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我方認罪
李瀟瀟又在心底狠狠怒罵自己啊，幹嘛要多嘴！吃過一次虧不夠啊。
從那以後，李宏對她的態度很微妙，不再因為小媽母子難為她們母女。
對於李宏突如其來的態度轉變，李瀟瀟前後想過多種可能。最貼近事實的當屬李宏誤會了，他以為是她主動找到南曦，又讓南曦配合她一係列舉動。
在李宏看來，這般的心機才能在李家長久立足，最少值得觀望，可以刺激不學無術的兒子成長。
通過賀壽的經曆和李宏微妙的轉變，李瀟瀟透徹明白，南曦口中的價值，不是順從聽話的乖女兒。而是李宏需要的地方，能真實創造出好處的價值。
她因此戒掉DU癮，換掉專業，改讀金融。畢業後弟弟不思進取，李宏熱衷於外麵留情債，她順理成章接管了李家多數事情。
無論李宏或者小媽和弟弟，無法繼續再欺壓她。小媽和弟弟需要錢的時候，甚至得看她的臉色。李宏實在受不了小媽他們的鬧騰，最多和她說下事情安排。母親精神逐漸轉好，看清大是大非，不再糾結於李宏的感情，隻希望她們母女倆能過好日子。
也正是小時候的記憶過於深刻，導致她和南曦從不提交情，隻能提好處。
她不認為南曦是貴人，因為從一開始兩人隻有交易。當然，同樣不可能把南曦劃分在朋友行列，她們沒有感情互動。
一陣手機鈴聲打斷李瀟瀟的回憶，身邊南曦接起電話走遠，從偶爾能聽清的幾句話判斷，應該是和律師在打電話。
“喂，您好王律師。”南曦剛準備給王律師撥過去電話，對方先撥過來了。
刻意做出回避李瀟瀟的樣子，其實沒啥可回避，她想好招了。但樣子總得做做，不然無從顯現辛苦，李瀟瀟會覺得付出的代價不值。
“南曦啊，張總讓我在臨開庭前三小時左右給你來個電話，說你應該會有其他特殊安排。”
南曦疑惑地眨眨眼，張亦辰讓她律師給她打電話？倏地想起幾天前的場景，張亦辰提起這事時態度比較剛硬，看來他真的不打算放過許樵通，所有一切都是埋下的棋，不容她悔棋。
她倒沒打算幫許樵通脫罪，畢竟許青和袁軍所做的事情觸及到她底線。對方對她不仁，她沒必要做出大義。
但最開始她有想過幫許樵通適當申請下減刑，老頭沒直接參與。但許樵通在看守所要曝出她和李瀟瀟聯手銷毀證據，這點讓南曦心寒。他沒證據的前提下仍要拉她下水，證明他從未替她著想過。
既然如此，該怎麽判怎麽判好了，法律公平公正。
南曦思緒如電，決心已下，問王律師：“你打算如何替許樵通申辯啊？”頓下，補充問：“張亦辰有安排嗎？”
王律師：“張總沒安排，讓我聽你指示。”律師素來不喜多話，在他們的職業準則下，所說每句話皆要負責。
南曦疑惑加重，張亦辰居然沒安排，如果她讓王律師極力幫許樵通脫罪呢？她不信張亦辰能不急。
可能張亦辰認定李瀟瀟方不會留情吧。
算了，不搞麻煩的試探，和王律師說出心中所想：“我打算你隻說一句話。”
電話對麵沒太吃驚，順著話問道：“我方認罪嗎？”
南曦揚起嘴角，淺笑應：“嗯，別搞得太明顯了。”
王律師有點犯難，隻說這句話還不明顯啊，難道要從表情表現出他的努力嗎？極力幫被告方，可是突然嗓子啞了說不出話了，最後能說出一句，我方認罪。
太胡搞了，又不是有金手指的小說，裝B就看著爽便好，不要合理性啊。關鍵那種小說劇情擱現實，主角連帶配角全活不過一集啊。
他不想為了錢喪失名聲。
“南曦，這事不好辦。”
