  當我們牽掛一個人時候,尤其是不知道這個人的生活如何的時候。往往會想的很悲慘,在心裏的描畫也都是一些不好的畫麵。這不是什麽嫉妒心作祟,而是關心則亂的具體表現。


  比如我們跟自己關心的人忽然失去聯係了,那往往就會往最壞的地方想,這真是一種蠻奇怪的心態,具體是什麽心理原因導致的,就不得而知了。


  所以當他見到秀秀這副顯然是豐衣足食的摸樣,心裏一時還轉不過彎來。跟自己想象中的相比,眼前的秀秀簡直算得上是雍容華貴了。


  兩個人就這樣靜靜的站著對望著彼此,似乎時光倒流,一切都回到了當年美好的從前。


  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


  唐浩眼見兩人這副德行,知道接下來多半是苦情戲,當然也可能是喜劇,也不排除是悲劇的可能性,但這些都與自己無關了。作為朋友,特也知道這裏已經不需要他了,七指大哥也不需要他了。


  所以我們的唐浩就腳底抹油,溜之乎也了。關心而不多事,又有眼色,話說這樣的朋友你打著燈籠能找到麽?由此看來,七指真是很幸運了。


  那個小夥子不知道這是什麽情況,自己的媽媽跟一個看起來很不像話的家夥對望的很不像話,貌似店裏的人都看他們呢。


  認識麽?老鄉麽?那你們倒是說話啊,哪怕坐下呢,這樣站著還淚流滿麵的好意思麽你倆?你倆好意思,我可有點不大好意思。


  於是拿著賬單過來打斷他們的莫名其妙:“請問可以結賬了麽?”


  “啊?啊啊,對對,結賬,多少錢。”七指慌亂的從兜裏摸出十來塊的零錢,還有一個黃色的五角硬幣,從他慌亂的殘缺的手指縫裏漏下。掉在光滑的地磚上,叮叮當當的蹦跳著,奔向不知何處的自由。


  看的秀秀又是一陣心酸,看來他過的真是狼狽啊,手殘疾了,以前的活計也幹不了了吧?可是他別的也不會啊,他的手能做什麽呢?就算是幹體力活也幹不來吧,那他這麽多年是怎麽活過來的呢?

  可是想見的慌亂也讓她一時的心神不定,不知道怎麽應對眼前這個人,該罵他還是該衝上去抱著他痛哭一場,還是該怎麽辦呢現在?


  最尷尬的是兒子已經是大小夥子了,眼瞅著看自己兩個的眼神也不善了,尤其是看他的時候,好像隨時都要衝上去打人,那可是兒子的親爹啊!兒子打親爹,那可是套天打雷劈的啊!


  天哪,從小被兒子糾纏問個沒完沒了,隻好告訴兒子他爹死了。這這這,這又怎麽跟兒子解釋啊?說他爹複活了又?


  “那個什麽,思家,這是咱家的老鄉,不用收錢了啊。”秀秀慌亂的用手指拾起鬢角的頭發,語無倫次的說。


  張思家瞪了七指一眼,心說這什麽玩意兒啊?兜裏沒錢還那麽得瑟的點了這麽多菜,原來是想著殺熟吃霸王餐那?還有剛才跟你喝的那麽熱乎的你那個朋友更不是個東西,居然跑了?逃單麽這是?這世界之大,真是什麽人都有哈。


  逃單的已經逃了,賴賬的卻還在傻傻的站著,手裏那幾張皺巴巴的小額錢幣看起來是那麽刺眼。但媽媽說話了,他也不好再說什麽,隻能沒有禮貌的哼了一聲,轉身走了,把賬單重重的摔在收款台上,表示心裏的不滿。


  什麽親戚什麽老鄉?沒一個好東西!自己跟媽媽艱難度日的時候,怎麽沒遇到一個老鄉幫忙呢?前幾年倒還真的遇到一個土財主老鄉,那個更不是東西,喝點酒色迷迷的看著自己的母親,還出言不遜,被自己揍了一頓還罵罵咧咧的。


  要不是母親拚命拉著自己,非把那個大傻逼的頭給砸爛了不可。


  這位看起來肯定不是土財主,多半是個流浪漢,看母親的神色倒還不過分,隻是一個大老爺們你哭個屁啊?真他麽的沒出息!老鄉見老鄉,還真的是兩眼淚汪汪了?

  秀秀跑到後麵洗了把臉,沏了一壺濃茶,他以前喝多了就總是喜歡喝一點濃茶來解酒。輕輕的放在桌上,見他還是傻傻的盯著自己,一句話不說,也不知道該對他說些什麽,隻能輕歎一口氣走開了先。


  七指一小口一小口的抿著茶,細細的品味茶的苦澀,這味道如此熟悉,讓他仿佛嚐到了往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壺茶早就見底了,秀秀也沒有再過來給他續水,他似乎也沒有察覺,還在機械的拿著杯子往嘴裏倒,沒有茶水了,就一小口一小口的咀嚼著茶葉。


  “喂,我們要打烊了!”小夥子走過來很不客氣的給他下了逐客令。他茫然四顧,發現客人早都散了,秀秀還坐在收款台上,呆呆的看著他。


  眼前這小夥子剛才沒注意,這下看著親切,這不是就是年輕時候的自己麽?好像自己還有一張老照片,跟眼前這個小夥子一模一樣幾乎。那臉盤,那鼻子,那似笑非笑的慍怒。


  隻是個子要比自己猛,都一米八了吧有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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