南曦輕輕笑著，調皮道：“逗你的，你放心吧，原告方的律師會把一切有利證據呈上。你開始適當幫忙辯解幾句吧，差不多半小時左右，說出那句話即可。到時公司會幫你宣傳，把你正義光輝的形象多加一筆，掩蓋敗訴這點。”
王律師提起嗓子問：“你知道亂說話惹毛一個律師的結果嗎？”
南曦放柔聲音：“學長，你是永遠不會害我的人。”
王律師無奈，最聽不得大美女撒嬌。以律師的嚴謹性不能電話裏明著表態回應，萬一流到上麵人的耳朵裏。
掐斷通話，南曦坐回李瀟瀟身邊，晃下手裏電話，輕鬆道：“OK啦。”
李瀟瀟不放心問：“你怎麽安排？”
南曦添油加醋地把事情說完，將王律師描繪的特別辛苦。
李瀟瀟認真聽完宛若諜戰片的表述，忍俊不禁：“噗，真有你的。謝謝啊，南曦。”
“客氣了，沒必要說謝，咱倆等價交換罷了。”
南曦揮手客套，一股飯香從木槅門方向飄來。肚子翻起饑餓感，匆匆問：“什麽菜？好香啊。”
沒有黃媽的日子不好過啊，早點沒人買。指望楊盼盼買不現實，前兩天楊盼盼能提著果籃過來，全為有楊父的提醒。
兩人沒吃便來赴宴，打算一頓吃飽頂到晚上。
李瀟瀟心情大好，拉上南曦手，笑道：“哈，鼻子挺靈。帶你嚐嚐大東北特色，小雞燉蘑菇。”
南曦詫異，被強拉起身，走在李瀟瀟身後：“你把好好的法式餐廳改成東北地方菜了？”
李瀟瀟脫口應道：“對啊，你應該看到我的新門臉了，多符合氣質啊。”家裏母親隻好一口東北菜。
回頭瞧見南曦別扭的表情，不自在的鬆開手。用微笑掩飾尷尬，擺出請的動作。
南曦並非別扭李瀟瀟親近的舉動，隻是覺得浪費，原老板辛苦裝修的雅致環境一下變土不少。
眼瞅著臨近木槅門，南曦拉停疾步快走的李瀟瀟，小聲問道：“你有聯係原告方吧？”生怕對方的疏忽導致事情出現變故，屆時她又不負責麻煩的善後，提前多說句好過惡化後翻臉。
李瀟瀟瞟眼木槅門外已經入場的部分人，低聲說：“放心，聯係好了。”
“嗯。”
雖說許青根本沒在意父親最終下場如何，阿沙國皇後夢破滅，又做起富太太的夢。但楊父選擇不告許樵通，不忍許青繼續受刺激。
這世上種種感情，誰又說得清道的明呢。萬惡不赦之人一定會被所有人唾棄嗎？不一定的，許青是個明顯的例子。
楊父不告許樵通，最多壓著楊迎迎的父親一起不鬧，不代表他公司其他股東不告。好多人讓這事鬧得差點想不開，得虧最後虛驚一場。
得知事情原委，哈北製藥研發部的第一大股東坐不住。首先聯合其他股東一起拉楊父下馬，放在虛職上，每年隻拿股份分紅。
能給個虛職全看在楊父是創始人，加上任勞任怨多年，否則直接將他踢出局了。處理完內部危機，立刻上訴許樵通，要求清算對方資產並執行該有的判刑。
南曦隨著李瀟瀟走出木槅門，沒看到楊盼盼，一眼瞧見另外個熟人，安悠然。
安悠然端坐在沙發上，身邊陪著兩名京圈的名媛，何鑫和朱倩。各個穿著最新款的香家衣服，翹起修長的大白腿。
見南曦和李瀟瀟出來，幾人互打下招呼，沒進一步的交流。
圈子不同，無需硬融，麵子活需要過得去。好比今天李家千金做東，她們不來撫的是李家的麵子。
相信如果安悠然能和南曦她們關係好點，不至於混到京圈人身邊。
京圈閨蜜互擺pose照照相，照完把手機放在腿上，單手P圖，單手拿起電子煙吸幾口。
見坐在中間的安悠然屬實無聊，朱倩給她讓口。
安悠然做作地小幅度擺擺手，捂著鼻子輕咳幾聲：“我抽不了煙，對我嗓子不好。我男朋友也不喜歡看到我抽煙，他喜歡我身上香香的味道。”
京圈閨蜜兩互看一眼，差點沒繃住厭惡的表情。吹捧自己就吹捧，順便拉著嘲諷別人，這種人最招人煩了。
從名媛圈長大的女孩哪有單純如一的人啊，你讓她難受一分，她絕對回你兩分，不會客氣的。
朱倩故意抬起安悠然手，望著上麵價值上百萬的情人橋，尖聲道：“悠然你什麽喜歡表了？”
此表非彼表，不過安悠然沉浸在終於有人發現表的喜悅心情裏，完全忽視掉對方話裏帶刺。
幸福地笑得和朵花似的，把表故意在京圈閨蜜麵前晃晃：“一直很喜歡的。”
朱倩當然不會順著安悠然說了，話鋒一轉，道：“因為喜歡的人愛收藏表嗎？”
安悠然瞄眼南曦方向，刻意提高聲調：“對啊，這塊表是他推薦給我的呢。”
何鑫接到朱倩投來的暗示，驚呼道：“喲？你前陣子說好像和張家少主在一起了。對哦，張家少主是喜歡表呢。”
安悠然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兩人目的不純，喝大發夢的話竟然拿出來當眾說！
可已經讓夾到中間了，隻有硬接著：“對啊，我和亦辰哥哥在一起了。”
京圈閨蜜花異口同聲驚訝道：“不會吧？”
坐在主位上的李瀟瀟正點著菜，聽到這話，古怪地看南曦一眼。之前沒少聽許青抱怨，張亦辰如何偏寵南曦了。
加上他們小時候的事，在李瀟瀟看來，南曦始終占據著張亦辰所有時間和心思，他不可能分心。
南曦沒注意到奇怪的目光，她正心情大好的聽牆角呢，婊裏婊氣的對話好有意思啊。她特別好奇接下來安悠然要怎麽答複，難不成硬往老婆的位置上冒啊。如果真敢硬上，那她佩服。
安悠然勉強勾勾嘴角，做出一種默認的姿態，隻希望兩人不要再繼續說了。
朱倩明顯段位更高點，罵人罵得不留痕跡：“我聽的情況不太一樣啊，我爸前些日子和張家少主一起打高爾夫，帶上了我。你知道老人那點小心思哦，想著幫我問問有沒戲。但你們知道張家少主怎麽說嗎？”
不等安悠然打斷，朱倩不留空隙的說道：“他說，他在五年前已經結婚了，家裏夫人貌美如仙，他再無閑情看他人。”
安悠然滿臉通紅，多數讓氣得：“你胡說！”
朱倩翻眼要發作的人，譏笑問：“我胡說？我爸會跟著胡說嗎？不信可以打電話問他。”
瞬間女孩們的質疑消散，朱倩在京市擔任高官，那種隻有次次新聞才能看到的大人物。
其他人暗自驚詫低聲小圈子討論，李瀟瀟則定定看向南曦，那目光宛若在問，是不是你？
南曦衝李瀟瀟淺笑下，繼續盯著安悠然，她很期待安悠然後麵的表現。
等了五分鍾多，女孩們幾乎挨個落座，獨留安悠然一人坐在沙發出神。
“瀟瀟，以後可不可以常來你家打卡啊？”朱倩故意把歡快提問的聲音放高。
“可以，給你最高優惠六折。”李瀟瀟掛出老板娘的笑容，餘光瞟眼獨坐的人，不知道該不該喊聲。
京圈閨蜜花互拍下掌，朱倩歡呼：“好耶，以後來魔都有固定打卡點了。”
其樂融融的氣氛愈發顯得遠處的人寂寥。
“南曦你給楊小姐打個電話，告訴她快開席了。”李瀟瀟看眼手機裏的拒絕短信，宣布：“蘇竹有事來不了，說改天請咱們。”
“好。”南曦應。
菜快上齊，楊盼盼風風火火地進入，給姑娘們點了一圈頭，算打完招呼。
坐在南曦另一邊，低聲吐槽：“曦姐，以後此類活動千萬別喊我啊，她們在那扯八卦，我沒事幹給我無聊壞了。”
南曦光笑不答。
京圈閨蜜帶頭起哄：“好餓啊，李老板咱能開飯了嗎？”
“對啊，好餓。”
李瀟瀟第三遍喊聲：“悠然，過來吧。”
沒人回應，畢竟李瀟瀟支起的場子，實在沒辦法，走到安悠然身前，伸手去攙低著頭的人。
手讓一巴掌拍開，安悠然憤然抬起頭，瞪向飯桌南曦方向，怒吼道：“某些人不過仗著張祖宗偏愛得到先機，我看等哪天老祖宗死了，她還怎麽囂張！不是她的位置，早晚會讓出來。”